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二階女巫
果城堡。
在暴食女巫死去，其他的圣者，也逐漸恢復了正常的理智。
一些被信仰之毒蒙蔽的記憶，也逐漸開始重新浮現。
他們望著四周的果城堡。
有的人，沉重地離開，或許，是他們回憶起了一些，比美食更加重要的東西。
有的人，則在聽到某些真相后，面露茫然。
或許，他們像是一下子失去了前景的方向，不知道該何去何從……
但不論怎么說，時間，總會磨平大多數的傷痕。
還在正常運轉的迷陣之內，果城堡隱藏的最深處，暴食女巫的房間內。
“這一封信，上面好像帶著一種……很精細的魔法。”
魄羅從果女巫的一個收納箱內，找到了手中的這一封信，它的表面，是一種魔法植物材料，制成的紙面。
而在信封的火漆上，刻著一個略顯復雜的印痕。
在魔力的激發下，它泛起一個淡淡的虛影。
十二個蛇形的線條，中央聯系在一起，向各個方向，呈現等距離的發散形。
像是一個……正在燃燒的金色太陽。
其中，透露著些許異常的魔法波動，若非魄羅此時的魔法造詣，已經今非昔比，絕對無法從大量的雜物中，感知到這封信件的異常。
“呼……”
魄羅深吸一口氣，精神，沉入其中。
這是一個特殊的迷鎖，遠比暴食女巫，施加在房間門上的，隱藏魔法下象征意義上的迷鎖要復雜得多！
它需要一種復雜的魔法口令。
應該是某一句特定的魔法咒語。
其中，更是夾雜著十二個各不相同的靈魂烙印——
若是想要破解這樣的魔法迷鎖……對于任何普通的施法者而言，都可謂是天方夜譚！
“這可能需要很長時間。”
魄羅微微閉上眼睛，收隱眼中的魔光，僅僅第一次的嘗試破譯，就讓他感到魔力和精神力，都瞬間虧空。
但對魄羅而說，破譯這樣的迷鎖——卻并非是鏡水月！
“還好，‘女巫’的螺旋道標升華了，若非如此……我只怕連看懂這樣的迷鎖構造，都沒有任何希望。”
魄羅喃喃著，他抬起爪子——
一張金色書頁，從空中顯現而出。
螺旋道標：女巫
升華儀式：魔域
魔法反制，咒文反轉，解構魔法城堡的深層，于隱秘之中得窺真相，于魔域之內，逆伐偽神！
你創造了一個奇跡——而這，也恰好是魔法的本質
升華等階：1>2
靈魂錨定：在螺旋道標到達等階二之后，將與靈魂完全綁定，無法卸下
童話權能·第一階位：視為擁有被擊殺女巫，在魔法之道上的所有經驗！
童話權能·第二階位：你對于魔法智慧的掌握與思考，到達更高的境界——一切魔法造物與奇跡，將在你的思索中脈絡盡顯
描述：你的魔法，在知識與靈魂的渲染下，已經躍上云端，你得以在魔法的微光下，俯視四野，萬物生靈，都將在你的狂想與魔法之中變幻身形
魔法的微風，拂過原野，所過之處——皆為魔域！
魄羅笑了笑。
與蕾克的螺旋道標：獵人一樣，螺旋道標：女巫在升華之后，所提供的，對于魔法的加成，可以說是一場極大的飛躍了！
雖然這和蕾克的螺旋道標：獵人一樣，并未直接增加魄羅體內的魔法濃度，也就是前世游戲中的“藍條”。
但所增加的經驗，讓魄羅現在，已經絲毫不遜色于青紅女巫了。
而在特殊的加成下，魄羅的施法效率，甚至更勝一籌。
第二階位的童話權能，則讓魄羅，對魔法的學習和解構，達到了超凡入圣的程度。
于螺旋道標：智者疊加，更是達到了一加一大于二的程度！
魄羅望向一旁，放在桌子上的一張銀色盤子。
銀色盤子迅速變成白色巧克力，又迅速切換回來——
如果在與暴食女巫的戰斗前，魄羅就擁有這樣的權能，到了戰斗的時候，魄羅甚至可以，不僅在美食詛咒上使用咒術反制。
他甚至有機會，提前準備，直接在果城堡中，奪走暴食女巫的控制權——
以此直接阻止暴食女巫的復活！
