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日的蘇牧,他怎么會這么強呢?!”
一間黑暗的密室內,陳友恭一拳砸在桌子上,滿臉憤怒地低吼道。
“老爺,這次咱們損失太大了。”
旁邊,一個手下苦笑著說道,“連曹大人都死在蘇牧的手上了。”
“李二狗的家眷都抓住了嗎?”
陳友恭陰沉著臉,冷冷地道。
“抓住了。”
那手下臉上露出殘忍的笑容,說道,“他老婆和女兒全都送到最低等的妓院讓人玩弄,他老子和兒子,已經剁碎了喂狗。”
陳友恭冷冷一哼,眼神中的恨意不消。
如果不是李二狗違背他的命令,擅自將雷公轟帶入松江府白鹿書院的工地,他又豈會斷臂求生?
為了打消蘇牧的懷疑,他直接丟出去四個誘餌,然后又把城外分壇故意讓他們交待給太平司。
那個真元境武者曹芳是他的結拜兄弟。
原本按照他的計劃,曹芳會跟太平司交一下手,然后他就逃離松江府。
誰知道,以曹芳的實力,竟然沒能逃得掉。
該死的蘇牧,實在是太強了!
他二弟曹芳的實力,在真元境當中也算是佼佼者了,竟然連逃走都沒能做到!
該死的李二狗!
要不是他已經被太平司處死了,陳友恭真想把他千刀萬剮了!
這次,他陳友恭的班底,折損了至少有三分之一!
就算回頭當上了青蓮使,想要重新培養這些班底,也得花費不知道多少工夫。
幸運的是,曹芳一死,線索就徹底斷了,太平司無論如何也查不到自己身上來了。
“看來憑我們自己,已經很難殺死蘇牧了。”
陳友恭沉聲道,“你們最近都給我低調一些,等妖庭的妖物來了之后,我們再來借刀殺人!”
蘇牧必須得死。
蘇牧不死,他陳友恭怎么當上青蓮使?
“老爺,那松江府白鹿書院那邊,咱們就不動什么手腳了?”
手下有些不甘心地問道。
“我親自來。”
陳友恭冷笑道,“張通祥就算盯得再緊,也總有瞌睡的時間,我就不信我找不到機會!
只要在松江府白鹿書院埋下幾顆暗雷,某些時候,可能就是我們翻盤的希望!”
夜半時分。
蘇牧坐在房間之內,眼睛微微閉合,似乎是在修煉。
其實,他正盯著那只有他自己才能看到的系統面板。
姓名:蘇牧
身份:鑄兵師(兼)、銀面殺手(兼)、鎮撫使(四品)
點數:100000點
境界:真元境
神通:不滅金身、血身、巨身
功法:乾坤無量真元訣(入門/)……
武藝:震雷意境(大成/)、坎水意境(大成/)、艮山意境(大成/)、巽風意境(圓滿)、離火意境(圓滿)、箭術(圓滿)
異象:無(推演/)
技藝:天工煉器法(入門)
這段日子勤勤懇懇當差,他總算是再次攢夠了十萬點數。
看著系統面板上那一連串的,蘇牧陷入了選擇困難當中。
十萬點數,可以讓震雷意境、坎水意境、艮山意境其中之一提升到圓滿,也可以將乾坤無量真元訣提升到小成境界。
同樣可以再推演一次異象。
每一個蘇牧都想要,但他的點數只能選其中之一。
理智的想,他現在應該提升乾坤無量真元訣。
畢竟就算是意境,施展起來也需要修為來支撐。
乾坤無量真元訣的境界越高,他能夠施展的意境威力也就越強大。
修為是一切的根本。
但是蘇牧又有些不甘心。
之前已經推演了好幾次異象,他感覺自己距離成功領悟異象就只差了一層窗戶紙。
再推演一次,他或許就能領悟異象了。
異象,是一種運用力量的技巧。
簡單來說,如果意境能夠讓一分力發揮出兩分威力,那異象,就是能讓一分力,發揮出五分,甚至十分威力。
如果當初他領悟了異象,那太史天弼絕對沒有任何機會能從他手上逃走。
乾坤無量真元訣從入門提升到小成,或許能讓一分力變成兩分力。
這么比較起來,意境對實力的提升更加立竿見影。
但最大的問題就在于,耗費十萬點數來推演一次異象,未必就一定會成功。
成功了自然是萬事大吉,如果失敗了,這十萬點數,可就相當于是打了水漂。
“賭,還是不賭呢?”
