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皇令的設置就是追逐巔峰,權利的巔峰,力量的巔峰,欲望的巔峰。
顯然扈輕的做派與魔皇令的設置南轅北轍。
魔皇令不懂,扈輕也算是走在攀登巔峰的強者大道上,可她又從來不將巔峰當做目標,甚至是在逃離。
這樣行為和思想分裂的人,是怎么被造出來的?而且,看她一點兒不神經的樣子,似乎還被天道青睞。
一個不好權的人,被天道青睞,于是給她權——這是什么道理?
令皇想不通。
扈輕語塞,她當然是糊弄令皇。道有千條,她這樣的是一種道,帝徹是種道,長芳也是種道,大家都有自己的道。她能說她這樣僅僅是因為自己骨子里向往躺平不想擔責任?她不要面子的嗎?沒見其他人看破不說破嘛,偏偏令皇非要她說個一二三。
于是她冷下臉,難得嚴厲呵斥他:“你一個器靈能明白什么?我說你做,用得著你明白?你有這操閑心的功夫,不如快些把榴花吸收掉。牽來牽去,不如牽只大黃威風。”
令皇一滯,突然扭頭去看其他人,見他們該干嘛干嘛,仿佛沒聽見一般。
他快步走到無情那里:“你說,她是什么意思?”
無情無奈,朝天翻了個白眼:“你管她什么意思,她自己開心就好。”
無情去問勾吻:“你說她什么意思?”
勾吻一巴掌按到他臉上把他撥開:“老娘只管自己。”
問血殺。
血殺說:“我聽不懂,我只需要聽她的話。”
問雷龍。
雷龍笑笑:“你想太多,沒用。”
問白吻。
白吻很真誠的贊美他:“令皇,我覺得你好聰明,你腦子里想好多的事情,你聰明得不像是器靈。”
令皇:“.”
絹布:“自尋煩惱。讓他回空間來,再這么鉆牛角下去,非瘋不可。”
說完,他生出擔心,直接意識溝通令皇:“你回空間來。你狀態不對,榴花的殘念影響到你的思想了。”
令皇一驚,猛的盯向體積縮小一半的大粽子。
他被榴花影響了?
吸一口氣,令皇迫使自己冷靜下來,手里一提:“我回空間閉個關。”
扈輕也聽見絹布的話,開始擔心:“快回家,我讓靈火助你。”
令皇點點頭,拎著大粽子閃身進空間。一進空間,先愣了下。
“發大水了?”
到處都是大水過后的痕跡。
絹布飛在他眼前:“之前雷心作弄的。你去枯桑下閉關,我給你護法。”
兩人來到枯桑下,枯桑長成參天大樹,樹上開著六種顏色的花。令皇一靠近,那些小花像鳥群一樣飛下來變成一大團火焰,把他和大粽子一起罩住,燒起來。
靈火和器靈都認扈輕為主,他們是一伙,靈火的氣息讓令皇感到安心安全,卻讓另一塊魔皇令躁動難安。大粽子里傳來詭異的嘶吼,那聲音非男非女似金似木。令皇微微一笑,盤坐雙手交迭閉上眼睛。
絹布圍著火焰飛行一圈,心中嘆息。叛主的器靈為什么沒有成功案例?因為它們始終沒有正確參悟器靈的奧秘。
“器靈的奧秘是什么?”
扈輕的聲音突然響在絹布意念中,嚇他一跳。
“你怎么偷聽我心聲?”惱怒。
扈輕很久很久不干這種沒品格的事了。
扈輕:“我看令皇的,誰讓你飛得這么沉重一看就是心事重重的樣子。來來來,說出你的秘密。”
絹布卷著身子對空間的天比了個手指:“我的秘密不想分享。你不是教我成長嗎?我現在有成長的秘密了,請你尊重我。”
呸,用我對你的尊重來制裁我,小東西,心眼子越來越多了。
扈輕的意念一拍,把絹布拍進火焰里:“那就保守好你的秘密,千萬別被我發現。”
她順手把銀牙和土條帶出空間,幫著翻找。
器靈們見到這兩個有些驚訝又不太驚訝,銀牙很熱情的跟他們一一握手。
“你們就是老人參常說起的那幾位呀,太高興了,感謝感謝,十分感謝。”銀牙笑著笑著眼圈一紅,年輕的面龐透出幾許心酸,“空間發大水,老人參他瘋了,把我和土條往死里使——你們怎么不回去幫忙?”
眾人:“.”
扈輕咳咳,解釋:“先前我受天雷的時候雷心吸得太多去空間釋放了些,猛不丁下了長時間的暴雨——空間能干事的人沒幾個。”
空間里有活物,經過多年的繁衍已經形成很多族群,可都是普通的動物,只會養活自己。抗洪治水,太為難它們了。可不是累死老人參荒月銀牙和土條了嘛。
新伙伴被用得這樣慘,勾吻幾個莫名心虛,不過眼下他們要挖廢墟,這么大的廢墟呢,總不能讓扈輕和宿善倆人去挖吧。
白吻拍拍銀牙的肩:“我們一起干,干完這里再回空間干。”
銀牙呆滯,我就不能歇歇嗎?
土條很是歡喜,廢墟呀,至少是干的,它可太討厭鉆空間里的泥水地了。一頭扎進廢石堆里,哐哐哐一頓鉆,把下頭的東西全翻上來。
銀牙發了會兒悶后重抖擻起來,走到哪里藤條就長到哪里地底百米都給翻拱出來。
“不知道有沒有第二個胭胭公主。”扈輕心有余悸,“我就想不明白,就那一分鐘的工夫,兩個完全陌生的男女就愛上了?”
宿善回憶了下,當初他和扈輕,不是第一面就愛上的,第一眼也只是不好意思。
無情很有經驗:“我遇見過。”
大家一聽,扔下手里東西叭叭跑過來。
無情:“那時我狀態還不錯,跟著一個男人。他有個指腹為婚的未婚妻,他去她家提親,帶著我。”
他抬起頭,低著眼,問面前半圈的人:“你們猜后來怎么著?”
血殺一巴掌拍他肩上:“我猜你再不痛快說要挨揍。”
無情哈哈一笑:“那未婚妻第一次見他,眼睛望過來的時候,跟他爹看對眼了。”
眾人嘩然:“假的吧?這也太假了。”
無情聳肩:“你們知道的,人都喜歡把自己往最有魅力的年紀扮。我那器主年輕俊美,相貌一等一。奈何他爹,真的比他還出色,一身沉淀下來的氣質魅力,特別吸引小姑娘。”
“誒誒,你這樣一說,我還真想起一個人來。”扈輕一下想到某位飛刀俠,當場興奮得用魔力精雕細琢出一個等身像,“這位,堪稱下到八歲上到八十歲所有女性的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