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座天庭遺跡  第171章邪異村落,老蛟亦至

類別: 玄幻 | 東方玄幻 | 我有一座天庭遺跡 | 六聽   作者:六聽  書名:我有一座天庭遺跡  更新時間:2025-03-23
 
兩道氣機,兩個生靈。

一個是那老頭,另一個,是陡然多出了氣息——而自己竟完全無法感知到,那氣息的主人是如何出現的,就好像憑空浮出!!

果然有問題。

駱霜雨擰起眉頭,瞇起眼睛,倒并未探神念過去查看,

確定了老人有問題,大概率有修為在身,自己這般神念探去,卻相當于是挑釁了。

“先靜觀其變”她沉眉自語,嘗試靠耳朵聆聽,卻察覺什么動靜都聽不見了。

駱霜雨心頭一沉,的確是有修為者,只是不知具體什么層次,這種精妙的斂息靜聲手段.

氣境,還是長生境?

會不會是天境?

她抿了抿嘴。

此時。

隔壁。

“我不是在沙漠么?”

周牧睜眼起身,微微蹙眉,身旁從玄金銅令中落出的瓷娃娃則好奇的四下張望著。

“莫非,有人將我撿回來了?”

周牧看了眼一旁放著的行李,若有所思。

“道兄。”哪吒開口:“這兒是哪?”

“我卻也不知。”周牧苦笑,按照約定好的稱呼,喊道:“三娃子,你現在是一點修為都沒有嗎?”

沒錯,哪吒讓周牧喊他為三娃子——總不可能光明正大的直呼哪吒。

平日里還好,尋常人、妖沒幾個知道哪吒三太子的,但萬一

還是保險些為妙。

瓷娃娃苦笑:

“道兄,歸根結底,我現下還是個死物,魂靈都無,只是一點老君幫我聚起的殘念而已,哪里來的修為?”

頓了頓,他轉而道:

“不過說來,我雖無修為,真靈、魂魄、道基都還未重聚,但是嘛”

瓷娃娃屈指,輕輕彈了彈自己的手臂,笑吟吟道:

“畢竟是老君為我鑄造的軀體,哪怕臨時一用,也堅不可摧,力大無窮,估摸著”

沉思片刻,他繼續道:

“估摸著,純粹力道錘殺天兵,還是很輕松的,且我還能動用些許不涉及法力修為的神通。”

聞言,周牧心頭一定,哪吒有自保的能力就好。

也沒以神念探查,只是徑直走到窗前,推開窗,打量外頭。

人聲鼎沸,路人往來,攤販吆喝。

“一座村子?居然這般繁華?”

周牧蹙眉,隱隱約約覺得哪里不對——說不上來,就是這座村落,給自己一種很邪氣的感覺。

他將腦袋探出窗外,靜靜張望,而后似有所覺般,側目。

隔壁屋子的住客也正將腦袋探出窗外,此時亦側目,禮貌的沖著周牧點了點頭。

“老人家醒了?”女子一邊發問,一邊打量著老人的臉龐,書生氣很重——莫非是一位罕見的儒道修士?

而周牧呢,則愣了片刻,心頭錯愕不已。

冷面妞??

他聽見隔壁屋傳來動靜,響起一個熟悉無比的聲音。

“大姐頭,店家說是沒被褥了,我琢磨我也快氣境,要不要被褥無所謂,我便直接睡干地板吧!”

這聲音.

周牧滯住,神思恍惚,九十年間養成的沉穩心境,居然在此刻微微泛起波瀾。

是.小武。

他還活著?

他還活著。

周牧沒有去想小武怎么和冷面妞呆在了一起,沒有想小武是怎么在當初犬絕城驚變中活下來的,

他只有一個念頭。

自己頂著小武的臉罵的天帝,點的燃香!!

周牧微微失語,但到底心境大有不同,很快平穩,面露微笑:

“想來便是姑娘將老夫從那荒漠中撿回來的吧?”

駱霜雨微微瞇眼,這老人看上去,的確就是普通老頭,是內斂功夫太好,還是.修的德行?

儒家修德行,無法力,無體魄。

這位看上去書卷氣很厚重,有一種巍巍大德的氣質在.莫非,真是修德行的大儒?

她僵硬的笑了笑:

“倒也非是我,是一位向導。”

頓了頓,

駱霜雨頷首道:

“晚輩駱霜雨。”

她看見那巍巍賢德、疑似大儒的老人平和道:

“老夫”

周牧念頭一轉,最終,還是定下了決心。

“老夫,周耳。”

老子,李姓,名耳,周牧即便化老子,也不愿改了自己的姓。

便叫周耳,也無甚不可.老子也本就是太古周朝人士。

駱霜雨禮貌的點了點頭:

“原是周前輩。”

她目光微深,悄然動用望氣的法門,瞳孔驟縮。

在其眼中,老人身上掛著道道圣賢氣機,德行之深厚,幾乎在腦后聚成一片云海!!

這等深厚德行恐怕,能堪比的上長生境了吧?

