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投入了75年壽元進行參悟,將八萬八千九百二十一道陣紋完全記住,任何時候書寫都絕難有誤,你將《陣道·萬魂幡祭煉大陣》參悟至圓滿,你可以熟練的使用該陣,并制作陣盤陣旗
你在將該陣法參悟至圓滿后,心中生出一絲奇異的感覺,在繁復的陣紋中,你透過表面看到了一些更細節的東西,那是一棵貫穿在數萬陣紋枝干中的主干,就好似是一棵老樹,而陣紋在外的表現不過是這棵老樹上生出的枝干
不僅如此,你在這棵老樹上還看到了一些和《五行聚玄陣》相似的地方,兩者之間在似乎一種玄妙的重疊,你覺得這種重疊可能是將陣法再進一步的關鍵,但當你嘗試著去理解住這種重疊的時候,你發現自己不僅無法理解,甚至無法記住,且這過程中你竟然感到了強烈的疲憊
你放棄了理解,也放棄了整個記憶,而將該重疊用簡單的橫撇豎捺配合數學、自創符號去記憶,但這仍然極難,因為你只要涉及到整體記憶,那就會極度疲憊。在這時候,你會通過睡覺來恢復。但一覺醒來,你會發現之前所有的記憶,哪怕是通過“橫撇豎捺配合數學符號”的討巧記憶都已被遺忘。你知道你發現了了不得的東西,這東西首先需要你將陣圖研究到圓滿,然后再運氣極好地尋到兩張存在共同點的陣圖,之后再去提取其中的核心。你將這核心稱為核心陣紋。這項工作極難。有時候,甚至你一整個月都是在做無用功
你投入了450年時間,這一天你總算成功了,那核心陣文在你腦海里變成了一串極度復雜晦澀、除了你自己之外沒有人可以理解的符號與數字,你仔細打量著這些符號數字,發現竟和穿越前的數學公式有那么幾分相似之處,就主打一個外人別想看懂。你覺得核心陣紋也許不適合這東西,于是改名為陣紋公式。你把這陣紋公式記錄在了紙張上,因為你知道.你很快又會將它遺忘
前所未有的參悟,終于結束。
宋延緩緩睜眼,他感到儲物袋中一張適合書寫的碎皮上已經寫下了那“陣紋公式”。他再掃了眼面板,竟是露出了愕然之色。
因為在他面板上“法術”一欄竟然浮現出了一行新的信息。
這信息整個兒呈現出一種凍結的灰色。
《小天道文字——引》(殘)(無法使用)
‘小天道文字?’
宋延瞳孔微縮。
這就是“余壽道果”的真正好處了:它總能精準地叫出你到底修煉了什么東西,如果你修煉了《魂開眼》,它絕不會顯示《玄心訣》;如果你觀想的是苦海,它也絕不會說你在觀想《天劍觀想圖》。
至于“無法使用”,則是因為宋延其實是無法記住這個代表著“引”的天道文字的,他是通過“陣紋公式”來使用的。
所以,《小天道文字——引》既出現在了他面板上,卻又顯示為“無法使用”。
宋延敢肯定,如果此刻他把儲物袋里那張記錄“陣紋公式”的碎皮撕毀,那這行信息一定會消失的干干凈凈,好像從未出現過。
而“小天道文字”五個字,則足以令他浮想聯翩。
此時的他已不是“陣道雛兒”,而是熟讀《陣道真解》,并且掌握著兩種陣圖的人。所以他明白,所謂“陣道”,拋卻零零散散的一些材料組成,其實是由三個部分構成的:
一,陣紋;
二,承受陣紋的陣盤;
三,陣旗。
這三者之中,最核心的最神秘的顯然是“陣紋”。
任何修煉陣道的人都會忍不住去問“為什么刻上了陣紋”,這陣法就能具備特殊力量?天地間的一些事物就會聽由此陣調動?哪怕是本身沒有多少力量的人,只要施展了,只要給足了玄石作為能量,就都能調動?
