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滿眼紅名開始  第84章 軍法

類別: 玄幻 | 東方玄幻 | 從滿眼紅名開始 | 過電過敏   作者:過電過敏  書名:從滿眼紅名開始  更新時間:2025-02-23
 
迷彩服男子做好安排之后,眾人不再說話。

除了留兩人輪換著守夜,其他人很快都酣然入睡。

趴在地上被訓得再不敢吭聲的大黑狗,忽地再次看向頂棚。

一會兒之后,它也收回了目光,安心的閉目入睡。

此刻,耿煊已經遠遠的離開了。

隨手在一處隱蔽的山崖處挖出一個可以藏身的空間鉆了進去,便也閉目休息起來。

想著剛才聽來的那些談話,他卻怎么都睡不著。

一個人呆在這深山密林之中,他也不敢讓自己睡死。

便嘗試著從剛才聽來的那些言語中分析出一些信息來。

在聽到《走狗篇》的時候,耿煊就想到了一個人。

便是那位自稱是自己師叔的男子,他攛掇安樂集的吳有仁出面謀奪秘法不成,親自露面,抱著不惜拖著雙方一起去死的瘋狂,成功從急需時間發育的自己手里得到了《地行篇》這門秘術。

當然,自己也因此從此人手中得到了《走狗篇》這門秘術,還有五百五十兩白銀。

耿煊有至少九成的把握,迷彩服男子等人得到的“走狗篇”也是這位“師叔”贈送的。

也就是他們口中的“特使”。

耿煊也沒有天真到以為與這位“師叔”達成交易后,自己的麻煩就消失掉了。

這只能勉強保證他暫時不會立刻將安樂集的吳家人引向自己。

需要重點強調一下“勉強”和“暫時”。

因為時間若是過去太久,又或者這位“師叔”遭遇某種巨大的壓力,他把自己“賣給”吳家人的可能便越來越高。

而且,這還無法排除另一種可能,即他本人親自動手,對自己進行物理封口!

這也是耿煊和他相處時一直很提防警惕,只在人多熱鬧的公共場合碰面,從不與他私下見面的原因。

在今天之前,耿煊從來都沒有想過,這位被稱為“特使”的“師叔”在康樂集還有這么多幫手,而且還都是萬福坊的人!

心中一遍又一遍的想著剛才幾人的談話,耿煊腦海中出現了這樣的畫面。

在完成與自己的交易,成功拿到“地行篇”之后,這位“師叔”便離開了康樂集。

但在離開前,他卻跟萬福坊迷彩服男子等人下達了把自己清除掉,進行物理封口的指令。

為此,他還贈送了《走狗篇》,外加一條機警又兇猛的大狗——看它剛才的表現就知道,這狗不是尋常狗能比。

耿煊猜測,這位“師叔”如此慷慨,又是秘法又是狗,應該不只是為了清除自己,也是趁機對這群人給予幫助提升的一個由頭。

心中琢磨完這些的耿煊并沒有停下思考,內心思緒反而越發激蕩。

他想到了這位“師叔”如此煞費苦心都要得到的《地行篇》。

若在以前,耿煊最多覺得這門九流秘術本身頗為奇特,也并不會想太多。

可現在,耿煊從柴爺口中知道了元州歷史上曾有過長達三百多年的“地下生活”,無數隧洞如蛛網般分布在元州的大地之下。

這個時候再來看這以最擅掘地打洞出名的“地行篇”,就顯得意味深深。

可以肯定的是,這個龐大的、遍布元州大地之下的“隧洞網絡”,其中必然有《地行篇》的功勞。

甚至,這功勞很可能還很大很大。

實在是這《地行篇》與元州地下這“奇跡工程”太搭了!

那么,這位“師叔”如此煞費苦心的謀奪《地行篇》,其目的就是看中了其在掘土挖洞方面的超凡表現呢,還是別的什么原因呢?

這個“別的原因”,有沒有可能與這遍布元州地下的隧洞網絡有關呢?

想到這里,耿煊心中的念頭又是一動。

自己那位父親……哦,不,準確說是前身的父親,手里為何又有這么一本秘法呢?

想到前身父親,耿煊又想到另一件事。

基本可以確定,前身父親死于他人的謀害。

原本,對于“是誰下的手”這個問題,因為缺乏更多線索,卻始終毫無頭緒。

可現在,耿煊卻覺得,這群人的嫌疑非常非常大。

從各方面來說,都沒有比他們更合適的下手之人了。

萬福坊狩獵的山林與常平坊狩獵的區域,僅有一河之隔。

只要有心,不喜歡與他人合作,喜歡獨自入山狩獵的前身父親,很容易就落入這些人的目光之下,并從容布置陷阱、進行埋伏。

在沒有防備的情況下,很容易就中招。

各種念頭在耿煊心中來回碰撞,不知不覺間,洞外的光線越來越明亮。

更立刻停止了胡思亂想,快速出洞。

“想這么多干什么,有什么不明白的,直接問他們不就行了?!”

