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鈴鈴鈴’
正當陸耀文與陳文展一起‘欣賞’維多利亞海峽美景的時候,一陣手機鈴聲響起。
陸耀文掏出手機,按下接聽鍵后,眼神微微一動:“嗯,我知道了。”
說罷,陸耀文掛斷電話,看著渾身仍在瑟瑟發抖的陳文展,笑著說道:“陳sir,沒想到你還給我準備了驚喜。”
“你是個差佬,真的要殺我,你自己帶槍,然后掏槍把我殺了就好了嘛,要不要浪費錢請兩個槍手干掉我?”
“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陸……陸耀文,別忘……忘了,你……你幫我做……做過那么多事,傳出去,你在社團一定混不下去的!”
陳文展在聽見陸耀文的話后,臉色猛的一變,他趕緊壓制住自己心頭的恐懼,大聲喝道。
“哇哦,陳sir,我還以為你會說,‘別忘了,你是個警察’!”
陸耀文一臉嘲弄。
“你……”
看到陸耀文這幅表情,陳文展哪怕不用腦子想也知道,陸耀文今天就是騙自己來這里,要送自己上路的。
“陳sir,你花了五年時間騙我,沒道理殺我的,說吧,誰讓你動的手。”
這時,陸耀文一把將陳文展拉回到天臺上,摔到了地上,淡淡說道。
“你什么意思……”
陳文展還想裝瘋賣傻,只是他才開口,就被陸耀文打斷:“陳sir,本來想著大家已經相處了五年,好聚好散,最后我也不為難你,沒想到,你一點都不念舊情,非要為難我。”
“哎!”
隨著陸耀文嘆氣聲落下,他的一記手刀已經將陳文展打暈。
等到陳文展再次醒來,他已經在一間套房內,整個人都被固定在一張床上,不得動彈,嘴巴也被膠帶纏住,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很快,陳文展就看見陸耀文拿著一瓶礦泉水走到了自己身旁。
‘嗚嗚嗚’
陳文展瞪大著眼睛,想要說話,但只能發出意義不明的嗚咽聲。
“陳sir,放心,我們畢竟合作了這么多年,我不會傷害你身體的。”
陸耀文笑著對陳文展說了一句,隨后將手上拿的礦泉水吊在了陳文展額頭的正上方。
‘嗒’‘嗒’‘嗒’
這時,陳文展才發現,礦泉水的瓶蓋上被陸耀文鉆了個極小的孔,差不多2秒鐘的時間,就會有一滴水從這個孔里滴出來,精準的滴到他的印堂穴上。
“陳sir,老祖宗說,按摩印堂穴可以寧心安神,你知不知道為什么?”
陸耀文笑著問道。
‘嗚嗚嗚’
陳文展只是被滴了十幾滴水,就感覺有些煩躁,拼命搖頭想要躲開水滴,可惜根本做不到。
“印堂是我們人體感知最敏感的地方,如果將一根尖銳物品放到印堂的正上方,我們人就會非常的緊張,就好像整個頭皮就向著這個穴位緊縮。”
“所以,我們老祖宗發明了這個滴水刑,據說精神極度強大的人可以堅持一個小時,陳sir,讓我看看你能堅持多久。”
陸耀文站在陳文展的身旁,看著這個自己的‘老上司’,臉色越來越猙獰,越來越痛苦。
滴水刑最可怕的地方在于,哪怕閉上了眼睛,那附骨之疽的緊張感,讓受刑者每一秒都在經受巨大的精神折磨。
‘啪啪啪’
才過去了十分鐘的時間,陳文展猛的睜大了眼睛,雙手用盡全力才能輕輕拍著床面,看向陸耀文的眼神里全是乞求。
只是陸耀文就好像什么都沒有看到一樣,讓陳文展繼續被滴了五分鐘,直到他的雙眼已經開始爆出血絲,整個人的表情已經變得極度猙獰,這才將掛在陳文展頭頂的水瓶拿走,同時撕開了陳文展嘴上的膠帶。
“呂欽權,前不久有個叫呂欽權的大律師找我,他用賽馬會會員邀請函作為條件,讓我幫忙殺了你。”
在撕開膠帶后,陳文展也顧不得嘴上的疼痛,直接開口將呂欽權給供了出來。
“呂欽權大律師?”