而陣紋又是如此復雜,無論是《五行聚玄陣》,還是《萬魂幡祭煉大陣》都足有數萬道陣紋,這些陣紋一道都不能錯,一旦出錯,無可更改。
如今宋延明白了這個問題的答案。
因為所謂“陣紋”便是小天道文字,既是小天道文字,自然可以調動這天地里的力量。
但這種力量是存在著巨大反沖的,所以適宜作為陣盤的金屬必須極度堅硬。
至于陣旗,則如同陣紋的延伸,是確定作用范圍。
想到這里,宋延迫不及待地想趕緊去嘗試一番這更為核心的陣法。
可他身子才一動,耳畔就傳來嬌吟聲。
“嚶嚀.”
他微微側頭,卻發現是左邊的紅衣妖女動了動。
那種舒適的觸感頓時從彼方傳來。
他感受著身側兩個妖女的簇擁和纏繞,這兩具溫軟的胴體透著奢華的玄草淡香,縱在一番火烈之后卻猶然不曾浮現出半點淫靡氣息。
“老祖”
似乎是察覺了他的動作,紅衣妖女睜開了眼,嫵媚地看著他,哪怕他此時的臉上滿是兇戾猙獰的劍傷,紅衣妖女也用如看初戀情人般的神色看著他,含情脈脈,如帶秋水。
宋延問:“叫什么名字?”
紅衣妖女面露驚喜,嗲聲道:“奴家云香。”
另一邊白衣妖女也醒了,嬌聲道:“老祖好壞,都不問人家名字。”
宋延道:“那你叫什么?”
白衣妖女道:“奴家顏容。”
宋延忽的一拉被褥,也不分辨誰是誰,翻身撲向一個妖女。
被褥化作了海浪陡然動了起來。
一時間,亂石穿空,驚濤拍岸,卷起千堆雪。
許久,塌上平靜下來。
紗簾掀動,一個身體強壯的男子走了下來,裹上玄袍,走到此室門前,轉身淡淡道:“明日你們去尋烏方天,去宗門提取一件想要的寶物,或是功法。無論什么,就說是我說的。他若用眼神威脅你們,讓你們不敢取好物,告訴我。”
說罷,他又道:“原話轉達。”
兩個妖女縱然無力,卻還是欣喜萬分,齊聲甜甜道:“多謝老祖。”
宋延開門,踏步走出。
這種環境,他頗為享受,有種“及時行樂,莫問明朝”的感覺,就如每一個在刀尖上舔血的亡命徒一般。
如今,和他沾上點關系的人,下場并不會太好。所以對于這種帶給過他快樂的人,他總會給予一定幫助。
而對于那些他真正欣賞的,稍微有些在乎的人,則會一邊悄悄保護,一邊主動遠離,避開,甚至讓對方忘了他。
他無法做一個好人,所以身邊也不需要好人,如李老爺美妾那般的壞女人,如眼前塌上心懷鬼胎的妖女才是適合他的女人。
好女人,他就不禍害,不奢求了。
如果再遇到一次安莉師妹,他說不定已經無法再下手了,因為那時候他其實是想帶著安莉師妹從古傳送陣離開的,他是想著長期和安莉師妹在一起的。
可現在,他看清了,認命了。
宋延來到鬼煞門的核心寶庫。
這寶庫作為大楚南地魔修聯盟,早已放入了不少寶貝,其中也包括空白陣盤。
宋延挑了挑,竟然挑出了個魂金石的,于是便拿了去,又取了對應的陣紋筆,入了密室,開始描繪《小天道文字——引》。
陣盤的刻制,縱然是他親自出手,沒有一兩個月也完成不了。
所以,他要在這密室待一段時間了。
至于那位被關押在天牢的唐凡,他也沒讓對方閑著,而是針對性地給安排了點有益身心健康的活動,以免小唐無聊。
這種針對是那晚對方醉酒后,他通過聊天而認知到的。
希望小唐能夠喜歡。
小半個月后.
“冤有頭債有主,和杏兒姑娘無關,放開她!!”
唐凡秀氣的臉龐上充滿了憤怒,眉頭皺著,眼里滿是火焰。
他瘋狂掙扎著,可新上的鐐銬卻是鬼煞門秘制鐐銬,練玄層次一旦戴上,實力將被壓制大半。
這鐐銬,使得唐凡實力再度從“練玄九層”下跌到了“練玄四層”。
而他不遠處,則是個綠衣女修抬手攔在他面前。
那女修淚眼婆娑,顯是唐凡口中的杏兒。
兩人周圍則是圍了一群魔修。
為首一名魔修冷笑道:“你是老祖要我們死死看守的囚犯。可杏兒作為我鬼煞門之人,居然幫你逃跑。
嘿嘿我們動不了你,因為你是老祖的人。可我們還動不了杏兒嗎?”
