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夜游神  第275章 借僵

類別: 玄幻 | 東方玄幻 | 日夜游神 | 青山盡墨   作者:青山盡墨  書名:日夜游神  更新時間:2025-03-21
 
“你瞧這滿腦門子星輝,就知道這獅子頭生前是領悟了星辰法則的。”

云子良將鬃毛上的星輝放在手里揉了揉,星輝的瑩瑩光點,竟然輕柔的滲透到了他的干枯的皮膚里。

沾染了星光的部分,皮膚由干枯竟然變得富有光澤。

瞧見這一幕,周玄了獅子頭朝著云子良推了推,說道:“這玩意似乎對你的身體好,你也一起吃點?”

“我真用不上。”

云子良指著自己的軀殼,說道:“我這身體,腐爛得差不多了,這點點星輝,確實有增益我身軀的作用,但我爛得太厲害了,一個獅子頭,怕是杯水車薪哦。”

“你要這么說,那我就不客氣了吃獨食了。”

“吃吧,我就是想瞧瞧效果。”云子良說道。

周玄這才將獅子頭拉扯得靠自己近了一些,閉上雙目,開始冥想。

他在秘境之中,做著小鹿喝水、猛虎下山的動作。

這兩個動作,源自于彭升的妹妹桃花女……是祖巫的十二法相。

這兩尊法相,別的作用沒有,但作為導氣入體的“導引”之術,卻是相當出色。

有祖巫的導引法門,外加周玄因為感知力而同時增強的精神力量,他身前的獅子頭血肉,似冰塊遇到了烈陽,在快速消融。

融化的部分,便化作了濃郁的星輝,朝著周玄的眉心鉆去。

而整個周家凈儀鋪里,隨著獅子頭的融化,似乎成了一個能吞噬所有光芒的黑洞,

陽光透過了壓花玻璃灑進了屋內,但那點余光,卻極快的被獅子頭吸收,然后再轉化成了淡藍色的星輝,浩蕩的供應向了周玄的秘境。

店內沒了光,自然是黑漆漆一團,云子良和彭升兩人對坐著,卻無法瞧見彼此。

和黑暗的店鋪比起來,周玄的秘境內可謂是光芒大盛。

黑水鱗波之中,竟然浮起了熠熠的星星點點,墻小姐連大富翁都不玩了,光著腳丫子,在黑水里,似一個愉快的孩童一般,來回跳躍踩水。

一顆極明亮的星,兀然升騰,朝著秘境中的周玄,快速打去。

周玄渾身激靈了,一把握住了那顆明亮的星,頓時,秘境內的星輝,似乎都與周玄鏈接了一般,它們不再是分散的星輝,而是周玄身體的一部分。

“倏!”

又是一個顆星辰升起,朝著周玄再次激射。

周玄再次將這顆星辰握住。

“倏!”

第三枚星辰,又朝著周玄勁射而去……

周玄在秘境里觀察著種種奇異之象時,云子良也沒閑著,他點了一支燭火,去廚房里拿出一把斬骨刀,朝著周玄走了過去。

彭升出聲喊道:“云道長,你拿著刀去砍玄兄弟,怕是有些冒險。”

“冒什么險,你瞧瞧他的身子。”

桌上的獅子頭已經只剩下最后的爛皮囊,它血肉中蘊含的星辰法則,被周玄吸收殆盡。

由于對星辰法則的瘋狂吸收,周玄此時的身體外,也籠罩了一層薄薄的星光。

云子良一刀砍向了周玄的身體,實際斬向的,卻是那層星光。

一聲刀砍鋼筋般的響聲,傳出來了,店內也終于有了光……是刀與周玄軀體極用力的碰撞,斬出來的火星子。

而云子良手中的刀,也豁了個大口子。

“這獅子頭,領悟的星辰法則,境界還不低,玄子至少能吸收到兩境法則。”

云子良對彭升說道,井國九條法則,最高為五境。

彭升也贊許道:“四炷香的玄兄弟,若是能領悟到兩層星辰法則,已經是井國香火神道的弟子里,罕有聽聞的事情。”

井國修行,有兩重鐵律。

第一:一個弟子同時只能修行一炷香火。

第二:領悟法則,必須要在七炷香之后。

但如今,這兩重鐵律,在周玄的身上,都被打破。

“香火道士,對玄兄弟好得很呀。”

彭升又說道。

“好啥好?真要好,就把群星留下,給玄子補補身子。”

云子良反駁道。

“老道士也要向井國意志交差,強行留下個獅子頭,算是不錯了。”

在彭升與云子良交談的時候,周玄的眼睛睜開,望向了兩人。

“奇怪,剛才我的身軀好像有點震動。”

“是我拿刀砍你在。”

“……”周玄。

“星辰法則,改善的是自身的軀體,和佛國修金身有些像,但又不太像。”

云子良給周玄解釋道:“佛國金身,強在軀體的硬度,刀槍不入,水火不侵,

但星辰之體,除去硬度完美,更重要的是,能將自己化作虛無,無視對手攻勢。”

他又問道:“你的秘境里,有幾顆星辰?”

