今年多大?
說18歲多?
而余老師今年實歲25,兩人相差7年,有點多啊。
可撒謊太多也不太現實,自己這張嫩臉擱這擺著呢。
李恒瞄眼駕駛座的女人,想了想回答道:「23歲半。」
葉卿逮著他瞧一陣,沒怎么懷疑:「初看你這臉,我還以為你十八九,看樣子你保養的很好。”
從黃花機場出來,一路上葉卿問了很多問題,比如他父母是干什么的啊,他畢業于哪個學校啊等等。
李恒是有職業精神的,為了不露出破綻,他每個問題都細細思一遍,說話之情真意切、順暢自然,差點把余淑恒都給騙了。
來到市中心,一向沒怎么說話的余淑恒開口:「現在下午1點多了,我們先去吃飯,等會再去酒店。”
葉卿這時說:「還這么早,去什么酒店啊,去爬岳麓山。」
說完,這女人問李恒:「大作家,你累不累?能不能陪我和淑恒爬山?」
李恒笑著回答:「還算好,飛機上是睡過來的。’
「那就這樣說好了,吃過飯,咱們去爬山。」葉卿替兩人做了決定。
見余老師沒反對,李恒這個專門來演戲的,自是跟著同意了。
由于要去爬山,中餐是在岳麓山下面隨便找了一家飯館對付,點的全是湘菜,兩女被辣怕了,
但嘴卻一直沒停,呼呼地吃著,直呼好過癮。
他注意到,余老師挺愛吃剁椒魚頭、豬血丸子和山野菜,筷子頭一直在這三個碗之間徘徊。
而葉卿吃得可就雜了,李恒吃的她吃,李恒不吃的,她還吃。比如鴨舌頭,比如豬心臟。
他有個怪癖,也不知道算不算怪癖?任何動物身體的心臟、舌頭、腦髓和眼睛,他都不碰的,
實在有點接受不了。
以前曾被朋友騙吃過一次豬心臟,后來犯惡心,全給吐了。
因為要爬山,中午沒喝酒,對此葉卿憤憤不平,說兩姐妹好不容易見一次,晚上那頓必須狠狠喝酒。
說這話的時候,葉卿直勾勾盯著余淑恒,貌似在挑,
余淑恒端直身子,渾然不懼,微笑說:「來就來,我今天帶了男人,陪你喝到底。「
葉卿瞟瞟李恒:「以前喝酒你就不是我對手,我就怕你帶了男人也不管用。」
余淑恒說:「以前是以前,現在試了才知道。”
趁葉卿去洗漱間的功夫,李恒再也忍不住了,把心底的疑惑問了出來:「余老師,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余淑恒瞧他眼,「叫淑恒。」
李恒瞄眼洗漱間方向:「她不在。」
余淑恒說:「先叫習慣,不然下午容易露餡,她很敏感的。」
李恒覺著這話在理,追問:「跟我說說,到底是怎么回事?」
余淑恒放下筷子,把恩怨情仇娓娓道來:「我和她是閨蜜,也是敵人,亦敵亦友那種,曾經她愛上了一個男的,但那男的卻追了我5年多...嗯,情況比較復雜,今年年底,她要結婚了,這次見面她是故意挑我的,我不能示弱,就讓你假扮一次情侶。」
原來是這么老套的狗血故事,不過放這年頭倒是十分稀奇來著。
李恒指指自己,更加疑惑:「就不怕露餡么?我們一上春晚,就什么都暴露了。」
對此,余淑恒顯得胸有成竹,毫不在乎地說:「到時候就說分了!」
犀利!沒任何毛病。
夫妻結婚都能離婚,誰還能規定情侶不能分手?
