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運轉琉璃刀經,氣息自然而然的流轉到了明月刀上。
這氣息經過琉璃刀經的運轉之后,好像喂給嬰兒的奶水,令明月刀的靈性變得活躍,變得凝聚。
仿佛從一個懵懂無知的胚胎,正在轉向嬰兒,然后繼續成長,靈性在發生著轉化。
這種轉化便是蘊神境。
蘊靈境是凝聚靈性,初步活過來,蘊神境是轉化靈性化為靈智,從懵懂蒙昧狀態轉向聰明。
楚致淵感覺,它正在轉向永靈神樹一般的靈智。
這種感覺很奇異,好像自己在撫養一條小狗,撫養寵物之感。
楚致淵繼續運轉,直到這奇異氣息徹底被明月刀吸納。他閉上眼睛,感受著這氣息的產生。
這氣息并非來自于罡氣,而是刀意,刀意凝聚,自然而然的產生這氣息。
而刀意的凝聚,則是消耗精神與罡氣。
精神與罡氣則可以通過天元訣與地元訣來彌補。同時也消耗一絲魂魄之力,則用通靈天符來彌補。
如此一來,便能源源不絕的鼓起刀意,刀意轉化奇異氣息,奇異氣息進入明月刀內,令明月刀的靈智大漲。
楚致淵想了想,又取出一塊妖晶放到明月刀上,再次運轉琉璃刀經。
果然如他所料,明月刀的靈智增漲速度更快。
狠狠練了一波之后,他停下來,此時天空已經微暗,暮色上涌。他練功練得混淆了白天黑夜。
他推開窗戶,鄒芳正在外面守著。「世子爺,要吃飯嗎?」
「算了。」楚致淵搖頭:「待會兒出去吃。」
一直枯燥的練功,需得去外面找一找刺激,放松心弦。
盡管有天元訣與地元訣還有通靈天符,還是沒辦法替代真正的放松。
在城內轉一轉,在大街上逛一逛,看看熱鬧,再去酒樓里吃個飯喝個酒,心弦徹底放松下來。
有時候遠勝過運功調息,尤其是在他這般不眠不休苦練之后。
他臨起身之際,按上明月刀時,頓覺明月刀與自己相應和,已經主動在響應自己。
他微凝刀意,明月刀的氣息主動與自身相合,令刀意陡然大壯,竟然提升了一個層次。
他頓時精神一振,靈機一動。
手持明月刀,一邊運轉刀意,同時拔出飛天宗的雪亮長刀。
眼前頓時出現幻象。
一柄長刀在烏云沉沉的天空中被紫電轟擊,越來越亮,遍布奇異的花紋。
而此時,它對面出現一柄明晃晃的長刀,宛如一輪明月升空。
飛天宗的長刀與明月刀在天空對峙片刻后,猛的相撞。「轟隆!」
炸響聲中,一切化為黑暗。他恢復清醒。皺了皺眉頭。
這是兩敗俱傷?
洞照自身,好像并無異樣,刀意仍舊圓滿,精神無損。
再看飛天宗的長刀,仍舊雪亮森冷,好像一切都沒發生過。
刀意已經圓滿,進無可進,所以沒對自己有所進境。他凝神于明月刀,發現靈性更加活躍,靈智增了一截。他頓時明悟。
這是刀魂對刀魂,自己在明月刀的加持下,已經初步可以施展刀魂了。
但仍不是飛天宗刀魂的對手,卻可以在與它對擊之中,迅速提升蘊神境的進境。
這提升的只是明月刀的刀魂,而不是自身的刀魂。
想提升自身刀魂,先要把明月刀的刀魂練圓滿,下一個境界才是練自己。
他下榻,墨漪四女進來幫他換了衣裳,洗漱了一番,然后往外走。
鄒芳在他身后,郭馳四人將他護在當中,六名先天高手在最外圍。
他徐步于玉京城的大街上,還在想著蘊神境。蘊神境之下,自己刀法的威力進一步提升。
不僅僅是明月刀,還有那些飛刀的威力進一步提升。現在看,自己最強的不是劍法,而是刀法了。
御虛劍宗原本御的是劍,現在卻讓自己練成了御刀。他無奈搖搖頭。
來到明月樓的三樓,凌霜鐵騎護著的一間雅室。楚致淵進入其中時,李紅昭正站在窗邊往下看。屋內只有她自己一人,兩個美麗侍女退了出去。楚致淵進來時,她仍舊盯著窗外,背對著他。有違平時的紅衣,她今天穿了一身白衣如雪。楚致淵慢慢坐下來。
她霍的轉身,美艷逼人的臉龐冷冷的,眼波斜睨楚致淵。白衣無損于她的美艷,反而更添了幾分清純。
楚致淵笑道:「真夠巧的。」
「不是冤家不聚首。」李紅昭哼道:「你最近兩天在閉關練功」
楚致淵笑道:「殿下派人盯著我呢?」
「沒錯,」李紅昭道:「看你是不是跑去濟海鎮了。」楚致淵皺眉:「此事與大蒙無關吧?」
他擺擺手。
鄒芳輕手輕腳的退出去。屋內只剩下兩人。
李紅昭哼道:「此事與我們大蒙無關。」楚致淵若有所思。
李紅昭沒好氣的道:「你疑心病倒是重。」
「此事還真不是我疑心重,」楚致淵搖頭道:「大蒙秘諜無處不在,潛入濟海鎮并不出奇。」
李紅昭冷笑。
楚致淵道:「如果大烈與大光依照原計劃侵入東境,這個時候讓濟海鎮亂起來,那就麻煩大了。」
李紅昭哼一聲道:「我只能說,絕對沒有我大蒙的事。」楚致淵道:「你總不能掌管著大景境內所有大蒙秘諜吧?」李紅昭輕蹙黛眉。
楚致淵笑道:「真要是你們的人亂來,那要小心了。」李紅昭道:「果然是你。」
楚致淵笑了笑:「圣旨應該沒傳出來吧?」他對李紅昭猜到自己接了這差使并不意外。
大景朝廷就是一個篩子,處處漏眼,透風撒氣。雖然圣旨只傳給自己,自己只跟白寧雨提過。但傳出來一點兒不出奇。
「鳳凰營那么大的動靜,怎么可能瞞得過人。」李紅昭哼道:「大家都在罵你傻子。」
楚致淵笑了笑。
在所有人眼中,自己此舉確實夠傻。
兩百多個宗師分散到整個大景軍中,影響不大,可集中于一千多人的鳳凰營,那就非同小可了。
竟然不利用這兩百宗師立功,反而放出去。此舉太傻。
李紅昭問:「準備征剿還是招撫?」楚致淵道:「換成殿下你,會如何?」
「自然是剿了的。」李紅昭淡淡道:「叛過一次,就能叛第二次!」
楚致淵不置可否。
李紅昭哼道:「你不會心慈手軟吧?那可掌不了軍!」
楚致淵抬頭看向東南方向,正是濟海鎮的方位:「且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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