陸耀文眼神一閃,隨后立刻掏出手機,撥下一個號碼。
“吉米,馬上查一查港島一個叫呂欽權的大律師。”
說完這句話后,陸耀文看著陳文展,繼續說道:“陳sir,還有什么秘密,繼續和我說一說,就比如,五年前你只是個總督察,為什么有本事可以把我這個入學考試第一的預備警員檔案給偷偷拿走……”
另一邊,九龍塘別墅區。
作為港島小有名氣的大律師,呂欽權雖然買不起淺水灣、加多利山、東半山這些地方的別墅,但是在九龍塘買棟別墅還是沒有問題的。
“老公,小寶他學校明天開家長會,聽說周先生會出席。”
呂欽權的情人一邊幫呂欽權系領帶,一邊開口說道。
作為成功人士,呂欽權在發達之后,雖然沒有換自己的糟糠之妻,但也找了個比自己小二十多歲的女人當情人。
現在他的正牌老婆與大兒子大女兒都在鷹國生活,在港島則是情人和七歲的私生子在陪他。
像呂欽權這種階層的人,鉆破腦袋也要把自己的小孩放進頂級貴族學校讀書,讓自己小孩從小就認識富貴人家的孩子是其次,最關鍵是他們這些家長可以憑孩子是同學的這個聯系,結成一張關系網。
就比如呂欽權小兒子讀的這所學校,家長會的主席就是尖東周家,現任家主周成坤是港島城際巴士集團總裁,幾乎壟斷了九龍、香港島地區的巴士交通。
雖然實力比老牌四大家族里的那個周家差不少,但也算是一線豪門,這樣的人物,呂欽權自然要抓住機會去‘結交’。
“明天提醒我去開家長會。”
呂欽權在聽見自己情人的話后,淡淡說道。
‘鈴鈴鈴’
這時,一陣手機鈴聲響起。
“哪位?”
呂欽權在按下接聽鍵后,開口問道。
“呂律師,派去殺陸耀文的槍手二十分鐘沒有回消息,安全起見,你現在馬上去天星碼頭,我已經安排了一艘游艇在那里等你,把你送到濠江之后,你再坐飛機去歐洲度假,至少六個月內,不要回港島。”
聽筒里,立哥的聲音傳出。
“老板,用不著這么夸張吧?就算槍手和陳文展失敗了,陸耀文也不敢動我這位大律師吧?除非他腦子進了水。”
呂欽權不覺得陸耀文這種古惑仔敢對自己動手。
“我看你才是腦子進了水,我們都已經要殺人了,你怎么會覺得對方不敢殺回來?快點收拾東西,五分鐘之內離開家門,十五分鐘后,我希望你能出現在游艇上。”
電話那頭,立哥淡淡說道。
“好,老板,我馬上出發。”
在聽見立哥的這句話后,呂欽權立刻回過了神,立刻答應道。
接著,他對自己的情人說道:“妮娜,出了一點意外,接下來半年,我會去國外避風頭,這段時間你低調一點。”
“嗯。”
呂欽權的情人緩緩點了點頭。
與自己的情人交代幾句后,呂欽權拿好護照后,就坐上自己的寶馬轎車,向著天星碼頭駛去。
呂欽權并不擔心自己的情人與小兒子被陸耀文發現,這兩個人除了偶爾與自己一起生活外,其他的一切,包括戶籍在內,都和他呂欽權沒有關系,除非陸耀文能搞到他小兒子就讀學校的學籍卡,只有在那張學籍卡上,呂欽權才展示了自己父親的身份。
但這種事情根本沒有可能發生,貴族學校對于學生信息的保密程度,絕對不是陸耀文一個古惑仔可以搞定的。
電話另一頭,立哥將手機放下后,輕聲自語道:“肥鄧,你的人情,可不值得我用一個大律師去抵,接下來會怎么樣,就看你自己的命!”