看來,真是一位大儒。

駱霜雨心頭一定,儒生修德行,不擅殺伐,也少有殺伐,且通常都有善心。

她深深看了眼周牧,告了聲罪,這才將腦袋縮歸了窗中。

周牧亦如是,輕吐了口氣。

瓷娃娃走來,微微偏頭:

“道兄,這座村莊似乎有些不對勁。”

周牧心神一斂,平心靜氣:

“三娃子你也察覺了?可知具體是什么?”

嘴上喊著三娃子,也知道這位如今無有修為,但周牧可不敢怠慢——到底是一位大羅!

還是在紀元初劫時就大放異彩的大羅,無論見識還是什么,都遠遠勝過自己不知多少倍。

瓷娃娃此時卻搖了搖頭:

“說不上來,我終究是死物,無有法力,探查不見明細,只覺著陣陣邪異但對于我和道兄而言,卻是不必太過顧及的了。”

周牧若有所思。

恰此時,房間門被推開,一個雙手提著藥包的中年人走入,愣了一愣:

“老人家,你醒了?我這才買來治昏、迷之癥的藥哩.這位是?”

向導驚疑不定的看向瓷娃娃,哪兒冒出來的??

他看見這滿身書卷氣的老者含笑道:

“便是閣下救下老夫一命?這是我那尋著我找來的”

周牧與哪吒對視一眼,微笑:

“尋著我找來的友人,卻是多謝了閣下救命恩情。”

“老人家哪里話?”

中年人詫異,這看著六七歲的小娃娃,和七老八十的老頭稱友?

他也懶得多想,提著藥包就往外出:

“我去讓小廝送些茶食上來,順道將這藥包退了.老人家既醒來,這藥包留著,就不太必要了,浪費錢哩!”

周牧笑著應聲,看著那中年人出離而去,神色這才恢復平靜。

他問道:

“好人?”

瓷娃娃搖頭:

“不知,道兄怎么看?”

周牧沉吟片刻,道:

“看上去、感知中,都無有什么異常,但卻總覺著哪里不舒服,就好像.”

他指了指窗外天空:

“就好像天空、大地、自然,都在告誡、提醒我一般,心頭便覺著不安。”

瓷娃娃思索一二,恍然道:

“許是道兄你這身才添的德行,修德行者,無法力,無強悍體魄,但有一身德行,令叫大天地垂愛,高深者,一言可為天下法,甚至改寫天地根本規則。”

他瞇眼:

“道兄如今德行雖然還是淺薄了些,但也只是相比于大賢、大德和儒家圣人而言,天地提點,實屬正常。”

大賢、大德、儒家圣人,分別對應著法力修行的大能、真王和神圣——已是世間頂點的人物了。

周牧若有所思:

“這般倒是有點意思了,正好,見著一二故人,我先去拜訪一二。”

“我跟著。”瓷娃娃笑瞇瞇:“很長一段時間,我都要跟著道兄行事,認識認識道兄的友人,也是極好。”

“是,可現在我和我那友人,卻不能相認。”

周牧苦笑,推開房門,走到隔壁,輕輕叩門。

‘篤篤篤!’

不多時,屋門打開,是一個青年,滿面疑惑。

褚耀武。

周牧微微失神,那聲小武到了嗓子,到了嘴邊,卻又咽了回去,只是含笑道:

“便是來拜訪一二駱家姑娘。”

褚耀武是聽見了方才兩人言談的,當即做了一個請,周牧便和瓷娃娃進了屋,

第一眼,即瞧見冷面妞坐在八仙桌前,正倒著茶水。

“老先生來了?還請坐。”

她目光瞧著那可可愛愛又粉嘟嘟的瓷娃娃,眼中閃過一絲探究,旋而平和道:

“不知老先生來訪,是有何事?”

周牧看了看身邊,褚耀武腰間的銅鈴,又看了看那冷面妞懸著的金鈴,有些詫異。

不周金鈴,意味著長生三關。

這冷面妞進境怎的如此之快?這可有些沒道理了.小武又是怎么入的不周?

鈴丫頭呢?

周牧心頭微沉,帶著瓷娃娃落座,平和道:

“駱姑娘原來是不周之人?”

駱霜雨倒也不驚,點頭道:

“老先生呢?我觀老先生一身德行深厚,宛若云海,老先生當是位大儒吧?”

“勉強算是。”

周牧和瓷娃娃分別接過冷面妞遞來的茶水,

他端起,抿了一口,茶香四溢。

放下茶杯。

“老朽與駱姑娘和這位小哥,卻可開門見山。”

周牧道:

“此村落,并不太正常,似有邪異,兩位何不早早離了此村?”

褚耀武一驚,雖不知道這老人家是何許人也,也不知大儒是什么,但大姐頭這般謹慎對待,且知曉不周,自然很不俗這村落,果真有邪異?

駱霜雨也是眉頭一皺:

“不瞞老先生,我們也覺著這虎頭村不太對勁,但奈何,此地入夜,易生寒煞,此刻又近了黃昏,不可趕路.”

