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逸?”
“陳逸?!”
“‘小劍仙’陳逸?!”
眾多無量山弟子驚呼不已。
前日夜晚時,那一劍穿透山門陣法,將他們宗主樓玉春轟進主峰的一幕,還歷歷在目。
怎么才過去兩天,對方還會只身殺來?!
人群中,與陳逸有過一面之緣的樓壓和程云山,兩人面色凝重的抬頭看天。
他們都清楚前夜那一劍襲殺而來的緣由,也知道宗門商議的結果。
可惜的是,他們都無法改變“以宗門名義傳信太虛道宗威壓陳逸”的結果!
如今來看,事情如他們預料的一樣,這位當代年輕一輩中的絕世妖孽的確不是愚忠、迂腐之人。
——而這,恰恰是最壞的結果!
“欺人太甚!”
“太虛道宗的弟子欺人太甚!他怎敢如此欺辱我無量山?!”
“等等!他剛剛說什么?”
“他好像是說來挑戰我宗門天驕?!”
“天驕……”
眾多弟子反應過來,心中像是被什么大恐怖揪住般緊張起來。
沒錯,天驕啊!
同為道門,對方以天驕身份登門挑戰,似乎、好像不算欺辱。
至多是狂妄了些。
“可是,他,他連宗主都一劍劈進主峰之中,同輩之中誰是他的敵手啊?”
“同輩?”
“別說同輩,除了翻天道和覆海道兩位掌教以及那幾位太上長老外,其余各峰掌教、長老,一樣都不是他的對手。”
“可恨!他怎敢如此狂妄?!”
不論翻天道、覆海道,亦或者其他各峰弟子,看著腳踏白虎神意登門拜山的陳逸,心中隱隱有些膽寒。
他們嘴上說得那般憤恨,仍舊難掩他們對陳逸實力的認可。
這是不爭的事實,并非嘴上說說那般簡單!
眼見眾多弟子神色,樓壓暗自心焦,等了片刻,仍舊不見樓玉春和樓玉山等掌教出面,他不得不上前。
“陳逸師侄,可否收了神通?有什么問題,咱們都可以坐下商議……”
話未說完,陳逸語氣冷淡的打斷道:
“樓長老,商議就免了,我此來只為與無量山諸位天驕比斗!”
“順便也讓我稱一稱無量山究竟有多少分量膽敢逼我陳逸低頭!”
說話之時,陳逸的眼神越發冰冷。
周身殺伐劍意如水波蕩漾開一般,將他整個人映照成一道銀白。
如山般的恐怖威勢壓在無量山各峰之上,瞬間壓得那些修為低微的弟子跪倒在地。
任憑他們如何掙扎,真元、技法之意如何爆發,仍舊無濟于事,只能被那道威壓死死地按在地上。
“低頭……”
樓壓暗自苦笑,恨不得將昨日提議之人大卸八塊。
那幫雜毛什么都不懂,只會壞事!
現在倒好,陳逸登上門了,他們一個個反而都不露面了!
還未等樓壓開口,主峰之上一名被威壓按在地上的年輕弟子,臉上青筋暴起,咬牙硬頂著道:
“我,無量山!乃是,道門第一!讓,讓你低頭,有何不可?!”
糟糕!
甫一聽到這話,樓壓便知要糟,慌不迭的就要開口補救。
但,為時已晚!
“哈,說得好!”
陳逸驀地笑了起來,眼神冰寒的看著那名弟子,手指輕輕勾動。
便見一柄銀白長劍浮現,懸在那名弟子頭頂,細小的劍身散發著驚人的鋒銳氣息。
陳逸沒再多看一眼,目光掠過站出身來的樓壓等眾多弟子,看向主峰深處那座殘破的大殿之內,語氣冰冷的說:
“你無量山乃是‘道門第一’,便可縱容門下弟子與邪魔、妖魔聯手圍殺于我!”
“你無量山‘道門第一’,門下弟子便可與妖魔暗中勾結,暗害其他宗門天驕!”
“你無量山‘道門第一’!怎敢欺壓于我?!”