時間很快就來到了上午九點半。
陳永仁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發型后,走出了家門,很快來到了馬路旁。
多年養成的習慣,讓他四周觀察了一番,確定沒有問題后,才伸手攔下了一輛出租車。
“天苑大廈。”
上車后,陳永仁淡淡說道。
只是他并沒有看到,街邊一輛灰色轎車內,一個帶著墨鏡的男人將這一切都收入眼底,他拿起手機,撥下一個號碼。
“目標出發了。”
隨著陳永仁的出發,陸耀文布置的線路全部被激活,直到:“目標已經進入了天苑大廈。”
聽到這個消息后,陸耀文走出房間,拿起手機,撥下一個號碼。
“劉建明,馬上和韓琛打電話,告訴他,警方安插在他身邊的臥底已經發現了他藏貨的地方,馬上要和黃志誠在天苑大廈的天臺交換情報,讓韓琛立刻派人過去。”
電話接通后,陸耀文淡淡說道。
電話那頭,劉建明在聽完陸耀文的話后,一臉驚疑,在沉默了幾秒鐘后,才說道:“好。”
“劉sir,這是你立功的好機會,等韓琛的人干掉臥底之后,你再將韓琛的這些手下一網打盡。”
說完這句話后,陸耀文便掛斷了電話,回到了陳文展的身旁。
“陳sir,多謝你告訴我這么內幕消息,互助會,霍天任、卓景全,放心,我一定讓你成為警隊英雄,等你出殯的時候,我會親自去給你送行,以后年年都給你燒足紙錢,一定讓你在地下做一個大富翁。”
陸耀文一臉真摯的對陳文展說道。
“陸耀文,我是警隊警司,你殺了我,警隊不會放過你的,我可以幫你做事,我現在有這么多把柄在你的手里,你不用擔心我會背叛你。”
“我是西九龍O記警司,我可以幫你做很多事情,別殺我,我是疍家人,我祖祖輩輩都是漁民,你知不知道我這二十多年,花了多大的精力,吃了多少苦才能爬到現在這個位置,就這么死了,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啊!”
陳文展叨叨絮絮的向陸耀文求饒,只是:
“陳sir,很抱歉,你的級別太高,我控制不住你,相比可能從你身上獲得的好處,我更擔心你可能對我造成的危害,所以……”
陳文展今天第三次被人打暈。
與此同時,天苑大廈,天臺。
“馬上十點了,你說的那個人怎么還沒有出現?”
黃志誠掃了眼手腕上的時間,開口問站在自己身旁的陳永仁道。
“別急,現在不是還沒有到十點嗎?而且,他如果真的要害我,直接同韓琛打個電話,你現在已經在給我送殯了。”
陳永仁笑著說道。
“那個家伙神神秘秘的,雖然他幫我們警隊繳獲了五百萬的貨,但我總感覺他有點不對勁,我們只等他三分鐘,如果十點零三分,他還沒有出現,我們立刻就走。”
黃志誠緩緩說道。
“好。”
陳永仁緩緩點了點頭。
‘踏踏踏’
就在這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從樓梯里傳來,一聽就不止一個人,旋即,韓琛的頭馬迪比亞路帶著十幾名馬仔出現在黃志誠、陳永仁的視線內。
這一刻,黃志誠、陳永仁兩個人的臉色,瞬間比死了老母還要難看。
十幾秒后。
‘咚’‘咚’
兩聲重物落地的聲音在尖沙咀彌敦道響起。
隨后,就是一連串尖銳的慘叫聲與驚叫聲。
此時的陸耀文站在天苑大廈外面的馬路上,看著黃志誠與陳永仁兩人倒在路面上死不瞑目的樣子,陸耀文輕聲說道:“再見,警察。”
‘咚’
隨著陸耀文的話音落下,陳文展也重重的砸在路面上,引起了路人再一次的驚叫。
很快,幾輛轎車飛馳停在了天苑大廈的門口,劉建明一馬當先,第一個下車,在看見路旁的三具尸體后,立刻大聲吼道:“快叫救護車!”
就在這時,迪比亞路等人也走出電梯,準備離開。
在劉建明與迪比亞路眼神相交的一瞬間,兩人幾乎同時拔出了腰間的手槍:
‘砰砰砰砰砰……’
一陣激烈的槍聲瞬間在彌敦道上響起。
只是交戰的雙方都沒有發現,一個帶著墨鏡的男人慢慢拐進一條小路,很快就消失在小路的盡頭……
當天中午,耀文電影公司。
“今天上午十點零分許,在彌敦道天苑大廈處發生槍戰,有三名港島籍男性死亡,四人受傷,九人被警方逮捕。”
“另有三人在天苑大廈墜樓身亡,一人是西九龍總區重案組警司黃志誠,一人是西九龍總區O記警司陳文展,還有一人是港島籍男性陳永仁,目前警方只透露,這與黑社會報復有關……”
陸耀文看著電視上播放的新聞,臉色異常的平靜。
‘啪’
只到將這則新聞看完,陸耀文才關閉了電視,接著,他掏出電話,撥下了一個號碼。
“劉建明,是我……”
用了韓琛的名,殺了黃志誠與陳文展,現在陸耀文要做的就是將韓琛的罪名徹底定死。
另外,韓琛這三年生意做得很大,很是賺了不少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