蘇牧心中暗自道。
不賭,之前投入的幾十萬點數就浪費了。
賭,有可能要再投進去十萬點數。
良久,蘇牧才嘆了口氣。
“賭了!”
他絕對再賭一次。
就算失敗了,也不過是再多花一個多月的時間來積累點數而已。
他現在有了鑄兵師的兼職身份,其實攢夠十萬點數,也不需要那么長時間了,如果勤快一點,一個月可能就能攢夠了。
想到這里,蘇牧也不再猶豫。
他念頭一動,在異象后面的上點了下去。
蘇牧腦海中再次多出一段信息,他感覺自己像是來到了一片虛無的曠野之上。
風從曠野上吹過,天空之中,仿佛火燒云一般,降下一片火焰。
風火激蕩,蘇牧只感覺熱力撲面而來。
他細細感受著兩股力量的沖擊、碰撞、還有融合。
巽風意境的種種妙用,還有離火意境的種種妙用,最終都化作一個抽象的概念。
或者說,是一種象!
“原來如此。”
虛無曠野上的蘇牧,忽然有一種恍然大悟的感覺,“燃木煮食,化生為熟,除舊布新。”
這句話一出口。
無邊曠野上的風和火,陡然間發生了變化。
上火下風,是為鼎象。
霎時間,一尊三足巨鼎,憑空出現在無邊曠野之上。
那巨鼎通體火紅色,上面布滿了密密麻麻的風紋。
鼎內的高溫灼熱之感撲面而來,仿佛能夠煮熟一切。
蘇牧猛地睜開眼睛,瞳孔之中閃過一尊三足巨鼎。
異象,火風鼎!
這一次,他終于突破了那一層窗戶紙,成功地領悟出異象。
蘇牧忽然一抬手。
狂風憑空而起,一點火星驟然綻放,風助火勢。
霎時間,風與火,凝聚出一尊足足有一丈高的巨鼎。
巨鼎只是輕輕一轉,頓時墻倒屋塌,散落的磚石,仿佛被高溫灼燒過一般,漆黑一片。
只是這么一下,巨鼎就消失不見。
而蘇牧感覺整個人有一種被抽空了的感覺,體內的真元,已經耗損得干干凈凈,點滴不剩。
他盤膝坐在廢墟當中,竟然連動彈一下的力量都沒有了。
心中閃過一抹詫異。
異象的威力超乎想象,但損耗也是超乎想象。
以他現在的實力,施展異象,竟然只能支撐一息時間!
難怪以前沒有真元境武者能領悟異象,這異象,就不是真元境武者應該擁有的本事。
就算領悟了,也很難施展出來。
蘇牧的底蘊遠超同境界武者,就算這樣,他也只能讓異象維持一息時間。
這么短的時間,實在是很難在施展中發揮威力。
只能說,在特定情況下,或許可以當做殺手锏來使用。
雖然如此,多一個殺手锏,其實也不賴。
破風聲響起,石自然、洛安寧、向小園,還有一眾太平校尉紛紛感慨。
墻倒屋塌的動靜,直接把太平司內的所有人都驚動了。
他們沖過來,一眼就看到坐在廢墟當中,臉色有些發白的蘇牧。
石自然和洛安寧、向小園第一時間沖到蘇牧身邊,警惕地看著周圍。
“沒事。”
蘇牧開口道,“剛剛在修煉武技,一不小心動靜大了一些。”
“修煉武技?”
眾人松了口氣,臉上旋即浮現出震驚之色。
這是什么樣的武技?竟然有如此威力!
大人果然是太強了。
“都散了吧。”
蘇牧稍微恢復了些力氣,擺擺手道,“明日找人來把這里收拾一下。”
“這里沒法住人了,你今晚要不要住我房里?”
洛安寧下意識地脫口而出。
話已出口,她也意識到不對,眼見眾人的目光齊刷刷投了過來,她連忙解釋道,“我跟小園妹妹睡。”
說話間,她的臉已經紅的像熟透了的蘋果。
蘇牧微微一笑,看著洛安寧和向小園,心中暗自思忖,也是時候把事情定下來了,起碼,也要有個定親的儀式。
眾人陸續離去,洛安寧和向小園也一起回了向小園的房間。
她們還是不好意思在眾人的目光中跟蘇牧住在一個房間內。
主要是她們現在還沒有修煉到脫胎圓滿的境界,跟蘇牧住在一起多有不變。
等到房間內只剩下自己一人,周圍也恢復一片靜謐之后,蘇牧忽然緩緩地開口道。
“出來吧,難道還要讓人親手請你出來不成?”