李恒問:「她什么時候走?」
余淑恒回答:「她明天早上的飛機。”
就演半天多點,那還好,他放心下來。
李恒又問:「那你怎么不事先跟我通個氣啊?讓我好有個心理準備。」
余淑恒自有一套說辭:「通氣往往會顯得刻意,也怕你推脫不來,你今天臨時表現的非常好。
李恒無語:「你是對我真放心,就不怕我搞砸了?」
「不會。你可是腳踏三條船的男人,宋妤肖涵她們三個都那么漂亮,沒點真本事周旋不過來,
我十分信任你對付女人的經驗。」余淑恒說這話時,比他還自信。
李恒嘴角抽抽:「我下午要注意什么?」
「注意么...?」
余淑恒沉思幾秒,然后說:「下午對我親密點,機場你反應遲緩了半拍,不夠親密,差些露餡。」
李恒眼晴大瞪:「親密?怎么樣才算親密?」
余淑恒偏過頭,饒有意味地說:「沒規定死,看臨場發揮,你要是怕有顧慮,我來主動,你到時候身體別顯得太過僵硬就行。”
李恒壓低聲音問:「不會又親我吧?」
余淑恒斜個眼晴:「怎么?嫌棄?」
李恒擺手,「倒不是這個,主要是我有對象,你還是我老師,咱們...」
余淑恒打斷他的話:「今天沒有老師,只有情侶。」
話到這,她頓了頓,問:「你和她們平素在一起,都做些什么?有沒有擁抱?有沒有牽手?有沒有接吻?有沒有親昵動作?」
「啊,接吻?」李恒直接聽懵逼。
余淑恒微笑說:「除了接吻以外,其他的我都能忍受,你不要有顧慮,幫我演好,算我欠你一個人情。」
說著,不等他回答,她直接拋出一個無法抗拒的誘餌:「我知道你上春晚后會擔心東窗事發。
不過你放心,這些我會幫你處理好,保證接下來4年,新聞報紙上見不到關于你的任何緋聞消息。
這就當今天請你演戲的利息,人情依舊欠你一個,以后你隨時可以找我兌現。」
這回報可太大了!太大了!李恒瞬間動心。
話說,能不動心嗎?
光一個利息就夠他驚喜的了啊,能幫他解決好多煩惱,
面面相對,李恒咬牙表示:「成交!”
余淑恒頜首:「我就一個要求,氣勢這塊必須拿捏好,不能輸。」
李恒心說,演情侶,老子可是祖師級別的專家。
余淑恒掃眼洗漱間方向,忽然冷不丁問:「你這兩天有沒有太過那個...還能不能爬山?」
李恒正低頭吃著東西,一時沒反應過來,脫口而出:「哪個?”
余淑恒說:「和陳子矜上床..:”
「哦,不影響爬山。」李恒說著,繼續吃魚頭。
他娘的好不容易吃次正宗的剁椒魚頭啊,味道賊棒,可不能浪費了。
聽聞,余淑恒目光下垂,隱晦地打個轉兒,腦子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沒一會,葉卿回來了。
三人依舊有吃有聊,直到20分鐘后才離開餐廳。
同李恒老家的崇山峻嶺比,岳麓山海拔可以忽略不計,只有300來米高,不過由于這兩天才下的雪,上面到處是積雪,有的路面還結冰,無疑增加了爬山難度。
岳麓山位于湘江西岸,這里是儒、釋、道單價文化的交匯之地,歷史上許多鴻儒巨子、高僧老道和騷人墨客都在此留下了足跡。主要景點有愛晚亭、岳麓書院、岳麓寺等。
一行三人來到山腳下的愛晚亭時,隨身攜帶相機的葉卿提議給兩人拍幾張合照。
余淑恒和李恒對此沒意見。
只是拍攝的時候,他意見老大了,老心虛了。
葉卿喊:「你們過來亭子前面,不要這樣站,我想把整個亭子拍進去,對了...
她從相機后,探出頭,疑惑問余淑恒:「你們倆真是情侶?為什么不摟著拍照?」
葉卿臉上就差明白寫著:他不會是你請來的演員吧?
