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45.牛頭人義斬半人馬！！
“那個就是他們的薩滿？”哈利突然開口問道。
他所指的便是一位終于出場的蒼老的馬人，他后面身軀上的毛發已經不再如年輕的馬人那般油亮，一眼看上去非常的灰暗，赤裸的上半身上則披掛著一串串骨飾——馬人是拒絕穿衣服的，認為這樣更貼近于自然。
“是的，那就是他們的薩滿”海格低頭看向哈利開玩笑道：“也就是你的同行——比起他來說，你可要年輕太多了。”
“這可是好事”哈利輕聲說道。
有年老的馬人存在，這就意味著當一名馬人老去后，并不會被部落所拋棄，這在艾澤拉斯的半人馬部落中是不可能存在的事情。
只要一名半人馬變得蒼老或失去了力量，那么用不了多長時間，他就會被更加年輕與富有力量的半人馬給殺死，頂替掉他的位置——甚至在食物緊缺的時候，半人馬部落會殺死那些弱小的半人馬然后以他們為食。
哈利正在不斷的在心中評判著馬人這個種族，如果這個種族展現出了野蠻危險的一面，他甚至會選擇將禁林里的馬人全部滅絕掉。
不過就目前觀察到的細節來看，哈利很高興（但心中也有一部分在遺憾）這些馬人們并非是毫無自己文明與傳承的野獸。
這樣他至少不用連夜去給鄧布利多校長解釋為什么禁林里的馬人部落一夜之間神秘消失了。
那名蒼老的馬人薩滿從身上掛著的口袋里拿出了一把把的鼠尾草與香錦葵擲入了面前的篝火中，一瞬間，濃郁的煙氣混合著香味就散播了起來，刺鼻而又提神。
馬人薩滿就這樣凝視著面前跳動的火焰，還有那些升騰而起的煙氣，良久，才突然轉過身向著身邊的年輕馬人說了些什么，而那些年輕的馬人們則都非常恭順的低著頭傾聽著，偶爾有人插話，但情緒都很穩定。
哈利倒是看懂了這是在干什么，這位馬人薩滿大抵是在為部落的未來進行著占卜，判斷部落是否需要遷移，明年是否會有危險。
“我們能靠近一些嗎？”哈利扭頭問道：“這里有些太遠了，我想看一看他具體是怎么占卜的。”
“噢，不行”海格擺了擺手，他厭惡的皺起了眉毛說道：“這個環節他們不允許外人靠近的，而且我不想讓你在那么近的地方看到接下來會發生的事情。”
“你要知道雖然我可以隨時來參加馬人的祭祀，但我一般不來是有原因的，哈利”海格嘆了口氣，“如果不是答應了要帶你來看看，我今天都不想出現在這里。”
“什么意思？”哈利歪了歪頭。
“馬人還保留著非常傳統的祭祀儀式”紐特替海格作出了解答，他重復道：“非常，非常的傳統。”
不需要更多的解釋了，因為哈利看到有一名馬人牽著一頭鹿來到了馬人薩滿的面前。
先是將彎腰將額頭抵在鹿的額頭上，馬人薩滿念念有詞著，他不斷的用手撫摸著鹿的頭顱，鹿的脖頸——而后突然割開了鹿的喉嚨！
將熱氣騰騰的鹿血以雙指涂抹于臉頰與額頭上，每一名馬人都走上前來重復著這個過程。
而等到那頭鹿失去力氣徹底倒在地上后，馬人薩滿便屈起四肢跪倒在它的面前，用手掌撫平了鹿的雙眼。
高舉雙手三次又伏低身軀三次，馬人薩滿用馬人的語言大聲念誦著咒語，而后在第三次起身后用尖刀剖開了鹿的胸膛。
將被剖開的胸腹部撕扯到更大，甚至將兩側的肋骨都掰折，馬人薩滿專注的看著出現在自己面前的一切，手掌撥弄著鹿的腸子，心臟，肺葉，肝臟……
“內臟占卜”哈利低聲說出了這種占卜方式的名字。
“你確實博學的不像是一個孩子，哈利”紐特拍了拍哈利的肩膀說道：“馬人依然保留著這種……比較殘忍的占卜方式。”
所謂的內臟占卜就是在殺死一個動物后打開它的軀體，觀察它體內的內臟狀態以及呈現出的流向，以此來進行占卜。
哈利會知道這種占卜方式還是因為他受到了吉安娜的邀請去庫爾提拉斯游玩時，在那片名為德魯斯瓦的土地上見識到的——德魯斯瓦正在鬧女巫，著實搞的戴琳心煩意亂。
“馬人們只會使用動物作為內臟占卜的材料？”哈利問道：“據我所知，這種占卜方式所使用的材料越具有靈性，占卜的結果就會越準。”
而人……人就是最具有靈性的生物——使用人作為材料的內臟占卜也是最準確的。
只需要稍微拋開一些道德公俗問題。
“當然”紐特低聲回答道：“雖然不知道你是從哪里知道的，但是馬人只會使用動物作為材料，比如說鹿這種動物就很聰明。”