三句話,惹得眾多無量山弟子面色大變。
直至此刻,他們方才清楚陳逸因為何事欺上門來。
先前他們只知道樓玉皇死在了陳逸手中,卻是不知道其中緣由。
如今聽到樓玉皇竟是和妖魔、邪魔一起圍殺他,部分弟子心中都是不解。
唯有先前開口質問的那名弟子已經膽寒,體內的神魂爆發,圈禁周遭天地威勢,掙扎著抬頭。
他神色駭然的直視著那柄長劍,“你,你……你敢殺……我?!”
樓壓同樣慌忙出聲:“陳逸師侄,且慢動手!”
一旁的程云山同時閃身,朝那名弟子所在沖去,顯然想救下他的性命。
便在這時。
銀白長劍直直落下,自那名弟子的頭頂刺入,貫穿他整個身體。
無聲無息之間,銀白劍身消失在他腳下山石中,只留下一道兩寸寬的縫隙。
下一刻——就見這座剛剛修復不久的主峰,陡然震蕩起來!
轟隆隆!
主峰山腰處,一聲沉悶轟鳴響徹整個無量山,竟被那柄不起眼的銀白長劍轟碎了一片山石!
陳逸目光仍舊注視著主峰大殿的深處,神情冷漠的說:
“無量山一位神游境天驕,在比斗中死在我的劍下——天地可鑒!”
比,比斗?!
正在愣神的諸多無量山弟子、長老、掌教,聽到這番話,都不敢置信的瞪著陳逸。
哪怕是那些認為無量山有錯在先的弟子,也被這般霸道囂張又無恥的話憋得滿臉通紅。
他管這樣的殺伐叫比斗?!
“比斗……”
樓壓苦笑不已,一位神游境的天驕弟子在陳逸可怕的劍意下連起身都做不到,怎可能是比斗啊。
另外一邊,沒能救下那位弟子的程云山卻是怒極。
“陳逸!貧道自知我無量山有錯在先,但這些弟子是無辜的啊!”
“你,你身為當世天驕,怎么能如此濫殺無辜?”
“程師伯此言差矣,”陳逸并未著惱,瞥了他一眼說道:
“道門同輩比斗而已,‘濫殺’一詞,我不認。”
“何況比起你無量山背地里的陰險叵測,我堂堂正正的登門拜山已經堪比圣人。”
圣,圣人……
“無恥之徒!”
“他怎么有臉自比‘圣人’?!”
“他……”
幾名天合境的修士被這句話刺激得開口,卻是連話都沒講完,就被一劍灌頂而入。
“無量山四位天合境的天驕弟子,在比斗中死在我的劍下——勇氣可嘉!”
接連四道劍意轟鳴自翻天道所在的主峰與體修一脈所在的山間響起。
伴隨著山石崩碎滾落,山頂的道場也連鎖破碎,一眾被劍意壓制的弟子更是在驚慌中趴在地上。
“陳逸!!你怎敢如此欺辱我無量山?!”
火爆脾氣的程云山勃然大怒,再也忍不住怒火,狂暴的血氣膨脹之間,讓他整個身體形同蠻族般。
不止是他,一時間體修一脈諸多弟子緊跟著爆發,肉身之強竟隱隱撼動身上的劍意。
“可恨!”
“他,他竟然殺了常師兄,不能放過他!”
“今日拼著身死,老子也要殺了他!”
陳逸掃過那些開口喝罵的無量山弟子,目光落在程云山身上。
“欺辱嗎?”
“沒有!‘小劍仙’如此,乃是堂堂正正比斗,不存在欺辱之意!!”
聞言,樓壓臉色大變,連忙開口道。
短短幾息時間,他們無量山已經死了五位弟子,且都是年輕一輩中的佼佼者。
盡管他們年齡都已經超過三十歲,沒有受到太周山戰場征召資格,但以他們自身的修為,仍然算是無量山的中流砥柱。
再任由陳逸殺下去,恐怕整個無量山年輕一輩弟子都要死絕了。
“宗主大人,您究竟要等到什么時候?!”