但好在，周密的對策，還是換來了一個還算完好的結局。
魄羅搖了搖頭，將魔法信封放到一邊的行囊中。
旅行的時間還很長，這封特殊的信件的破解，并沒有什么特別的急迫性。
“魄羅，豐饒平原的魔法結界發生的變化，找到了是什么原因了嗎？”
門開了，蕾克拖著一個巨大的背囊走上前來。
其中，裝著一些從城堡中搜集到的，來自暴食女巫的魔法材料，這些材料并不算多，但在這個世界上，與魔法有關的東西，本就少之又少。
“差不多了，我現在，已經理解其中超過百分之七十的部分了。”
魄羅想了想，揮動爪子，桌面上，一根白色羽毛漂浮起來。
這是天使卡倫的羽毛，也可以說是……她天使之力的載體。
而果城堡中，暴食女巫籠罩整個平原的魔法結界，必須要借助天使之力，才能維持這樣龐大的效果。
隨著羽毛化為金光，房間中幾個懸浮的魔晶，發出光亮。
魄羅的瞳孔略微擴散，意識，隨著魔光，越過遮擋，向四面八方蔓延……
向發生破損的結界望去——
大約數分鐘的時間，魔晶重新黯淡落下。
魄羅瞳孔收縮，回過神來。
“怎么樣？魄羅。”
“我們可能要快一些出發了，有些不速之客，借著先前結界破損的機會進來了。”
魄羅說話間，眼底里浮現一抹深紅。
他向著一邊的行囊微微一招，一封帶著混亂紋路的邀請函，飛了起來，落在了魄羅面前。
這封來自入魔王子的邀請函，此時也感應到了什么似地，忽明忽暗地閃動。
“我看到，那些狂舞者的眷屬來了——趕在咱們去解決他們之前。”
魄羅眼中的紅色隱去。
在與暴食女巫的戰斗中，他頻繁使用了很多次狂舞者的力量，而在戰斗之后，他發現，自己對于某個方向的感知，愈加明顯了。
在那個方向，好像也傳來了一種難明低語。
每次聽到，都讓魄羅感到莫名的狂躁。
“走吧，必須趕在他們到達斯威特城之前，攔住他們——這里的平民太多了，如果他們進入城中，那將是一場災難！”
魄羅的眼簾微微黯淡，“這一次，我們不能讓思諾王國首都的災難重演。”
“當然。”
蕾克將手扶在腰間的星殺劍劍柄上，星殺劍劍身，溢出些許星辰微光，“我們在泊壬王都殺死了一個王子，這一次，也同樣可以！”
更遠的地方，豐饒平原，通向斯威特城的必經之路上，小鎮中。
老兵茵維雙目通紅，其內閃爍著些許紅芒。
在那些來自故國的入魔王子，進入豐饒平原不久，老兵茵維就感應到了他們的位置。
當時，魄羅擊殺暴食女巫的消息，還未傳遞到老兵這里。
入魔王子沖入豐饒平原的時機，選擇得太迅速了——
或許，他們已經在森林迷陣外，徘徊了很久！
在暴食女巫死亡的瞬間，這只入魔王子的馬車，便駛入了豐饒平原。
“我要告知他們，但先前……那座果城堡的異變，應該和他們有關系……”
老兵茵維看著身旁，正用優雅的動作品嘗點心的丹絲，握緊了拳頭，“不管怎么說，結果出來之前，我需要……
盡可能地將那些城鎮中的居民疏散出來！”
老兵茵維瞇起眼睛，他望著身邊，那些臉色紅潤，沒有饑餓困擾的人們，記憶深處，閃過一絲刺痛。
久遠的幻象，從眼前閃掠。
老兵的故國，那個因狂舞者而滅亡的斯德茲王國。
力竭的人類，倒在地面上，身體，還在自發地抽搐著，他們的衣服，被劃得細碎，皮膚鮮血淋漓。
他們面露驚恐，但依然無法停下任何舞動的動作。
他們只能死亡，眼睜睜地看著、感受著，自己向深淵之中一步一步地前進……
“無論是減少那些入魔王子的影響，還是，為了拯救更多的人，我必須做到這一點！”
所以，在果城堡中還未出現結果前，老兵茵維，到達了這個小鎮。
小鎮中的人，顯然還沒有感受到豐饒平原的異變。
也自然不可能感受到……來自入魔王子的氣息。
“老兄，你剛從斯威特那邊回來的吧？”