“三顆。”

“那就是星辰法則三重境界。”云子良又說道:“你讓你秘境中一顆星辰閃光。”

周玄聽到此處,便控制著秘境內的一顆星辰閃動了光澤。

光澤大作之下,他的身軀之上,便有一道藍光護體。

云子良拿了刀,又往周玄的身上砍了過去——火星子都砍出來了。

“這是星辰法則的第一重境界,叫「星體」,身軀強化,硬度極高,不比你高出一兩重境界,難以破開你的體魄。”

云子良又說:“閃動兩顆星。”

周玄又按照他的話,同時亮起了秘境中的兩顆星辰。

在兩顆星辰光芒大作的時候,

周玄的身軀開始半透明化,像是一尊人形的冰快。

“我再砍一刀。”

云子良再次朝著周玄的身軀砍去,這一刀,竟然砍透了周玄的軀體,將他身后的桌子砍出了一條深痕。

而周玄的軀體,卻完好無損。

“這便是星辰法則的第二重境界——降星,讓你的身軀虛無化,如氣如影,

具體的刀兵,怎么傷得了虛無之氣,無源之影?”

周玄頓時便感受到了星辰法則的強大。

這次,不用云子良去催,他便點亮了三顆星辰。

頓時,周玄的身體,化作了熒熒星火的,至少有數萬粒之多,彌漫了整座鋪子。

“這些星火是被風吹動的,風吹得它們去了哪里,它們便到了那里,只要有一粒星火逃走,你便能靠著那顆星火降臨。”

有了云子良的解釋,周玄便依靠著順著窗欞縫隙,飄到了店外的星塵降臨。

當他現身的時候,他便出現在了店外。

“星辰三重境,真是一境比一境強大。”

周玄不可思議的看著自己的手和腳。

“周老板好。”

一位附近紙馬鋪的鄭老板,見了周玄,連忙朝他鞠躬。

“鄭老板生意興隆。”

周玄才說完,鄭老板便諂笑著離開了。

“鄭老板今天好像很熱情。”

周玄說道。

“你昨天在東市街里當街斬了那么多香火弟子,東市街的街坊、老板,現在都怕著你呢。”

云子良把周玄喊了回去后,又問:“怎么樣,星辰法則三境是不是極強?”

“強倒是強,但是……好像沒有空間法則強大。”周玄有些神往畫家的法則。

那來無影去無蹤的,一瞬間就能從明江府的最東面穿梭到最西面。

“那不是畫家的空間法則強,只是明江府里的骨老會強大而已。”

云子良說道:“畫家若是對上說書人,他一腳都跑不動,若是遇上了我們尋龍堂口的八、九炷香,往他身上掛三分龍氣,他跑到天邊,也斗不過那龍氣。”

彭升也附和道:“井國有九條法則,相生相克,而且不同的法則,也被不同堂口克制,就拿彭侯的夢境法則來講,極容易被樂師的音律法則破掉。”

“所以說,玄子,法則與法則沒有高低之分,但有境界之分,你是三重星辰法則,那就是比畫家的空間法則高明。”

云子良一邊說,周玄一邊檢視著自己的手腳,頗有孩童得到了新玩具后的驚奇和歡喜。

“唉,老云,你說那獅子頭生前,領悟了幾境星辰法則?”

“三境唄,都被你給繼承了。”

“可以完美繼承?”周玄來神了。

“你別胡思亂想啊,人掌握法則,靠的是領悟,你把畫家宰了,也繼承不了他的法則,

只有精怪——精怪領悟法則,靠的是妖族天賦神通,斬殺了它們,吸收他們的體魄,才能繼承,但這類精怪,一般都藏得隱藏得極深,你要找,那有那么容……”

云子良講著講著,忽然頓住。

周玄問道:“老云,你接著講啊,愣著干嘛。”

他見老云不答話,也順著老云的目光望去,剛好望見了翠姐的小吃鋪子。

“嘶……翠姐便是領悟了法則的精怪?”周玄問道。

“真有可能。”云子良說道:“我那徒孫可說了,翠姐是偷了尋龍堂口一件法器,尋龍堂口這些年,才一直要追查她,

這東市街的法陣,按照彭先生的說法,是上古時代的初代山祖、星君、彭侯,聯手布下的,只是為了磨滅天外來客——大母星坑,

三尊初代神明當時還尚未飛升天穹,都是人間九炷香之上的存在,他們合力布下的風水陣,如今尋龍堂口哪有法器能完美破掉。”

“所以,你懷疑,翠姐能控制東市街的風水,靠的不僅僅是尋龍法器,還有她自身的法則在起作用?”