聞言,余淑恒微微一笑,沒做任何解釋,大大方方站在李恒前面。
李恒麻木,小聲嘀咕:「老師,來真的?」
「速度!」余淑恒面對鏡頭,笑容不減。
李恒伸出手,輕摟著她腰腹,拍了一張合照。
只是輕摟著,不敢過分親近,
但余淑恒卻沒管那么多,在他懷里翻個身,雙手攬住他脖子,略微回過頭,看向相機,又拍了一張合照。
葉卿夸贊道:「不錯,這角度好,郎才女貌,你們還挺上鏡的。”
聽到拍攝完畢,李恒慌忙松開了她。
余淑恒和葉卿眼神隱晦相投,兩女心領神會。
接著,葉卿把相機交給李恒,「好不容易聚一次,給我和淑恒多拍幾張。」
「沒問題。」
「拍好一點啊。”
「放心,拍照我可是專業的。」李恒拿著相機走遠,給她們拍一張全景照,把整個愛晚亭作為背景拍進去。
看到李恒在找拍攝角度,葉卿用只有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問:「被人從后面摟腰是什么感覺?”
余淑恒沒回答。
葉卿早就習慣了好友的冰山態度,問:「我剛剛那句話,會不會引起他懷疑?」
余淑恒沉思片刻,「還算好,他現在的精力在我身上,有點顧忌我的老師身份,短時間內不會想太多。”
葉卿指出:「你們剛才拍照,還是刻意了點。」
余淑恒認可這話。
葉卿出主意:「等會上山的時候,我讓他牽著你手,給你們留影,完事后,你順勢挽著他手臂。今天爭取讓他習慣和你親昵。」
余淑恒說:「回頭送你一箱紅酒。”
葉卿道:「兩箱,柏圖斯,不講價。”
余淑恒說:「可以。」
亭里亭外,一連給兩女拍了10多張照片,有單人照,也有合照,隨后再次趕路。
行到半山腰時,葉卿一口氣爬到上面,對臺階下邊的兩人喊,「這里景色不錯,你倆牽手,我給你們拍幾張。」
余淑恒困惑問他:「我們哪里露出破綻了嗎?我感覺她起疑了,一直在試探。」
李恒回憶一番,小聲問:「是不是剛才在亭子里拍照,我又慢了半拍?」
余淑恒瞧他眼,低聲說:「牽我手。」
李恒這回不好再猶豫,牽著她上石板臺階,
「不錯,很有feel。」葉卿居高臨下拍照。
李恒問:「拽英文單詞,她留過學?」
余淑恒說:「剛從美國回來,一回國就向我炫耀她要結婚了。”
李恒八卦一句:「結婚對象是不是曾追過你5年的男人?」
余淑恒嗯一聲,「就是那個,所以她有心結,故意來找我茬。”
拍完照,她順勢挽住了他手臂。
李恒低頭瞅眼,又瞅眼,見這余老師面帶微笑,他沒好破壞和諧場面,由著她了。
一路有說有笑上到山頂,三人休息了半小時,隨后跟在其他爬山者后邊,慢慢悠悠欣賞風景,
慢慢拍照,直到天快黑了才下山。
回酒店的路上,葉卿在車內對余淑恒說:「我現在有點相信你們是情侶了。老實講,前幾天你在電話里說有對象時,我是一個萬個不信的,才多久沒見啊,你竟然也找到了對象。」
余淑恒依然高冷,沒就這問題做回復,問:「先回酒店,還是先吃飯?」
葉卿摸摸肚皮:「先吃飯,爬一天山,累壞了。」
余淑恒問:「去哪?」
葉卿指路:「去酒店旁邊那家餐廳吃,昨晚我在那吃得很舒服,離酒店也近,方便咱們喝酒。」
余淑恒依言把車子開過。
葉卿翻身問他,「喂,淑恒男人,你喝酒厲不厲害?」
李恒笑著回話:「還行吧。”
葉卿問:「還行是多行?」
李恒道:「我喝酒,主要是看心情,心情好就多喝,心情不好就喝得相對少一點。」
葉卿問他:「那你今天心情好不好?
李恒看眼余老師,答案只能是一個:「自然好。」
葉卿說:「那等會我們多喝幾杯。」
李恒痛快答應:「沒問題。”
爬山之前吃的飯,下山之后又吃,不過這次不同于中午,主要是以酒會友。
一開始,李恒對余淑恒和葉卿的敵友關系還有點疑惑,直到兩女人拼酒時,才釋然。
奶奶個熊的!