那具可憐的鹿的尸體很快就被抬了下去，馬人的祭祀似乎會持續一整夜的樣子——主要的表現形式就是在篝火邊抬頭仰望夜空。
只不過那些都是普通馬人們所會進行的事情了，而馬人薩滿則已經開始接見那些等待已久的巫師們，著手替他們進行占卜。
紐特和海格帶著哈利靠了過去，能看得出來紐特確實在馬人部落里很受歡迎的樣子，許多馬人在見到他時還會微笑著行禮，而海格——哈利倒覺得海格和馬人部落之間的關系挺微妙的，至少不能算是關系很好的朋友。
一些馬人在見到海格時表現的很警惕。
大把的香料被投入火堆之中，不止是鼠尾草和香錦葵，也怪不得海格會說馬人們的占卜很昂貴了，嗆人的香料氣息彌漫在整個帳篷里，熏的人甚至有些無法睜開雙眼。
哈利清楚的看到現在這位正在接受占卜的巫師眼淚流了一臉，擦都擦不干凈，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怎么了呢。
“鐐銬”馬人薩滿沙啞著聲音說道：“煙氣在下沉，就快要凝固，沉重的束縛，還有寒冷，窒息……”
“這，這是什么意思？”這名巫師有點被嚇到了，他結結巴巴的說道：“這是不祥？”
沒有回答，馬人薩滿只是抬起頭，越過帳篷的邊緣看向天空，遲遲不肯說話。
而那名巫師也不敢打擾馬人薩滿，只能滿頭大汗的等待著，坐立不安。
“土星是如此的明亮，沖相位，對應著冥王星……”凝視著巫師的雙眼，馬人薩滿重復道：“土星變得明亮了。”
“什么？”巫師愕然的睜大了雙眼，他還渴望更多的解答，然而馬人薩滿卻怎么都不肯說更多了。
無法糾纏，因為兩名身背弓箭的馬人戰士就站在帳篷口，他們已經看了過來。
最終，這名巫師只能垂頭喪氣的離開了，在經過哈利的身邊時，還能聽到他嘴里念叨著錢都白了這種話。
哈利就這么目送著這名巫師一臉沮喪的走到營地邊緣，然后幻影移形離開了。
“馬人們就是這么給人占卜的？”哈利忍不住扭頭問道。
別的不說，哈利敢保證一位獸人薩滿如果敢對前來尋求指引的獸人戰士來上一段剛才的這種占卜，那么可能他剛說完這些話，就會被一斧子劈在腦門上。
怎么會有人做占卜不帶頭盔啊？
一般來說這種迷迷糊糊不清不楚的話都是元素或者先祖傳遞給薩滿的信息，又或者是斷斷續續的未來殘片。
而薩滿的職責就是對這些尋常人無法理解的信息以及殘片進行解讀，讓它們變成一種能被前來尋求指引的人理解的話語——至少得讓部落里的其他人能明白自己究竟該干什么，哪些事情是可以做的，哪些事情又是不能做的。
只會說一些含含糊糊的讓人聽不懂的話的薩滿會被認為是不合格的薩滿，根本無法對元素以及先祖的指引做出解答，更不用說占卜未來了，這種薩滿最好的結果都是被視為騙子而驅逐出部落。
再差點就是腦袋一個窟窿。
“不然呢？”海格茫然的看向了哈利，“占卜不就是這個樣子的嗎？神神叨叨的話，根本就聽不懂，馬人就是這個樣子的。”
“不不不，這種純粹就是連話都沒說明白吧？”哈利忍不住了，“如果占卜不能讓尋求指引的人明白自己接下來究竟該怎么做，那這種占卜有什么意義呢？”
“年幼的馬駒啊”馬人薩滿的聲音突然響了起來，他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走出了帳篷來到了哈利的面前，凝視著他說道：“波特家的男孩，就算在馬人中也非常出名的存在。”
“謝謝，我沒想到馬人中也流傳著我的傳說”哈利的聲音中難免帶上了幾分焦躁，因為他發現隨著馬人薩滿的動作，那些馬人戰士們已經圍了上來——就連海格也變得緊張了起來。
他看起來想伸手去背后拿弓，但卻被紐特拉住了。“哈利？哈利！噓！！”海格看上去有些焦急，他低聲呼喊著。
而紐特在這種時候表現的也并不輕松，他將那個皮箱放在了地上，一只腳踩著。
——但無論是哈利還是馬人薩滿卻都沒有看他們一眼。
“我覺得那個人是不會覺得開心的”哈利向著剛才那名巫師離去的方向看了一眼，“他了大筆加隆向你們尋求指引，但是卻沒有得到想要的答案，他沒有對你們口出怨念不是因為他心甘情愿，而是因為馬人強壯的戰士。”