“沒錯。”

云子良點了點頭,說道:“怪不得翠姐一直躲在東市街的風水陣里,這種領悟了法則的精怪,比你們血井通靈人還要受歡迎,

若是翠姐敢亮身份,只怕用不了多久,便會被那些大神人、大陰人抓捕,然后下場便像你桌上的獅子頭。”

周玄聽到這里,便咂摸出滋味來了,問道:“老云,我懷疑你們尋龍堂口的人,找翠姐并非為了那枚法器,更是為了翠姐體內的法則。”

云子良頓時紅了臉,支支吾吾的說道:“一派胡言,怎能憑空污人清白……我……我們尋龍山人……個個都是好人。”

他未曾沒有往周玄述說的方向去想,但他好歹也是尋龍堂口的祖師,哪能“憑空誣堂口弟子清白”,便忍著沒說,

結果周玄主動戳破這層窗戶紙,他還有些羞愧難當。

“尋龍山人與精怪向來交好,若是山人捕捉精怪,那才是壞了德性。”

云子良撫袖進了屋,他對尋龍山人的企圖,很是失望。

花市大街、123號。

柳公館內,四處都是發黑的糯米。

小豆子站在一樓不敢上樓,

二樓的鐵床上,曾經周家班的三師兄李霜衣躺在床上,將捆綁自己手腳的鐵鏈,掙得叮當作響。

他嘴里的獠牙已經長得極長。

“血、血、血……”

李霜衣含糊不清的聲音,在渴望著血。

柳叫天對恐慌的米婆說道:“姑婆,霜衣要發狂,怎么辦?”

米婆也無計可施,她問米時用的糯米,只要灑出,全部變成黑黢黢的米珠子。

這便代表,李霜衣的僵變速度過快,已經超出了她的掌控。

“把他燒掉,尸煞之氣漲得過快,再過幾日,你姑婆這點微末道行是鎮不住他的。”

“不燒,不燒,想別的辦法。”

柳叫天用刀劃開自己細嫩的手臂,將血滴落在李霜衣的口中。

“又不燒尸,又不找點厲害的人幫忙,柳師兄啊,你要撐到什么時候?”

一陣銀鈴般的聲音,從樓梯間里回蕩后,刮進了屋內。

柳叫天聽到聲音,頓時慌神了,她對這聲音太熟了……就是周家班班主周伶衣的聲音。

周伶衣,是周家班所有師兄、師傅、徒弟都懼怕的人物。

“班……班主。”

“柳師兄,你要知道,平水府是不能養尸的。”

周伶衣走進了屋內,看到全身長出黑色短毛,散發著極濃郁尸氣的李霜衣,情感極其復雜。

“你又是誰啊……”問米婆婆看向了周伶衣。

巫女便是這般,除了香火上的那點追求,無論是名聲、錢財,都不愛爭。

所以巫女的日子,過不了大富大貴,她們的名聲,也很難顯山露水。

周伶衣在平水府盤伏多年,除了周家班能隱隱猜測她是個厲害人物外,也就游神司才知道她的名號。

街上開問米店的米婆婆,竟也不知道面前這位二十出頭的女人,竟是平水府的巡夜游神花大人。

“婆婆,這里沒你的事了。”

周伶衣的手中,綻放出了一朵通紅的彼岸花,花蕊潮浪一般的延伸,將李霜衣身上的尸煞之氣吸食了許多。

沒了尸煞之氣的沖撞,李霜衣頓時安靜了很多。

“您是哪家的巫家小姐?”米婆婆見了手段,便知面前這位周家班班主,是個深喑道行的練家子。

“婆婆,我說,這里沒你的事了。”周伶衣又一字一頓的說道。

她的鳳眼微斜,帶來極強的壓迫感,使得米婆婆不敢再多說話,連忙低伏著腰背,快步離開。

等她走后,周伶衣才說:“平水府是不能養尸的,這一府之地中,一旦養尸,尸體會抑制不住的僵變。”

過深的話語,周伶衣沒有講,這涉及到儺神——平水府沒有神明,天神的氣息沒有被瓜分,這也導致了平水府中戰意極高。

平水府出來的堂口弟子,各個都是剛烈的善戰之人。

而彌漫在平水府每一個角落里的戰意,同樣也滋養著老僵。

老僵,同樣也是善戰的族群。

“三師兄是在周家班里長大的,他受到了祖樹的賜福,雖然他做了對不起周家班的事情,但祖樹不怪他,并沒有收回他的賜福。”

周伶衣說道。

祖樹從來就沒有將原主“周玄”當成儺神后人的親傳弟子,而且還因為“原主周玄”禍害周家班,差點使得它枯萎沉退到地下,心生怨恨。

李霜衣雖然動手斬殺掉了“原主周玄”的魂魄,但也正因為這一手,卻帶來了如今的周玄。

如今的周玄,便是儺神、祖樹選中的人,李霜衣無意中,將他帶來了井國,祖樹怎么會怪罪他?