這哪是拼酒啊,這是拼命啊!
葉卿和余淑恒似乎徹底置上氣了,根本不再管他,兩女先是倒滿10杯酒,你看著我,我盯著你,你一杯我一杯,喝了白酒喝紅酒,后面又換到白酒,一口一杯一口一杯,把李恒都蒙圈了。
他心想,這得多大仇啊!這得多大怨啊!這樣喝?
李恒也跟著喝了不少,中間去了趟洗漱間。
等他一走,剛才還兇相得不像話的兩女立馬停手。
葉卿趕緊往嘴里吃幾口菜,問:「我這么賣力喝,他不會懷疑了吧?」
余淑恒也抓緊時間吃菜壓壓酒氣:「不會。」
葉卿問:「你還能喝多少?」
余淑恒說:「把這幾杯酒倒掉,等他回來,再喝2杯我就醉了。」
「呵呵,行。」聞言,葉卿速度起身,把已經倒好的酒全灑進外面過道上的垃圾簍里,還囑咐服務員保密。
重新回到包廂,葉卿說:「周邊的酒店和旅舍我全部包下了,今晚他去哪里都沒空房,他只能跟你睡一間。」
余淑恒點頭,沒做聲。
葉卿問:「單人間,單人房,一張床,你確定了?確定這么做?」
余淑恒再次點頭。
葉卿身子前傾,「你這樣的尤物,我一個女人見了都動心,他要是今晚沒守住底線,真動了你,我怕你到時候后悔都沒機會。」
余淑恒緊握酒杯蜘幾秒,隨后堅定地說:「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
聽到這話,葉卿戲虐:「以身伺虎!你不是說你對他沒動心么?」
余淑恒抬起眼皮:「這是我和你沈姨的約定。」
葉卿問:「他要是真吃了你,你怎么辦?」
余淑恒講:「根據他的性子,我反復琢磨過,可能性不高,不然我不敢下這一步棋。」
葉卿道:「你也知道是可能性,不敢絕對。萬一呢?要是萬一發生了呢?」
余淑恒冷漠說:「認命!明天辭職,準備嫁他。”
葉卿掩嘴大笑,笑一陣后又問:「要是他沒碰你,該如何?」
余淑恒轉了轉酒杯,「日子照舊,我當我的老師。」
其實哪有那么簡單?
就算今晚一清二白什么都沒發生,但一天情侶假扮下來,兩人的關系無形中靠近了很多很多。
這比循規蹈矩接近他,慢慢融入他生活要有效率的多,無疑是抄了一條捷徑,無疑是節省了時間,無疑是為彼此的交情摁下了快進鍵,
就算李恒現在沒察覺,但會慢慢培養成了一種習慣,留下一個不可磨滅的印記,如果以后兩人再次發生樓抱行為,他在潛意識里不會那么排斥。
這就是收獲!
在某種程度上講,也許比直接上床的收獲更大。
畢竟這種溫水煮青蛙的方式讓人最是防不勝防,潤物細無聲,刻骨銘心!等李恒反應過來時,
一切皆已遲了。
或者,這就是今天的主要目標。
葉卿上上下下打量她一番,調侃道:「我真沒想到,我們鼎鼎有名的余大美人會走到這一步,
竟然主動追愛,要是讓那些愛慕你的男人們得知這情況,估計自殺的心都有。」
余淑恒說:「不算追愛,各人有各人的緣法,不能強求。」
「唉唉...緣法!緣法!我懂,呵呵,我倒是想看看你這嘴能硬幾到幾時?」葉卿樂得看出大戲,這也是她放下手頭事,毫不猶豫飛過來的原因。
余淑恒面無表情。
稍后,葉卿再次確認一遍,「他真是作家十二月?」
余淑恒不徐不疾吐出四個字:「如假包換。」
葉卿歪頭瞧她一會,良久感慨:「要真有這樣的潑天才華,倒也不辱沒你的身份。」
隨即她又補充一句:「要是今晚他沒控制住,和你成就了好事,把伴娘位置留給我。」
余淑恒說:「可!”
