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用小木劍?
一劍直接刺穿拜神宗宗主?
聞人櫻愣愣的看著空曠的廂房,無論如何都沒想出陳逸如此安排的用意。
即便她昨晚在看到拜神宗宗主現身后,腦海中隱約閃過這樣的念頭,但因為以往對那位神秘莫測的“宗主大人”的忌憚,她終究沒敢這么做。
尤其當“宗主大人”將她近日所為都說出后,她那份忌憚越發強烈……
愣了片刻。
聞人櫻欲言又止的問:“大人,您不擔心出手后,會造成些麻煩?”
陳逸語帶嚴肅的說:“照我說的做,我自然會護你周全!”
有他一直盯著,若是沒有其他意外狀況,陸放絕不可能有機會接近聞人櫻。
他之所以這樣安排,也是為了以防萬一。
聞人櫻稍稍平復心神,點了點頭:“奴家聽從大人吩咐就是”
“那大人先前安排奴家做的那些事情,還要繼續嗎?”
沒等陳逸回答,他便察覺陸放一路趕到大空寺,驀地消失在那片寺廟之中。
大空寺……
陳逸沒有猶豫,神意試探著想要穿透進入到那片佛堂之中。
先前無往不利的咫尺天涯神通神意,竟是被一道金色屏障攔下。
——佛門的功德愿力!
陳逸清楚咫尺天涯并非不能穿透過去,而是他初學咫尺天涯神通,只走出第一步。
其中神意不足以穿過那道「功德愿力」加持的金色屏障。
察覺到這一點,陳逸思索片刻,回復聞人櫻道:“一切照舊!”
聞人櫻心神稍松,“奴家知道該如何做了”
“去做吧。”
說完,陳逸便沒再理會聞人櫻。
這一次從聞人櫻那里得到的信息,著實讓他有些驚心。
特別是前任敬業侯周觀霧不僅是拜神宗宗主,與北面妖庭有關聯那么簡單,竟然還是“極凈天”中人。
這一點無論如何都是陳逸先前沒有想過的!
春風習習,靜謐的夜晚,銀月灑下的光輝與京都學府內的浩然氣隱約糾纏。
將周遭的幾座古舊學樓映照得亮堂許多。
偶爾出來走動的儒生們,都身著整齊,戴著羽冠緩慢踱步,手中或多或少都拿著一冊書卷,低聲誦念圣人之說。
陳逸看著他們,只覺得近日以來的發現,讓他顛覆了先前對天元大陸、對太周山人族的認知!
原本他剛剛拜入太虛道宗時,不論師父李輕舟還是古老道等人,所思所想都是為了人族大任,為了能夠在太周山上為人族爭取足夠的生存空間。
妖庭的一眾妖魔便是他以及眾多人的生死大敵!
而也是因為妖庭的一眾妖魔存在,也讓天元大陸的各宗天驕在前往太周山后放下成見甚至仇恨,聯手抵御妖魔襲殺!
到了后來,因為察覺到周天策與妖庭、拜神宗和南蠻有牽連,他姑且認為有小部分人族內心陰暗,純粹是人渣敗類。
直到今日得知周觀霧、陸放、拜神宗宗主是同一人且還加入到“極凈天”之后,陳逸方才認清——
“不論是在天元大陸還是在太周山,都有人是慕強且自私的,他們可以為了自己的利益出賣一切!”
“這才是世界的本質!”
沉思片刻。
陳逸心神平復下來,“真實與否姑且不論,既然他們被本侯盯上,那便再無成事的可能!”
陳逸眼神微冷,便繼續著先前行事。
他一邊感知大空寺周遭,避免被陸放逃脫,一邊打量著這座京都學府。
先前陸放將他指引來京都學府,他還未多想,只當陸放是不希望他前往皇城,被那里的人發現。
但在從聞人櫻口中得知“陸放就是拜神宗宗主,就是前任敬業侯周觀霧”之后,他突然發覺或許連這句看似隨意的話,都像是有某種深意。
不怪陳逸多想,實在是他在將一切聯系起來后,陸放以及他身后的“極凈天”行事,已經給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謀定而后動,行事滴水不漏!