樓壓暗自心焦,一邊嘗試安撫陳逸,一邊傳音給身后大殿中的樓玉春等人。
然而他的傳音卻像石沉大海般,音信全無,仿佛樓玉春等人心神不在無量山一般。
陳逸瞥了他一眼,卻是懶得回應,心念震蕩間,一道道銀白長劍浮現在先前開口的弟子頭上。
在一眾無量山之人神色驚懼之中,一劍接著一劍貫穿他們的頭顱。
哪怕是其中有多名神魂境修士,仍舊和先前幾位一樣,被一劍斬殺。
“無量山四位神游境、十三位天合境和二十三位靈竅境天驕弟子,在比斗中死在我的劍下!”
“可歌可泣!”
隨著陳逸一成不變的冷淡聲音,一連串的轟鳴聲回蕩在眾人耳邊。
看到這一幕,樓壓顧不得其他,直接命令一眾無量山弟子道:
“所有無量山弟子,都他娘的給貧道閉上嘴!”
“哪怕有人死了,也絕不能開口!”
他已經看出陳逸的打算——分明是要讓無量山品嘗到“以勢壓人”的那份憋屈!
表面上是“以比斗名義拜山”,實際上卻是一再逼迫無量山眾人出手!
盡管樓壓此刻也是心神震蕩,恨不得找陳逸拼命,但他清楚這樣做只會害的一眾修為低微的弟子身死。
他很清楚,連神游境修士都毫無反抗之力,那么數量眾多的下三品境界的修士……
他們連陳逸劍意的余波都抵擋不住啊!
一旦真的動手,恐怕無量山便會如同鎮南關上那樣——被陳逸一劍斬殺所有修為低微者!
眾多弟子聽到他的話,便是再心有不甘,也乖乖閉上嘴,不敢開口多說一句。
然而弟子們不開口,那些有門下弟子身死的掌教和長老卻是再也無法忍受下去。
先一步爆發的程云山目眥欲裂,他體修一脈有十多位弟子身死,直讓他心神崩碎。
“今日本座必殺他!!”
“死!”
與此同時,其他各峰掌教、長老也都含怒爆發。
剎那間,不論翻天道、覆海道,亦或者其他各脈的長輩,紛紛站了出來。
為首的一名虛極境長老更是直接自爆神魂,硬生生撐開籠罩眾人的劍意威壓,替其他人創造出手條件。
“殺了他!”
樓壓看著周身拼死的一眾同門,只覺得心都在滴血。
然而便是如此,他仍舊勒令道:“所有弟子不能出手,不要開口!”
這是他唯一能做的!
陳逸看著襲殺而來的一眾無量山掌教、長老,臉上浮現一抹冷笑。
“這樣才對,哈哈,這樣才是你們無量山的行事風格!”
“打了小的,來了老的,然后以‘道門第一’的名號威逼他人低頭!”
“可笑!可笑至極!”
陳逸絲毫沒有將他們放在眼中,面對一眾道長閃身襲殺而來,他甚至感覺有些興趣缺缺。
“更可笑的是,你們如此拼命,身為宗主的樓玉春卻是躲了起來!”
“無量山傳人?”
“不過是一群趴在所謂的‘道門第一’身上,扭曲蠕動的蛆蟲!笑死人了!”
話音剛落。
陳逸不再看向主峰深處,腳尖輕點,身隨劍走鬼魅般出現在程云山等人的身前。
下一刻,銀光乍現。
一道道殺伐劍意形成的漩渦狀,如銀白光帶纏繞在出手之人身周,瞬間凝滯他們爆發的身形。
而在這些光帶之上,陳逸的身影若隱若現,隨著劍意流轉身姿舞動。
剎那間,整座無量山上盡是陳逸劍舞身影,春雨劍或刺或斬,或橫或撩。
“劍五·飛仙!”
當是時,程云山等人方才清楚自己有多么渺小。
在這樣的一劍之下,他們爆發的真元、神魂和技法神意,竟是脆弱的如同一張紙。
他們僅能眼睜睜的看著陳逸來到身前,似緩實快的遞出長劍。
“停手吧……”
便在這時,一聲長嘆響徹群山。
隨后,如山海般恐怖的威勢后發先至,護持著程云山周身。
“來得好!”
