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龍城區,豪強的拳館內。
“文哥,他就是隊長,平時對我很照顧,教了我很多技巧,不然我在九龍擂臺上挺不了這么久的。”
高崗站在一個邋里邋遢的中年男人身旁,開口對陸耀文說道。
陸耀文當然不會忘記隊長這個隱藏起來的高手,第一時間就帶著高崗來到了豪強的地下拳館找人。
至于和金牙炳清賬?
以陸耀文現在的身份和實力,自然不需要親自上門去向金牙炳討要欠債,讓吉米、李長江帶幾個人把他‘請過來’,就已經算是給他面子了。
“隊長,我是高崗的表哥陸耀文,也是和聯勝九區領導,豪強死了,你有沒有興趣跟我做事?”
陸耀文看著隊長,直接向他拋出了橄欖枝。
“文哥,我一個小混混,幫不上你的忙的。”
隊長‘小心翼翼’的拒絕道。
“這個拳館,以后你來負責運營,每個月給你兩萬港幣工資,另外,你帶出來的拳手賺到的錢,我讓你抽一成水。”
陸耀文無視了隊長的拒絕,直接開出了自己的條件。
“這……”
很明顯,隊長心動了,大陸人背井離鄉跑來港島,哪個不想發財?
“我只要你當拳手的經紀人,負責拳手的訓練,至于其他事情,你不需要考慮。”
陸耀文繼續補充道。
原本陸耀文是打算等自己有一定的實力之后,自己搞個拳賽擂臺,再慢慢發展。
但今晚九龍城寨的經歷,讓陸耀文改變了自己的想法,這么大的盤子,他一個人想要吃下,很難很難,如果有個合作人,那無疑會輕松很多。
季恒武就是一個很不錯的合作對象,‘演戲’時候說的臺詞,他都能當真,可見這個人的人品應該是很過硬。
最關鍵的是,他的實力足夠強,今晚九龍城寨的大場面,雖然陸耀文還不知道與季恒武有多大關系,但看阿昌那副云淡風輕的模樣就能猜到,季恒武在里面絕對是重要角色。
現在唯一的問題是,他陸耀文看得上季恒武,季恒武看不上他陸耀文。
所以,讓隊長培養拳手,慢慢發展自己的勢力,等時機一到,哪怕季恒武不同意合作,陸耀文也可以自己單干。
在聽完陸耀文補充的話之后,隊長沒有再猶豫,直接點頭說道:“好的,文哥,我答應你。”
“你招募拳手的時候,就一個原則,寧缺毋濫。”
陸耀文吩咐道。
“高崗?”
隊長小聲問道。
“高崗以后不打黑拳了。”
陸耀文很清楚,如果自己還讓高崗去打黑拳,他老媽高秀云第一個不放過自己。
“那真得慢慢培養拳手了。”
對于高崗的離開,隊長既開心,又惋惜。
“今晚跟我回旺角,重新挑個地方開拳館。”
關系到未來的發展大業,陸耀文肯定是要把這個拳館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盯著的。
‘咚’
就在這時,拳館的大門被人推開,接著吉米帶著幾名馬仔拖著一個肥佬,走到了陸耀文的面前,開口對陸耀文說道:“文哥,這就是金牙炳。”
“誒,吉米,不是讓你請炳叔來的嗎?你就這么請的啊?”
陸耀文笑著說了吉米一句,接著將狼狽不堪的金牙炳扶起來,繼續說道:“炳叔,不好意思,是我沒有同手下兄弟講清楚。”
“文哥,別玩我了,找我有什么吩咐,就直接說吧。”
金牙炳確實是老江湖,比他兒子少爺輝腦子不知道醒目多少,完全沒有被陸耀文的‘客氣’所迷惑。
“炳叔,既然你這么說,那我就直說了,輝少欠了我七千三百萬跑路了,你這個做老爸的,是不是應該挺身而出,幫他還錢?”
陸耀文拿出少爺輝簽字的借款協議,在金牙炳的面前晃了晃,笑著說道。
“文哥,別開玩笑了,我的崽我能不知道?把他榨干都沒有七千三百萬,他能借你這么多嗎?”
金牙炳立刻回道。
“把他榨干了沒有七千三百萬,把你一起榨干,那說不定就有了嘛。”
陸耀文笑著同金牙炳說完這句話后,看向吉米:“吉米?”
“文哥,金牙炳名下有一家街機廳、兩家酒吧,另外還有兩間獨立屋,加起來攏共值一千兩百萬,別的資產我還沒查到。”
吉米立刻回答道。
“炳叔,我這個人呢,也不是不講理的人,我也不喜歡把人逼上絕路,這樣,你把所有的財產都交出來,我給你留五十萬養老,剩下的錢,哪怕不夠七千三百萬,我陸耀文都認了,就當是做生意賠錢了,得不得?”
