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玄第一侯  第四百九十一章 公開審判

類別: 玄幻 | 東方玄幻 | 大玄第一侯 | 東床臥虎   作者:東床臥虎  書名:大玄第一侯  更新時間:2025-03-12
 
寶器坊的宗族,合體境強者劉楓琛十分自信。

站在他面前的這個看起來異常年輕的家伙,就算稍微有些實力,也僅此而已。

修煉肉身成圣的武道確實可以不受丹霞火云山上的火磺氣影響。

但眾所周知,修為肉身成圣武道的天花板不高,數百年來,能將這種武道修煉到化嬰境的就已經是鳳毛麟角的存在。

能把肉身成圣武道修煉到合體境的,那是一個也沒有。

他劉楓琛,合體境。

面前這個英俊挺拔到讓他嫉妒的青年,想在他面前囂張,那還不夠資格。

他會讓對方跪倒在他腳下,讓那令人討厭的身高消失。

“老夫給你機會,你可莫要不知道珍惜。”

劉楓琛冷笑著說道。

這張臉也不應該存在,如果對方敢有半個字拒絕,自己立馬就會毀掉這張令人討厭的臉!

“聒噪。”

蘇牧只是淡淡地看了劉楓琛一眼。

“寶器坊涉嫌非法拘禁、謀財、害命,依大玄律,主犯當誅,從犯流三千里。”

蘇牧緩緩地道,“現在,所有人棄械投降,任何其他的動作,都將被視作對太平司的挑釁。”

“太平司?”

劉楓琛和寶器坊眾人都愣了。

怎么跟太平司扯上關系了?

“你是太平司的人?”

劉楓琛眼睛微微瞇起,瞳孔之中閃爍著危險的光芒,“就算是太平司,手也伸不到我們寶器坊來!”

他心中殺意大漲。

原本,他還想把這個穆寧留下當火工,畢竟,一個肉身強悍的火工還是非常有用處的。

但是現在,此人不能留了。

寶器坊雖然不怕太平司,但也沒必要和太平司硬懟。

只要殺了這個穆寧,太平司就沒有證據。

沒有證據,他們要是敢對寶器坊動手,那就不要怪寶器坊聯合嶺南三州其他勢力,讓太平司吃不了兜著走!

劉楓琛一個眼色,寶器坊眾人就已經會意。

他們身形移動,瞬息之間就已經把蘇牧團團圍住。

蘇牧的目光在眾人身上掃過,神色依舊淡定。

“所以,你們是打算拒捕了?”

“拒捕你娘個頭。”

劉楓琛破口大罵,“小子,你以為隨便扯個名頭,就能跑到我寶器坊來撒野?

那你可是選錯了地方!

兄弟們,給我弄死他!”

劉楓琛身上氣勢轟然炸裂,就要動手。

“我看誰敢!”

就在這個時候,忽然一聲大喝炸雷一般響起。

伴隨著聲音,幾十道衣衫襤褸的身影從山道上沖了過來。

那些人雖然都赤裸著上半身,看起來有些落魄。

但他們眼神中散發出強烈的光芒,一身殺意無論如何也無法遮掩。

話音未落,他們已經如狼似虎地撲進寶器坊眾弟子當中,毫不留情地痛下殺手。

這一幕讓寶器坊眾人也亂作一團,各自為戰,和那些人斗在了一起。

“劉楓琛,想傷我師尊,先過我這一關!”

汪火民大聲吼道,整個人凌空撲向劉楓琛。

“汪火民!你找死!”

劉楓琛大怒,氣勢爆發,一拳轟去。

丹霞火云山一直都是寶器坊的大本營,多少年來,還從來沒有人能在這里撒野。

今日竟然鬧出這種亂子來,他這個宗主顏面何存?

這些人,都得死!

含怒出手,他就要一擊把汪火民打死。

他可是合體境強者,就算汪火民全盛時期,也絕對不是他的對手,更何況是現在。

待他一拳打死了汪火民,再收拾那個太平司來的穆寧!