由此,陳逸便開始留心京都學府內部一應動靜。
“似乎沒什么特別……難道是我想多了?”
陳逸“看”著幾座學樓內秉燭夜讀的儒生,神色儒雅的圣人雕像,以及學樓后方的幾間破舊廂房,并未覺察什么異常之處。
感知片刻。
陳逸看了看四周,徑直來到先前與大先生會面的茶室內。
他打量一眼內中陳列,精致典雅的桌案,三塊乳白色的蒲團,精細編織的地毯,筆洗、狼毫、棋盤……
大先生這間姑且稱之為茶室的地方,并沒有任何特別之處。
陳逸隨手從書架上拿過一冊竹簡,看了兩眼,便發現是十分常見的儒家典籍——《策論》。
看了一圈,他不得不承認,那位大先生所用之物并不符合他的身份。
太過簡陋了!
便在這時,陳逸耳朵微動,驀地聽到距離此間茶室不遠的地方傳來十分熟悉的三個字——陸小鳳!
“咦?”
陳逸側耳傾聽片刻,咫尺天涯神通之意籠罩住身處的這座學樓,一寸寸找尋起來。
直至找到下方兩層之下的廂房,他方才察覺到聲音的主人——赫然是京都學府三先生楊歡!
只見他此刻靜坐在廂房中,手中握著一塊類似貝殼的法器,像是傳音般傾聽或者開口說話。
“他,三先生楊歡難道也是‘極凈天’之人?!”
陳逸暗自皺了皺眉,心下更是微冷。
要知道“陸小鳳”是他他今日臨時起意前往曲池,隨口說出的名字。
哪怕他突兀現身,打斷了陸放和李飛的比斗,應不至于被這位三先生掛在嘴邊才是。
一念至此。
陳逸靜立于大先生的茶室之中,心神都放在下方的廂房中,便連對大空寺的注意力都少了許多。
“你確定‘陸小鳳’潛入京都學府?”
“本座方才多次查看,并未有所發現……不可能!有圣人雕像在此,任何宵小之輩都絕無可能在這里藏匿下去!”
“便是你先前潛入這里,也僅能停留半個時辰,如今距離你方才告訴我的時候,可是已經過去一個時辰之久!”
潛入……
陳逸心中一冷,眼神瞬息變幻得詭異起來。
——三先生楊歡,竟然真的是在與周觀霧有關聯,他也是‘極凈天’中人!
“哼!本座自然會小心應對,倒是你那邊的進度太慢了!”
“別忘了,五日之后,‘將軍’便會問詢那件事的結果,若是到時候你給不出滿意的結果,你該清楚‘將軍’會如何對你!”
“還有大空寺那里如何了,可做好了準備?”
“盛會結束……時間倒是來得及……做完這件事情之后,你我都該離開這里了!”
“‘陸小鳳’?先前本座已經替他算過一卦,你不相信?”
算卦?
陳逸眼睛微微瞇起,腦袋微低,好似穿透兩層隔板看到了下方的三先生。
周觀霧,楊歡,還有剛剛被邀請加入的陳遠……這“極凈天”還真是無孔不入啊……
陳逸一邊繼續查探三先生和陸放的講話,一邊思索著接下來的對策。
相比使用「神意軀殼」的周觀霧,三先生楊歡是一個可以確定身份的目標。
便在這時,三先生楊歡沉默半晌后,再次開口道:
“卦象如先前一樣,‘陸小鳳’其人神通古怪,乃是對我‘極凈天’有利之人。”
“若是你能夠拉攏他加入‘極凈天’,對我等后續謀劃將會是一大助力!”
有利之人,我?