心中這般想著,耿煊身形在叢林中隱匿跳躍,很快就來到據點遠處。

他才抵達不久,就見昨日就已見過的那位“迷彩服男子”帶著另外兩位同樣身著迷彩服的男子,快速出了據點,向著耿煊昨日“墜崖之地”奔行而去。

耿煊沒有任何多余的話,遠遠的跟了上去。

沒過多久,這三人便再次來到耿煊昨日踩空墜落的那處懸崖。

在下到崖底之前,他們還特意查看了一下那導致耿煊墜崖的路段。

一番仔細的檢查之后,三人都確認,這塊裂石確實是自然風化所致,其中大半都墜入身旁懸崖之下,只剩一點點斷茬嵌在旁邊巖體之內。

而且,非常松軟,用手指輕戳就能見石粉滑落。

“這都什么運氣啊!”

三人想象了一下自己若是忽然遭遇這樣的危險,又能如何應對,然后,便都搖頭嘆了口氣。

三人再次來到崖底耿煊失足墜落之地的正下方,各自低頭認真尋找。

就在這時,迷彩服男子心頭忽然一凜。

緊接著,另外兩人也都忽然抬起頭,彼此相視一眼。

他們似乎都感覺到了什么,一時間卻又說不大清楚。

就在這時,迷彩服男子忽然大喝:“快躲!”

可惜,當他喊出這話之時,已經遲了。

另外兩人根本沒有任何反應,就像同時被高速沖來的車輛撞在身后,身體便不受控制的向前飛出。

當他們撲倒在地時,兩人雙腿的膝彎處都被一根長箭射穿。

鐵鑄的鋒利箭頭在穿過兩人膝彎之后,余勢不止,深深釘入地面。

痛苦慘叫的兩人也因此被牢牢釘死在地上。

而另外一箭,則都從二人背心射入。

威勢兇猛的一箭將兩人的身體直接射穿,鋒利的鐵質箭頭雖然沒有釘入地下,卻也從兩人的胸膛透出。

他們只需低頭,就能看見正在滴答滴血的森寒箭尖。

受此重擊,兩人除了撲在地上哼哼慘叫,已經做不了任何事。

與他們相比,實力更強的迷彩服男子雖然也沒能逃過三根忽然而至的利箭,但無論是雙腿膝彎處的兩根長箭,還是從后背射入的長箭,都只是破開皮膚,深入血肉,并沒有穿透身體。

迷彩服男子也沒有撲倒在地,而是猛地向前幾個趔趄之后,迅速站穩身形,扭頭向長箭射來的方向看去。

直到此時,九根長箭急速破空的尖嘯這才傳入三人的耳中。

而就在迷彩服男子稍稍控制住身形,扭頭向長箭射來的方向看去之時,他便立刻看到了再次讓他膽寒的一幕。

就在此刻,一道道如同飛蝗的長箭從兩百多步之外的密林中飛出,集中向他一人“撲來”。

瞬間,這些長箭就跨越過半虛空,已然近在眼前。

他也看清了這些長箭的數量。

足足九根!

似乎,這每一根長箭都還在或快或慢的旋轉著、箭桿也在劇烈的震顫著,就像是一頭頭饑渴難耐,快要壓抑不住嗜血本性的兇獸!

雙腿受傷,勉力支撐就已經很艱難,還必須強忍著深入骨髓的疼痛,面對即將貼臉而至的一道道長箭,閃避已經是不可能了。

現在,他唯一的應對之法,只有一種。

迷彩服男子瞬間抽出腰間長劍,劍舞如輪,宛如一面奇特的劍盾,正面向著九根長箭撲來的方向前推而去。

就在他以為這一招至少能擋下五六根最致命的長箭之時,原本直線飛行,齊頭并進的九根長箭忽然出現奇妙變化。

四根加速向下墜落,兩根向左飄,兩根向右繞,最后一根忽然抬起了頭,劃出一道奇妙的弧度,剛好從他劍輪的上沿略過。

然后,在他有些驚惶,又有些茫然的注視下,清晰聽見長箭一聲聲入肉的聲音。

“咄咄咄咄——”

兩根下墜之勢最明顯的長箭,射中他左右腳面。

它們利索的穿透他的腳掌,從他的腳底板鉆出,穩穩的釘入地面。

另兩根下墜之勢沒那么大的長箭,則分別從正面射中他膝蓋。

就在這一瞬間,迷彩服男子分明聽到兩聲清脆的碎裂聲。

左掠的兩箭,射中他的左腕,左臂,右掠的兩箭則繞過劍盾,射中他右肩、右臂。

從上方繞過劍盾的一箭,最終沒入他胸膛靠近脖頸的位置。

九支長箭,居然沒有一箭脫落,全都穩穩的插在了他身上。

背后一箭,兩腿膝彎處兩箭,這一刻的他真的是要多慘有多慘,看上去觸目驚心。

“哐啷——”

右手已經無力抓握,長劍落地。

雙腳被釘死,無法走脫。

更何況,周身各處深入血肉的箭創,雖然都不致命,可架不住數量多,便是他這身體全是血做的,又能撐到幾時?