說著,這魔修往前一步。
杏兒施展玄器,卻被這魔修一把拍開。
魔修三步并作兩步,瞬息到了杏兒面前,抬手死死掐住這綠衣小娘子的脖子,冷聲道:“喲,小浪蹄子也會動情?”
杏兒道:“你不明白。”
魔修道:“好,就算我不明白。但你放了這小子,就是要我們所有人死!如此就怪不得我了。”
他面目逐漸猙獰,手指掐緊那雪白的脖頸,似乎下一剎就會香消玉損。
杏兒凄然地看向唐凡,嘴唇微微翕動。
雖然無法發出聲音,可唐凡卻分明能辨析出她在說三個字——對不起。
唐凡懵了。
這時候她還對不起什么?
是抱歉沒能帶他逃跑嗎?
可笑他還一直把這樣的女人當妖女,又是冷嘲熱諷,又是毫不信任,可對方卻真正這么做了。
眼看著那手指飛快掐緊,杏兒就要徹底死去,唐凡怒吼道:“住手!”
魔修漠然道:“你不許再逃。”
唐凡道:“不逃,絕不逃!”
魔修冷哼一聲,松開手,將杏兒“啪”一下,如丟垃圾般丟開,然后陰笑道:“你這么喜歡這小子,那不如也到天牢里去吧。”
杏兒重重咳嗽著。
唐凡湊近,抓著她的手,問:“你沒事吧?”
杏兒面色蒼白的搖搖頭,道:“對不起,我”
唐凡幾乎憤怒的要跳起來。
“對不起什么?以后不許這么傻了!”
他身份卑微,是一路苦過來的,后來混入到了千鶴宗里,一直受方晴夢照顧。為了不曝光“無相族”的身份,他不敢暴露太多實力,所以.縱然身在宗門,也一直是個資質一般的小子。再加上圈子和那些修玄弟子不符,也沒什么朋友。
然而,他天性樂觀,縱然沒多少朋友,卻還是嘻嘻哈哈。他每日里最期盼之事也就是能遇到方晴夢,然后和方仙子油嘴滑舌幾句。至于假扮鶴祖出關,倒不是宋延所想的“想要將千鶴宗當作抵擋狐狼妖魔的隔板”,而是他不想千鶴宗覆滅,再加上方晴夢找到他了。
而杏兒是第二個對他如此好的女人。
他若是再因杏兒是鬼煞門女修就懷疑杏兒,他就不是人!
深秋時分,枯黃落葉在室外安靜地飄零,墜落,堆積。
密室中,宋延舉起臉龐大小的陣盤,以及六面旗幟,看了又看,這才長舒一聲:“總算成了。”
他目光古怪地打量著這陣盤上。
按理說,這陣應該更強大,但其上陣紋竟然只有“九千二百一十三道”,比之“萬魂幡祭煉”和“五行聚玄”竟然少了近十倍。
‘既然無名,那我給你起個,就叫《小天道聚引陣》吧。’
他小心收起陣盤,踏步離開了密室。
很快,一個個魔修聯盟的高層魔修前來請安,并且匯報一些他之前分派下去的任務。
這些任務無非是深挖“楚國秘密”,弄清楚哪兒有寶物,或是神秘未知的禁地、古怪無比的秘境之類。
對此,宋延是不敢大意的。
三國都藏了那許多秘密,楚國不至于沒有。
高層魔修們一一匯報,宋延安靜聽著,又隨手“慷他人之慨”,將魔修聯盟的寶物隨意贈送。他看的順眼的就多送點,看不順眼的就少送點。
至于什么規則,公平,標準,賞罰分明?
