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家伙,還對我不屑起來了。”
江岳哭笑不得。
前世他有熬鷹的經驗,不過卻沒有馴服馬匹的經驗,如何馴服馬匹他還真不知道。
想要契約寵獸,得讓寵獸心悅誠服簽訂契約才行,不管是生死威脅,還是人格魅力征服,威逼利誘,只要寵獸服氣了,就能簽訂契約。
但這些赤蛟馬,江岳已經從它們那不屑的眼神里品味出了濃濃的傲氣。
想要馴服這赤蛟馬,估計很難,不過總得試試。
江岳從獸皮袋里拿出一株寶藥,寶藥的香氣四散開來,瞬間吸引了赤蛟馬的目光。
“過來。”
江岳對這馬群招了招手,馬群警惕的看著江岳,倒是沒有貿然上前,不過寶藥的味道對于赤蛟馬來說著實是太香了,沒一會就有一匹赤蛟馬屁顛屁顛走過來,禿嚕著大嘴唇子咬向江岳手里的寶藥。
“或許能像是契約嘯天那樣,給點吃的就跟我走了。”
江岳心中想著,干脆將這株寶藥喂給了赤蛟馬。
吧唧吧唧——
赤蛟馬吃了寶藥,明顯放下了警惕心理,在江岳周圍轉悠起來,直到江岳拿出第二株寶藥,這匹赤蛟馬再次上前,一口將寶藥吞下,美滋滋的咀嚼起來。
江岳開口道:“好吃嗎?以后跟著我,天天都能吃到這種好東西,不限量的。”
“嚏——”
赤蛟馬打了個響鼻,疑惑的看著江岳。
“不說話就當你同意了。”
江岳又拿出一株寶藥,塞進赤蛟馬的嘴里,然后縱身一躍,跳上馬背。
而就在江岳跳上馬背的一瞬間,赤蛟馬瘋狂的咆哮起來,開始四蹄亂蹬,江岳感覺自己就像是在無窮波濤之上的一葉孤舟,被顛來顛去,感覺天旋地轉。
“竟有三境實力,力大無比。”
江岳更加喜歡,丹田中四座熔爐噴涌出澎湃的氣血,化作赤紅色血霧彌漫在江岳體外,他氣沉丹田,猛然發力,好似一座無匹山岳,重重壓下。
赤蛟馬哀鳴一聲,力道敵不過江岳,但依舊奮力掙扎,一點臣服的意思都沒有。
哪怕江岳又拿出一株寶藥利誘,赤蛟馬也不聞不問,一心掙扎,不允許江岳騎在他身上。
折騰了幾個時辰,赤蛟馬筋疲力盡,跪倒在地上,口中不停發出嘶鳴之聲。
江岳瞅準時機,咬破手指肚,寫下一個契字,但卻毫無反應,這代表哪怕赤蛟馬已經筋疲力盡,甚至感受到了死亡的危機,但依舊沒有臣服,對江岳有著極其強烈的敵意。
“好烈的馬。”
江岳人傻了。
小說里不是都寫主角穿越回古代,上身一壓就能馴服烈馬嗎?怎么到了自己這里反倒是馬匹寧死不從了,還讓他血虧了三株寶藥,著實氣人。
這赤蛟馬的脾氣也太大了。
這樣下去,就算是折騰死這匹赤蛟馬,也無法簽訂契約。
江岳無奈之下只能放棄,從赤蛟馬身上下來,任由赤蛟馬從他身前喘著粗氣。
“走吧,回去。”
江岳喊了一聲嘯天,心中無奈。
或許大周有某些馴服馬匹的方法,只不過他不知道而已,等回去之后問問師父或者老獨臂,說不定就有新的收獲了,自己在這里硬干,只能白白損失寶藥。
“汪——”
嘯天狂吠一聲,跟著江岳離開云火洞,徑直走入白霧彌漫的山林之中。
路上江岳又采摘了三株寶藥,賺取到一百年光陰,也算是彌補了實驗馴服赤蛟馬的損失。
至此,面板里的光陰,已經來到了足足七百年之多。
光陰:700年
江岳輕笑一聲,這次進山雖然沒有打獵,沒有馴服馬匹,但也算是收獲頗豐,最起碼光陰達到了七百年。
七百年時間,哪怕是光吃鹿肉精米,都夠他實力進步許多了。
由于這次進入蠻牛嶺二百余里,等江岳趕回青陽鎮的時候已經是傍晚時分。
冷風飄搖,但青陽鎮上很是熱鬧。
因為還有幾天就過年的原因,哪怕快傍晚在古鎮的街道上都有不少人聚集,還有鄉老在籌備廟會之事,熱鬧的很。
江岳去了一趟獵集,沒找到老獨臂,轉頭又去了洛氏藥行。
老獨臂剛給林老爺換完了藥,見到江岳前來,頓時喜笑顏開,迎著江岳進了藥鋪后屋。
“二郎,你這次可是發達了,事情我也聽說了,大功一件!”
