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權貴們為了自己的生命開始行動時,他們的行動力到底有多強?
兩天時間,全大宋所有有名有姓的大儒,儒家學派,山門,書院,那怕是沒名沒姓,或者早已斷代,只要還有那怕一點聲息的,也盡數全給弄到了汴梁來。
近一半的紫青大臣,外加皇帝的爛肉都還擺在皇宮里呢,
吳蚍蜉敢殺人,而且是敢全殺光的殺人。
前皇帝趙桓和除了少數大臣以外的幾乎全部文武百官都真的錯判了。
他們之前雖然也畏懼于吳蚍蜉的實力,但他們是真以為可以靠一直以來的慣例,文化,以及傳統來束縛吳蚍蜉,無非就是更加恭敬,高高舉起,讓吳蚍蜉成為神仙雕塑。
但是誰知道,吳蚍蜉的反應大到了超出所有人的想象之外,直接殺入皇宮,清空了當時在場的幾乎所有紫青官員,皇帝都連殺了兩個,而且看那樣子,一個不好直接要滅世的樣子。
他們是真怕了。
而所有被官兵“送”來汴梁的儒生們,宗師們,儒家學派們,各個山門書院的儒子們,他們現在都還處于懵逼狀態。
因為一進來汴梁,立刻便聽說有了宮變,各種消息滿天飛,什么趙構發動了宮變,囚禁(殺死)了先皇,什么北方金人又一次來襲,替換了皇宮,什么有武將作亂,唐末的武夫軍閥又重新掌權,什么宗澤叛亂,清空皇室自立為王……
整個人心都亂了,甚至開始波及民眾和軍隊。
然后吳蚍蜉直接出手,將往外傳遞消息的幾家大臣全給殺死,然后名正言順的告訴趙構,秦檜,宗澤,就將所有發生的這一切“原原本本”,不改寫一個字的告訴軍隊,告訴民眾,告訴儒生,告訴全天下。
他,吳蚍蜉,為什么從北方開始往回殺,殺了多少人,那些人該殺,然后他殺入了皇宮做了什么,說了什么,現在的宋朝是什么情況,全部都是一字不改的直接說出去。
“改一字,我就殺改的人,改十字,誤解我的行為,誤解我的意思,我就干脆全殺光,包括你們。”
吳蚍蜉雙眼平靜的對趙構,秦檜,宗澤,以及其后的所有文武百官說道。
這就是非常明確無誤的意思了,真就必須是一字不改,也不會讓任何人誤解。
“……至于罵我亂臣賊子什么的……呵呵。”
吳蚍蜉搖了搖頭,他轉身就出了皇宮,只留下完全懵逼的眾人。
“信不信,你們才是亂臣賊子?”
在第三天,也就是吳蚍蜉回到這個世界的第五天,朝廷派出的吏員,太監,在整個汴梁城各處,拿著官方朝堂蓋章過印,甚至是有天子玉璽的皇榜,開始給民眾,給儒生,給所有在汴梁城內的人講述到底發生了什么事。
震撼!
三觀破碎!
所有人都覺得這個世界一瞬間變得了如此陌生,特別是當一團爛肉的趙桓尸體,裹著那代表皇權至高的皇帝服飾,一同被掛在了汴梁最中心,最顯眼的中央地帶時,無數儒生跪地痛哭,無數士紳如喪考妣,三綱五常,君臣大禮,一切都沒了,一切都破碎了。
然后當天晚上,各個集中了儒生,書院,山門,儒家學派的官方居住點喊殺聲震天。
吳蚍蜉又殺得了上萬儒生,而且不是所謂的暗殺,而是在眾目睽睽之下直接走入這些樓居,然后一處一處的殺人。
他記不得二十一世紀的過往許多記憶,但是現在的記憶力卻是非常之好。
白天時,但凡對著趙桓哭泣,但凡如喪考妣,但凡發表了對北方漢人貶低言論,對他破壞三綱五常表達了不滿,對所謂的讀書最高,皇權至上者……皆殺!
滅滿門的那種!
也枉費他一整個白天,全程爆發丹勁,到處環繞汴梁而走了。
驚天慘案,這是自古以來從未發生過的事情,吳蚍蜉所殺之人幾乎遍布整個宋朝,從南到北,上萬儒生啊,其家族,其故友,其師長,從鄉紳到官吏幾乎全網打盡。
第二天,吳蚍蜉又找到了趙構,宗澤,秦檜這些朝廷官吏,再次提出了要求。
“宣講隊很不錯,今天的宣講任務是,之后我會開始蕩魔天下,我所殺的那些儒生,他們的家族,他們所在的儒家門派,他們的古舊朋友,他們的師長關系,我都會在蕩魔天下時去一一拜訪,還是原文一字不動的宣傳出去。”
然后又是大宋人民三觀繼續破碎的一天……
當天晚上,吳蚍蜉再度拜訪了這些儒生以及殘存下來的各個儒家學派,不過這一次他沒殺人,而是從皇宮內拿出了御酒,還有他特意烤制的豬妖肉,聽幾乎完全斷代的幾名公羊學派儒子談古論今,又叫來了孟子學派的儒生一起暢飲御酒,大吃豬妖肉,歡笑之聲響徹整個汴梁。
第二天,朝廷發布詔書,命令所有儒家學派在皇宮內紫宸殿辯經,以定華夏正統綱常,以定未來漢家之族運,以定大宋之國運!