他明顯感覺到,每一個呼吸過去,身體就變得更加虛弱。

不過,此刻的他卻已經不在乎這些了。

他倔強的保持著站立的姿勢,雙眼一眨不眨的盯著兩百多步之外,九根長箭射出的那片密林。

在他的目視之下,一道身影從中走出。

他分明看見,那道背弓而行的身影,并沒有一步步接近。

身形無比的輕盈敏捷,看似隨便向前走出的一步,就是十幾二十步的距離。

兩百多步的距離,不過十幾步就來到三人十步之外。

迷彩服男子的眼神死死的盯著來人,分明已經生死操于他人之手,卻沒有一點懼怕的意思。

可當他看清那張陌生的,毫無印象的面容,他卻再次變得茫然起來。

“你……你是誰?……咱們無冤無仇,為何對我們痛下殺手?!”

耿煊淡淡道:

“無冤無仇嗎?

那我師弟與你們又有什么仇怨呢,要讓你們這么處心積慮的害他?”

“我……我不懂你在說什么,你……你師弟是誰?”迷彩服男子一臉茫然。

耿煊沒有回答,而是繼續道:

“你們害了他還不夠,還要害他唯一的骨血,要讓他徹底斷宗絕嗣!

比起你們做的這些事,我這已經算是很仁慈了吧?!”

聽到這里,迷彩服男子臉上的茫然變成了驚愕,他看向耿煊眼神,滿是不可思議。

“你……你是為了耿家……那耿家小子來的!”

說著,他的眼神落在了耿煊身上那把黑弓之上,喃喃道:

“那小子被你救了?你……”

耿煊強行打斷他的話,道:

“說說吧,我師弟到底哪里得罪你們,你們要如此害他?”

迷彩服男子閉嘴不語,眼中光芒閃動。

“我是一個講道理的人,你們要是能說出個道理來,我還可以饒你們一命,不然……你們今天就都留下來吧!”

迷彩服男子強忍著痛,緊咬著嘴,沒有說話。

旁邊勉強把自己翻過身來的一人開口道:

“前輩,我們確實和耿家父子沒有私怨,可我們這是在執行軍法,您確定要為此替他們出頭?”

耿煊挑眉,壓下心中震動,沉聲問:“軍法?哪里的軍法?”

眾所周知,自從元州退出九州爭霸的舞臺,軍隊也就不存在了,自然也就不存在所謂的軍法。

現在的元州,只有各家幫派的幫規,各家行會的行規。

即便有些強大的勢力還保留了一些類似于軍隊的暴力武裝,但卻不敢打著軍隊的招牌,而是打著刑堂,執法堂,護法堂之類的名目,而且都不敢把聲勢搞得太大。

那人張嘴就要繼續回答。

迷彩服男子卻忽然喝止道:“蠢貨,閉嘴!”

下一刻,迷彩服男子便覺喉間一涼。

低頭下看,便見自己的喉嚨處插著一根開槽的梭鏢。

鮮血流水似的順著槽口往外流,他甚至能清晰的聽見自己的鮮血嘩嘩濺落在地上的聲音。

他張了張嘴,卻沒能吐出一個字來,因為又一柄梭鏢插入他眉心,不僅讓他徹底閉了嘴,連他的生命,也徹底終結在了這一刻。

“噗通——”

迷彩服男子噗通一聲倒在地上,迷彩服早已變成了一件被鮮血浸透的血服。

耿煊卻見一團紅氣撲來,沒入眉心。

捕獲余氣,是否煉化?

“煉化。”

心中如此想著,耿煊看向剛才開口之人,道:“繼續。”

這一刻,此人臉色蒼白,嘴唇哆哆嗦嗦,卻是張嘴說不出話來。

“嗯?”耿煊發出一聲疑問。

此人哆嗦顫抖的嘴唇忽然沒那么抖了,開始慢吞吞的說了起來。

旁邊另一人罵道:“蠢貨,他這是在套你的話,你以為他真的會放過你嗎?——呃——”

一枚開槽梭鏢準確的插入他喉嚨血管處,他只能徒勞的看著自己的血液快速流出,嘴里發出無意義的呵呵聲,再也無法插話了。

按理說,都到了這一步,同伴都提醒得如此明顯了,不說是個死,不說也是死,那干脆硬氣一把,也不能讓面前之人好受才對。

可開始哆嗦講述起來的此人,卻只是在同伴被物理閉嘴的時候身體明顯抖了一下,口中居然沒有停,磕磕絆絆的將他知道的一些情況都講了出來。

沒一會兒,此人低聲道:

“……就這些。”

“就這些?”

