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沈詡的話,張諶聞言輕輕一笑:“二舅此言差矣,人活在世上,就要是不斷的去爭。爭地位、爭金錢、爭修行資源,想要往上爬,不爭怎么行?”
“那遺物的追回不知期限,若是等三十年、五十年之后再追回,于我來說又有何用?我是個務實的人,與虛無縹緲的未來相比,倒不如直接爭取一切我能看到的資源。”張諶說到這里看向沈詡:“我母親留下的遺物,我雖然不知道是什么,但必定珍貴無比,否則絕不會有那么多的沈家人惦記。用那遺物換取一個進入學宮內院的名額,沈家不虧吧?”
沈詡聞言語塞,一雙眼睛看著張諶,此時方才覺得這小子是如此的難纏。
“你既然已經做出決定,我自然無法再勸你,事已至此多說無用,只是有件事你還需仔細關注,那沈丘乃是大奶奶王曦鳳的兒子,你搶奪的名額,是沈丘的名額,只怕沈丘和大奶奶不肯善罷甘休,到時候不知又要惹出多少波折。明刀暗箭兇險之極,只怕你無法阻擋,就算我也保不住你。”沈詡的聲音中露出一絲絲疏遠的味道,顯然對于張諶擅作主張,要走沈丘名額之事很是不滿。
“任憑外界刀槍火雨,我自以不變應萬變,路是我自己選擇的,我也絕不會后悔。”張諶聲音中露出一抹決絕。
聽聞張諶的話,沈詡不再多言,只是微微嘆了一口氣,拍拍張諶的肩膀,轉身告辭離去。
下午之時,張諶又去金陵城踩點,探尋金陵城內的廟宇,探查各家神靈香火的情況,待到傍晚之時回返,只是才進入沈家大門,張諶就覺得氣氛有些不太對勁,那沈家侍衛看自己的眼神好像有些怪異。
“莫非沈家又出現了什么幺蛾子了不成?”張諶心中閃爍出一道道念頭。
張諶想到這里,一路快步向后院的方向走去。
時間回到一刻鐘前,在大門口處,一個做貴婦打扮的人,正面無表情的站在門檻處,而一個小丫鬟此時正叉著腰,趾高氣昂的絮叨著:
“你們幾個野人,真是不知好歹,沈家當你們是貴客,給你們衣食住行,乃是恩賜,現在沈家遭了劫難,叫你們將荔香園讓出來,給諸位小姐住,你們居然還敢反抗?”
“尤其是你,你個卑賤的賤種,竟然敢偷咱們大公子的玉佩,真是一個卑賤的賤種,不知感恩的禽獸!”小丫頭指著張蜚怒罵。
張蜚此時氣得身軀顫抖,眼眶紅腫:“我沒有偷拿玉佩,那玉佩分明是我從門口撿到的,我沒偷!”
“你就是偷了!你這個山野間來的野人,手腳還真是不老實。”小丫頭破口大罵:“像你們這群賤民,只配居住荒野,你們居住在沈家,污濁了沈家的富貴之氣。”
那邊張鼉圍聞言頓時不樂意了,其眼睛里露出一抹兇光,就見其異能發動,那小丫鬟伸出手掌不斷抽自己大嘴巴,打的血沫橫飛。
“混賬!敢在我面前逞威?”一旁王曦鳳察覺到神秘的氣機波動,頓時面帶怒色,其身旁侍衛聽了呼喝,直接向張鼉圍撲拿過去。
而一旁的成渝見此放下手中的包裹,一步邁出擋在了張鼉圍身前,霎時間雙方打成一團。
等張諶到來的時候,就看到一群沈家的侍衛,已經將三小只拿下,按在泥土中,三小只此時鼻青臉腫,一個個衣衫破爛,顯然是遭了不少罪。
而王曦鳳雙手叉腰,面無表情的看著這一切,一張絕美的臉上全都是冷酷。在其身旁小丫頭破口大罵,口中各種難聽的詞匯噴涌而出,什么野種、野人、小偷等詞語不斷怒噴。
而張氏此時正跪倒在地,匍匐在王曦鳳的腳下討饒,口中說著各種軟話。
三小只雖然被壓在地上,臉蛋懟入泥土里,但露出的半張臉卻滿是倔強,死也不肯低頭。
張諶見此一幕怒火沖霄:“嫂子好威風!”