此辯經內容將由大量吏員和太監們,實時向整個汴梁所有人傳播。
然后趙構,秦檜,宗澤,還有所有殘存的文武大臣,目瞪口呆的聽著大儒們的辯經聲。
“趙桓不配稱皇!連以民禮安葬都是不配!此獨夫!就該焚燒之后挫骨揚灰!”
這是魯儒派系,被吳蚍蜉幾乎殺光,殘存的幾個是恰好沒住在一起,這時候卻是漲紅了雙臉,對著趙宋朝廷破口大罵,更是認定趙桓就是暴虐獨夫,天下人早就該群起而攻之。
甚至說到最后,這殘存下來的魯儒更是跪在地上磕破了額頭,要求將趙桓的尸首鞭打至碎,然后拿去喂狗,不如此,簡直就是有違天下一切華夏族人之民意。
緊接著,各個派系的,各個書院,各個地區的儒生開始粉墨登場,要么就是怒罵趙桓,然后就是怒罵朝堂諸員,否定了他們對北方“放任”的行為,更是痛罵他們放棄北方漢民的卑劣,這些儒生全部表示,會將他們的賣族賣國漢奸行為記錄在文史之上,萬萬年后都供后人辱罵。
更有江南富豪一些的儒生派系表示,回去之后就會以黃銅白鐵鑄下這些滿朝豬狗,讓他們永遠的向著北方下跪。
一輪輪的儒生,大儒,宗師,引經據典的證明趙桓豬狗不如,滿朝文武皆是漢奸,居然如此的賣國賣族,簡直就不是他們文人一脈,他們拒絕承認趙桓和滿朝文武的任何決定,并且在辯論之中一致同意開除他們的儒生文人籍身份,有許多儒生更是當場撕下衣袖,表示與他們永不往來。
同時,所有的儒家學派和儒生們都團結在了公羊學派和亞圣孟子學派的旗下,與他們和氣生生的討論儒家經典,并且表示自己學派的儒家經典定是有誤,必須現在,立刻,馬上就進行更改,不然定會讓圣人們蒙羞,他們也當不得真儒子了。
而公羊學派和孟子學派突然多出了數十名大儒,數十名宗師,上萬名的儒生,他們在堂上熟悉的講解自己學派的主張,而兩個學派彼此之間雖有對抗,卻也是求同存異,一致認為非漢家的蠻夷都不是人,只是恰好長著類似人的外形罷了,當然了,如果心向漢家文化,努力融入漢家,入華夏者華夏之嘛,三代以后也不是不能夠進化成人。
然后就是民為重,必須為重,全天下所有士紳必須聽從圣人的教誨,減稅,必須減稅,誰家不減,就讓仙長拜訪他家……不是,誰家不減,那么就必須從朝廷,從政策,從軍隊力量上來讓其減少。
然后是朝堂……
從上午到下午,來自全國的儒家士子們,從一開始的拘謹,到放不開時下意識討好皇室,朝廷,以及努力消弭吳蚍蜉的暴行,到啪啪啪……到后面的引經據典,大聲討論,以及在吳蚍蜉的鼓掌,趙構懂事的賜宴,以及當庭宣布某某某儒生進入朝堂,多少多少品官,什么什么職務后,這些儒生全部放開了。
從早到晚,當夕陽西下,由公羊學派和孟子學派所組成的參議院,以及聽完了全部辯經內容,由汴梁城挑選的民選人員,以及周邊的鄉老,還有未來全國會加入的鄉老們,組成的眾議院,加上朝堂上以宗澤為首的文武大臣,順利瓜分了宋朝的幾乎全部權柄。
當然了,肯定不叫作參議院和眾議院,甚至兩派儒家和鄉民代表都還沒給自己的集團取個稱呼,但是毫無疑問的,就在吳蚍蜉的見證下,這兩者順利獲得了部分原本屬于權貴們的權柄。
吳蚍蜉滿意離去,十天假期他還剩下三天,這剩下的三天終于是屬于他自己的了。
另一邊,宗澤等文武大臣已經全部都變成了原時空的秦檜之流,他們完全可以預想到他們會在史書上變成什么形象,個個臉色都是難看得很,不過也帶著慶幸,至少活下來了,至少他們的權勢保住了。
宗澤就愣愣的看著殿外的明月,他到現在才明白吳蚍蜉所說的,大儒的辯經聲震撼天地的意思,好半天后才呢喃著道:“真的,變天了啊……”
另一邊,趙構和秦檜也在交談。
秦檜恭敬的下拜道:“先皇……不,趙桓就是認不清這一切,所以才落得個死無全尸,皇上必不能如此了啊。”
趙構立刻點頭,他真誠的對秦檜道:“會之所言甚是,兄長就是搞不清楚狀況,吾等凡人,如何能與仙斗?如何能與天斗?”
“那些儒家宗師們說得對啊,他們今天的辯論真的是完全點醒了我啊!”
趙構惡狠狠的道:“我定會愛民如子,必須愛民如子,必須嚴懲蠻夷,誰若阻攔……”
“定要誅其九族!!”
這一天,大儒的聲音傳播向了整個大宋,然后向著周邊不停擴散。
其聲,響徹天地之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