他話音未落,窗戶忽然打開,然后一道人影悄無聲息地翻了進來。
來人站在窗戶邊,看著蘇牧,眼神之中充滿了無奈。
“我說蘇牧,你是老天爺的私生子嗎?這才幾年沒見,你就這么變態了?”
來人開口說道。
他樣貌陌生,聲音陌生。
但是看到他的一瞬間,蘇牧就已經認出了他。
金風樓少主,薛山。
當年在大行山中,蘇牧,吳一奇,薛山,曾經共同面對過三階妖物。
當時三人都還只是脫胎境修為,不過那時候吳一奇和薛山都是刻意壓制修為沒有突破,而蘇牧比他們要差一些。
時至今日,薛山已經是真元境修為,而且還覺醒了肉身神通,但是他現在看蘇牧,只感覺蘇牧深不可測,他現在竟然完全看不透蘇牧到底有多強。
其實剛剛墻倒屋塌的那一下,薛山有一種強烈的生死危機。
他有一種感覺,如果那一下是蘇牧攻擊他,他肯定擋不住。
想到當年修為還不如自己,還得靠著玄兵五火震天弓才勉強能跟自己平齊的蘇牧,現在已經不知道甩了自己幾條街,薛山心中就有一種郁悶的感覺。
“你也不賴。”
蘇牧淡淡地說道。
薛山隱藏的很好,如果不是他剛剛嘗試異象的時候,薛山太過震驚,所以露出了破綻,蘇牧還真沒有察覺到薛山就藏在附近。
“我也覺得自己還不賴,但是跟你比還是差遠了。”
薛山嘆了口氣道。
他的肉身神通名叫枯木,就是能讓身體如同枯木一般,沒有絲毫氣息。
這對殺手來說,無疑是一項逆天的技能。
只要他隱藏起來,除非看到他,否則幾乎不可能發現他。
但是蘇牧竟然還是發現他了,這也讓薛山心中充滿了震驚。
“薛山,你該不會是來刺殺我的吧。”
蘇牧的手緩緩地搭在驚雷刀上。
“當然不是。”
薛山嚇了一跳,連連搖頭道,“咱們好歹也是有過交情的,我能來刺殺你?”
我活膩了才會來刺殺你。
薛山心里嘟囔道。
“我是代表金風樓來跟你求和的。”
薛山繼續道,“金風樓的殺手,你殺得也夠多了,有什么氣也該消了吧。
我們金風樓拿錢辦事,真沒想跟太平司做對。
我保證,以后但凡給你有關系的人,我們金風樓,絕對不會碰。
我們只是跑江湖混口飯吃,用不著趕盡殺絕吧?”
金風樓在松江府的殺手,已經被蘇牧殺干凈了,這個風波甚至還在整個相州蔓延開來。
金風樓這才緊急派了薛山來找蘇牧求和。
金風樓倒還沒有囂張到跟太平司做對。
說白了,他們也只是江湖上的勢力,在江湖上興風作浪也就罷了,面對官府,還是要保持低調的。
蘇牧看著薛山,緩緩地道,“你們金風樓這么低頭,就不怕被江湖上的人恥笑嗎?”
“怕個鳥?我們本來就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再說了,除了你我,誰知道?”
薛山理所當然地說道,“我們是憑手藝吃飯的,也不怕別人說三道四。
只要我們的手藝過硬,那就會有人繼續找我們做事。”
“我的氣是消得差不多了,但我的損失——”
蘇牧緩緩地道。
“金風樓賠!”
薛山毫不猶豫地說道,“只要能到此為止,你的一切損失,金風樓全都賠。
一百萬兩銀子,夠嗎?”
金風樓果然財大氣粗,張嘴就是一百萬兩銀子,簡直羞煞妖庭啊。
“馬馬虎虎吧,這次的事情就算了,若是下次金風樓再犯到我的手上,那可不要怪我不客氣了。”
蘇牧淡淡地道。
“我還有件事,我想在松江府開個店——”
薛山道。
“薛山,莫要得寸進尺,金風樓堂而皇之地在松江府開店,你當太平司是擺設?”
蘇牧冷聲道。
“不是金風樓,是我自己。”
薛山道,“其實吧,不當殺手的時候,我更喜歡當個廚子。
我想在松江府開個飯店,與金風樓無關,為了避免誤會,所以我想先跟你打個招呼。”
第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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