陳逸臉上神情莫名呆滯,便連先前所想的思緒都斷了。
他,是對“極凈天”有利之人?!
“這人的奇門卦術沒毛病吧?我怎么可能會對‘極凈天’有利,我……”
陳逸頓了頓,下意識的摸了摸臉,準確的說是那張「破妄面具」,心內一陣恍然。
“這便是「破妄面具」遮蔽天機的威能?古怪,似乎不是單純的遮蔽,而是混淆。”
想清楚這一點,陳逸便放下心來。
既然連“極凈天”中人都說本侯是對他們有利之人,那本侯若是不做點什么,似乎說不過去!
這時,三先生從懷中取出一個龜殼,隨手丟在面前的桌上,嘴里念念有詞。
若有若無的聲音傳出之后,他身上的浩然氣竟直接轉為羽化仙門功法氣息。
片刻后。
三先生再次開口道:“本座方才又重新算了一卦,結果倒的確有幾分古怪……”
“先前卦象顯示‘陸小鳳’是對我等有助力之人,而這一次,他竟多了幾分福氣。”
“卦象顯示,他竟是我等‘極凈天’的貴人……古怪,古怪至極!”
說著,三先生又一次拿起龜殼丟了過去,隨后又拿出三枚銅錢一同丟出,再次念叨著咒文。
半晌后,陳逸便聽到他開口道:“確定了——‘陸小鳳’的確是我‘極凈天’的貴人!”
“本座對自身奇門之道有信心,之后你切不能像先前那樣莽撞行事,盡快邀請他加入‘極凈天’吧!”
“還有五日之后,本座會前去與你匯合。”
“若是在這之前,你能夠邀請‘陸小鳳’加入,屆時還有陳遠,我等四人便一同前去!”
陳逸眨了眨眼睛,他成了“極凈天”的貴人?!
貴人……他娘的,這位三先生楊歡的奇門之道是白學了!
沒過多久,待看到三先生將一應法器收好,起身走動窗邊后,陳逸腦中閃過幾個念頭。
隨后,他毫不遲疑,來到茶室桌案前,準備好筆墨就在墻上寫了一行字。
“陸小鳳到此一游!”
思索片刻,陳逸又在下方寫下一行小字:
“老先生連酒水都沒有,忒是讓人失望!”
做完這些后,陳逸打量一眼,便故意鬧出些許動靜出來。
“何人膽敢擅闖我京都學府?!”
聽到三先生的聲音,陳逸暗自冷笑,隨之便施展「咫尺天涯」神通閃身離開,徑直出現在萬里之外的濟州府境外的群山之中。
這已是他能夠“一念山河過”的極限距離,再遠的話,就需要他將「咫尺天涯」多走出幾步才好。
陳逸打量一眼四周,神意籠罩周遭千里之地,待確定這里沒有人覺察后,他方才用出殺伐劍意,繼續感知著大空寺和京都學府所在。
“五日之后,極凈天!”
陳逸眼神冷寂,平生第一次這般迫不及待的想要屠滅這些人!
即便先前他為了讓陳遠與陳家斷絕干系,強壓下斬殺周天策那次,也沒有像如今這般的忍耐!
在陳逸離開之后,三先生楊歡出現在頂樓的茶室之中,神色凝重的打量著周遭變化。
待看到那面潔凈純白的墻上寫著的墨跡未干的兩行字后,他突得笑了起來。
“‘陸小鳳’啊‘陸小鳳’,當真是位奇人!”
沒過多久。
大先生身影出現在茶室之中,皺眉看著他,開口問道:
“有人闖入?”
三先生笑容收斂,指著墻上字跡道:“林師,您自己看吧。”
大先生聞言看了過去,眼神不禁一凝,面上卻是毫無笑意。
他一邊掃視周遭,一邊摸著墻上的墨跡,思索道:
“你可有什么發現?”