陸耀文一向心善,見不得剛剛喪子的金牙炳淪落街頭。
“陸耀文,你這和搶錢有什么區別?”
金牙炳當然不可能給錢,他拿命拼了一輩子才有這點基業,怎么舍得給陸耀文。
“你看,我每次跟人好好說話,都不聽,非要我用點手段。”
陸耀文扭頭對吉米說道:“把炳叔裝進沙袋里,練練拳。”
‘鈴鈴鈴’
正當陸耀文在準備沙包的時候,一陣手機鈴聲響起。
“哪位?”
陸耀文按下接聽鍵后,開口問道。
“阿文,我是長義的大哥潘。”
聽筒里,一個略帶蒼老的男人聲音傳出,正是長義的話事人,潘哥。
“潘哥,這么晚和我通電話,有什么吩咐?”
陸耀文‘明知故問’道。
“阿文,你的人剛剛從女人床上把我們長義的叔父金牙炳帶走,我不知道阿炳哪里得罪了你,不過請你看在我潘哥的面子上,不要為難他,大家坐下來談。”
電話那頭,大潘哥淡淡說道。
“潘哥,事情好清楚,金牙炳的撲街兒子少爺輝欠了我七千三百萬,現在少爺輝人已經找不到了,我肯定找金牙炳這個做老豆的要錢。”
陸耀文笑著回道。
“阿文,大家都是出來混的,有些東西就沒必要說的那么清楚了吧?少爺輝這個級別的人,七千三百萬?七百三十萬他都未必能借到,這樣,你開個數,付多少錢能放過金牙炳。”
“潘哥,少爺輝忽悠我表弟去打了兩個月黑拳,如果不是我及時發現,他遲早死在擂臺上,現在少爺輝跑路了,你教教我,我怎么放過他老爸金牙炳?”
陸耀文淡淡說道。
電話那頭,大哥潘一口氣差點沒上來,深吸一口氣,平復了下自己的心情后,大哥潘才繼續說道:“我讓金牙炳擺賠罪酒,向你,向你表弟賠罪。”
“潘哥,不如你來喝我的賠罪酒吧。”
陸耀文說罷,直接讓高晉、吉米等人對著人肉沙包開練,一聲聲的慘叫聲傳入潘哥的耳中。
‘啪’
電話那頭,潘哥在聽見金牙炳的慘叫聲后,猛的將手機拍在桌子上。
“潘哥,怎么?”
大哥潘的心腹馬仔小安開口問道。
“阿輝這個撲街,拐了陸耀文的表弟去打黑拳,連累了自己老爸,現在陸耀文找上門報復,讓我怎么說?總不能真的讓金牙炳賠陸耀文七千三百萬吧?把他賣了,也值不了這么多錢啊!”
“還是說,我們長義和陸耀文開戰?為了一個金牙炳,一個少爺輝,他們父子兩個配嗎?”
大哥潘一臉無奈。
江湖規矩說到底,拼的還是實力,有實力,人家才跟你講規矩,沒實力?誰會跟一只待宰豬羊講規矩?
換句話說,有實力,才能玩‘師出有名’,沒有實力,就是占理占上了天,人家照樣打你。
甚至,當實力能碾壓的時候,那就不是講規矩,而是我的規矩就是規矩。
如果陸耀文還是上海街的那個馬夫,潘哥還管你陸耀文表弟被騙去打黑拳?直接就領著人馬打進上海街了。
但如今的陸耀文,手握上海街、砵蘭街、銅鑼灣、旺角上百個場子,手下一千多名馬仔,整個長義一起上,都未必能打贏陸耀文,潘哥自然要和陸耀文講規矩,講不贏,哪怕丟臉,那也得認。
這就是江湖。
“潘哥,那就這么算了?金牙炳畢竟是我們長義的叔父……”
小安小聲說道。
“陸耀文這段時間這么跳,蹦跶不了多久的,總會有人出手對付他,就和當年和聯勝的大佬原、大哥成一樣,港島黑道是一條河,可以有小波小浪,但有人想要讓這條河改道,一定會有人出手的。”
大哥潘緩緩說道。
‘切,說這么多,還不是不敢打!’小安在心里暗暗吐槽,不過嘴上卻說道:“潘哥高見。”
“趁陸耀文還沒有出手,先派人把金牙炳和少爺輝的地盤收回來,免得被陸耀文占了便宜。”
大哥潘繼續說道。
“潘哥,這個被外人知道,是不是不太好?”