“祖樹的賜福,是讓三師兄好生上路,去了牧魂城投個好胎,卻沒想到,用到了他的尸變上。”

周伶衣一邊緩緩的講著李霜衣快速僵變的緣由,柳叫天則只關心一個問題——李霜衣是不是只能燒掉。

“有一個法子,可以幫到你和三師兄。”

周伶衣說道。

“什么法子?”柳叫天喜出望外,但礙于周伶衣的壓迫之感,她又強行將激動給壓制住,小聲的詢問著。

“去黃原府,黃原府是一個極其適合養僵的地方,而且當地有趕尸人與養尸先生,法門獨道,他們能幫三師兄。”

“但是黃原府,又是一個罪惡橫行的州府,燒殺搶掠、坑蒙拐騙,在這座州府里,不是什么新鮮事,一個大姑娘家帶著三師兄去了黃原府,怕是日子還不如現在。”

柳叫天將李霜衣養成僵尸的第一日,周伶衣便聞到了尸煞氣味。

這些天,她也一直都在思忖如何將柳叫天、李霜衣送到黃原府。

但是,她是巫女。

巫女不爭,便沒有人脈。

若是在平水府,她多少有些話語權,游神司是平水府最高的權力建制。

若是在明江府,她也能幫得上忙,巫女的總堂——巫神殿,就在明江府。

哪怕巫女再不爭,明江府大大小小的堂口,也會給巫女三分薄面。

但黃原府?

她也是兩眼一抹黑,若是貿然把柳叫天、李霜衣送過去,只怕是美姑娘入了狼窩,說不好被哪個不開眼的堂口弟子,擄掠過去,折磨致死——這種事情,在黃原府也不是沒有發生過。

柳叫天還不是普通的美娘子,她是平水府的色絕,多少達官貴人,都想著娶她為妾。

她要去了黃原府,怕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要知道黃原府的堂口背后鏈接的天穹神明級,都是異鬼,一共三尊。

整個黃原府,能稱得上是好人的,怕是只有苦鬼堂口的船夫弟子。

周伶衣沒有人脈,就送不走柳叫天和李霜衣,但如今,卻不一樣了。

“我弟周玄,最擅長搞人際關系了,黃原府的大人物紅棺娘子,與我弟感情頗深,若是有了棺娘的發聲,有苦鬼那些船夫弟子護著,你與李師兄,便不會有什么災禍臨身,小災小難都不會有。”

周伶衣很是誠懇的說道。

黃原府的三個大堂口里,以苦鬼為首。

苦鬼勢力大,有他們全程保著,柳叫天、李霜衣自然是沒什么事。

“那我要去黃原府,班主會放我走嗎?”

柳叫天憂心忡忡的問道。

她是周家班的頭牌,而如今周家班不光是做冥戲班的生意了,也開戲班,她是班子的搖錢樹,也簽了長期的文書。

“有什么不能放的。”

周伶衣笑著說道:“周家班已經不是當年了,還是那句話,我不擅長做人情,但我弟弟,很擅長搞人際關系。”

以周玄如今跟骨老會、城隍、巫女、神偷的關系,周家班哪怕完全放棄掉冥戲班的生意,周玄都能想著辦法,讓周家班過上人人富裕安康的好日子。

“明江府的財神爺,是神偷堂口司銘、段晴嵐,他們與我弟的關系極好,只要我弟開口,他們一定會騰出一部分生意,分給周家班。”

周伶衣是姐憑弟“富”,此時講話,已經極有底氣了。

她凡是不擅長的事情,周玄都擅長。

“那我……我什么時候,去黃原府?”

“今日過后,我便會安排。”

周伶衣說道:“但今日,我要借三師兄的僵氣一用,讓我和我弟,齊戰云羅山的大仇人。”

刺青禁地中的三頭石佛,欺騙了樹族,三百年的時光里,釘死過四代周家大儺。

雖然周伶衣恨曾經的周家大儺,但好歹他們也是周家人,要幫著復仇,討個說法。

“三師兄幫我們姐弟,我們姐弟送李師兄和你去黃原府,告別如今擔驚受怕的日子,這很公平。”

周伶衣說道。

“那……那我愿意……卻不知道霜衣愿不愿意。”柳叫天知道李霜衣就是因為殺了“曾經的周玄”,才被周伶衣逼死的,

但她卻不知道,周玄在“假死”的時候,李霜衣去了靈堂,為周玄送了一束花。

柳叫天的話音剛落,李霜衣的頭顱,輕輕的點了點,自然是同意為周玄出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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