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曉花的聲音中充滿了自信,臉上露出一副即將大仇得報的表情。
他很確認,自己如今占據天時地利,還擁有絕對的優勢,對面那小子死定了。
“我說過,這里是我的主場,沒有我的允許,你殺不了他!”周求乘輕蔑一笑,下一刻就見其周身神秘氣機流轉,就見其心口飛出三道鎖鏈,一道沒入了張曉花的眉心,一道落在了張曉花的胸口,還有一道落在其下丹田。
三道鎖鏈將二人鏈接住,將二人的氣機鎖死。
那三道鎖鏈分別定住了張曉花的上中下三個丹田,三個丹田代表著精氣神三項,等同于將張曉花的精氣神鎖住。
所以張曉花的腳步在也邁不出去,整個人呆呆的站在原地,猶如一只木偶一樣,安靜的站在那里。而先生也站在原地,周身氣機逐漸消失,唯有肉身靜靜的站在那里好似一具雕塑。
柴文姬在旁邊仔細的觀察著二人的周身氣機,片刻后才道:“先生拖住了張曉花,爾等無需多慮,有此寶塔在,先生已經立于不敗之地。爾等是繼續求學也好,還是出塔觀望也罷,還請自便吧。”
伴隨柴文姬的話語落下,寶塔中的士子略作猶豫,剎那間走了大半,整座寶塔頓時安靜了下來,對于大部分學子來說,他們來參加學院內院,是為了尋求機緣的,沒必要為了一點機緣將自己給搭進去。
眼下院長都被張曉花給牽制住,代表了太多的不確定性,代表了變故,所以眾人選擇離去。
柴文姬扭頭看向張諶,緩步走到張諶的身前:“你就是張諶?本公主聽說過你。”
面對著大勝朝的公主,張諶雙手抱拳一禮:“見過公主。”
態度不甚恭敬,甚至于可以說有些敷衍。
柴文姬也并未指責張諶的失禮,而是開口道:“你倒是有些本事,居然叫大總管為你上書,欲要求人王赦免了你父親的罪過。還有那謝家父女,也對你進行力挺。甚至于學宮里,也有人替你開口求情,只是人王認為無功而赦難以服眾,所以暫時將此事拖延了下來,只待你日后學有所成,立下大功就可以赦免了你的罪過。”
張諶面色詫異,想不到謝家父女、老太監獨孤虬果然是信人,到了京都后四處為自己游說。
“你現在是半赦不赦,只要沒有人舉報你到處亂溜達,將事情捅到上面,人王就可以睜一只閉一只眼,給你游走天下積蓄實力,立下大功的機會。現在北地已經被妖族占領,你如果不說你是在北地來的,就沒有人敢冒險去妖族探查,所以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嗎?”柴文姬一襲青衣,容顏絕美,聲音很是溫和。
“在下可以是南邊的張諶,也可以是西面的張諶,又或者是東邊的張諶,唯獨不能是北面被妖族占領地盤的那個張諶。”張諶是個妙人,哪里不知道柴文姬話語中的意思。
“倒是個聰明人,此次你能被赦免,三王子可是出了不少的力氣,你可千萬不能忘記三王子的恩德。”
“多謝公主提點,在下絕不敢忘。”張諶又抱拳一禮,臉上露出感激涕零的表情,心中卻暗自冷笑:“真會往自己的臉上貼金,要不是有獨孤虬開口,還有鐘先生、謝家父女說話,人王會對我態度寬容?”
但張諶不是愣頭青,虛與委蛇還是能做得到的,它不但能做得到,而且還做得很好。
柴文姬很滿意張諶的態度,拍了拍張諶的肩膀,口中道了句:“繼續努力,有很多人都看好你。”,然后方才扭著輕慢的腰肢離去。
看著柴文姬遠去的背影,張諶暗自搖了搖頭,其目光掃過場中眾人,看到了滿臉詫異的張高秋和姜楠,然后扭頭向著宮闕走去,欲要探尋整座宮闕的秘密。
此時有人圍繞著那桿尺子在打量,并不是自己去琢磨那桿尺子的最佳時機,等無人注意了后,自己再對那桿尺子動手也不遲。
張諶行走于水晶宮闕地面,地面纖塵不染,能倒映人的影子。
而張諶一雙眼睛掃過水晶地面,體內的陰陽磨盤不斷跳動,其催動元神中的六道輪回,在宮闕內感應著畜生道的蹤跡。
伴隨著張諶走走停停,終于張諶在某一個角落停下來,然后低頭看向腳下的水晶,眼睛里露出一抹好奇:“人道輪回在此處感應最為強烈,也就是說畜生道就在這附近,亦或者說就在我的腳下。”
“腳下?”張諶低下頭看著完整無瑕的水晶地面,不論如何也看不出有任何能藏匿畜生道輪回的樣子。
“難道說這十二重玲瓏塔下,還有一重地下空間不成?”張諶站在原地沉思。
一旁的大自在天魔鉆出來,此時聲音幽幽的道:“咱們就說,有沒有一種可能,那畜生道的輪回不在玲瓏塔內,而是在玲瓏塔外?”