老獨臂給江岳倒了杯茶,笑道:“恭喜啊,依稀想到你最初來賣獐子皮,沒想到一眨眼就成了能影響一府郡局勢的英杰。”
“前輩過獎了。”
江岳無奈道:“只是機緣巧合罷了,若是把我放到惠春府前線,怕是沒兩下就被弄死了。”
“哈哈哈,運道也是實力的一部分。”
老獨臂哈哈大笑:“你看林老爺,運氣就很好,但凡衙役晚去一步,林老爺這條命就沒了。”
說到林老爺,江岳這才看到屋里還有一張床,林老爺躺在上面。
相比于剛剛送來時候的氣若游絲,林老爺現在的狀態好了很多,面色已經不再蒼白,還能說話。
聽到老獨臂的打趣,林老爺虛弱道:“前輩你就別打趣我了,我這是惡事做多了遭了報應。哪里算是什么幸運。”
經歷了生死,林老爺也有些看來了。
他又緩緩把頭轉向江岳,感慨道:“江....江兄弟,多謝你了,聽說你斬殺了倀鬼,算是為我報了仇,此等大恩,永世難忘。”
“別別別,你別記我恩情,以后別壓價那么狠把人往死路上逼就行了。”
江岳笑了笑,態度有些冷淡。
林老爺之前惡意壓價,獵戶都快活不下去了,若不是老獨臂在這新開了獵集,不知道周圍多少村寨的獵戶會餓死,或是干脆心一橫上山入了黑風寨,被煉化成為血尸。
至于林老爺之后當不當人,和江岳沒關系,不當人也無所謂,有洛氏在這,若是當人,那自然好。
“謹遵江恩人教誨。”
林老爺躺在床上點頭,眼神非常誠懇。
江岳沒搭理他,看向老獨臂,問道:“前輩,我是想問問,馴服馬匹有沒有什么好辦法?”
“馴服馬匹?”
老獨臂挑了挑眉。
“對,今日在山中尋到了一群馬匹,那叫一個寧死不從。”
江岳笑道:“硬是折騰了幾個時辰,那赤蛟馬都累的沒勁了,還是死活不肯降服,只要騎著就要掙扎。”
聽到江岳的話,老獨臂不禁哈哈大笑起來,笑的眼淚都流了出來。
過了好一會老獨臂才深吸一口氣,止住笑意,說道:“二郎,你可知妖魔和獸類的區別?”
“前輩請講。”
江岳側耳傾聽。
“這世間獸類,其實也分運道,運道不錯的獸類,吃這天地山川之中的精華,慢慢就能開了靈智,修著修著吃了人,便成了妖魔;運道不行的獸類,到死都開不了靈智。”
老獨臂強忍著笑意解釋道:“一般馴服的靈獸,都是挑選那些剛開靈智沒多久的進行馴服,未開靈智的獸類,大部分都是倔驢,很難馴服,像是你找的赤蛟馬,是倔驢中的倔驢,當然難以馴服了。”
“原來如此。”
江岳恍然大悟,哭笑不得。
仔細想想,他契約的嘯天、巡天二獸,還都是比較聰明的,估計就是運道不錯的獸類,自己就開了靈智,而且正好剛開靈智,還沒有那么高的智慧,否則也馴服不了。
那赤蛟馬,估計就是沒開靈智,死犟。
“你若是想要好馬,干脆攢一筆錢,去縣里的馬幫買就好了。”
老獨臂喝了一口熱茶,道:“馬幫幫主你也見過,專門從府里進那些馬匹來賣,你應該能輕松買到一匹不錯的。”
說到這里,老獨臂似笑非笑:“而且以你江大俠的威名,馬幫主免費送你一匹駿馬也不是不無可能啊,畢竟乘了你的救命之恩呢。”
“前輩莫要取笑。”
江岳笑道:“那像是赤蛟馬這樣的馬匹,得多少銀兩?”
