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這些是什么呀?”楚儀好奇的問。
“一些小玩意兒。”
“什么小玩意兒呀?”
“你不必知道的。”
“大哥——!”
“是邪宗的東西。”
“那算了。”楚儀毫不猶豫的拋開好奇心。
白寧霜道:“娘娘說你厲害呢,只身一人解決了那四個大宗師,你殺宗師厲害,殺大宗師一樣厲害。”
“咳咳,”楚明厚輕咳兩聲:“淵兒,還是收斂一下鋒芒。”
“是。”楚致淵答應。
他知道楚明厚的顧慮。
自己殺大宗師太容易,容易惹得其他大宗師顧忌。
朝廷的大宗師還罷了,只是忌憚他,邪宗的大宗師們一定會想辦法聯手滅了他這個巨大威脅。
邪宗大宗師手段詭異,防不勝防,很難徹底防得住。
楚致淵之所以要滅掉這些邪宗,就是這一點。
自己能防一時,防不了一世。
自己總不可能一直留在玉京城內城,守著慶王府。
不把這些隱患徹底解決,實在很難放心出去。
邀月宮可以不去,那洞天秘地呢,那里很可能蘊含著更上一層樓的秘密。
所以形勢所逼,得徹底解決了這些邪宗的威脅才行。
“收斂鋒芒是該收斂鋒芒,不過嘛,邪宗還是要狠狠的收拾!”白寧霜哼道。
楚致淵道:“我會再殺一批,非要把他們打殘不可。”
“就該這么干!”白寧霜贊同。
她寧肯把邪宗滅掉或者打殘,也絕不因為畏懼他們報復而束手束腳。
楚致淵吃過飯后,回到聽濤院,一個黑漆漆的箱子正放在院中的小亭內。
這是一個大的封靈匣。
楚致淵沒急著打開,先閉上眼,伸手按上匣蓋,細細感應一番。
他手一動,打開了匣蓋,里面是十二尊雕像。
楚致淵看罷這些雕像,覺得玉鼎宗反而是最正常的。
這十二尊雕像無一不是人身,但不是腳不對勁,便是手不對勁,或者耳朵,或者眼睛,或者腦袋。
五花八門,千百萬怪。
看著這些雕像,便會猜到這些邪宗背后的天外力量都不是什么正經路數。
偏偏為了力量而無視這可能的現實,只能說人心貪婪,利令智昏。
可惜,這里面并沒有玉鼎。
不過玉鼎宗現在已經不足為慮,已經不必再放心上。
四個到壽元大限的大宗師都過來了,剩下的沒到大限。
大宗師都惜命,不管是名門正宗的還是邪宗的。
到了大宗師,邪宗這些高手受天外異力影響沒那么大了。
所以邪宗這些大宗師反而不像宗師及先天高手那么沖動,那么極端,那么可怖。
現在要擔心的邪宗大宗師是那些壽元到極限的。
玉鼎宗應該沒這樣的大宗師了。
其他邪宗應該還有,所以不能等著他們打上門,要先下手為強,先徹底滅掉他們才好。
他拿起一個千手人身像。
宛如一千只手在揮舞,密密麻麻好像一朵綻放的花。
千手人身像背后貼著一個小字條,寫著“千幻宗”三個字。
楚致淵露出笑容。
這千幻宗倒是沒怎么聽說過。
他閉上眼睛,超感洞照。
一條條紅線從四面八方而來,匯聚于這座雕像上。
有的紅線顏色深,有的顏色淺。
有的線粗,有的線細。
顏色的深淺代表著其修為的深淺,線的粗細代表距離的遠近。
顏色越深,修為越強,顏色越淺,修為越弱。
紅線越粗,距離越近,紅線越細,距離越遠。
他先找粗線,再看這些粗線的顏色,再仔細感應一番。
千幻宗弟子都在外城,共四個弟子,皆是先天修為。
再遠便是城外十幾里外的村莊或者深山里。
修為最強的宗師,則在百里之外的山村之中。
楚致淵搖搖頭,將這千幻宗的雕像放下。
又拿起一個四手雕像。
前后左右各一只手,形成一個十字形,其背后的名字寫的是裂元宗。
上面也是匯聚著無數的紅線,粗細深淺密布。
外城有三個先天境界弟子,城外十里之內沒有弟子,百里之外有兩個宗師弟子。
然后是六足三手的九元宗,內城有兩個先天境界弟子,外城有一個宗師,六個先天高手。
十里之內有十名先天,百里之內有兩個宗師。
楚致淵慢慢點頭。
這九元宗的實力倒是不俗,弟子既多,修為也不弱。
看來沒少殺人。
他繼續往下看,一口氣將十二座雕像都看完。
放下這些雕像,合起這黑漆漆的封靈匣,楚致淵嘆一口氣。
他看向鄒芳。
鄒芳恭敬的站在小亭的柱子邊,看到楚致淵的目光,便說道:“世子爺,這些邪宗弟子都在玉京城?”
“一個不落,都有弟子在城內,”楚致淵嘆道:“玉京城確實勾人,他們明知道是龍潭虎穴,還是義無反顧的跑進來送死。”
鄒芳道:“他們竟能瞞得鎮武司與大宗師府,越發難纏了。”
楚致淵點點頭。
這話不假,鎮武司與大宗師府對邪宗一直沒放松警惕,一直在防范他們進來。
結果還是沒能徹底防住。
顯然他們都精通隱匿之法,能瞞得過鎮武司,也瞞得過大宗師。
鄒芳道:“世子要把他們清掃干凈么?”
“你覺得呢?”楚致淵問。
鄒芳道:“奴婢倒是覺得,留著他們更好。”
楚致淵道:“將計就計,放長線釣大魚?”
鄒芳道:“派人盯著他們,他們宗門一旦有行動,通過他們的反應就能知道一二。”
楚致淵搖頭:“如果他們是尋常的宗門高手,甚至大蒙大貞的秘諜,可以這么處置,可他們是邪宗,隨時會殺害無辜百姓,大景容不得他們,天地容不得他們!”
“是。”鄒芳肅然點頭。
“邪宗妖人,天下共誅之!”楚致淵淡淡道:“這不是說來聽的,奉行無違才好。”
他隨即道:“……你先別急著成就大宗師,我看能不能找到辦法助你一臂之力。”
“是。”鄒芳感激的抱拳。
他明白楚致淵為何不讓自己急著提升到大宗師。
是不想消耗更多壽元。
他先前已經準備離去,畢竟楚致淵已經成就大宗師,他若還是宗師,便無法承受大宗師的氣勢壓迫。
這還怎么隨侍左右,成為貼身內監?
楚致淵抬頭看向東北方向,目光閃動:“今晚我會開始清除,你且隨我一起吧。”
鄒芳答應下來。
他想說這些邪宗妖人在玉京是不敢為惡的,都要隱藏身份,避免惹人注目尤其是鎮武司的注意。
但他從沒有反駁楚致淵的習慣,楚致淵既然吩咐,他便遵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