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師兄,你這是想干什么?邪魔會來,讓我離開山門,開什么玩笑。”
屋內,數位與秦慕白關系不錯的師弟師妹聽聞大師兄與他們所說的情況后,驚愣萬分,其中楊佑覺得師兄變了,變得他有些不認識了。
竟然也開始胡言亂語。
邪魔怎么會來山門。
秦慕白將近日所發生的一些事情說出,希望他們能相信。
楊佑看向秦慕白,“大師兄,這話咱們就當沒說過,如果被山門得知,后果不堪設想,萬萬不能做出如此愚蠢的行為。”
“各位師兄師弟師姐,你們也不要亂說,以免讓有心人得知,將大師兄告發給山門。”
楊佑對大師兄很是敬愛,自然不愿看到大師兄做出愚蠢的事情。
一旦被山門得知,大師兄危言聳聽,絕對會被抓起來,畢竟山門的斗爭太殘酷,誰都貪婪大師兄的地位。
楊佑推門而出,秦慕白看著楊師弟,微微張著嘴,欲言又止,竟不知該說些什么,他明白這件事情沒有誰會輕易相信。
剩余的幾位眼巴巴的看著師兄。
他們也想不明白大師兄為何會突然說這些。
他們明白大師兄看不慣山門的所作所為,但他們人微言輕,就算不滿,又無法改變什么,哪怕大師兄成為山門輔助,想要改變現狀,也是極其困難的。
突然。
剛剛離開的楊佑神色嚴肅的回頭,走到大師兄面前,真誠道:“大師兄,你說的很對。”
“怎么了?”秦慕白問道。
眾人疑惑的看著楊佑,好端端的口風怎么都變了。
楊佑指著外面道:“剛剛我出去,抬頭看到天空有法舟,以為是府主他們回來,但很快我就發現不對勁,師兄的師傅被人從天上給暴揍的落到地面了,好像是師兄所說的那位玄顛道長來了,他真的殺來了。”
嘩然。
在場的眾人們震驚萬分。
“大師兄,真對不起,我剛剛竟然還覺得你是危言聳聽,我知道錯了。”楊佑誠懇道歉。
秦慕白道:“別擔心,道長是講道理的。”
緊接著,就聽一道聲音如驚雷般的響徹而起。
“貧道玄顛初次登門拜訪,你們銀江府的人實在是太沒禮貌了。”
當此話傳來的那一刻,秦慕白的神情很是復雜,他是真沒想到,玄顛道長來的竟比他想象中的還要快。
此時。
天空中,林凡站在法舟俯視而下,眼神漠然的看著想與他對抗,被他鎮壓下去的那位殿主。
落地的通天殿殿主艱難起身,神色惶恐的看著邪魔玄顛。
“府主與那些殿主呢?”他詢問道。
“都被貧道殺了。”林凡說道。
“不可能。”
通天殿殿主不信,府主與殿主們的道行在那,甚至還有寶器相助,區區邪魔如何是對手,就算打死他都不相信。
銀江府所有弟子抬頭望著天空的情況。
他們被眼前的一幕給震懾住。
這……這邪魔真殺來了。
他們從未想過會發生這樣的事情,畢竟山門給他們的安全感實在是太足了,覺得沒有誰能在銀江府鬧事。
“你們銀江府作惡多端,蒙騙世人,將其當成耗材實在是罪該萬死,世道如此渾濁,有你們大半的功勞,他人能容忍,貧道可不能忍。”林凡道。
“邪魔,你放肆。”通天殿殿主憤怒,朝著林凡沖去,法力從體內涌出,壓箱手段而出。
面對此殺招,林凡從容不迫,抬手握拳,一拳轟出,融合著法力的拳勁碾壓而下。
殿主一聲慘叫,籠罩周身的法力被碾壓的不斷崩碎,整個人如同斷線風箏,從高空而落,重重的砸在地上。
圍觀的弟子們大驚,惶恐不安的看著。
他們沒想到殿主連一拳都支撐不住,就被鎮壓,這讓他們心中升起無盡的恐懼,只覺得有一道厚重的黑云壓在他們的心頭。
“道長,手下留情。”一道驚呼聲傳來。
眾人順著聲音望去。
就見一道長虹席卷而來,穩穩落地,秦慕白擋在師傅面前,抬頭看向空中,“還請道長手下留情啊。”
“秦道友,許久不見。”林凡微笑道。
秦慕白道:“多謝道長還能記得秦某,這是我師傅,不知道長能否留他一條性命?”
