剎那間,璀璨到極致的劍光再次綻放。
放眼望去皆是森白一片。
而在這森白一片的世界之中,邪道人的身軀被斬成了兩半,并且如同鏡子一樣在不停的破碎。剎那間,璀璨到極致的劍光再次綻放。
放眼望去皆是森白一片。
而在這森白一片的世界之中,邪道人的身軀被斬成了兩半,并且如同鏡子一樣在不停的破碎。
邪道人冷冷的道:“真與假,你要用心去看。”
“不要過于相信你的眼睛。”
“你的邪眼只能看透虛妄,卻看不透自己的心。”
“你的心若是亂了,如為師這般存在便能趁虛而入。”
“你記住了嗎?”
陳黃皮自然不會回應這邪道人。
因為他已經明白了,這邪道人只不過是挑動了自己的心,讓自己被其影響,被其誤導。
所謂的真真假假。
不過是自己的心不夠堅定。
如今,自己的心已經堅定下來。
這邪道人的手段便對自己無用。
“給我破!”
陳黃皮大喝一聲,周遭異相頓時蕩然無存。
而在不遠處,正有一穿著黑色道袍的老者正欣慰的看著自己。
不是邪道人又是誰。
先前的手段,從來就沒有找對目標。
而現在,陳黃皮才看透這邪道人的氣息。
很強,很詭異。
分不清究竟是什么境界。
當真應了這邪道人的名頭,邪門到沒邊。
“你少在這里裝模作樣!”
陳黃皮惡狠狠的道:“我有師父,我不用你教。”
“黃皮兒,你那三個師父便是這樣教你的嗎?”
邪道人淡淡道:“好勇斗狠,恃力狂妄,意志不堅,瞻前顧后,為師教你如何分辨真假,你甚至不愿意喊為師一聲師父。”
“為師,很失望。”
“給我殺!!!”
陳黃皮拔出洞虛神劍,猛地斬向邪道人。
可后者卻突然出現在他面前,一把握住了他抓住洞虛神劍的劍柄,然后猛地往回一按。
那洞虛神劍剛拔出來,便被生生逼退了回去。
嗡……
洞虛神劍不甘的震動。
邪道人冷冷道:“剛說完眼睛,你的耳朵又不靈了嗎?這劍在哀鳴,從始至終都在哀鳴。”
“可你聽不到。”
“這劍不是死物,而是活物。”
“你自視甚高,卻從不曾聽到它的聲音。”
陳黃皮咬牙道:“我聽得到,它在哀鳴!它在憤怒!”
“不!這非它本意。”
邪道人身影一閃。
洞虛神劍也被其當場奪走。
陳黃皮勃然大怒:“把我的劍還給我!!!”
他心里的怒火在燃燒。
嘩啦啦……
那通天魔樹猛地生長,眨眼間就遮住了整個天空。
魔樹的所有樹枝,都猛地伸展開來。
然后,就像是利劍一樣,對著邪道人狠狠斬下。
黑色的劍氣,便鋪天蓋地的傾瀉了上去。
然而,邪道人卻置若罔聞。
反而撫摸著洞虛神劍,自顧自的說道:“此劍并非殺生之劍,而是一柄護道之劍。”
“殺生是為了存己。”
“你只聽到了它在哀鳴,卻聽不到它的劍意。”
“讓為師來告訴你,這劍該如何使用!”
說罷,邪道人抬頭看了一眼如同黑色大河一般殺向自己的無盡劍氣。
锃!!!!
一道璀璨到極致的劍光噴涌而出。
和陳黃皮使用洞虛神劍的時候不同。
這把洞虛神劍,在邪道人手中就好像是活過來了一樣,爆發出了無比恐怖的力量。
劍意沖天。
沒有所謂的寧折不屈,只有純粹的劍光。
純粹的劍意!
無物不斬,萬物皆斬。
陳黃皮只看到自己斬出的無盡劍氣在那劍光面前被斬開,劍氣之中的殺意更是蕩然無存,反倒是那劍光之中爆發出了極為暢快,極為堅定的劍意。
那是洞虛神劍的劍意。
“殺生存己……”
陳黃皮喃喃道:“我以為用這把劍殺光想殺我的人就是殺生存己,沒想到是我錯了,我忽略了它的聲音,它不是為殺而殺,從始至終都是在護我。”
凡有殺伐之法門。
凡是要殺陳黃皮的力量。
這劍都能將其斬滅。
因此,陳黃皮斬出的劍氣雖然強大,雖然恐怖。
即便是劫來了,也會被這劍氣所殺。
但洞虛神劍是護道之劍,它的劍光若是純粹去斬,便會和那劍氣同歸于盡,因為那劍身本質上是劫眼所化,劫眼就像是一道閘門,約束著劍影的力量。
而現在,邪道人卻在陳黃皮面前展現出了洞虛神劍的真正用法。
只需一縷劍光,便可斬滅術法之中的殺意。
根本就用不著硬碰硬。
想到這,陳黃皮心中一動,便掐出一道法印。
“洞虛!回來!”