她搖頭,指了指褚耀武:

“我是不懼寒煞,但我這友人,還有其他友人,都是遭受不住的,大張旗鼓飛遁,又恐怕被幾萬里外的妖城察覺,便只好在此度過一夜。”

周牧和藹的點了點頭,側目,凝視褚耀武,笑道:

“不知這位小兄弟是?”

“褚耀武,見過周老前輩。”褚耀武忙是做禮。

“褚耀武,好名字,又儀表堂堂,且不知褚小友,可有婚配?”

褚耀武、駱霜雨都有些詫異,這位老前輩,說話怎么能一下子拐這么大一個彎兒?

前者忙道:

“是有的,今年才成的婚哩!”

周牧心頭一定,看來,鈴丫頭也無礙了。

他打趣道:

“哦?方才新婚便遠走,怎的沒將妻子也一并帶上?”

褚耀武沉默了,神色微微低落,周牧察覺到不對,皺了皺眉。

這是怎了?

反而是一旁的駱霜雨出聲:

“老先生,我這位友人的妻子,情況復雜,卻是又涉及到一些隱秘,還望前輩”

周牧擺手:

“懂得,老朽便不問,不問。”

他又抿著茶水,閑來言論,在得知一行人也要去小石山鎮后,臉上方才浮出笑容來:

“巧了,吾也是要到小石山鎮去,駱小友恐怕與吾的路途、目的地是一致,是在那鎮旁的隱城吧?”

見周牧知道隱城,駱霜雨心頭徹底定下——這是真正的隱秘事,哪怕是不周,金鈴之下,曉得的也不多。

如此看來,這位未知的儒家老人,倒是不會和自己等人起什么沖突,甚至路上,還能彼此有個照應。

儒生不擅殺伐,這位德行或許等同于長生境的修士,但大概率打不過一個千壽者,

然即便如此,總歸也能算是半個長生境修士的,至少也比尋常真人厲害。

又敘述了片刻,周牧帶著瓷娃娃笑著告辭,折返回隔壁屋,關上門后,神色便沉落下來。

“花鈴莫不是出了什么事?”

想到小武之前的表情,周牧蹙起了眉頭,沉吟許久,也沒荒廢時間,

見那中年人未歸,便索性和瓷娃娃請教起修行來。

這畢竟是哪吒三太子,是三壇海會大神,不折不扣的大仙官!

哪吒呢,性子再桀驁,此刻也都收斂,正樂得與這位和三清關系匪淺的周道兄交好,自然便仔細的講解起修行、神通來。

周牧漸漸沉浸其中。

藥坊。

中年人將藥包遞給了掌柜,平靜道:

“那德行深厚的老家伙醒了,倒是不方便喂他這陰食。”

頓了頓,他繼續道:

“我觀那老家伙的德行程度,大抵是等同于一位長生境的,而那小娘皮也是長生境,會否.”

藥坊掌柜僵硬的笑了笑,訥訥開口:

“一入子時,此地化為小陰間,你我皆做兇厲鬼,主君亦醒來,長生境而已算得了什么?”

“便是天人到來,又能翻起什么風浪呢?”

兩人相視,一并而笑,都撫了撫肚皮,舔了舔嘴唇。

“這般多的外來生人。”

“能過個肥年矣!”

而藥坊里的伙計,藥坊外街面上的攤販,連同一間間鋪子的掌柜、小廝,甚至是村南、村西,村北的村民。

都不約而同的,舔了舔嘴唇。撫了撫肚皮,而后笑吟吟道:

“今年啊,定是能過個肥年咯!”

時間流逝,黃昏已至。

村口。

“咳咳.”

一個老人步履蹣跚,面如金紙,顯然受了極重的傷。

“一座人族村落?”

老人喘息,想要一口將村子吞了去,補一補身,卻又忽而心頭警兆大作。

“有古怪.”

他咳了口血,微微凝重,某位村中有天境在?

自己這狀態,可不適合搏殺。

老人撫了撫胸膛,又摸了摸脖子,脖頸上止步住現出的鱗片又縮了回去。

他忍不住回過頭,看了眼來時的方向,眼中又懼又畏。

“佛祖死了,陛下的投影散了,那位天王也半死不活.從天而墜的八千里火焰山啊。”

老人吐了口血沫子,當了這么多年的天蛟城城主,附近百萬里都熟悉,

知道此地入夜,有極重的寒煞,又覺著村子古怪,不敢吞去,便索性扮作一個尋常人,艱難的進了村。

循著鼎沸人聲,到了村東,隨意尋了一處客棧,緩步走進。

“住店。”老蛟有氣無力的喊到。

“客人,便樓上請!”

掌柜的樂呵呵,有小廝迎來,而樓上此時,又見有客人走下。

“掌柜的,真沒被褥了嘛?”褚耀武問道。

“沒啦,沒啦!”掌柜撓頭:“客人也看到了,今個兒生意太好,實在是沒有多的被褥.”

“那便算了。”褚耀武嘆了口氣,正欲上樓,卻瞥見那才來住店的、似乎受了大傷的老頭。

老蛟所化的老頭,凝瞧著褚耀武,神色悚然,如同見了鬼那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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