茵維剛剛進入城鎮，就聽到一個有些熟悉的聲音。
他轉頭望去，便看到，一個熟悉的人影，小跑了過來。
是先前，曾經與蕾克魄羅同臺競技的面包師，那個致力于做點心，但遺憾落選的胖鎮民。
“你那兩個朋友有消息嗎？果城堡中是什么樣的？”
胖鎮民說著，期待地望著老兵茵維。
他還拉著老兵和丹絲，到家門前的餐桌旁，拿起一碟顯然是新做出來的蛋糕，高興地說道：
“這是我新改進的，調整了分的比例，完美融進果醬的味道重——下一次圣選祭典，我一定可以成功的！
老兄，你可是和圣者大人一同來的，對美食，肯定有自己理解，要嘗嘗嗎？”
但老兵卻連看都沒有看那點心一眼，緊緊盯著旁鎮民，肅然說道：
“對于城堡中是什么樣，我現在還不知道——我有重要的事情，帶我去找你們的鎮長。”
“呃，能有什么事……”
胖鎮民話說一半，莫名從老兵眼里，感受到了一種深深的寒意，于是放下手中的糕點，改口說道，“好吧，我帶你去見鎮長。”
越過一排一排擺在道路兩旁的糕點佳肴。
來到一間稍微顯得寬大些的房子前，炊煙，依然從房子的上空飛旋而起。
鎮長所在的房子。
而這里的鎮長，也與其他人沒什么不同。
同樣熱愛美食、烹飪，只是在外界的時候，他就擁有一些從業鎮長的經驗，所以，在這里，也同樣有了這樣的職業。
“你說……會有惡人，從森林外來豐饒平原？而且是，曾經導致一個王國滅亡的舞疫？！”
老鎮長一手捏著叉子，插起桌上一塊肉，放入嘴中。
他的眼中，流露出一絲驚愕。
顯然，在進入豐饒平原前，這位老鎮長，也算是一個有些見識的人，而豐饒平原，距離毀滅的斯德茲王國并不算遠。
不少人，都聽說過那個可怕的傳聞。
“是的，他們就要來了，而這個小鎮，是距離森林最近的人類聚居地，所有人必須離開這里，到斯威特去。
如果天使真的在的話，我們便可以擊退那些入魔的人，如果沒有——
我們便需要放棄這個平原，離開這里。”
老兵看著鎮長，沉聲說道，他面前的酒杯，老兵一口未動。
“你說的很細，就像是真的一樣，說實話，我并不了解舞疫，事實上，從舞疫中幸存下來的人，本就少之又少，幸存者中大部分人都精神失常了。
我很想相信你——但你怎么確定你說的是真的呢？
你知道這么多東西，看到那些……呃，你說的入魔王子，那你又是怎么活下來的呢？”老鎮長，搖了搖頭，他拿起自己面前的酒杯，將其中的瓊漿一飲而盡，隨后放回桌面。
很快，其中的酒水，又慢慢從底邊蔓延而起，
但老鎮長沒有注意到的是，今天的食物恢復的速度，比以往慢了不少。
“我是斯德茲王國的幸存……”
“沒關系，不用解釋。”
老鎮長擺了擺手，說道，“這些年來，還有不少你這樣的人，在來到豐饒平原后，以為會發生不好的事情，也有曾經是強盜之類的人來。
但所有惡人，在吃過美食之后，再也沒有做過惡事。
憂慮者，在品嘗過盛宴之后，也會無憂無慮。”
老鎮長說著，又將一塊烤肉放入嘴里，津津有味地品嘗著，在魔法的影響下，這些人對美食的感受，也極少會感到乏味。
老鎮長說著，咽下嘴中的食物。
臉上，臉上剛剛因為老兵所說的話，而產生的些許憂慮，也飛快被品味食物的陶醉所替代。
他揮了揮手，隨意說道：
“你走吧，這里可是豐饒天使大人的地上天堂，不可能會出事的——你看，這些食物還在復原，這就是豐饒天使大人的力量！”
老兵還說著什么，但老鎮長卻擺了擺手，不再聽茵維的話。
老兵茵維走到小鎮中，望著四面街道上，吃著食物的人們。
他們的臉上，盡皆平和的表情。
絲毫沒有意識到，危機的到來。
老兵握緊了拳頭，若是在以前，他一定和丹絲一齊離開了。
但現在，他想起先前，在泊壬王國殺死的入魔王子，倒在城中的一個又一個殘暴的巨人。