他管個屁。
不同的人就是不同標準對待。
他甚至可能因為某人是左腳進門的,讓他看著舒服,就多賞一粒丹藥。
就是這么回事。
他這么做是為了讓所有人知道,他這老祖不會待很久,在這時候拼了命討好他的,就會拿到好處。
一個個人緊張無比地前來,又歡天喜地地離開。
云香和顏容再次來到了他身側,如同看著久別重逢的深愛之人一般,如膠似漆地粘在他身側,哪兒都不走了。
而很快,門外又走入了個綠衣婀娜佳人。
那佳人相貌可人,胸前鼓鼓,稍有些散亂的頭發像是臨時才匆匆束起。
佳人來到宋延座前,盈盈一拜,嬌聲道:“杏兒,見過老祖。”
宋延淡淡道:“怎么樣了?”
杏兒恭敬行禮,將唐凡說過的一切話如實稟報,就連辱罵他是個“卑鄙無恥,冷血無情老怪”的部分都沒跳過。
說罷,她又嘻嘻笑道:“奴家都給過他好幾次機會了,他卻說什么要等明媒正娶了,才肯和奴家歡好,結成道侶。
奴家說等他,不論多久都等,他感動的厲害呢。嘻嘻嘻
可是,奴家其實不想等。不若.”
她忽的妙目流轉,仰頭,充滿渴望地看向宋延,嗲聲道:“老祖先要了奴家吧?”
宋延奇道:“他潛力不凡,否則我也不會如此重視他。他既對你生了真心,你不珍惜?”
杏兒道:“珍惜又如何,不珍惜又如何?奴家只知道他是老祖的階下囚,而之后.他定是有死無生。
一個死人,再如何有潛力,奴家又怎么會在乎?
再說了,杏兒之所以過去,也是老祖的安排。杏兒又豈會在這種安排中迷失自我,忘了屬于自己的任務呢?
反倒是老祖,杏兒若是能夠傍上,可是好處無窮哩.
而且”
她忽的掩唇作羞態,雙頰說紅就紅,聲音嫵媚難言。
“兩位姐姐說,老祖可是讓她們真正體會到了做女人的快樂呢?奴家.也想要這種快樂。”
最后的“快樂”兩字已經媚得快滴下水來。
宋延愣了會兒,只覺“素素師妹之道,實不孤也”,然后忽的哈哈大笑,道:“賞!!”
杏兒開心地撩起裙擺,就想上來。
宋延道:“這倒不必,你好好干活兒。顏容,云香她們可以無條件去寶庫隨意挑選一樣兒東西,這規則對你也有效。去找烏方天吧。”
杏兒美目中閃過幾分失望,但聽到他的話又大喜起來,嗲嗲道了聲:“多謝老祖。”
杏兒的匯報,讓宋延對唐凡的了解更深了一點,這種朝夕相處自然遠勝他灌酒后的匆匆詢問。
他甚至連唐凡小時候住哪兒,家旁邊幾個鄰居,那些鄰居有哪些糗事,他都知道。
楚國輿圖早刻在他腦海里。
他稍一比對,就發現了點有趣的事。
唐凡小時候搬過一次家,那次搬家之后他的父母就沒了。
而在搬家之前,他的家很可能和這鬼煞門就隔了個煞地。
更巧合的是,司空印他們所發現的萬魂幡祭煉材料的核心材料也是在煞地發現的.據說那是一次地氣爆發,之后就出現了一種被稱為“聚魂白洞晶玉”的奇異材料,他們匆匆取來,籌備多年,才開始煉制萬魂幡。
那說明什么?
說明他父母很可能就是在這煞地出事的。
這片煞地很大,且連帶著山中瘴氣,有時候極難分辨,周邊山村也不少。
對于一個紫府境來說,想要搜到那個地方,也許并不是難事。
唐凡或許也想過來搜索,但煞地周圍魔修眾多,他不得不準備好。然而,他這事兒還沒來得及做,就已經被抓了。
在宋延心底,如果說楚國還有什么大機緣,那一定避不開唐凡。
作為神秘古族中的“無相一族”,唐凡身上充滿了秘密。
無論是他的身世,他的父母,皆是如此.