“什么意思?”張諶扭頭看向大自在天魔。
“這玲瓏塔之所以出現在這里,就是為了鎮壓畜生道的輪回呢?所以畜生道的輪回就在玲瓏塔下,被玲瓏塔給鎮壓住了?”大自在天魔道。
張諶聞言愕然,細一琢磨還真覺得有可能。
“這種可能是最麻煩的了,如果想要收取畜生道輪回,就必須要將玲瓏塔給挪走。否則我也無法潛入玲瓏塔下,頂著鎮壓之力收走畜生道輪回。”張諶覺得有些麻煩。
大自在天魔道:“那可是畜生道輪回,就算再麻煩也要收入囊中。如果有麻煩擋在前面,那咱們就想辦法解決麻煩,想出一個叫玲瓏塔不得不挪走的辦法。”
“很難!堪稱難如登天。”張諶搖了搖頭。
聽聞張諶的話,大自在天魔皺眉思索,片刻后才道:“那你就將玲瓏塔給收了!如此一來豈不是兩全其美了嗎?”
“我怕是沒有收取玲瓏塔的機會了。”張諶幽幽一嘆。
大自在天魔一愣:“怎么說?”
張諶心頭念動一道念頭傳遞過去:“我懷疑玲瓏塔已經認主了,否則一尊十一階的神秘,周求乘憑什么操控?”
大自在天魔聞言眼神微動:“你說得極有可能!”
“且容我去探查一番,看看事情的真相如何。”大自在天魔道。
聽聞大自在天魔的話,張諶生怕對方搞事情,正要進行叮囑,可此時大自在天魔已經消失無蹤。
張諶見此也只能聽之任之,然后繼續在宮闕中游走。
待來到墻壁處,張諶察覺到了墻壁處的不同尋常,就見那墻壁上有一幅幅精美的水晶雕刻,栩栩如生的刻印在墻壁上。
只是那水晶雕刻的圖案,看起來很是怪異。有四四方方的小盒子,還有九個腦袋的大蛇,還有那人首蛇身的妖獸,以及長在一起的數千只眼睛,看起來古古怪怪,充滿了不祥的氣機。
盯著那些圖案的時候,張諶只覺得眼睛里有正神金光自動翻涌,就見那刻印在墻壁上的圖案此時好似活了過來,化作了一個個恐怖而又猙獰的詭異,其站在遙遠無比的時空深處看著自己,對自己進行窺視。
“你也察覺到了這雕塑的異常了?怪不得父親會看好你,在所有人中,你是第一個發現壁畫異常的。”就在此時周振看到張諶站在壁畫前打量,走過來道了句。
“周兄有何指教?”張諶眼底金光被其壓制了回去,扭頭看向了周振。
“這座宮闕內,最珍貴機緣的不是那桿尺子,而是這刻印在墻壁上的無數字畫。”周振道了句。
不等張諶開口發問,周振已經主動為張諶解釋:“這些壁畫可不簡簡單單只是裝飾的壁畫那么簡單,他們都是被封印了的真實的詭異,一個個被化作壁畫的形式,烙印在的宮闕的墻壁上。那桿尺子雖然是大勝王室送來的異寶,但早就經過無數的高人研究,卻看不出端倪,所以才被送到這里,以求遇見有緣人解開其隱秘。所以只要不是那所謂的有緣人,面對那桿尺子都不過是白白耽擱時間而已。而墻上的壁畫卻不然,其內擁有各種神秘而又詭異的手段,有的直接是規則所化。如果能降服一只,或者是悟透其中一段規則,那將會掌握不可思議的神通,獲得不可思議的力量。”
聽聞周振的話,張諶一雙眼睛看向那墻壁上連綿起伏數不盡數的畫卷,再想想那方圓百里的空間壁障,該有多少詭異封印其上?
“沒錯,這墻壁封印滿了詭異,大大小小的詭異,共計有一萬六千只。這是何等的不可思議?當這座寶塔內封印的詭異越多,寶塔也就越強。寶塔可以抽借詭異的力量為己用!”周振為張諶解釋了句。
“大勝朝有如此多的詭異?”張諶被驚悚到了。
“當然沒有!這些詭異都是寶塔本身自我封印的,當年我父親發現寶塔的時候,那些雕塑就已經刻印在墻壁上。直至后來我父親發現了其中玄妙,這寶塔可以封印詭異于墻壁上,此寶塔才成為大勝朝廷鎮壓那些不死不滅怪異的監獄。”周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