劉楓琛一拳轟出,已經想好了后面幾步的動作。

忽然,劉楓琛耳邊傳來一聲輕響。

緊接著,他就感覺周圍的空氣一下子重了無數倍。

那些空氣壓在他身上,給他的感覺就像是一座大山壓了下來。

他的身體瞬間變得無比沉重。

凌厲兇猛的動作,也一下子變得如同烏龜一樣慢吞吞的。

說時遲,那時快。

劉楓琛的動作慢下來的時候,汪火民的動作卻絲毫不受影響。

清脆的聲音回蕩在空中。

劉楓琛的臉頰上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浮現出五個清晰的手指印。

劉楓琛眼睛瞪大,眼神中充滿了不敢置信和屈辱。

汪火民眼神中也閃過一抹驚訝。

他也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情。

剛剛出手的時候,他根本沒有想那么多,他只知道,絕對不能讓人傷害到他師尊。

他自己心里也清楚,他根本不是劉楓琛的對手。

若是全盛時期,他或許還能跟劉楓琛拼上幾招。

但現在,雖然服下了師尊給的丹藥,但他一身實力也只恢復了不到五成。

這種情況下,他怎么可能斗得過劉楓琛?

他惟一能做的,就只是拼命而已。

哪怕他死了,也絕對不能讓劉楓琛這個家伙傷到師尊一根汗毛。

他怎么也沒想到,這劉楓琛,出手的時候竟然猶豫了。

這種好機會,他怎么可能不把握住呢?

啪!啪!啪!

汪火民擼起袖子,大耳刮子直接往劉楓琛臉上抽去。

兩息之間不到,劉楓琛的腦袋已經腫成了豬頭。

這種傷勢對合體境來說不值一提。

但這種羞辱,簡直傾盡一河之水也難以洗刷干凈。

這一幕,也將寶器坊一眾人給驚呆了。

自家宗主被人當眾抽了幾十個耳光?

寶器坊歷史上可還從來沒有發生這種事情。

這是怎么發生的?

那個汪火民有這種本事?

“都給我住手!”

眾人還沒有回過神來,汪火民已經騎到了劉楓琛背上,將一把不知道從哪里奪來的長劍架在了劉楓琛的脖子上。

“否則我立馬殺了他!”

劍鋒入肉,在劉楓琛脖子上勒出一條血痕。

劉楓琛心中大怒,但他感覺渾身上下都被無形的力量給束縛住了,那種沉重的感覺,他要拼盡全力才讓自己沒有倒下,根本就無力去對付汪火民。

“哪那么多廢話。”

蘇牧不滿地說道。

一抹刀光閃過,劉楓琛的腦袋瞬間高高飛起。

血柱沖天,直接噴了汪火民一頭一臉。

“師尊——”

汪火民擦了一把臉上的鮮血,不敢有絲毫怨言,諾諾地退到一邊,臉上有些羞愧之色。

“不長教訓。”

蘇牧不悅地冷哼一聲,“占據上風的時候不下手,等著讓人翻盤?”

“我錯了。”

汪火民低頭道。

蘇牧冷哼一聲,任由劉楓琛的無頭尸體緩緩倒地,轉身看向了寶器坊其余人。

劉楓琛身死,直接驚呆了在場所有人。

寶器坊眾人,還有那些剛剛脫困的火工,全都下意識地停下了動作。

直到蘇牧轉過身來,眾人才猛地醒悟。

“你到底是什么人?”

那寶器坊的合體境強者聲音顫抖地道。

他已經被嚇破了膽子。

劉楓琛可是合體境強者啊。

堂堂合體境強者,竟然就這么被人斬下了腦袋,毫無還手之力,死的如此屈辱。

對方莫非是傳說中的返虛境?

面對這種強者,他哪里還有半點勇氣。

“大玄,太平司,蘇牧。”

蘇牧緩緩地開口道,“首惡已誅,現在棄械投降,可活。”

叮當!

不知道誰率先將手上的兵器丟在了地上。

緊接著,叮當的響聲連成一片,寶器坊眾人全都放棄了抵抗。

寶器坊,與其說是一個江湖宗門,倒不如說是一個商行。

他們要么是鑄兵師,要么就是常年在外經商,就算跟人爭斗,也是用陰謀詭計把人騙到丹霞火云山,借助火磺氣不戰而勝。

習慣了陰謀詭計的人,根本就不會有多少勇氣。

論打斗,他們跟神兵閣根本就沒有辦法相提并論。

尤其是親眼見到他們心中跟神明似的宗主被人一刀砍下了腦袋,他們哪里還敢有半點掙扎。

“汪火民,放信號,讓大軍進山。”