沒過多久,包廂外響起了腳步聲。
兩女相視一眼,瞬間切換到斗酒的場面,臉上都帶著幾分醉意,但卻誰也不服誰,越喝越兇。
李恒推門進來,掃一眼桌上的杯子,心里暗暗嘀咕:我了個乖乖,這是遇到女酒鬼了啊,才上個小廁的功夫,4杯白酒就全干完了。
他坐過去勸慰:「你們今天喝太多了,要不就到這吧。”
兩女齊齊扭頭盯著他。
李恒眉毛一挑,「ok,當我沒說,你們繼續,繼續!」
下一秒,兩女果真又喝上了。
兩杯酒過后,余淑恒明顯不行了,雙手扶桌,眼神迷離,在強撐著。
葉卿這時對李恒說:「她還剩下一杯白酒,你是她男人,你替他喝吧。”
李恒沒二話,接過白酒,跟對方碰一下,慢慢喝了下去。
其實他之前已經喝得差不多了,這杯白酒下肚,直接到頂,要是再多喝一杯,估計就直接趴地上了。
葉卿觀察一會他,見他真喝不下去了時,及時收手沒再灌酒,心想要是真把他灌醉了,他晚上直接躺尸,那今晚的戲就白演了,這個分寸得把握好。
余淑恒喝得暈暈乎乎,軟靠在椅子上。
葉卿起身說:「今晚就到這吧,你能背動她么?」
李恒摸摸額頭,「我也有些醉了,頭有些痛,我盡力試試。”
說罷,他蹲下身子,葉卿扶著余淑恒、扶到他背上。
在李恒起身的那一刻,余淑恒睜開眼睛看向旁邊的葉卿,葉卿也意味深長地笑了笑。
隨后余淑恒微微點頭,再次合上眼晴。此時她處于一種臨界狀態,有些醉,但還沒完全醉過去,身體開始有些不聽使喚,但意識還算清明。
結賬離開餐廳,進到旁邊酒店。
李恒問:「開好房間了么?」
葉卿說:「我替你們開好了,在3樓,跟我來。」
李恒沒多想,跟著上到3樓。
可是進到305房間時,他傻眼了,里邊就一張床啊,他晚上到哪睡?
他好想問一句:給我開了房間沒?
但這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因為在葉卿視角里,兩人是情侶關系,單獨開兩間房算哪門子事呀?
可一張床!!!
簡直逆天。
礙于葉卿在,李恒什么都沒表現出來,心想等會自己偷偷摸摸再去開一間房就好了。
他把余老師放床上后,就坐在椅子上開始休息。
葉卿站床邊,一臉不解:「你不給她脫外套,脫鞋?」
李恒心道大意了,還是習慣使然,沒放開,當即用手指頭揉揉太陽穴,「喝得有點多,頭脹的厲害,我歇下。」
聞言,心知肚明是怎么回事的葉卿沒再催促,怕再催促引起懷疑,于是也坐在了另一張椅子上過一會,葉卿望著床上余淑恒說:「李恒,真是羨慕你,擁有這樣的美嬌娘。」
李恒笑笑,沒聲。
美確實是美,但和自己毛干系嘛,不能吃不能碰。
吃了他負不起那個責。
葉卿忽地鬼使神差問:「你今晚準備了安全套沒?要不要,我這有。」
她這是故意問的,目的是把他的思緒往那方面延伸,起一個引線的作用。
畢竟孤男寡女一間房,淑恒又這么有誘惑力,要是李恒思想一個把控不穩,,那就有好戲看了。
李恒語塞。
他說:「不用了,我們之間不用那個。」
聽到這話,床上的余淑恒眼睫毛輕微顫抖一下,下一秒又歸入平靜。
葉卿深深看眼床上的好友,極力憋著笑。
休息一會后,李恒把余淑恒的外套和鞋子脫掉,然后進了淋浴間,準備洗澡。
老實講,他有點困了。
他是以這種方式催葉卿離開。
果然,葉卿領悟到了他意思,瞄眼淋浴間,隨后起身摩摯一下余淑恒大腿,打趣道:「長夜漫漫,你好自為之,我走了。”
余淑恒半睜開眼睛,動了下身子,又閉上,她確實醉得不輕,也快睡著了。要不是強打精神,
早就沉睡了過去。
葉卿走了,沒有任何拖泥帶水。
一時間,房間靜悄悄的,只剩下了淋浴間傳來嘩啦啦的水聲。
聽著水聲,余淑恒腦海中閃過一個畫面,曾經看到過的畫面,頓時血氣有些上涌,好在她是一個忍耐力極好的人,又漸漸壓了下去。
就在她胡思亂想之際,淋浴間的水聲停了,里面還傳出了歌聲。
沒一會,浴室門開,穿戴整齊的李恒走了出來,
他先是來到床前,查看一番床上的人兒后,緊接著偷偷打開門,伸頭朝外面探。
死靜!