他將目光落在王曦鳳身旁的一個侍衛身上,其周身神光流轉,居然是一尊七階神靈,想要鎮壓三小只倒也不難,難怪三小只翻車了。
伴隨著張諶的話語落下,場中亂糟糟的氣氛頓時一滯,王曦鳳猛然回頭,看到了面無表情走來的張諶:“你回來的正好,可要好好管管你的兄弟姐妹,小小年紀不學好,居然學會了手腳不干凈的毛病。咱們是一家人,我替你管教一番,你也不必謝我。若不將他們的毛病改掉,日后去了外面,惹出禍來到時候悔之晚矣。”
張諶看著王曦鳳那張美艷的臉蛋,他當然知道王曦鳳為何而來,想不到王曦鳳的反擊來得如此之快。
“剛好,我可以趁機脫離沈家,免得惹出禍端來。”
張諶心中閃過一道念頭,目光掃過按壓住三小只的武士,以及跪倒在地的張氏,卻聽張蜚面色倔強道:“大鍋,我……沒給你……丟……臉!我沒……偷東……西,也……做不……出……那種丟……臉的事情。”
成渝此時也聲音中滿是倔強:“他們是在污蔑咱們,實在可惡得很!”
“諶兒!”張氏眼巴巴的看向張諶。
張諶面無表情,先是將張氏給扶了起來,然后一雙眼睛看向那將三小只壓在地上的武士,下一刻就見其眼底寒霜劃過,那武士周身寒霜彌漫,剎那間已經凍結成了冰人,三小只順勢脫離出來,一個個鼻青臉腫的逃到了張諶的身后。
“都誰動手了?”張諶輕輕的開口詢問了句。
那六個按壓住三小只的武士,此時已經凍斃,再無半分聲息。
那六人煉就了化勁,放在外面也算是一方好手,可面對張諶的寒氣卻無半分反抗之力。
“是我動手了如何?”那七階神靈站出來,聲音中滿是不在乎。
“你肯承認就好。”張諶的眼神中滿是冰冷,區區一尊七階神靈而已,也敢對自己的親人放肆?
就在張諶身軀寒氣涌動,即將出手的時候,卻聽遠方傳來一聲呵斥:“住手!”
張諶的氣息不由得為之一頓,扭頭望去就見張高秋大步流星的快速走來,一雙眼睛掃過場中后,看著面帶怒色的張諶,連忙伸出手壓制住張諶的肩膀:“好兄弟,莫要沖動,接下來的事情交給我,我必定要給你一個交代。”
張高秋扭頭看向王曦鳳,眼神中露出一抹不滿:“王夫人何故如此?居然如此折辱我張家人,我張家人就算再如何落魄,也不能任由一群賤婢輕辱。”
張高秋想要替張諶出頭嗎?
他根本不想!
他只是看到了一個天衣無縫,將張諶置于死地的機會。
眼下張諶和王曦鳳起了沖突,如果自己趁機推波助瀾一番,定要張諶死無葬身之地。
王曦鳳看到張高秋出頭,眼神終于有了波動,然后一雙眼睛看向之前滿嘴污言穢語的丫頭,聲音中滿是冷酷:“去首!”
“夫人!”丫鬟面色慘白,身軀一顫,直接跪倒在地。
“去首!”王夫人又重復了句。
那丫頭身軀顫抖眼眶含淚,下一刻猛然拔起身旁侍衛的寶劍,向著自己的脖子抹去,伴隨著血液噴灑,身軀猶如棉花一樣軟在地上。
“不夠!”張高秋聞言冷冷的道。
他既然想要拉攏張諶,收獲張諶的信任,又豈能不做到位?
“你們幾個,去首!”王夫人看向自家的武士。
幾位武士面色一變,但卻二話不說,猛然拔起腰間長刀,將自己的脖子斬斷。
對于他們來說,死亡雖然依舊可怕,但這世上有比死亡還要更可怕的東西。他們的家人、他們的孩子,無一不是他們自我了斷的機會。
“大表弟。”張高秋扭頭看向張諶,詢問了句:“如何?”
此時場中活著的人,只剩下王曦鳳和那位七階神靈,張諶一雙眼睛掃過那位神靈,再看看一旁的張高秋,雖然不知這孫子為何幫自己,但對方絕對沒安好心。
他此時既然想要趁機脫離沈家府邸,當然是怎么過分怎么來,于是面對著張高秋投來的目光,搖了搖頭:“不夠!我張家的血脈就這么卑賤嗎?”
“你別太過分!”王夫人面色變了,她聽懂了張諶話語里的意思,對方是想要這尊七階神明的腦袋。
一尊七階神靈,不管放在哪里,都可以算得上是一等一的高手了。
張諶聞言輕輕一嘆:“看來是沈家容不得我!也罷,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張鼉圍、張蜚,速去打包行李,咱們這就搬離沈府。面對這等身份高貴的親戚,咱們這群窮親戚可不敢高攀。”
聽聞張諶的話,張高秋頓時急了,如果張諶搬離出沈府,到時候自己怎么辦?自己和大表妹的婚事怎么辦?
所以張高秋連忙攔住張諶:“大兄弟,你莫要沖動,看我為你出頭。”
張高秋安撫了張諶一聲后,扭頭看向王曦鳳:“王夫人,我張家人就這么卑賤嗎?區區一尊七階神明,也敢沖撞冒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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