小安小聲問道。
“笨,先把陸耀文綁了金牙炳的事情放風出去,不就可以順理成章的收下金牙炳的地盤了嗎?”
大哥潘瞥了眼小安,緩緩說道。
金牙炳這個人肉沙包足足撐了半個小時,才被打破了心理防線,將自己的家當全部說了出來。
只可惜,長義這種小社團的叔父輩,攢了一輩子的錢,資產加起來也就值兩千多萬,距離七千三百萬差的太遠。
“把金牙炳賣去大馬礦場開工,他老婆就和田莉一起賣去濠江窯場。”
陸耀文淡淡說道。
在搞定了金牙炳之后,陸耀文離開了拳館,回到了金鳳凰夜總會。
“老豆,剛剛鐘楚雄帶了兩個獄警過來,三個人消費了三萬港鈔,按照你的吩咐,我也給那兩個獄警送了兩張會員卡,安排了四位妹仔,現在他們就在三樓。”
“另外,那個鐘楚雄還說,他有重要的事情要當面同你說。”
童恩坐到陸耀文的身旁,低聲說道。
“所以港島人都說,寧守水塘、不去赤柱,這些獄警都憋壞了,給點好處,他們各個都要嗷嗷叫。”
陸耀文笑著說道。
接著,他壓低了聲音,小聲對童恩說道:“鐘楚雄這個人,等我這幾天做完一件事,就想辦法忽悠他去國外旅游,至少讓他三個月不能回港島。”
陸耀文很清楚,張崇邦這件事,其實做的很糙,雖然表明上沒證據,但有心人用點心調查,就能找出貓膩。
尤其是鐘楚雄這一點,他知道自己探監過夏侯武,如果他這邊漏了風,傻子都知道他陸耀文有問題。
送鐘楚雄出去旅游三個月,這是最穩妥的方法。
至于鐘楚雄不能請到這么久的假?懲教署各個都是窮鬼,只要陸耀文錢送到位,別說三個月的假,三年的假他都能幫鐘楚雄請到位。
“明白。”
童恩點頭應道。
“小慧那邊,進度怎么樣?”
陸耀文繼續問道。
“現在她在山雞面前已經是說什么,山雞就信什么,這個小慧真的很有天賦。”
童恩笑著回答道。
“可以讓小慧透點風出去了,另外,你手下還有沒有類似小慧這樣的人才,不需要那么有天賦,重要的是人品好。”
高崗這次受了這么重的情傷,陸耀文這個做表哥的當然不能袖手旁觀,不過這個女人必須要他陸耀文親自把關。
畢竟,陸耀文要把高崗改造成‘哮天犬’,而不是‘哮舔犬’。
“我手下有個大陸妹,人很聰明,也很本分,我都準備培養她做我的助手的。”
童恩目光炯炯的看著陸耀文。
“童恩姐,你割愛給我,今晚我好好補償你。”
陸耀文瞬間心領神會。
“我來那個了,今晚不行,再等三天,你要一次性喂飽我。”
童恩湊到陸耀文的耳旁,輕聲說道。
“沒問題,保準讓你童恩姐滿意。”
陸耀文笑著說道。
“童恩姐。”
這時一個妹仔喊著童恩。
“你去忙,我也差不多要去休息了。”
陸耀文擺了擺手,示意童恩不用管自己。
童恩迅速的在陸耀文的臉頰處輕輕一吻,隨后快步離開。
看著童恩婀娜婆娑的背影,陸耀文笑著搖了搖頭,隨后走上了三樓。
半個小時后,陸耀文才等到了神清氣爽的鐘楚雄。
“阿雄,剛剛是不是使了你的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前前后后大法?”
陸耀文看著鐘楚雄,笑著問道。
“啊?”
鐘楚雄一臉懵逼,顯然,他還沒有領悟這門‘絕學’。
“沒事,你有什么事情要當面同我說?”
陸耀文‘興致寥寥’的岔開了話題。
“你之前讓我盯的那個叫阿豹的人,今天入獄了,他一入獄就開始找魯賓孫的麻煩。”
鐘楚雄立刻回答道。
陸耀文臉上閃過一絲驚訝,他都沒想到,阿豹居然這么快就入獄了,還好他那天碰到了錢文迪馬子去探監,不然他真要錯過那三億債券了。
想到這里,陸耀文開口說道:“阿雄,明天安排我去探監魯賓孫和錢文迪,記住,這次探監一定要讓那個阿豹,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知道是我陸耀文探監。”
“好的,文哥。”
鐘楚雄立刻點頭應道。
“去練你的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前前后后大法吧。”
在吩咐完鐘楚雄明天要辦的事情后,陸耀文擺了擺手,示意鐘楚雄可以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