走廊上詭異的死靜。
李恒關上門,快速輕手輕腳經過走廊,往樓道口行去。
屋里的余淑恒眼皮動了動,明白小男生這是去另開房間了。
就沖這行為,倒算得上是一個君子。
她這樣評價。
一樓,李恒徑直走向前臺,問:「酒店還有房間嗎?」
「沒有了,先生。」前臺這樣回答。
李恒錯愣,「你再幫我看看。」
前臺看一遍,禮貌回答:「真沒有了,先生,客房下午就已經住滿,目前沒有空房。」
李恒不死心:「一間都沒有?」
前臺搖頭。
聽聞,李恒那叫一個郁悶啊!
這么大的酒店,算是長市最好的酒店了吧,竟然沒房了?
現在大冬天的,這么多顧客入住的?
好吧,其實想想,這酒店也算不上多大,同后世真正意義上的大酒店比起來,只能算九牛一毛。
同前臺大眼瞪小眼對視會,李恒忽然問:「你好,問下,這房間是誰開的?」
前臺似乎早就背熟了這問題的答案,「是您朋友,那位穿綠衣服的小姐。」
李恒問:「她要了幾間房?」
前臺回答:「兩間。」
李恒問:「都是單人間?」
前臺回答:「是的先生。」
李恒問:「那時候有雙人間么?」
前臺回憶,根據模版答案回復:「有的,不過后面被人入住了。!
李恒無力,找不出任何破綻。
好吧,他也沒想找破綻,就覺得也太他媽的湊巧了些,一間房都沒有了。
呆一會,李恒生出要去周邊旅舍住一晚的念頭,可想到是特意為余老師演戲而來,又頓時熄了想法。
估計單獨開一間房,是葉卿故意如此的吧,就是為了試探真假?
嘆口氣,李恒跟前臺說:「能不能給我一床被褥?」
前臺搖頭,「先生,給不了..:”
不等對方把話說完,李恒從兜里掏出一張鈔票,遞過去,「幫個忙,我身體虛弱,天太冷了。」
前臺看著他。
李恒再摸出一張票子。
20元!抵上半個多月工資了,前臺悄悄環顧四周一圈,見沒人后,把錢接過去,揣進兜里,
說:「先生你哪間房?」
李恒報房數:「305。”
前臺說:「你先回去,我等會給您送被子過來。」
李恒囑咐:「記住是305,別驚擾隔壁306。」
前臺記下。
搞定,李恒一口氣蹭蹭蹭奔回305房間,此時余老師仍在床上,靜悄悄的。
余淑恒很美,一張如同精心雕刻過的美人臉,一頭黑色長發,黑色中間衫,鼓鼓的雪峰山一個巴掌握不住,估計有C十。
立在床頭,近距離看著她,看著這書卷氣息滿分的女人,李恒一瞬間被吸引住了,腦海中頓時鉆進來很多畫面。
有隔門相看的驚艷。
有做夢的場景,在夢里,兩人曾不止一次抵死纏綿過..
