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張諶終究是有良心的人,不說自己和劉集之間并無恩怨,就是當初劉集在黃黎觀內屢次對自己進行提點,張諶也做不出殺人滅口的事情。
更何況張諶還在劉集的身上,察覺到了一絲絲獨特的氣機:絕對防御。
絕對防御乃是帝女的法寶,卻被劉集大氣運獲得。而帝女當初傳了張諶操控絕對防御的口訣,叫其日后若有機會將絕對防御收回去。
“張諶,你小子怎么在這里?”就在張諶心中念頭流轉的時候,就見劉集已經滿臉熱情的湊上前來和張諶打招呼。
“我也是奇怪呢,您老怎么在這里?”張諶看著劉集,眼神中露出一抹訝然。
“走,去酒樓說。此地人多眼雜,不是說話的地方。”劉集對著張諶道了句。
張諶聞言點點頭,與劉集來到了一座小酒樓內,然后進入包廂內,才見劉集開口道:“你小子怎么在金陵?你還是趕緊跑吧,現在整個黃天道都在通緝你,你小子簡直捅了黃天道肺管子。要不了多久,黃天道就會有大能降臨,主持一場大事,你若不提前逃走,一旦被黃天道發現蹤跡,只怕離死不遠了。”
張諶為劉集煮了一碗茶水,方才不緊不慢道:“我逃走的事情不急,反倒是您,您怎么來了?”
劉集聞言苦笑:“我這個人比較圓滑,黃天道差遣我做先鋒,來打探金陵城的局勢。”
“打探金陵城的局勢?”張諶聞言眉毛一挑,將茶水推到劉集的身前:
“黃天道素來無利不起早,不做無用之功,黃天道想要做什么?”
劉集聞言略作猶豫,然后才道:
“以咱們的關系,告知你倒也無妨。黃天道想要天下漕運,借助水運之力引導海族入關。此次黃天道的目標是金陵沈家,欲要將整個金陵沈家摧毀,然后奪取了天下漕運的權柄。”
“黃天道和妖族勾結在一起了?”張諶聽聞劉集的話后一愣。
“黃天道對抗不了朝廷的檢校司,為了保存住自己,只能與妖族勾結。”劉集嘟囔著道。
張諶聞言手指敲擊著案幾,眼神里露出一抹嚴肅:“一旦叫黃天道達成目的,海族億萬大軍入關,到時候人族將會有大麻煩,不知多少無辜生靈涂炭。”
“唯有天下生靈涂炭,才會信奉神靈,叫黃天道更容易收集信仰。”劉集回了句。
張諶聞言沉默了下來,眼神中露出一抹凝重,看著那熱氣升騰的茶水不語。
“可有辦法阻止?”張諶開口詢問了句。
“如何阻止?誰能阻止?你?還是我?我們都不過是大勢下的一枚棋子罷了,唯一能做的就是在這滾滾大勢下,盡可能的為自己爭取到足夠的資糧。”劉集說到這里,對著張諶道:“你小子還是顧好你自己吧,你拐走了黃天道的成渝,成渝干系到黃天道未來大計,現在整個黃天道瘋了一樣找你,一旦找到你,你小子怕是離死不遠了,等候你的唯有抽魂煉魄的結局。”
張諶聞言吹了吹滾燙的茶水,輕輕的嘬了一口,然后才道:“這不是還沒找到嗎?”
