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倒也是。」祝采芙點點頭:「那你就好好立功吧,爭取讓天子劍承認,早日登上皇位。」
楚致淵笑道:「那大貞呢?哪個皇子或者世子更有希望成皇帝?」
他聽到這消息,并沒有太過興奮。
事情沒那么簡單,皇位不是想爭就能爭的。
皇帝先要退位,再有天子劍認主,才有望登皇位。
每一步都沒那么容易。
大景的皇位本質上并不需要爭,而是要盡人事聽天命。
一般的功勛不會被天子劍放眼里,而殊功卻要機緣與運氣。
更何況,先天時期練了觀想圖又如何,只要運氣夠好,照樣能踏入大宗師。
自己能得到通靈天符,十叔為何就得不到類似的?
天地間奇功異術那么多,不是只有通靈天符能修復魂魄。
十叔得到一門這種奇術,簡直就太正常了。
所謂的先天時期練過觀想圖,從而不能踏入大宗師,這對一般人是鐵律,對于運氣加身之人來說,反而是優勢。
就像自己。
而且,觀想圖本身也分成兩種。
便如武功也分為兩大類一樣,一類是根本心法,一類是武技。
觀想圖也分成根基與用法。
大宗師所練的觀想圖練精神力量,就像內功心法練真氣罡氣一般。唯有通過修練,才能凝聚精神力量,才能提升精神力量。這樣的精神力量,才能真正發揮出妙用來,才能扭曲對方五官。
十叔能在先天時期便練觀想圖,說明精神力天生便強大,遠勝過常人。
否則,有觀想圖也沒用,精神力不濟,看觀想圖如看一般的圖畫沒什么兩樣。
為何大宗師才開始練觀想圖,也是因為這個緣故。
到了大宗師,精神力才會有質的飛躍,才能練觀想圖。至于皇天后土經一般的觀想圖,則類似于武技,是用法。只是運用精神力,并不能強化精神力。
不管十叔練了哪一種,都說明精神力強大。魂魄并非一定不能彌補。
所以問天崖的判斷不準確。
更何況,這消息也不知是不是問天崖故意釋放給自己的。他看向祝采芙。
「現在能爭皇位的,看起來就四皇子,宗師圓滿,剩下的差一些。」
祝采芙一邊說話,一邊瞪大眼睛看他,一臉不解。對他的反應很不理解。
不應該興奮嗎?
少了一個爭皇位的,而且最有可能繼承皇位的,難道不值得高興?
楚致淵到底是不是想爭皇位?
「四皇子的話..」楚致淵搖頭:「資質不俗,但才干平平恐怕成不了皇帝。」「三皇子呢?」祝采芙道:「快要宗師圓滿了,在軍中很有威望。」
「...也很難。」楚致淵搖頭:「殘暴無恩,打了幾場勝仗,卻并不得人心。」
「打勝仗便行,還用爭人心?」「...看來大貞的皇位很麻煩。」
「嗯,有得他們爭了,最好還是離他們遠遠的,」祝采芙看向靜靜入睡的殊妃:「先讓二姐在外面呆一陣子,透透氣再回去。」
程妙真輕輕點頭。
楚致淵再次打量自己手上的長刀,輕輕摸了摸刀鞘,觸手清涼,有鎮定心神之效。
將其系到自己腰間。他告辭離開。
程妙真將他送到莊園門口,然后鄭重行禮:「世子,大恩不言謝,容后再報。」
「殿下不必客氣,舉手之勞,再說將來難免要讓殿下幫忙的。」
楚致淵笑著擺手。
這陰陽度厄秘經需得兩人一起施展才穩妥。
陽氣位于腦海某處,需得全神貫注才能催動出來。無法一心二用,同時操縱一陰一陽兩氣。
自己有妙靈珠,能不能破開這限制?
但不能輕易嘗試,陽氣便是壽元,一個弄不好便折壽。
需得自己壽元漫長之后,再試一試能不能自己一人施展此坐于聽濤院的床榻上,楚致淵膝前擺著兩柄長刀。一柄如一輪明月,一柄則平平無奇,魚鱗紋隱隱。他卻能清晰感受到明月刀的異樣。
它仿佛在畏懼什么,畏懼的對象則是那柄平平無奇的長刀——刀君周靜安的長刀。
直覺告訴他,這柄長刀不尋常,明月刀的反應也告訴他這柄刀不尋常。
可偏偏看不出異常處。
怎么看都是平平無奇,超感也看不出異常來。他不由的思忖,難道是因為刀君的氣息殘留?可超感并沒感覺到這氣息。
隨后他凝聚刀意,看向這長刀,頓時感覺到了遲滯感。一往無前的刀意好像遇到了莫名的壓力,變得畏縮不前。楚致淵皺眉。
太古怪了。
隨后他不管不顧,刀意往前壓向這柄長刀。
可到了刀前,刀意便再也無法侵入,被擋在刀外。
他不信邪的繼續往前,卻如被一座山擋住,怎么用力也沒用。
他不信邪的繼續往前,即便是一座山也要硬推。
源源不斷的精神力與浩浩的罡氣洶涌而入,補充著消耗。一刻鐘過后,他臉色蒼白,再一刻鐘后,臉色越發蒼白。縱使精神力與罡氣一直在被補充,還是感受到了莫名的疲倦。
直到快要撐不住時,已然一個時辰過去。他緩緩收回了刀意。隨后便發現異樣。
刀意竟然變得精純一分。他露出笑容。這倒是意外之喜。
原本以為要用刀意來壓迫鍛煉,如同銀鞘長刀那般。現在看,這樣也能精純刀意。
飛天宗的長刀刀魂能增強刀意,而這刀君之刀能精純刀意。
兩者結合,修煉起來則極為扎實。他不由的露出笑容。
看來自己化靈境圓滿有望。
他施展了通靈天符,很快跟永靈神樹建立了聯系,與它嬉戲了一番。
一會兒功夫便補足了消耗,臉色恢復如常。他隨后再次精純刀意。
然后再拿出飛天宗的長刀,以刀魂壯大刀意。如此反復進行。
化靈境在突飛猛進,漸漸摸到了圓滿的影子,越來越近。...
一口氣練了一天一夜,不眠不休,終于讓他將化靈境練到圓滿。
刀意徹底圓滿,進無可進。
然后莫名的便滋生出了一種奇異感覺,一種莫名的氣息。自己便是一柄寶刀,無堅不摧。
心意所向,無物可擋。這莫名的氣息既非精神力,也非純粹的罡氣,而是介于兩者的一種獨特氣息,也是兩者融合形成的獨特氣息。
他自然而然的知曉,這氣息便是下一境蘊神境的引子。以這氣息運轉琉璃刀經,自然而然便是蘊神境心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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