他向前踏出一步,一股無形的力量瞬間蔓延開來。

霎時間,百丈范圍之內,重力領域展開,寶器坊眾人噗通噗通地倒在地上,徹底失去了反抗的力量。

諸葛金剛帶著數千大軍殺入丹霞火云山,一路順暢。

很快,他們就已經把寶器坊所有人都押到了山腳下。

不是他們不愿意上山,而是丹霞火云山上的火磺氣他們承受不住。

整個過程當中,寶器坊的人絲毫沒有反抗。

那種將他們壓倒在地上,無孔不入、無力反抗的力量,讓寶器坊所有人都失去了斗志。

連那兩個合體境強者也是一般無二。

諸葛金剛看到那兩個合體境強者的時候眼皮子也是直跳。

好在那兩個合體境強者十分順從,任由諸葛金剛等人把他們押到了山腳下,等候蘇牧的處置。

反手之間將寶器坊震懾收復,在眾人看來簡直是不可思議。

蘇牧自己倒是沒有那么激動。

玄黃鎮岳塔下,重力領域一旦展開,除非力量強過他的,否則就只能束手就擒。

劉楓琛雖然是合體境,但在合體境中也算不得強者,力量怎么可能比蘇牧更強?

千百倍重力之下,他根本連掙扎的機會也沒有。

不過要維持那種重力,對蘇牧來說負擔也是極大,所以他才會直接出手殺了劉楓琛。

畢竟,時間一久,劉楓琛就要掙脫出來了。

不過說來,能這么快震懾寶器坊,領域的力量功不可沒。

如果不是有重力領域,蘇牧想要殺死劉楓琛也要費一些手腳。

那樣的話,就算他最后能殺死劉楓琛,震懾力也會大大降低。

“師尊。”

就在蘇牧站在丹霞火云山山頂,俯瞰整座赤紅如血的山峰的時候,旺火你來到了他的身邊,躬身說道。

汪火民已經收拾干凈,重新恢復了神兵閣閣主的風貌。

“已經查清楚了。”

汪火民說道,“丹霞火云山上一共囚禁了兩千多名火工,都是寶器坊見財起意,謀奪了他們的天材地寶,又把他們囚禁在山中做苦力。”

汪火民臉上閃過一抹恨意,如果不是他背后有師尊,只怕他也要一輩子被困在丹霞火云山上。

“他們這是把鑄兵師的臉都給丟干凈了!”

汪火民狠狠地說道。

鑄兵師替人鑄兵,本身就已經收了費用,如果每個鑄兵師都這樣見財起意,以后誰還敢找鑄兵師鑄兵?這不是絕了鑄兵師的路嗎?

“查清楚他們的罪行,然后公之于眾,依法處置。”

蘇牧緩緩地說道。

他剛來朱明州就對寶器坊下手,如果不把寶器坊的罪行公開,那朱明州其他勢力必定會人心惶惶。

那樣的話,他想在朱明州站穩腳跟就會阻力倍增。

“是,師尊。”

汪火民說道,“寶器坊的罪行罄竹難書,這些年,他們囚禁的人不止這么多,還有許多已經被他們折磨死了,劉楓琛就是個死變態!

被他們囚禁的人,要么是江湖上有些名氣的,要么就是大家子弟,咱們這次救了他們,他們一定會幫我們的。”

寶器坊不是攔路打劫的土匪,能讓他們盯上的,手里起碼也得有一件天材地寶。

這樣的人,基本上不可能是普通人。

朱明州,甚至嶺南三州,大部分勢力都有弟子被寶器坊所坑。

“劉楓琛真是個瘋子。”

汪火民感慨道。

他也是第一次見到劉楓琛這種人。

人怎么能闖下這么大的禍呢?

寶器坊以一己之力,幾乎得罪了嶺南三州所有的勢力。

這件事一旦曝光,別說劉楓琛已經死了,他就算沒死,嶺南三州那些勢力也絕對不會放過他。

寶器坊的滅亡,在那些火工獲救以后就已經是一個定局。

蘇牧甚至都不需要推波助瀾,只需要靜觀其變就可以。

“長年累月待在這丹霞火云山上,受火磺氣侵襲,不是瘋子也變成瘋子了。”

蘇牧淡淡地說道,“寶器坊的修煉方式已經近魔,有今日的下場也是咎由自取。”

“不過他們的地火鑄劍術倒是確實有獨到之處。”

汪火民說道,“師尊,我當火工的時候暗中觀察過他們的地火鑄劍術,和我們神兵閣的鑄兵術也有互補之處。”

“鑄兵術可以學,做事風格就不用學了。”

“當然不會。”

汪火民撓頭道,“師尊,我們在丹霞火云山上搜到了不少好東西,有些是那些‘火工’被寶器坊搶走的,怎么處理?”