“你要是再不走,馬上就要找到了。此次主持金陵大事的,乃是黃天道七位星神之一的水德星君,其乃是黃天道敕封的星神,天生掌握水神權柄,擁有水神之力,此次其下山,就是為了鎮壓沈家,將天下漕運收入麾下,然后匯聚足夠香火信仰,踏入十一階的境界。你留在金陵城內,一旦金陵城淪陷,成為水德星君的地盤,到時候你想走也走不掉了。”劉集對著張諶很是嚴肅的道了句。
“水德星君?之前我聽人說,黃天道不是欲要敕封南斗六星、北斗七星嗎?怎么又冒出一個水德星君?”張諶眼神中露出一抹懵逼。
劉集道:“九曜是北斗七星的輔佐二星。有人能獲得兩個星神之位并不沖突。”
“神位如此珍貴,一人兼任多職,豈不是浪費?”張諶道。
“是很浪費,但誰叫對方的身份太特殊了?”劉集眼神中露出一抹酸溜溜的羨慕。
張諶聞言詫異的看著劉集,劉集也不賣關子:“那位水德星君你認識,其乃是屏邊王世子張曉花。按理說黃天道總壇為其準備的乃是北斗破軍神位,但其祖父兩次化龍兩次隕落,叫其得了莫大的水運,在其登臨破軍星君之位的時候,居然受到了莫名福澤,得了輔星感應,順勢掌握了水德星君的神位。因其掌握兩尊神位,在教中地位無限拔高,所以被差遣來主持掠奪神州大地水運之事。”
“張曉花?破軍星君?水德星君?”張諶聞言倒吸一口涼氣。
北斗天關破軍星君:又稱搖光星,主六師,天之上帝,主天地機運,如四時長短,天地否泰劫會,莫不隸焉。
所以破軍帝君的神位權柄極大。
“那張曉花如今修行到幾階神靈了?”張諶開口詢問了。
“本來其歸位破軍星主,已經踏入九階神靈,可伴隨著水德星君得了水星的認可,其居然在九階的基礎上踏入了十階,一舉成為黃天道大賢良師麾下第一人。”劉集此時眼神中滿是羨慕。
張諶手指敲擊著案幾,心中無數思緒推演:“張曉花能獲得水星的認可,登臨水德星君的果位,成為黃天道內大賢良師之外,唯一踏入十階的神靈,其背后必定有那張士誠的推手。張士誠化龍十階,得了北地水運,他要是在臨死前推張曉花一把,倒也并非不可能。”
“現在大賢良師閉關,張曉花成為黃天道內修為第一人,就連十二真人都被其壓制住,其隱約間已經有了副掌教的稱號,這廝搶先一步走在所有人前面,占據了絕對的先機,未來蟒雀吞龍徹底掌握黃天道,利用黃天道扶持平邊王,未必沒有可能。我聽人說,你和張曉花有生死大仇,你可千萬要小心。”劉集道。
張諶聞言上下打量著劉集,開口詢問了句:“我與張曉花都出自于村子里,您為何偏向我?”
劉集聞言端起茶盞喝了一口,然后給了張諶一個出乎預料的答案:“因為我看你順眼!”
張諶愕然,這個答案出乎他的預料,但他是不相信這個答案的。
劉集將茶盞放下:“還有三個月,張曉花就會到來,所以你能跑多遠就跑多遠吧。”
劉集此時站起身要走,卻被張諶攔住:“村長留步,我還有事要詢問。”
劉集看向張諶,張諶道:“不知可否為我講講金陵城內的各大勢力?您既然在金陵城內開始布局,應該已經將金陵城摸透了吧?”
劉集詫異的看了張諶一眼:“你都要離開金陵城了,還打聽金陵城內的各大勢力作甚?”
“誰說我要走了?”張諶反問了句。
這回輪到劉集沉默了,其一雙眼睛盯著張諶,臉上寫滿了嚴肅:“你不怕被張曉花清算?”
“金陵城內可是有十階神明的,張曉花也不過十階而已,想要在金陵城內為所欲為可沒有那么容易。”張諶道。
劉集深深的看了張諶一眼:“金陵城內有一位十階神明,就是金陵沈家的老祖宗。舍此外,其余各大勢力全部都是仰仗沈家鼻息討生活,那些九階神靈不足為懼。你若是關注金陵城的各大勢力,只需要將注意力放在沈家的身上就是。”
“只有沈家一尊十階神靈?”張諶聞言一愣,他可是在金陵城內,感受到了數股氣息,似乎也是十階神靈?
“有幾位接近十階,有了十階的氣象而已,可以稱之為半個十階,其雖然有十階的位格,但卻不曾凝聚出十階神體,算不得真正的十階。”劉集似乎不想多說,只是隨意解釋了幾句,又重復催促了張諶早點離開金陵城,然后腳步匆匆轉身離去。
看著劉集遠去的背影,張諶瞇起眼睛:“劉集掌握絕對防御,此寶乃是十階神秘,想要將其打破,至少也要十一階的力量。在這金陵城內,根本就沒有能打破劉集防御的人。”
“劉大叔,我還有一件事要求你。”張諶眼見著劉集就要走入滾滾人群中,連忙開口喊了一句。
劉集聞言腳步頓住,扭頭看向張諶,張諶從茶樓跑下去,來到了劉集的身前,面色鄭重道:“我想要求您將沈家的那位十階神靈調開,只需要一刻鐘就好。”
張諶想要尋找母親留在沈家的秘寶,唯一有可能存留秘寶之地就是后院了。而后院祖祠內有十階神明守護,張諶根本就無法靠近,眼前的劉邦掌握十階的絕對防御,對于張諶來說是一個機會。
“你太高看我了,我哪里有本事拖延得住十階神明。”劉集聞言連忙搖頭,將腦袋搖晃成了一個撥浪鼓,想都不想直接拒絕了張諶的請求。
見到劉集拒絕自己,張諶輕輕一嘆,但卻也并沒有失望,這在其預料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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