林凡道:“貧道與秦道友說過,如果有私交甚好的,可提前告知一聲,在貧道沒來之前,早早的離去,隱居深山,或許貧道還真未必能找到,可現在你要讓貧道放過妖人,這實屬讓貧道有些為難啊。”
“更何況你師傅在貧道眼里,怨念纏身,不知做了多少傷天害理的事情,放不了,實屬放不了一點。”
秦慕白聽聞,心中輕嘆著,看向師傅,最終,似乎想通似的,請求道:“那還請道長能給我師傅一個痛快,莫要讓他痛苦,一日為師終生為師,身為徒弟的我,豈能看著師傅痛苦。”
“好,貧道滿足你這要求,畢竟你與我經歷相似,一樣的尊師重道,只是可惜師傅入了邪道。”林凡感嘆道。
秦慕白拱手抱拳道:“多謝道長。”
隨即,他扭頭看向師傅,“師傅,不要抵抗了,安心的去吧。”
通天殿殿主瞪眼,直勾勾的看著秦慕白,他是沒想到自己這徒兒竟然說出這番話來,只是剛剛與邪魔玄顛斗法,他便知道自己不是對手。
差距太大。
明明都處在第三境,但對方的第三境好像與他不一樣。
太可怕,實在是太可怕了。
“哈哈哈哈……”通天殿殿主大笑著,“邪魔玄顛,你很好,老夫沒想到銀江府千百年的基業竟然即將毀在你手,但你別以為你能無法無天,我們治不了你,自有人能治你,你殺了血云宗使者,他們也不會放過你的。”
秦慕白嘆息著,師傅非得挑釁道長干什么?
他自然希望師傅能活,但他知曉道長的想法,作惡多端的人無法存活,更何況的確如道長所說的那樣。
師傅身懷靈髓,那是不知將多少人靈髓掠奪在身,才有了如今的成就。
林凡握著斧頭,一斧落下,一道府光落下。
“寶器……”通天殿殿主驚呼著。
想要抵擋,卻是白日做夢。
噗嗤!
一斧落下,斧光沒到對方身軀中,隨即就見對方身軀裂開,斧光從體內濺射而出,將對方的身體撕碎。
黑云之上的神秘之物觸手落下,林凡搶先一步,將殿主體內的精華掠奪。
想要從貧道手里搶走精華,實屬做夢。
秦慕白看著師傅的尸體,對著林凡抱拳道:“道長,我有些同門師弟師妹,為人不錯,只是沒來得及通知他們離去,不知現在能否讓他們離去?”
先前師兄要他們離開的那些人,眼神復雜看著師兄,此時此刻,他們才明白,被山門稱為邪魔的玄顛有多么的可怕。
林凡道:“你讓那些人走出來讓貧道看看,只要真如你所說的,貧道不會動他們絲毫。”
“多謝道長。”秦慕白連忙讓師弟師妹們走出來。
一些弟子走出,他們緊張的渾身哆嗦,這種感覺曾經從未有過,如今卻真真實實的感受著,他們沒敢看向玄顛道長,但能感受到道長那一雙灼熱的目光落在他們的身上。
他們如同無助的小白兔被兇殘的猛獸給盯著一樣。
這種感覺非常不美好。
在功德之眼的凝視下,林凡點點頭,“嗯,不錯,他們的確如你所說的那樣,在如此妖窟中能穩住內心,不殘害他人,實屬不易。”
被秦慕白認可的這些師弟師妹,有些想法很簡單,那就是我就是我,何必需要將他人的精髓融入到自身體內。
這是在污染我高貴的身軀。
所以對那些掠奪他人精髓的行為,嗤之以鼻。
“道長,那他們是不是能離開了。”秦慕白問道。
林凡笑著道:“沒事,先留在這里吧,貧道等會就要開始清理了,到時候應該還能留有一些人,你身為大師兄,得帶著他們離開,好好教育他們,莫要現在沒事,往后卻變成了妖人。”
“哦。”秦慕白點頭,對于道長所說的開始清理,他的腦海里逐漸浮現了一點點畫面,但卻又不敢太確定。
林凡目光看向四周,琢磨著,銀江府的弟子的確很多,筑基境的不少,但大多數還是煉氣境,有高有低,短時間肯定是無法殺干凈的。