三先生搖了搖頭,說道:“方才我在廂房看書,聽到動靜趕來時,他已經離開。”
大先生看了他一眼,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能在如此之短的時間中來去自如,看來京都府又多出一位神通境大能者!”
“應該是……”
便在這時,李輕舟的身影出現在茶室之中,打量一眼周遭境況后,皺眉道:
“可有需要貧道幫助之處?”
先前他正和大先生繼續商討陳逸之事,談話進行一半,大先生又突兀回返。
他有些好奇,便也跟了過來。
“李兄何時從太周山回返的?”楊歡愣了一下,笑著招呼道。
李輕舟微一躬身道:“十日之前,貧道方才從太周山那里回來。”
“因為陳逸?”楊歡恍然道:“英武侯如今修為應是又有精進吧?”
李輕舟隱晦的看了眼大先生,平淡的回道:“逸兒還未出關,具體如何貧道也不清楚。”
楊歡點了點頭,沒再多問,便和大先生說起方才的發現。
“這位‘陸小鳳’似乎是突兀出現在京都府的,也不知道他何人,能夠無聲無息初入學府,單是這份神通威能就不是一般人能比。”
“的確少有。”李輕舟附和道。
大先生看了看兩人,揮手擦掉墻上的字跡,思索片刻后,他當即從隨身的儲物法器中取出兩壇子酒放在桌上。
“既然‘陸小鳳’小友這次失望而歸,老夫自然不能讓他下次再這般失望。”
三先生啞然失笑:“林師,您如何確定他還會再來學府?”
大先生平淡的說:“來便是客,不來便是緣,老夫只是盡一下地主之誼。”
李輕舟笑著附和道:“大先生這般心性,晚輩拍馬不及啊。”
說罷,三人便都沒了繼續深究的心思,只有大先生眼神閃過一抹憂心,對這突然到訪的陌生的神通境大能者感到些許煩躁。
即便先前王陽之事被朝堂所知,且又受到圣上的責罰,他都沒有這般感覺。
如今卻是……
李輕舟似是看出他的心思,寬慰幾句后,便又拿出兩壇子水酒,邀請兩位先生飲酒。
酒過三巡。
三先生開口問道:“李兄,太周山那里如何了?”
“老樣子。”李輕舟喝著酒水,說道:
“前些時日貧道過去后,妖庭幾名柱石妖王前來襲殺,后被貧道和晏海聯手擊退。”
“晏海?你與絕刀晏海不是不對付嗎?”三先生奇道。
便連有些沉默的大先生都開口道:“先前老夫也有耳聞,聽說晏海與你在太周山是‘刀劍雙絕’,名號不亞于你?”
三先生聞言補充道:“齊名是齊名,但晏海的絕刀比李兄差了不少。”
李輕舟笑了笑,再次舉起酒杯道:“我等只是技法之爭,并不涉及人族大義。”
“那日遭遇妖庭柱石級襲殺時,貧道與晏海道友配合默契,否則也不可能擊退三頭大妖王。”
“三頭?”三先生訝然道:“難道是鹿沉……還是因為南蠻之地的事情?”
李輕舟微微頷首,喝完杯中酒水道:“鹿沉不滿南蠻謀劃失敗,所以才會再來報復。”
“好在它們這次襲殺被人提前察覺,貧道與各位道友都有準備,倒也沒什么損失。”
三先生聞言思索片刻,道:“不可不防啊!妖庭近段時間以來動作不斷,難保不會再有動作!”
“依我之見,李兄若是在天元大陸無事,還是盡快趕回太周山為好。”
李輕舟頓了頓,若有所思的看著他道:“待逸兒出關之后,貧道正有此打算,不過……”
“不知道三先生打算什么時候回返太周山?不若你我一起回去,也能減少幾處駐點的壓力?”
方才那一瞬,他的劍意似乎感知到一絲極為隱晦的惡意。
但仔細感知,他又無法覺察。
古怪!