“他們怎么說?”

蘇牧沉吟著道。

他所說的他們,自然是指那些“火工”,也就是被寶器坊囚禁的那些人。

“他們能保全性命對我們就已經感激不盡了,沒有人想把東西拿回去。”

汪火民說道,“這些東西都是咱們的戰利品,和他們無關,他們就算要找麻煩,那也是去找寶器坊的麻煩。”

“寶器坊已經沒有了。”

“寶器坊宗門是沒有了,但是他們還有數百家店鋪。”

汪火民說道,“師尊,以咱們現在的人手,根本不可能掌控那么多店鋪。

只要寶器坊倒臺的消息傳來,很快就會有人把那些店鋪給搜刮干凈,這一點咱們也無能為力。

嶺南三州地方太大,咱們根本顧不過來。

與其讓那些居心叵測的人得手,還不如給這些人做個人情。”

“有長進。”

蘇牧贊賞地說道。

汪火民一大把年紀了,竟然有一種感動地想要落淚的感覺。

不容易啊,總算得到了師尊的夸獎。

這幾日他可是竭盡全力,盡力把每一件事都干的漂亮。

就怕再出現之前的那種丟人事情。

“師尊,寶器坊那些人怎么處理?”

汪火民問道。

“冤有頭,債有主。”

蘇牧緩緩地道,“我說了,依法處置。”

他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汪火民。

“太平司不是劊子手,有人拒捕被當場斬殺很正常,但如果已經捉拿歸案,不宣而殺就不合規矩了。”

蘇牧緩緩地開口道,“太平司入駐嶺南三州,這寶器坊,就當做我們的第一個案子吧。”

他緩緩地抬頭,看向離火城的方向。

“公開審判寶器坊,讓嶺南三州知道,我來了。”

珠崖州,南海宗。

南海龍王手里拿著一封信。

這是珠崖州官府派人送過來的。

“有意思,太平司要公開審判寶器坊?”

南海龍王臉上露出一抹冷笑,“一邊派人來找本王結盟,一邊以迅雷手段攻下了寶器坊,果然不愧是太平司!

公審寶器坊,這是要給嶺南三州一點顏色瞧瞧嗎?”

他眼底深處閃過一抹冰冷。

最近這段日子,太平司的晉侯三番四次來求見他,意圖說服他與太平司結盟。

原本他已經有些動心了。

不過現在看來,太平司是不安好心啊。

自己如果真的和他們結了盟,只怕用不了多久,南海宗就會成為太平司的狗了。

“之前拋一個誘餌給本王,見本王不上鉤,現在是圖窮匕見了。”

南海龍王冷笑道,“既然邀請本王,本王就去一趟又有何妨?

本王倒要看看,你們太平司能玩出什么花樣!”

南海宗可不是寶器坊。

雖然同為嶺南三州三大勢力,但寶器坊那些黑猴子成日里搞一些陰謀詭計,實力根本上不得臺面。

南海宗不一樣。

南海宗終日與風浪搏擊,豈是那些成天躲在地底的家伙能比的?

如果不是他不想多事,就岸邊那些太平司的人,他早就把他們丟進海里喂鯊魚了。

幾乎是同時,蒼梧州的巫蠱宗,也得到了同樣的邀請。

這一份邀請,不但是送到了南海宗和巫蠱宗,嶺南三州幾乎稍微有些名氣的勢力,全都收到了邀請。

蘇牧是用這種方式來宣告,他來了。

鎮撫嶺南三州,太平司指揮使蘇牧。

以后,嶺南三州,他說了算!

南海龍王感受到撲面而來的壓力,巫蠱宗,自然不可能絲毫沒有感覺。

他們雖然都看不起寶器坊,但寶器坊的劉楓琛,那也是實實在在的合體境強者。

竟然就這么被斬首了,據說腦袋還掛在朱明州離火城的城門上示眾。

巫蠱宗宗主名喚吳暢,看起來四十來歲年紀,身形瘦削,皮膚透著久不見天日的蒼白。

他握著一支蛇杖,蛇杖上有一條青蛇不斷吐著信子,發出呲呲的響聲。

“陳北玄在哪里?”