想當初,他一場戰斗也就最多殺千八百人而已,如今這數量,怕是三天三夜未必能砍殺的干凈,沒辦法,斬妖除魔的道路就是如此艱難,要是真那么簡單,世道哪里還會如此的糟糕。
握著斧頭,從法舟落地,面帶微笑的朝著秦慕白點點頭,然后走到一位弟子面前,這位弟子還沒察覺到事情的嚴重性,覺得秦大師兄與玄顛道長相熟,有可能會手下留情。
但……一抹寒光浮現。
一顆腦袋旋轉而起,在空中劃出一道漂亮的軌跡后,穩穩落地。
“妖人就是妖人,果真夠狂妄的,貧道都走到你面前,你竟然都絲毫不懼,可見心性何等的兇殘。”林凡點評道。
隨著這顆腦袋起飛,周圍愣神的弟子們徹底回過神。
“跑啊。”
有自知之明的弟子驚呼著,轉身朝著山門內部跑去。
“呵呵。”林凡輕笑著,體型膨脹而起,恐怖的氣息彌漫而出,手中的斧頭似乎感應到道長體型膨脹,同樣開始變大,完美的契合,不像以前那般,變身后的道長手持斧頭,就跟拿著一根牙簽似的,“你在興奮的顫抖,想必是許久沒有這般了吧,放心吧,這一次貧道帶你砍殺的爽快。”
“各位妖人,貧道可來咯。”
林凡瞬息間化作一道殘影,朝著那群弟子殺去,剎那間,到處都是殘肢斷臂,猩紅的鮮血染紅蒼穹。
秦慕白愣神在原地,傻傻的望著,一時間他大腦一片空白,思緒斷裂,已經沒有思考的能力。
腦海里只有那一道道慘烈的叫聲。
“大,大師兄……”楊佑渾身抖的厲害,害怕的臉色煞白,“這……這誰是妖……嗚……”
秦慕白猛地捂住師弟的嘴,瞪眼道:“莫要胡說八道。”
楊佑回過神,后怕萬分。
林凡殺的爽快,手起斧落,每一次落下都代表著一位妖人慘死當場。
“別殺我,別殺我。”
噗通,一位弟子跪地求饒,潮濕一片,有刺鼻的味道彌漫開。
林凡的大手落在他的腦袋上,獰笑道:“你這人好端端的害怕什么,貧道怎么會殺你,你又沒做惡事,到你秦師兄那邊,往后得好好做人明白嗎?”
“明,明白。”
如林凡所想的一樣,雖說銀江府是妖窟,但還是有不愿將百姓當做耗材的弟子。
這位弟子想去秦師兄那里,但雙腿發軟,無法動彈,他自身的精髓品階并不高,只是從小就被灌輸,做人得靠自己,莫要隨意傷害他人。
這是他父親說的,至于他父親就因為抱著這樣的想法,精髓品階很低,修行方面難以進步,最終老死,甚至還成為山門的笑話。
雖然他也被笑話,甚至有過動搖的時候,懷疑父親說的那些話是不是對的。
如今看來,真的是對的。
他扭頭看向道長砍殺而去的方向,赫然看到最會嘲笑他的一位同門,被道長一斧頭劈開了天靈蓋,鮮血腦汁噴濺的厲害。
“呵呵呵……”他癡癡地笑著。
刑法殿,斬烈從密室中出來,伸著懶腰,幻想著未來美好的生活,他的目標就是成為府主,雖說有孟來生攔路,但他毫無畏懼,鹿死誰手還未必呢。
突然。
他聽到有慘叫聲從遠方傳來。
微微皺眉。
“什么情況,光天化日誰叫的如此凄慘,咦……”他發現山門四周被光幕籠罩,這情況從未見過。
就在他疑惑的時候。
有弟子慌亂跑來。
“大師兄,救命啊,有邪魔作亂。”
什么?
斬烈聽聞大驚,不敢置信的很,竟然有邪魔來銀江府作亂,這是活得不耐煩了吧。
“怕什么?我去斬了他。”
斬烈怒哼一聲,化作長虹而去,倒要看看是哪個不長眼的邪魔敢來這里。
只是當他到達現場時,驚愣在原地,呆呆望著眼前的情況。
“那個……”
話沒說完,就見一道斧光落下,正中他的腦袋,連話都沒說完,他就覺得視線向左右傾斜,看到了自己被劈開的身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