三先生心下一愣,看向大先生斟酌道:
“應是等到盛會結束之后,可惜這次盛會,我京都學府怕是要讓人失望了……”
大先生自然清楚他這話的用意,淡淡開口道:“既是圣上的旨意,老夫不便過多插手。”
“如今陽兒不做他想,你還是多關照其余幾位天驕學士為好。”
三先生臉上一苦,說道:“林師啊,您也知道當下狀況,那日之后,謝東安和姜夜就沒再來過學府……”
“那便登門拜訪吧,老夫相信左相應會深明大義,能夠勸說東安回來學府。”
“那我明日一早便前往左相府勸說一二。”
一直到深夜之時,李輕舟方才起身離開,徑直向武安侯府所在飛去。
便在這時,他神色微動,眼眸下意識的看了眼下方的京都學府。
“師父,您找個足夠安全且不會被人察覺的地方,弟子有要事相商……”
一夜無話。
清晨天不亮時分,東方蒙蒙亮破曉而已。
林雪茹便早早起來,洗漱之后,招呼蕭玄真、花仙子、花有香幾人前往陳家中院用早餐。
沿路的武安侯府中人,不論護衛、家丁,還是丫鬟都和顏悅色的與他們打招呼。
“雪茹師妹,看陳府這樣子,怕是迫不及待想讓你盡早嫁過來啊?”
蕭玄真看了看四周,意有所指的問道:“對此,不知道雪茹師妹怎么打算?”
“我?”
猝不及防下,林雪茹清麗絕美的臉上登時鬧了個臉紅,她嬌羞的看了看四周的陳府中人,低聲道:
“我與逸哥哥早有婚約,應,應是可以嫁過來。”
“當然可以,”蕭玄真拉著她的手臂,嬉笑的問:
“我是問你是不是也想盡快嫁過來,如今陳逸師弟可已經成為英武侯大人。”
“若你嫁過來,直接就可以成為武侯夫人……開不開心?”
“師姐”
林雪茹臉上更加紅潤,卻在看到花仙子之后,她臉上笑容微微收斂道:
“逸哥哥不在這里,否則一定會對你不客氣的。”
“我會怕他?”蕭玄真哼了哼:“仙子師妹,你說我方才問得可對。”
花仙子臉色有幾分不自然,但在看到林雪茹的眼神后,她下意識的靠近一些,搖頭道:
“這是林師姐和陳師兄兩人的事情,我,我也不知道……”
蕭玄真看了看兩人,眼睛不禁轉了幾圈道:
“好啊你們!仙子師妹是不是也想嫁給陳師弟啊,竟然和雪茹師妹這般配合?”
花仙子臉上騰地紅透了,她期期艾艾的看了眼林雪茹,一時間都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林雪茹卻是不以為意的嗔怪道:“師姐,你就會欺負仙子師妹。”
說著,她摟住花仙子手臂,腳步加快幾分道:
“仙子師妹,咱們不理會蕭師姐,她就會取笑咱們幾人。”
蕭玄真哎了一聲,當即追了過去:“我又沒說錯,當初在前往南蠻之地的時候,我就看出……”
落后幾人的花有香,看著被夾在中間的大姐,仿若大人般的嘆了口氣。
“姐啊,你再不努力,怕是連站在陳師兄身邊的機會都沒了啊。”
相比不知道如何表達的花仙子,二花在一旁看得十分清晰。
明明大姐那般鐘意陳逸師兄,卻還是顧慮許多。
顧慮陳逸是否為難,擔心林雪茹師姐得知她的心意后會有所埋怨,還有陳家與花家之間的差距等等。
“大姐真是的,都已是江湖有名的仙子了,理應拿出些氣勢來啊。”
二花嘟囔幾句,眼睛隨之轉了幾圈,看向身后的春和苑露出幾分狡黠之色。
師兄,你應該也不介意與我大姐相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