吳暢思索片刻,忽然開口道。

想到陳北玄,他不禁有些頭疼地揉了揉眉心。

這個便宜妹夫!

“他上了九嶷劍脈,一直沒有下來。”

下方一個弟子開口說道,神色微微有些古怪。

“已經有數百年不曾有人才能夠九嶷劍脈上下來了。

陳北玄劍道修為確實很高,但修為越高,在九嶷劍脈上越危險,他恐怕已經——”

一個巫蠱宗的長老說道。

吳暢冷哼一聲。

不久之前,他那個妹妹求到他面前,說是已經把合情蠱給了陳北玄。

巫蠱宗的女子都有合情蠱,只有發生男女之歡以后,合情蠱才會轉移到男子身上。

當年他妹妹去中原游歷,結識了陳北玄,更是被陳北玄的劍道修為蠱惑,迷上了對方。

他當然是竭力反對的,而陳北玄也不愿意來嶺南生活。

本以為此事不了了之,誰知道,陳北玄這個家伙竟然又跑來了。

還用這么卑鄙的手段!

陳北玄那個家伙在中原已經混不下去了,所以才跑到嶺南三州。

聽說他們劍宗現在只能在太平司下面過活,這樣一個男人,有什么前途?

真以為他能從九嶷劍脈上下來?

“宗主,這次太平司來勢洶洶,咱們要不要——”

一個巫蠱宗長老說道。

巫蠱宗和太平司向來不對付,現在雖然不知道玄帝是抽了什么瘋要對太平司趕盡殺絕,不過對巫蠱宗可是個好機會。

太平司這些人成日里把他們當做魔頭提防,他們早就不爽了。

現在還想把手伸到嶺南三州來,就應該打斷他們的爪子,把他們趕出嶺南三州!

吳暢臉上露出思索之色,緩緩地道,“太平司要公審寶器坊,我們若是不去,倒是顯得我們怕了太平司。

先去看看他們到底想做什么。

如果以為滅了寶器坊就能把手伸進嶺南三州,那他們是想錯了。

想要在嶺南三州立足,除非陳北玄能從九嶷劍脈上下來。”

想到這里,他就覺得像是吞了個死蒼蠅一般難受。

陳北玄真要是下來了,那巫蠱宗和太平司豈不是要成為一家人了?

可陳北玄要是下不來了,吳憂那家伙,豈不是要尋死覓活?

吳暢也不知道自己是想讓陳北玄死,還是想讓陳北玄活。

“本宗去會一會那個傳說中的太平司指揮使,你們看好家,尤其是要看好吳憂,不準讓她亂來。

哼,這些中原人奸詐無恥,本宗可不會這么輕易上當!”

吳暢冷哼道。

在嶺南三州另外一處地方。

有一個名聲不響的小幫派,名叫水神教。

他們信奉水神,平日里以打魚為生。

這個小幫派偏居一隅,雖然也聚集了數百人,但放眼整個嶺南三州,它就是小的不能再小的幫派。

就在這個小幫派內,此刻正有幾人聚集在一起。

其中有一個相貌儒雅的中年人,還有一個有傾城之色的美貌女子。

這兩個人,赫然正是妖庭國師梁景略和他的弟子,大妖涂山含玉。

“老師,他來了。”

涂山含玉低聲說道,臉上露出一絲惶恐之色。

它如今已經化形大妖,實力相當于人類的化嬰境,但是它自問,如果遇到蘇牧,它還是要和以前一樣落荒而逃。

以前幾次和蘇牧交手,明明好幾次都是它穩贏的局面,最后的結果都是它輸的慘不忍睹。

如果不是運氣好,它甚至已經早就死在蘇牧手里。

這一次來嶺南三州,眼看著它就要找到那天命神兵了,沒想到該死的蘇牧竟然也來了!