他的意志極為堅定。他的心中,同樣在呼喚著洞虛神劍的劍意。
這把劍是易輕舟送他的護道之劍。
自然能將其喚回來。
嗡……
那洞虛神劍在不停的震動。
它回應了陳黃皮的呼喚,因為陳黃皮聽到了它的聲音。
并且,更有劍光從其劍身之中噴涌而出。
對著那邪道人就斬了上去。
“還你,還你。”
邪道人放開了洞虛神劍,因為這劍不是它的,而是陳黃皮的。
換言之,這把劍和陳黃皮如今心如一體。
邪道人若是再使用,不僅不會劍隨心動,反而會被這劍所反制。
嗖的一聲。
一道劍光遁入陳黃皮身后。
洞虛神劍發出暢快的劍鳴。
“邪道人,你還有什么手段,盡管使出來吧!”
陳黃皮冷笑道:“我已經知道了洞虛神劍該怎么用,你想奪得我的血肉,也要問我的劍答不答應。”
“黃皮兒,你別著急。”
邪道人微微一笑,說道:“你的血肉為師自然要得到,但不急于一時,你會自己乖乖把血肉交給為師的。”
“為師之所以來見你,卻是為了幫你。”
“你會有這么好心?”
陳黃皮冷笑道:“我被困在許州城的時候,你為何不出來幫我?”
“如今我殺了宋玉章,你反倒是跳出來了。”
“為師自有為師的考慮。”
邪道人淡淡道:“那許州城內數百萬人,你救了也就救了,可你這一救,卻也做出了選擇,你知道這意味著什么嗎?”
陳黃皮一聲不吭。
“這異變的天地知道了你的存在。”
“新天換舊天,待黃天降世,蒼天便再也不復存在。”
“你說的我都知道。”
陳黃皮咬牙道:“若是你特意跑來只是為了和我說這些,那你還是閉嘴吧。”
這邪道人,他不知道該怎么殺。
就好像,雖然它是別人記憶里的師父所化,卻也沾染上了師父的一些威能。
好在這邪道人雖然手段詭譎。
可它同樣拿自己沒辦法。
否則的話,又豈會在這里賣弄口舌。
想到這,陳黃皮索性便要離開。
可就在這時。
邪道人突然開口道:“黃皮兒,想救蒼天嗎?”
“你說什么?”
陳黃皮扭過頭,臉色大變道:“你有辦法救蒼天?”
蒼天以死。
而師父合道死了的蒼天。
等黃天降世以后,新天換舊天,蒼天自然會消失。
而合道蒼天的師父,同樣也會消失。
事到如今。
陳黃皮也自然知道,師父之所以會瘋,同樣是因為已經這個原因。
蒼天已死,化作邪異。
師父被其影響,所以才瘋了。
邪道人指著那許州城說道:“這城里有數百萬百姓,但這里是外界,十萬大山是舊時天地,若是你能將這許州城搬進舊時天地,便會生出你意想不到的變化。”
陳黃皮神色變幻。
但,他還是搖頭道:“我不信你,況且十萬大山里邪異眾多,一座有著數百萬人的城被我搬進十萬大山,這些人怎么活下去?”
“而且,我做不到。”
許州城太大了。
陳黃皮沒有搬山填海的能力。
邪道人笑著道:“這城中已經沒有神明庇佑,如此多的凡人人氣無比旺盛,便如黑夜中的篝火一樣扎眼,你什么都不做,他們反而活不下去。”
陳黃皮眼神閃躲的說道:“大康皇帝會派新的神明保護他們的。”
邪道人的神色一下子冷了下來:“做事猶豫,心志不堅,你若是不救那便從一開始就不要救,救了又不管,卻又是何道理?”
“神明以人氣為食。”
“殺完宋玉章你拍拍屁股走了,這些凡人便是運氣好,立馬就有神明過來庇佑他們,可到頭來又和之前有何區別?”
“坐視舊事重演,你便是這樣做事的?”
“你……”
陳黃皮被邪道人罵的說不出話。
他心里有很多道理。
可此刻卻拿不出任何一句話反駁這邪道人。
“你從始至終,可有一件事貫徹到底過?”
邪道人冷漠的道:“他們教不了你,為師來教你,這座城被你所殺,便是一座邪異之城,你只需將其搬到玉瓊山外,便是給了他們一條真正的生路。”
玉瓊山附近百里都沒有邪異敢過去。
那里的確安全。
陳黃皮知道這個辦法是好的。
但怎么搬走這許州城卻是大問題。
而且,邪道人的話真的可信嗎?
這邪道人從始至終都想吃了自己,它突然跳出來,難道還能大發善心不成?
“還記得你第一次見為師的時候,為師在做什么嗎?”
“在釣魚……”
陳黃皮瞳孔猛縮:“等等,狐貍山神的記憶里沒有這些,你是怎么知道的?”
今天只有兩章哦。
手疼的厲害,緩一緩。
明天繼續日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