陳逸眼中精光一閃,先前并未全力爆發的劍意,在這一刻驟然疊加在飛仙劍勢上。
劍意裹挾天地威勢與那位無名之人的拳意威能轟擊在一起。
剎那間,仿佛整個天地都被這股威勢震蕩,引起地動山搖。
而在這片爆發而出的恐怖威勢中,春雨劍劍身顫動的玲玲之聲仍舊清脆悅耳。
一劍過后——
程云山等人張嘴噴血,哪怕身上有著恐怖威能的護持,仍舊在兩股威勢碰撞下受到重創。
而那些早就被陳逸壓趴在地上的一眾弟子,只覺得一股滔天巨力襲來。
僅是瞬間,便有數百名修為低微的弟子慘死,大都是無量山的外門弟子。
但很快,先前出手抵擋陳逸的那位聲音的主人便再次出手,抵擋住所有余波。
隨著程云山等人跌落在群山之中,陳逸重新站在白虎神意之上,俯瞰著下方的混亂破敗。
“一位能夠自由出手的神通境?”
果然古老道說的沒錯,無量山的底蘊極為深厚,宗門內藏有大能者。
不過,陳逸仍舊無懼,這本來就是他親自前來的原因!
就像殺伐神通所描述的那樣——神君宮正,以殺證道!
很快,一道身影緩緩浮現在眾人之上——一位身著無量山的破舊道袍、面容蒼老須發皆白的老道人。
他的身形不高,幾乎和樓壓道長相差無幾,高懸在半空時雙手背在身后,眼神古井不波的平視陳逸。
然而他開口的第一句話,卻不是對陳逸所說。
“玉春,玉山,你們護持住山上弟子吧。”
隨后,陳逸方才看到主峰那座殘破的大殿內,先前與他隔空斗法的樓玉春閃身出來。
一并出現的還有位身形樣貌和樓玉春差不多的年輕俊美道人,想來應是覆海道掌教樓玉山。
至于另外的幾人,面容大都蒼老些,也有數名中年道人。
他們看了看山上死傷慘重的弟子,俱都眼神冰寒的瞪著陳逸。
“宗主,今日不殺他難消我等心頭之恨!”
“沒錯!貧道縱橫太周山百年,什么時候受過這樣的窩囊氣?!”
“即便是我無量山過錯,也不能任由他這般上門欺壓啊!”
隨著他們開口,一道道驚天威勢浮現,如山似海般的神意虛影環繞在陳逸和白虎身周。
其中尤以樓玉春最為霸道,真意浮現在他身后時,那座懸于天空的山峰如同實質般降臨。
四十六歲,已是二品神游境、劍道神通境的你,遭遇天人境大能者施展的神通·翻天的威壓,心神受到些許影響。
已吸收,解除影響,逆襲點15。
神通·翻天:由拳意和真元融合凝實成山,一寸山石一寸神意,修至高深處可翻手遮天!
四十六歲,已是二品神游境、劍道神通境的你,遭遇天人境大能者施展的神通覆海的威壓,心神受到些許影響。
已吸收,解除影響,逆襲點10。
神通·覆海:擁有疊浪之能,神通威能可如同潮涌般不斷疊加,修至高深處,可一念倒海!
注:因你逆襲任務未完成,逆襲點將轉化為功法修為。
你的修為可提升至一品虛極境中段(待領取)
光幕浮現之時,陳逸眼睛掃下,心中對這些道人有了底。
別看他們如今威勢驚人,卻是大都沒有爆發出神通境的真正威能。
否則單是這些他們的威勢便能讓他壓力倍增,絕不該是現在這樣只感受到一名道人的威脅。
——便是先前出手的那位老道人!
見此情形,陳逸心生一念,腳下的白虎神意隨之嘶吼一聲。
“吼——”
震天虎嘯響徹云霄,威勢波紋蕩漾,瞬間將除老道人外所有神通境的威勢掀翻出去。
隨后,三顆星辰浮現在白虎神意的虎爪下。
每一顆星辰都橫亙千里,三顆下來方才拖住白虎神意的可怖威勢。
做完這些,陳逸方才邁出一步。
白虎神意同樣踏出一步,“破軍”星辰自它后爪瞬間移動到前爪,精準接住它的身體。
恐怖威勢驟然降臨在群山之上,讓那些被諸多長輩庇護的無量山弟子臉色瞬間漲紅。
壓力之大,仿佛要將他們整個身體擠爆一般,徹底封鎖了他們體內真元、神魂和技法真意。
見此情形,為首的老道人嘆息一聲,隨后身形降低落在白虎神意之下。
隨著他手腕翻轉呈現托天之狀,周身的真意凝實成山——竟是將所有殺伐劍意一力承受!
