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院前兩人被收走了包括衣服在內身上所有東西,存放進儲存柜里。
不過馬陸將手機,采集袋等重要物品提前交給老王保管,后者將它們暫時放進體內,瞞過了護士的檢查。
等換好病號服,兩人拿著牙刷,毛巾和喝水杯又被帶到了屬于他們的病區。
在馬陸的強烈要求下,他和老王都被送進了封閉區,大作家也在這里。
一個面無表情的男護士把他們領到他們的病床前,一路上都很安靜,這是因為這里的病友現在都去吃飯了。
男護士問馬陸和老王要不要也去吃飯,被拒絕后,他就拿出了一只藥瓶,從里面倒出了兩粒小藥丸。
“這是什么藥?”馬陸問道。
“能讓你們遠離焦慮和痛苦的藥。”男護士答道。
“呃,謝了,不過我現在心情挺好的。”馬陸道。
“吃藥。”男護士重復。
“不,你留著吧,老兄,你比我看起來更需要它們。”
“吃藥。”男護士再次重復,并且加重了語氣。
“你們最好不要讓他重復三遍以上。”這時一個聲音道。
那是一個留著亂糟糟頭發的女人,也穿著病號服,看起來四十歲出頭的樣子,少了一顆門牙,讓她說話有些漏風。
“讓他重復三遍會怎么樣?”馬陸虛心求教道。
“會挨揍,還會被一個人關進小黑屋里,整整一周,沒人說話,只要進去過一次的人永遠都不會再想去第二次。”
“她在說謊。”男護工淡淡道,“陽光精神病院從來不會毆打虐待病人。”
馬陸聞言看了看缺了門牙的女人,又看了看男護工,最后拿起一顆藥丸,丟進了自己的嘴里。
“好孩子。”男護工夸贊道,不過語氣還是冷冰冰的。
而且等馬陸喝完水后,他還讓馬陸張嘴,檢查了口腔,確保他沒有把藥藏在舌頭下面。
等老王也服過藥,男護士才推著小車離開了。
“剛才多謝了。”馬陸對缺了顆門牙的女人道。
“保持警惕,年輕人,這里的危險無處不在,”缺了顆門牙的女人壓低聲音道,“他們每隔一段時間都會挑選出祭品,祭獻給藏在醫院里的邪祟,我的兒子就是這么沒的。”
“哦,所以剛才那個護士說的是真的,你的確滿嘴謊話?”
馬陸晃了晃腦袋,“我真傻,竟然相信精神病院里的病人,不管怎么樣,很高興認識你,我該怎么稱呼你?”
“我是茅山第二十九代傳人鄧麗君,年輕人你呢?”自稱鄧麗君的女人道。
“哦,我是教廷第四代驅魔人金城武。”
鄧麗君聞言眼中忽然精光大盛,激動道,“我明白了,為什么我一直打不過那個邪祟,原來它是洋鬼子,歸你們管!!!”
“嗯,”馬陸順著她的話道,“我這次和我的同僚一起混進陽光精神病院,就是為了處理那個邪祟,我覺得我們可以合作。”
然而鄧麗君聞言目光中卻又流露出一絲懷疑之色。
就在馬陸以為被她發現了什么破綻時,誰知道鄧麗君又開口道,“你只是第四代……行不行啊。”
“啊,我們這方面的業務開展的確實比較晚,但是請相信我們的專業素質。”
馬陸說完打了個響指,下一刻,廚師刀就憑空出現在了他的手上。
鄧麗君瞪大眼睛,仿佛也被馬陸這一手給完全鎮住了。
就在馬陸準備向她打聽大作家的事情時,誰知道鄧麗君突然扯著嗓子尖叫了起來,一邊尖叫還一邊喊。
“大夫,大夫!這里有人帶刀!!!”
很快之前剛剛離開的男護士就沖了進來,而和他一起沖進來的還有另外兩個男護士,都是膀大腰圓的壯漢。
“誰!誰帶刀!”男護士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
“就是他!”鄧麗君指著馬陸。
然而男護士順著鄧麗君的目光望去,卻只見馬陸兩手空空的站在那里,很是無辜的樣子。
“他刀在哪兒呢?”
“他給藏在床下了!我親眼看到的,我一喊,他就給藏起來了。”鄧麗君信誓旦旦道。
男護士將信將疑,但還是讓馬陸和老王站的離床邊遠了點。
之后他把兩人的床從上到下都給翻了一遍,什么也沒找到。
接著他還和另外兩名護士又搜了馬陸和老王,還是一無所獲。
男護士瞪了眼女人,“回你的病房去,以后不許再過來。”
鄧麗君被他瞪的有些害怕,身子向后縮了縮,嘴里還嘀咕著,“明明就有的,我兒子一定被他偷走了。”
不過她不敢反抗男護士,還是乖乖回到了自己的病房。
而馬陸則好奇道,“她真的有個兒子嗎?”
男護士沒有回答,只是瞪了馬陸一眼,“管好你自己的事情。”
說完他也離開了。
而這時候吃完飯的病人們也開始陸續回到病房,很快走廊里就熱鬧了起來。
有在唱歌的,大聲朗誦詩歌,有滿嘴臟話的,還有不停往外蹦著散裝俄語的,邊走邊哭的,哈哈大笑的。
馬陸拍了拍老王的肩膀,“走吧,咱們也出去,去找找大作家。”
老王點了點頭。
馬陸在病房門口站了會兒,瞅到個看起來比較好說話的蘑菇頭,問道,“你們這是要去哪兒啊?”
“去看新聞聯播。”蘑菇頭笑嘻嘻道。
“你知道大作家嗎?”馬陸又問。
“知道,有列夫托爾斯泰、大仲馬,李白,杜甫,王昌齡,鰲拜,保爾柯察金……”蘑菇頭大聲背誦道。
“行了行了,我不是問歷史上的大作家,而且你說的最后那兩也不是,我問得是咱們院里的大作家。”馬陸道,“他也去看新聞聯播嗎?”
“哦。你說大作家啊,他不看,他沒空,得碼字呢,他一天得碼夠四千,不然沒法睡覺。”
“啊,合著還是個寫網文的啊。”馬陸驚訝道,“都住院了還在碼,這也太敬業了吧。不過你別說,精神病院這環境是挺適合碼字的。”
蘑菇頭搖頭,“他不行,還不如鰲少保呢。鰲少保一天能碼八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