“真麻煩，我可不擅長這樣的事情啊……”
老兵并不是一個擅長交流的人，在鎮長家中的時候，幾次想要開口相勸，但貧乏的語言，讓他根本無法說動固執的老鎮長。
“你是叫……茵維老兄對吧？”
旁邊的胖鎮民，看出了茵維臉上的陰沉，想了想，拍著老兵的肩膀說道，“呃，雖然我也覺得有豐饒天使大人在，不會有什么問題。
但……我感覺你不像是那種，會危言聳聽的人。”
胖鎮民轉了轉眼睛，笑了笑說道，“不過，就算沒什么事，去斯威特也不時什么壞事，這樣吧，我有個主意——”
小鎮的廣場上，圍起了不少鎮民。
人群中，老兵站在那里，旁邊的胖鎮民，笑著和其他人說著話。
“茵維先生，你說斯威特那里……豐饒天使大人的話，是真的嗎？！”
一個鎮民張大眼睛問道。
“是的，我的兩個伙伴，就是那里的圣者，他們有關于豐饒天使大人的決定。”
老兵一本正經地說著，他那張嚴肅的臉，看起來有極高的可信度，
“斯威特城現在，正在聚集整個平原的烹飪者，制作完美料理，那種美食，是百位圣者一同精研而出的，帶有天使大人的力量——
所有人，都可以品嘗。”
老兵頓了頓，他的語氣十分清晰，在外層的鎮民，也能清晰地聽到。
“但是現在，試吃可能只會持續到今天晚上了，等今天過后，再什么時候能吃到，就不一定了！
畢竟，那道美食，現在只是試作而已。”
旁邊，胖鎮民也拍了拍胸膛，保證道：
“沒錯，我作證，他確實剛從斯威特來，他的伙伴，也確實是圣者！”
隨后，胖鎮民描述著蕾克和魄羅的外貌，在豐饒平原，每一次當上圣者的人并不多，而現在，距離蕾克魄羅的圣選祭典也并不久遠。
所以這么一說，也有很多人回憶起來——
“哦，我想起來了！”
“對啊，我記得當時，那兩位圣者，確實是和這位老兄一起來的！”
“對，我記得他們當時做的菜……是我沒吃過的那種！”
在議論中，很快，不少鎮民都回憶了起來，他們高興地相互轉告。
老兵所說的這些話，人們可以論證的部分，很大一部分是真的，只有最關鍵的部分，誘導人們去斯威特城的部分是假的。
讓更多鎮民去斯威特，這是老兵計劃的一部分。
“這樣真的可以啊……”
看著不少鎮民，回家略微收拾下行李，就離開出發的景象，老兵茵維也愣了一下。
他也不確定，有“完美料理”這種借口，是否真的有用。
畢竟，于情于理，這種兒戲似地的借口，都不可能吸引什么人，就算是信了，又有多少人，能為了吃一口什么吃的，就直接開始旅程呢？
但顯然，豐饒平原的鎮民，與外界大不相同。
他們不需要帶多少食物，就能出發了，而且斯威特城，距離這個小鎮，也并不算太遠。
更重要的是……
不知為何，這里的人們，對“美食”有著一種異常接近魔性的執著！
越是呆著久的人，越是如此！
很快，人們奔走相告。
小鎮中，鎮民們的數量飛快的減少，只剩下一些，行動并不那么方便的人了。
“快來了。”
老兵茵維，望著前方，那一片無人收割的稻田，忽然說道。
他望著一旁的胖鎮民，“你也快走吧，離開小鎮，這里已經變得不那么安全了。”
“好吧，我也去，正巧，帶著我的新點心，也能和其他的烹飪者交流一下。”
胖鎮民說著，笑了笑，便也轉身隨著人群向鎮外而去。
老兵望著幾個正在收拾東西，準備啟程的人們，略微松了一口氣。
至少，已經可以有不少人活下來了。
但就在這時，他看到先前的那個老鎮長，帶著幾個拿著兵器的士兵，怒氣沖沖地走過來，他還向一家正在收拾行李的人高聲說了些什么。
然后，那家人好像就放棄了離開的想法，重新回到了屋中。
“你在干什么？！”
那老鎮長走到茵維面前，就指著茵維說道，“散播這樣的謠言，你到底想干什么——先前看你帶著這些兵器，我還以為你是個好人。
現在看來，你就是個強盜！”