宋延隱隱有種預感:原本應當屬于唐凡的一些機緣,或許要落到他頭上了。
在宗門與云香,顏容二女又好一番嬉戲后,宋延離開了鬼煞門。
在外悄悄蟄伏了三日,見鬼煞門沒有什么變化,唐凡也沒有逃脫的打算后,他飛快往煞地而去。
中心很難界定,但煞氣的濃淡他還是能分辨的。
他就只管往濃煞處走。
期間待到無人之處,他試了試“小天道聚引陣”,發現只有在將“木玄白洞晶玉”安置在陣盤中心時才會牽引周邊稀薄的木屬玄氣,作用和“五行聚玄陣”幾乎一樣。
而若是什么都不放置,這“小天道聚引陣”便徹底無效。
宋延并不氣餒,他知道自己應該算是缺乏試驗材料,而在刻制陣盤的過程中,他也隱隱感到,自己這個陣盤應該至少能兼容“五行”和“神魂”的牽引。
說不定,其他東西也能牽引。
可前提是需要對應的“白洞晶玉”。
宋延走走停停,到處搜索,如此時間很快從深秋到了深冬。
蒼山負雪,茫茫無蹤。
陡然遠方傳來轟隆隆的聲響,黑白兩色混雜一起,從高處滾滾落下。
是雪崩了!
但這般地方,四季無人,縱是雪崩,也是不會造成什么傷亡。
濤濤雪霧掀起久久不散的煙塵。
而這雪崩似乎引發了什么,又是一聲劇烈的顫動,群山晃動了起來,只是不過十多息就又停了。
但不消片刻,群山卻又迎來了一陣更猛烈的震動,連接著的是此起彼伏的雪崩,泥石流。
如此,大半天后,才方停息。
深山地貌略有改變,地表巖石出現了幾道深深的裂口,血色煞氣從中逸散而出,氤氳粉紅,隱約還能見到幾縷極細如發的煞液游絲。
而很快,一道身影破空而至,停頓在了這“地氣爆發”的口子上。
宋延在此處搜索近三個月,沒尋到異常,倒是逮到了一次“煞氣爆發”。
三國沒有“五行聚玄陣”,所以也沒人會知道并刻意尋找“白洞玉”。
可現在.
宋延一番搜尋,竟真在一處煞煙滾滾的焦土上看到了塊兒外表血紅內里空白的玉石。
他急忙抓起,再拿了“小天道聚引陣”陣盤。
旗幟分落四周。
紅色空洞玉石按入陣盤之上。
“起陣。”
兩字才落,整個陣域如化作了一張怪物的大口,開始向外猛然吸氣,周邊煞氣瘋狂涌來,須臾便使得陣域中一片血紅,伸手不見五指。
“哈哈哈!”
“成了!”
“真是無心插柳柳成蔭!”
宋延心情頗為暢快,不僅是因為他找到了“煞玄白洞晶玉”,更因為他證明了“小天道聚引陣”能聚引的東西超過了原本的“五行”和“神魂”。
只要你放入對應的“白洞晶玉”,它就能幫你吸收對應的物體。
有了這“煞玄白洞晶玉”,他在與人對戰中,可以發揮的實力能夠提升足足一兩成!
宋延正待收起陣旗,卻忽的眼睛微瞇。
遠處,一處原本充斥著煞氣的豁口在被吸去了煞氣后,內里竟然呈現出了一道深沉的狹口。
那狹口不過半截枝頭長度,但卻極深。
宋延神識瞬間放出,往里一探,竟是看到了個洞,洞中隱約有個氣罩,罩子里躺著三具骸骨。
骸骨堆疊一起,兩個頭顱朝外,還有最后一個則是被壓在最下而看不真切。
他著實愣了下。
若不是雪崩,若不是他用陣法吸去此間煞氣,他根本無法發現這個洞。
沒人會發現。
他瞬間收起陣旗,右手一抓,一掏,三兩下直接將那洞上巖石給破開,然后縱身躍入。
啪嗒嗒.
巖石滾落,但在撞到那洞中氣罩時卻又彈開。
宋延掃了眼氣罩,他一眼認出這是最普通的“隔離陣法”,作用很簡單:防御,內外隔絕。
宋延視線掃過那三具已化骷髏的骸骨,視線陡然落在骷髏上的一些怪異紅色粉末之間。
他微微皺眉,尋思無果。
這紅色粉末,他從未見過。
忽的,他感到了一種怪異的凝視感,那感覺來自骸骨。
這凝視感才一出,那骸骨陡然動了起來,其骨架間竟有煞氣頓升!