“嗯,我知道的也不多,該說的我都說了。”

耿煊點頭。

此刻,他已經將另兩人身上的長箭和梭鏢回收,他提著兩人的尸體就要往遠處走。

此人見面前這惡人真的就要走了,原本已經做好說完就死準備的他卻反倒慌了,提了個很是違背本心的要求:

“你……你還是快殺了我吧!”

耿煊驚訝道:“為何?”

此人問:“你能幫我止傷,帶我離開,送我回萬福坊嗎?”

耿煊搖頭:“不會。”

他決定遵守承諾,放過此人,忍痛舍棄很可能讓一項技能從大成晉入大師的紅運,便已經是他所能做到的極限了。

他不可能再做更多。

此人頹然道:

“你這豈不是要讓我在這里等死?!

這里是常平坊的山林,要是被他們發現,我想痛快死掉都難,還會連累萬福坊……你就給我一個痛快吧!”

耿煊盯著他,道:“這可是你求我的,可不是我食言。”

此人沒有說話,而是哆嗦著閉上了眼睛。

下一刻,自從忽然被襲擊之后便心懷忐忑的他終于安心了,他所有的驚惶不安都隨著呼吸和心跳的停止一起消失了。

給了對方一個痛快的耿煊,剝了一塊樹皮,將三人的尸體全部綁在一起,背在身后,然后迅速離開了此地。

三具尸體,至少五百斤重,對耿煊來說,雖然并不是太大的負擔,可對他在叢林間快速穿梭的身形,還是帶來了很大的影響。

但他卻并沒有因此就隨便找個地方一拋了之,而是背在身后,一路翻山越嶺,再次返回這幾人的臨時據點附近。

他先是左右看了看,挑了一棵樹冠又大又密的大樹,將三人的尸體藏在其中。

卸下負擔之后,耿煊的身形重新變得輕盈靈活起來。

他在密林之中快速穿梭,向著臨時據點方向接近。

某一刻,前一刻還在高速移動的耿煊忽然止住了身形。

然后,悄悄向著左前方摸了過去。

此刻,就在大約兩百步之外,正在發生一場激烈的交戰。

戰斗的一方是四個人,另一方則是兩頭體型龐大,看上去像是野豬,獠牙卻更尖銳,氣勢更兇惡,渾身漆黑長刺尖銳異常的野獸。

耿煊看向其中一人,他清楚的記得,昨夜迷彩服男子返回據點時,有兩人迎了出來,其中一個就是此人。

再加上這些人的聲音,耿煊已經可以肯定,這些人都是迷彩服男子的同伴。

其他三人的相貌他雖然沒有見過,可昨晚聽他們閑談那么久,對他們的聲音卻是非常熟悉。

錯不了!

趁著這些人激烈交戰的功夫,耿煊悄無聲息的接近到了二三十步以內。

看著戰斗的雙方,耿煊心中想著如何制服這些人,而又不讓那兩頭畜生搶了人頭。

因為他還想試試從這些人口中逼問出更多信息,就不能一擊必殺。

可要是因為自己沒有下殺手,讓他們死在了兩頭畜生的獠牙或者沖撞踐踏之下,那他得把腸子都悔青。

“算了,想這么多干什么,全都干趴下不就沒問題了。”

心中這般想著,耿煊從懷中摸出一根吹管。

或許是另外三位同伴的離開,讓場中四人在很多應對上還有些不適應,經常被兩頭畜生搞得手忙腳亂。

不過,他們還是努力的將兩頭發狂的畜生牢牢的控制在了戰圈之內,與之周旋。

都在等著把它們這一波攻勢拖過去,待其勢盡力竭之際再展開攻勢,用最小的消耗結束戰斗。

就在四人以為兩頭畜生還要持續爆發一陣的時候,忽然感覺它們發狂的攻勢以比他們預料更快的速度降低下來。

雖然有些驚訝,但這是好的變化。

四人卻更加小心,避免在這最后時刻被獠牙或者那周身尖銳的毛刺剮蹭到。

他們自然不知道,這是耿煊在暗中幫助。

它將一根又一根長針悄無聲息送入兩頭畜生體內。

對于這種龐然大物來說,一根針的殺傷力自然有限。

可架不住數量多。

而且,耿煊的目的也只是給它們“放氣”。

“好了,就是現在。”

四人見兩頭野物的氣勢迅速跌落到谷底,彼此相視一眼,立刻拿出各自的絕活,開始反撲。

“就是現在。”耿煊見狀,也做好了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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