!思想開著小差,李恒登時有了感覺,嚇得他趕緊扭過頭,坐回椅子上,不敢再去看她。
說實話,美人他見過無數個,但這種滿分書香氣質真的很惱火,在深夜獨處時非常致命,非常有吸引力。
要不是這兩天有子陪伴,送了幾百億給子,他現在估計心思會大動。
余老師啊余老師,你這是把我架在火上烤啊!你怎么能這樣考驗人性呢?
思著想著,房門開了,前臺抱了一床被子進來。
李恒食指放嘴上,噓一聲,急急上前接過被子,小聲說謝謝,然后把門關上,從里面反鎖死!
接著他把兩張椅子合并到一塊,把被子放上去。
做完這一切,他再次來到床前,幫床上的女人拉了拉棉被,再次望著這張令人室息的臉,望著線條優美的天鵝頸,那種成熟風情透過鎖骨傳遞出來,讓人心醉神迷。
他感嘆一聲,這鎖骨太誘惑了,要是自己的女人,他能啃上一整年不帶重復的。
呼!出口濁氣,李恒艱難地回到椅子上,然后脫掉鞋子,用被褥把自己裹起來,也不脫衣服,
就那樣瞇起了眼睛。
還好!還好這兩天泄了火,不然這個晚上注定會無比難熬,他這樣暗自慶幸著。
這一晚,酒意上涌的他想了很多事情,想了很多女人,中間他忍不住又直勾勾盯著床上的女人瞧了好一陣。
有幾次,他都差點咽口水了,但沒敢有任何異動。
最后他依舊保持著理智,沒有做任何越雷池的事情,強迫自己緩緩睡了過去。
深夜,當聽到椅子上傳來的勻稱呼吸聲,余淑恒漸漸睜開眼晴。
她先是對著天花板發了會呆,稍后起床,套上鞋子、找出換洗衣服去淋浴間。
她是一個有潔癖的人,晚上不洗澡根本睡不著,尤其是還爬了山,還喝了那么多酒。
不過她的動作很輕柔,盡量不吵醒外面的男人。
10多分鐘后,換上睡袍的余淑恒走出淋浴間,路過他身邊時,她停住了腳步,視線投射到他面龐上,靜靜地看著,觀賞著。萬籟俱寂,房間落針可聞。
不得不說,就皮囊而言,這個小男生真有讓女人動心的資本。
許久,也許是站累了,余淑恒動了動,坐在床沿,用被褥裹住自己,視線依舊沒離開他身上,
腦海中雜七雜八的出現了許多念頭。
她想到了母親的話:心高氣傲的女兒放不下架子低頭看三步,媽媽卻能遠看七步。
這次,她之所以入局,原因有兩個:
一是,想檢驗下他的人品。
毫無疑問,這小男生雖然花心,但人品卻經得起審查,今晚的所作所為佐證了這點。
那晚摳毛衣估計、或許是無意識的行為吧。
二是..
至于第二個理由...到這,她及時打住,念頭不想延伸下去,把一切推給親媽,自己實在受不了她的唉叨。
他在京城有沒有見到宋妤?
應該是見了,畢竟提前一天過去,目的不言而喻。
他有沒有摟過宋好腰腹,像今天在愛晚亭那樣?
他和陳子矜有沒有發生關系...?
哦,之前他親自承認了,說不定這幾天時時刻刻膩在一塊。
體力還挺好,爬山沒有任何氣虛之像。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蜷縮在椅子上的李恒動了一下,嚇得余淑恒快速回到床上,躺好。
等一會,沒等到后續動靜后,她又坐了起來,隔空望著他,半分鐘后,她又躺下。
我為什么這么閑?為什么去管他的事?
睡覺!