骨骼連接處更是生出了血紅煞液!
它恍如白甲血光一樣“嘭”一下狠狠撞在陣罩上,將整個防御罩撞得粉碎,繼而往宋延直接撲來。
好像宋延對它來說,有著致命的吸引力。
這鬼東西被封存此處不知多少年,又或許是因為黑暗難見的緣故,而靜靜蟄伏.可卻因為宋延的介入而重見天日。
時間好似放慢了速度,那飛空而起的并不是一具骷髏,而是“三具融合在一起”的骷髏。
這骷髏三頭六臂,可卻不是傳統認知中的那種均勻分布的三頭六臂,而是毫無規則的骷髏魔。
骷髏魔身在半空,正對宋延的兩個頭顱里紅氣熏熏,最后一顆頭顱卻背對著宋延。
若是還未突破紫府境的宋延面對這鬼東西,怕不是要轉身就逃。
可現在.
一念之間,兩道黑影憑空生出。
宋延微微后退,兩道蘊藏著他絳宮后期力量的黑影頓時撲出。
然,預料中的巨響并未響起在該響的地方,而是落在了遠處的石壁上,帶著大地動蕩,巖石飛滾,塵霧翻騰!
而煙霧里,一道森然的紅影以難以形容的速度撲到了他面前。
骷髏魔竟然躲過了他的攻擊!
在那一刻,無論是它的速度還是技巧,力量都已達到了極為恐怖的層次。
血煞白骨手往宋延面門直撲而來,血色煞液從骸骨間迸發而出,往宋延整個兒籠罩而來。
這煞液的數量,竟比整個煞地在“地氣爆發”過的還要多!
下一剎.
轟!!
一聲再無錯誤的巨響。
狂暴的煞氣陡然散去。
骷髏魔粉碎!
而宋延并未有任何成功的喜悅,他看到了粉塵里,那一些紅色粉末的揚起。
那些揚起的紅色粉末正如有生命般往他撲來。
電光火石之間,他抬手直接招出一具棺槨。
棺蓋打開,顯出司空印的尸體。
宋延右手猛抬,快速往那些紅色粉末招了招。
紅色粉末速度放緩,軌跡扭曲,從“往宋延”變成了“往司空印尸體”。
但這紅色粉末卻似不甘心,還是要向宋延撲來。
雙方稍一拔河,前者總算是鉆入了“司空印尸體”,而原本閉目的尸體陡然睜眼,一雙眸子咕嚕嚕亂轉了起來,繼而靜止,直勾勾地盯向宋延。
棺蓋合上!
宋延又把它送入了儲物袋。
在這鬼東西沒入儲物袋的那一剎那,宋延驗證了自己的想法:這紅色粉末是固煞。
只有沒有神魂的東西才能被放出儲物袋,煞只是因果碎片遇了玄氣而結合的,雖然本能地渴求奪取軀體,本身卻沒有神魂。
空氣瞬間安靜了下來,只剩下群山因剛剛出手而產生的再度震動。
他居然不得已使用了皮師特有的“招魂”。
稍作沉默,宋延心中輕嘆一聲:‘才這么一丁點兒固煞就如此可怕,那倀王魂閾里還不知道是什么光景。’
他又迅速掃視四周,視線落在被捏碎的骷髏碎片中的一樣整物。
那是個面具。
宋延拿起,略作檢查,然后將倀王虎斑探入其中,皆無異常,這才將一縷神識探入其中。
諸多信息浮現而出。
他暫時收起,起落之間去到了遠處高山上一個相對安穩的地方,重新翻出,再細細查看。
許久之后,他弄明白了。
這面具叫做“無相面具”,乃是無相族的重要傳承。
無相族有個特殊的規矩。
道侶只能在本族選擇,在成婚必須生下后輩,且只能生下兩個后輩。
為何?
只因為父母所戴的“無相面具”會傳承至下一輩。
這面具中儲存著這一脈所有搜集來的“法術”信息。
無相族學習法術速度極快,有了這面具便是如虎添翼。
宋延神色古怪地抓著面具。
他真的奪了本屬于唐凡的機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