“倒是巧了,他竟然也來了嶺南三州。”

梁景略倒是比涂山含玉淡定許多,他緩緩地開口道,看著手上那封請柬,嘴角漸漸揚了起來。

“公審寶器坊,倒是好大的氣魄。可惜,這樣一個人,卻不能為我所用。”

梁景略緩緩地道,“他來了倒也是件好事,他鬧得越大,越能吸引人的目光,越方便我們行事。

阿大,你去參加這個公審,含玉,加快進度,盡快拿到天命神兵。

我要借蘇牧之手,讓嶺南三州徹底脫離大玄,在此之前,我們需要拿到天命神兵。”

“是。”

涂山含玉,還有那水神教的教主異口同聲道。

嶺南三州大小勢力何止數百個。

如此多的勢力,陸續都收到了來自離火城的邀請,邀請他們參加對寶器坊的公審。

那些蘇牧從丹霞火云上救下的“火工”,也都回到了各自的家中。

或許因為他們的游說,也或許因為各大勢力本來就想瞧瞧太平司要做什么。

各大勢力,紛紛派人趕往了離火城,去參加這嶺南三州從未有過的公審。

在離火城中,又是另外一番景象。

自從那一日,蘇牧帶著數千大軍突然出現在離火城外。

離火城還沒來得及組織起有效的反抗,大軍就已經入城。

蘇牧有朝廷的任命,再加上他手上的武力,離火城大小官員就算有心不配合,在蘇牧揮刀斬了兩個人之后,他們也再不敢有什么反對的意見。

“離火城已經行文各府,通知嶺南三州所有的勢力前來參加公審。”

汪火民來到蘇牧面前,恭聲說道,“侯爺他們應該很快就能得到消息了,不管他們與南海宗、巫蠱宗溝通的如何,他們應該都會趕來與我們匯合。”

“我已經派人在龍脊嶺加強巡守,但夜梟衛是合體境強者,我們未必能夠發現他們的行蹤。”

諸葛金剛說道,“好在,離火城也有數千兵力,我已經讓他們在城頭布防。”

蘇牧微微點頭。

夜梟衛經過和守墓人一戰,死傷不輕,一時半會兒他們應該不會再有動作。

不過也不能不防。

如今他在明,夜梟衛在暗,防御起來難度倍增。

好在,守墓人被妖物大貓戲耍,短時間內倒是不用擔心。

“大人,外面有人求見。”

就在幾人商議的時候,忽然一個士兵走了進來,恭聲稟報道。

“什么人?”

蘇牧道。

“她說她是神農百草宗的萬雪長老。”

那士兵說道。

萬雪?

蘇牧有些意外,不過旋即他就想起來了,當初神農百草宗論功行賞,倒是把嶺南三州分給了萬家。

他離開神農百草宗的時候,萬家確實已經著手開拓嶺南三州的市場了。

萬雪出現在嶺南三州不奇怪,但來找他就有些奇怪了。

哪怕是在神農百草宗的時候,他和萬雪也沒什么交情。

更何況現在他的身份已經曝光了,嚴格意義上來說,太平司和神農百草宗也是敵非友。

萬雪這個時候來找他,如果讓玄帝知道了,難免會給神農百草宗招來禍患。

萬雪身為神農百草宗長老,不可能不明白這一點。

“讓她進來。”

蘇牧略一沉吟,開口說道。

片刻之后,一個風韻猶存的女子從外面走了進來。

萬雪臉色有些憔悴,來到蘇牧面前,以江湖禮節沖著蘇牧拱拱手。

“萬長老此來有何指教?”

蘇牧開門見山地問道,他和萬雪也沒有什么好寒暄的。

萬雪看了一眼旁邊的諸葛金剛、汪火民,有些猶豫。

“他們都是我的人,有話直說便可。”

蘇牧開口說道,并未讓兩人退下。

他從來不會因為外人的顧慮而傷害自己人。

想跟他蘇牧談事,那就得按照他蘇牧的規矩來,誰能聽,誰不能聽,他蘇牧自然有自己的判斷。

萬雪猶豫了一下,緩緩地點點頭。

“蘇大人,我想請你出手救一救李師兄。”

萬雪沉聲說道。

“李歸塵?”

蘇牧道。

“是。”

萬雪道,“普天之下,也只有蘇大人你能救他了,我實在沒有別的辦法了,只能來求你。”

萬雪臉上帶著哀求之色。

蘇牧沉默了片刻。

他和李歸塵雖然不是真正的師徒,當初李歸塵也不是真心實意地授藝,不過他的兜率煉丹訣畢竟是從李歸塵身上得到的。

而且他也確實從李歸塵那里得了不少好處。

“你先不要著急,說清楚,李歸塵發生了什么事情?”

蘇牧緩緩地開口道,“如果能幫,我自然會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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