之前一直在抑制自己的困意,如今澡也洗了,小男生也沒有任何不軌跡象,她可以放寬心睡了。
沒多久,她真的進入了夢鄉。
真是夢鄉。
她做了一個夢,夢到床上突然多了一個男人,夢到那男人先是探頭觀察了一會自己,隨后翻身而起,開始在床上為所欲為..:
等一切過后,才看清對方的臉,才發現是小男生。
猛地,余淑恒猛地驚醒。
聽到身后床上動靜,窗前的葉卿轉過身,調侃道,「淑恒,早上好,新婚快樂。」
余淑恒愣了愣,感受一下自身,檢查一遍,才恍然大悟,這是做了一個荒唐夢。
她抬頭問:「幾點了。」
葉卿看下手表:「8點36。
余淑恒問:「李恒呢?」
葉卿說:「買早餐去了。”
然后她走過來,坐床上問:「昨晚什么都沒發生?」
余淑恒指指椅子,「沒有,他在椅子上過了一夜。”
葉卿面露遺憾:「真是可惜,我們白忙活了一場。」
余淑恒微微一笑:「也不算白忙。’
葉卿好奇:「怎么講?」
余淑恒說:「以后時間成熟在告訴你。」
接著她補充一句:「也許沒有以后。」”
說罷,她催促,「你去外面等我,我洗個澡。”
葉卿問:「大早上的你洗什么澡?」
余淑恒說:「昨晚他在,我沒洗澡,渾身不自在。’
葉卿是了解好友那潔癖性子的,當即走了出去:「快點啊,我等會要去機場了。
「嗯。」
余淑恒輕嗯一聲,進了淋浴間。
今次的洗澡和昨晚的洗澡,時隔才幾小時,但她的心境截然不同,腦海中許多畫面不請自來,
讓她軟綿無力,讓她心情特別復雜。
40分鐘后,余淑恒、葉卿和李恒退房離開,鉆進奔馳車中,往黃花機場離去。
李恒問葉卿:「你事情做完了?」
「做完了。」葉卿簡潔回。
李恒心想,屁的事哦!就是來向余老師炫耀的。
三人各懷心事,聊著天,終于到了機場。
檢票前,葉卿抱住余淑恒,小聲嘀咕,「倆箱柏圖斯,別忘了。”
余淑恒回答:「不會。」
葉卿瞄眼不遠處的李恒,「一次不行,下次再來,我等你消息,免費為姐妹服務。」
余淑恒笑了下,「再說吧。」
葉卿離開了。
看到人影消失,李恒重重松了口氣。
余淑恒警眼他,轉身朝奔馳車走去。
他速度跟上。
一把拉開副駕駛車門,她說:「你坐前面,路上陪我聊天,防止我犯困。「
「成。」李恒點頭。
說是陪聊天,可奔馳車開動后,兩人一開始啥子話都沒說,直到離開CS市許久,快進入到衡陽時,她才冷不丁開口:「你在想什么?」
李恒搖了搖頭,「什么都沒想,在看外邊景色。」
這是他的心里話,路上一直在觀看沿途風景來著。畢竟幾十年沒見過這種原始風貌的湘南了,
倍感親切。
余淑恒問:「昨晚為什么不上床睡?」
「啊?」
李恒啊一聲,偏過頭看向她,
她端莊身子,目視前方,好似剛才的話不是從她嘴里說出來一樣。
李恒措辭:「你是我老師,不好冒犯。」
余淑恒問:「如果我不是你老師,你就會上床?」
李恒再次搖搖頭:「也不會。」
余淑恒問:「對你沒吸引力?」
問出這話的她,聲音像南極的冰塊,冷冷的,沒有任何感情色彩。
李恒無語,「也不是,老師的魅力用不著我去證明,我只是遵守一個原則。」
余淑恒問:「什么原則?」
李恒道:「君子有所為,有所不為。”
余淑恒瞟他眼,「腳踏三條船的人,用「君子」這稱呼是否合適?」
李恒:
見他被自己嗆得無話可說,余淑恒嘴角不著痕跡勾了勾,再次問:「如果是周詩禾,你會不會上床?」
李恒問:「為什么提周詩禾?」
余淑恒說:「我曾見你在閣樓上,盯著隔壁院子里的周詩禾看了很久。」
李恒眼皮跳了跳:「有嗎?」
余淑恒說:「下次給你攝像。」
李恒道:「不可否認,周詩禾很有氣質,我那是純粹地欣賞美。」
接著他來一句:「就像有時候在書房,我寫作累了時,也會隔空看會老師,你信不信?」
余淑恒點頭,「信!昨晚你就在床邊盯了我好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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