感受著身上的巨力,老道人神色更顯凝重,緩緩抬起手示意道:
“都閉上嘴!”
“老祖……”
“怎么?貧道還未歸天,你們便要造反?!”
不等樓玉春等人再開口,老道人呵斥道:“早知今日,前日你為何仗勢欺人?!”
“只因死的人是你兄弟,你就要拉著整個無量山陪葬嗎?!”
“明明先前玉皇提醒過你的啊!”
樓玉春張了張嘴,臉上青紅一片,顯然在敵人身前被自家長輩訓斥有些掛不住。
更讓他難堪的是,他身為無量山宗主、翻天道一脈掌教,且還是天人境大神通者,竟讓一位小輩欺上門!
一旁的樓玉山等人也想開口,但在看到他的神色后便都乖乖閉嘴。
特別是那些自詡神通境的大修士,更是神色凝重。
先前他們還覺得陳逸不過初入神通境,集眾人之力應能圍殺他。
但是白虎神意腳下星辰浮現之后,他們心中都已清楚——
怕是他們還沒斬殺陳逸,自身就要受到“天地橋”的責罰身亡!
如今,他們只能期望那位一輩子待在無量山的老道人能夠擊退陳逸了!
待周遭安靜下來,那位老道人方才仰頭看向陳逸,神色似是嘆了口氣,揮了揮手中拂塵稽首道:
“貧道孤山,見過陳逸道友。”
陳逸居高臨下的掃視一圈,目光一一掠過樓玉春等人,臉上露出幾分笑意。
“諸位現身,應是已經想好該給我的‘交代’,直接說吧。”
“畢竟我不像你們無量山之人,最是以理服人。”
可恨!
該死!
樓玉春臉色冰寒,咬牙瞪著他,心中恨不得將他那張無恥的臉撕碎!
先后斬殺數十位無量山天驕,還以勢壓死眾多修為低微的弟子……他竟還敢說出“以理服人”的話!?
其余的道人的想法大都和樓玉春相同,但礙于孤山道人的壓制,都沒有開口喝罵。
“呵呵,”孤山老道人面皮不自然的緊了緊,露出一抹比哭還難看的笑容道:
“道友所說不錯,此事都是我無量山的過錯,的確該給你一個‘交代’。”
陳逸不置可否的道:“說來聽聽。”
孤山老道人點點頭,臉上笑容隱去,語氣認真的說道:
“方才貧道已和你太虛道宗幾位長輩商議過,也誠懇的表達了歉意,同意給予你所在劍峰山賠償。”
不等陳逸開口,他語速加快幾分道:
“當然貧道清楚這些仍舊無法取得道友原諒,因此貧道有個提議——”
“既然道友此來,是尋我無量山天驕比斗,那么不如由貧道作為你的對手,如何?”
“繼續。”陳逸淡淡的說道。
一位能全力爆發神通境威能的恐怖老道士,的確有資格做他的對手。
而這樣的人,才能讓他徹底明晰自身如今的實力!
孤山道人見狀,神色一松。
“若是貧道僥幸取勝,還望道友能夠接受我無量山的賠償,原諒我等先前的過錯。”
“并且貧道等人以‘天地橋’起誓,我無量山絕不會因今日的事情尋道友麻煩,也包括道友身邊之人。”
說到這里,孤山老道人頓了頓,直視著陳逸的眼睛繼續道:
“若是道友勝了,那么我無量山將自封百年!”
“百年內,所有受到太周山征召的弟子不得回返,其余人等都將只能待在宗門內!”
“同樣先前條件不變,貧道等人仍舊起誓——絕不會有任何無量山之人再找你麻煩!”
此言一出。
不僅樓玉春等人變色,便是那些受到庇護的各峰弟子和他們的長輩也都一臉驚愕。
“老祖,您,您為何如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