“我不是強盜。”
茵維望著老鎮長身后的兩個衛兵，看著兩個衛兵手中的武器，并沒有什么懼怕的神色。
那些衛兵，因為長久的暴食，身材雖然高大，但大多都是沒有經過鍛煉的肥肉了。
老兵的話，依然言簡意賅：
“舞疫的事情是真的，我為了讓更多人活下來，才出此下策。”
“哼，圣者都沒有傳來這樣的消息，輪得到你嗎？”
老鎮長卻不由分說，揮手指揮著兩個衛兵走上前去，那武器指著茵維，“你現在，最好離開豐饒平原，這里不歡迎你了！
你若是抵抗，等圣徒大人，帶著豐饒天使的衛士來，你再想著走——就沒那么容易了！”
而隨著鎮長說話，周圍聚集的幾個零星鎮民，也同時指責起來：
“是啊，這種事不應該是圣者來通知么？”
“就是，還有……什么舞疫？那玩意不是傳說嗎？”
“豐饒平原，有豐饒天使大人保護，不可能出事的！”
“嗨，還好我沒走，要不又要走路，少吃多少美食啊！”
老兵茵維皺了皺眉，他并不想和這些普通人戰斗。
他試圖解釋，但這些人，和老鎮長一樣，根本不相信，會有什么危險到來，與可能的危險相比，他們更愿意為一個虛無縹緲的“完美料理”去斯威特。
這些人……不對勁？
老兵想到了那座出現異常的果城堡，對于斯威特，有了些許隱約的不安。
但已經沒有時間了，相比于可能隱藏起來的危機，老兵更重視，曾經見過的狂舞者。
“我覺得你們最好還是離開小鎮，去斯威特，距離也不算遠。”
老兵茵維無奈地再次嘗試著說著。
“哼，欺騙了小鎮的人還……”
但老鎮長，此時完全沒有任何相信的舉動，他一揮手，兩個衛兵，再次上前一步！
但就在這時，老兵臉色一變，他眼睛深處，泛起一絲猩紅，越過幾人，看向遠方——
一個紅點，從遠處的麥田中央的石板路上，緩緩顯出輪廓。
“來不及了。”
老兵喃喃著。
身前，那幾個剩余的鎮民，以及老鎮長，兩個衛兵，看著老兵突變的神情愣了一下，他們還想說什么，但身體，卻不受控制地抽搐了起來！
就像是渾身上下的經脈肌肉，都被魔鬼附體了一樣！
“我的身體怎么——”
“我好像控制不了我的腿了，忽然好想……跳舞？”
“為什么？！”
再之后，他們的最后一絲意志，也像琴弦一樣崩斷。
長期在這些異常食物的影響下，他們的意志，遠比一般的普通人，還要脆弱得多。
而聯想到老兵茵維剛剛所說的“舞疫”，更是讓所有人，都神色大駭。
“先生，救……救救我……”
那幾個人望著老兵茵維，艱難地說著。
老兵并未回答，只是搖了搖頭，隨后，他的身形消隱在了空氣里。
老鎮長，以及幾個瘋狂舞動衛兵和平民，在隨后幾秒，后頸便遭受到了無形的重擊，倒在地上失去了意識。
再之后，小鎮門口，那輛象征著狂亂的馬車，慢慢地駛入其中。
還留在小鎮中的鎮民，盡皆從屋內出來，毫無理智地狂舞著。
街道兩側的餐桌、糕點，被撞倒、灑落。
狂舞著的人們，渾身鮮血。
臉上盡皆帶著惶恐的神情。
一開始，他們的嘴還可以移動。
各種呼救和哭泣此起彼伏，但隨著時間的推移，他們的臉，也開始抽搐，只能發出某種……詭異的聲音。
與哭泣相比，更像是某種喪失理智的笑聲。
“呼……只希望，斯威特那邊的情況，不要太差了。”
茵維喃喃著，握緊了腰間的手銃，但他明白，自己一個人，根本做不到什么。
腦海中，想著魄羅和蕾克兩人的相貌。
“還是有不少人，被舞疫裹挾，我必須再回斯威特城……盡快告知這件事！”
人群中，還有一個身穿金白二色服裝的圣者，更是讓茵維心中一沉。
“這位‘豐饒天使’不管是不是我從前所見的那一位……
她的圣者，卻不能免除影響！”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