“嗯....赤蛟馬有一絲絲蛟龍血脈,又生長在酷熱之地,算是很稀有的馬匹了,初境赤蛟馬,一匹怎么也得一百兩銀子起步。”
老獨臂豎起一根手指。
江岳聽到這個價格,只覺得自己的心都在滴血,他趕忙擺了擺手,無奈道:“我還是去山里找不要錢的吧。”
“哈哈哈,你看你這副扣扣索索的樣子。”
老獨臂哈哈大笑:“一般像是你這個實力的,多少也有些家底了,不過你這實力提升太快,短短一個多月就成長至如此地步,確實是攢不下什么家底,賺錢的速度還沒換兵器的速度快呢。”
說到這里,老獨臂更加難崩。
江岳又和老獨臂說了會話,待得天色變黑,這才告辭回家。
他還是打算去山里找一匹靈智不錯的馬匹,只要耐心尋找,總會尋得的,反正現在也不著急。
次日清晨,江岳沒有進山,喂了鷹犬之后,直奔青縣而去。
今日師父召集了青縣各路豪杰,準備在中午給他辦個慶功宴。
江岳到達青縣時候也就辰時一刻,還不到飯點,干脆直奔徐府而去。
還有兩天就是除夕,江岳的師兄師姐們都回到了徐府,正坐在主院里陪著師父說話。
眾人都參加了這次對獸神教的戰役,自然知道江岳的功績,經過師父徐沖的講述,他們又知道了江岳開創了武學,必須在五十年內破入三境,否則就只能老死的事情。
師姐師兄們表情各異,眼神復雜。
四師兄沈玄沉聲道:“小師弟天縱之資,如此大膽的設想,若是真成了,日后修至巔峰,說是世間第一人都不為過。”
“就是難修成啊。”
一向沉悶的袁岡難得開口,感慨道:“我昨日也看了小師弟的丹田,四座天地熔爐,好似吞天噬地,著實恐怖,但足足九座天地熔爐才算是一轉,需要九九八十一座天地熔爐合一,才算是破入三境,這.......難如登天。”
“哪怕資源充足,五十年也很難做到八十一座天地熔爐合一。可惜小師弟天縱之資了,這賊老天......”
胡云龍有些想哭。
曾幾何時,江岳是多么的意氣風發?
他教導江岳武學,江岳天資顯露,短短一個月就成就武者,戰虎先鋒,殺倀鬼,救府郡,現在卻遭到桎梏,五十年時間就好似催命符一樣。
像是他們這些四境武者,輕松活個二三百年都不是問題,這樣一想,胡云龍更加難受了。
大師姐舒苑蘅美眸流轉,輕聲道:“我掌管農司,悟到五谷生命誕生之真諦,或許幾十年后能幫小師弟延壽,哪怕延壽不了,也可幫小師弟維持住氣血。”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都紛紛出著主意。
“你們都太悲觀了。我相信小師弟。”
洛玉姝嚴肅道:“小師弟一個月時間,從普通人修至武者,又立有大功,氣運亨通,既然悟到了,就一定能做到。”
“嗯,相信小師弟。”
眾人齊聲道。
“好了。”
師父徐沖拍了拍手,感慨道:“為師見到你們團結一心,親如兄弟,此生無憾,關于你們小師弟的事,大家背地里努把力,在二郎面前還是不要提起了,畢竟心境至關重要,吾等的關切說不定成了他的負擔。”
“明白。”
眾位弟子紛紛點頭,表示理解。
心境,說起來玄奧,但確實對修行有著至關重要的影響。
“二郎應該快來了,大家去迎一迎吧。”
徐沖感受到了江岳的氣息,笑道:“都笑一笑,還有五十年呢,為師總會找到辦法。”
“好。”
師兄弟們擠出笑容,讓自己看起來很正常。
實際上他們和江岳相處的時間很短,但在這個時代,同門師兄弟就和一家人一樣親,尤其是徐沖收的弟子們本就心性純良,現在如此擔憂實屬正常。
眾人滿懷心事,擠出笑容。
沈玄見胡云龍身受重傷,躺在椅子上,干脆自己上前幾步,去迎接江岳。
啪嗒——
江岳的腳步聲響起,伴隨著他那略帶磁性的嗓音。
“四師兄,你回來了呀!等吃完飯咱們再去春梨園聽曲兒吧,上次還沒聽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