“與你有關的故事不是傳說，波特家的孩子”馬人薩滿輕聲呢喃著，“至于那個巫師……他沒有占卜的天賦，自然就無法理解。”
“所以你甚至都不為他解讀占卜的結果？”哈利深吸了一口氣。
“那是星象的預言，我們看到了，我們也發誓了——發誓絕對不能違抗天意”馬人薩滿搖了搖頭。
“不能違抗天意？”事關自己的本職與職業道德，哈利實在無法忍耐，他譏諷道：“從占卜這種學問誕生的第一天起，它的使命就是為受占卜者避開厄運，如果連這一點都做不到，那占卜根本就不可能流傳到現在！”
“越是逃離命運，就越是會深陷命運，這是不可違背之理”馬人薩滿搖了搖頭說道：“馬人只會觀察命運星辰，卻從不參與。”
“所以你們就用那些模糊不清的話去糊弄別人？”哈利徹底忍不住了，“收了巫師的加隆但卻無法破除他們心中的迷障，更不能指引他們的未來——這種行為和騙子有什么區別？”
“你們好歹得給他說清楚未來一段時間他能做什么事情不能做什么事情，又或者得避諱什么吧？”
“你膽敢侮辱馬人的占卜！！”
突然響起的咆哮聲，一個留著絡腮胡子的粗獷馬人赫然從馬人群中沖了出來，黑毛凜凜，看上去狂野而驕傲。
他猛地沖向了哈利，非常的兇惡，表情也非常的猙獰，就好像要把他撞死在這里似的，卻又在靠近哈利的時候驟然減速了下來，看樣子只是想嚇哈利一跳，并沒有真正攻擊他的意思。
但很可惜，哈利卻很有這種意思。
或者說，這個馬人的舉動直接刺激到了他腦中的某根神經。
在這個粗獷馬人咆哮著沖出來的一瞬間，哈利就本能的扯下了背上的圖騰，隨后雙臂抱住圖騰的一端猛地掄圓了向上撩去——嘭！！
持久的鍛煉與巫藥的作用讓哈利的肉體變得強壯而有力，高大的圖騰也彌補了他身高的不足，更增添幾分勢大力沉的重量。
這個沖出來的馬人直接應聲而倒，連再次爬起來的余地都沒有，兩條馬腿直抽抽。
沒死，但是至少得暈半天。
“貝恩！！！”
馬人們一瞬間騷動了起來，有人在驚呼著。
十分具有沖擊性的事實，有著一身靚麗黑色毛發的貝恩在沖上去的一瞬間就這么馬蹄一軟倒了下去，整個人躺在地上沒有了反應。
而兇手卻是一個還沒有貝恩胸腹高的小馬駒，抱著一根和他整個人差不多高的圖騰。
“巫師殺了貝恩！！”
“小馬駒殺了貝恩！！！”
“殺了他們！！！”
馬人們發出了接連的呼聲，更有激動的馬人緊隨著貝恩的步伐向著哈利沖了過來。
人群——馬群太亂也沒有馬人使用弓箭，或者說想擊中哈利是格外困難的，那個瘋狂的小馬駒比所有馬人想象的都要靈活，他敏捷的跳躍著，不斷用那根圖騰砸向馬人們的腦袋以及胸口。
只要被他結結實實的打中一次，那么那個馬人就得躺倒在地上直抽抽，半天都爬不起來。
這個狂暴而邪惡的小馬駒背后仿佛長了一雙眼睛一樣，不是沒有馬人舉弓想要瞄準他，然而他就好像看到了一樣，不是在一瞬間就躲到了圖騰的后面，就是直接跳到了其他馬人的背后，讓那些握著弓的馬人只能悻悻的放下弓。
“天啊！哈利！！我們是來參觀的！！！”混亂的馬群之中，海格扯著嗓子發出了悲鳴，“我該怎么向鄧布利多校長交代？！”
嘭！！
一邊發出了這種帶著巨大鼻音的悲鳴，海格一拳砸在了一個沖向自己的馬人腦袋上——毫無疑問，吃了這一拳的馬人應聲而倒，當場暈了過去。
簡直像個戰神一樣，海格甚至一條胳膊夾住了一個馬人，然后兩條胳膊往一起一合，這兩個馬人的腦袋就撞在了一起，軟軟的倒了下去。
“……還活著”紐特將手指從一個剛從海格手下倒下的馬人鼻尖收回，這位老人倒是比他看上去的模樣要敏捷的多，只見他一個小跳步就躲開了一個向著他沖來的馬人。
——雖然是哈利先動的手，但更多的馬人反而是以海格和紐特這兩個和哈利站在一起的成年人作為目標。
才剛剛站定的紐特轉過頭就看到又有馬人向著自己沖鋒而來，便猛地踢了自己的皮箱一腳，皮箱的卡扣應聲而開，下一秒，從箱子里便彈出了一條有著厚厚的紅棕色毛發的手——呃，腳？
也可能是兩條，總之這兩條手臂似乎擁有著巨大的力量，至少不是沖過來的馬人能夠對抗的，被輕而易舉的抓住馬腿然后甩到了一旁。
趕在箱子口里冒出第三條腳前，紐特連忙用魔杖點了點這覆蓋著紅色毛發的腳，而那兩條腳就好像怕癢似的胡亂的揮了揮，隨后重新鉆回了箱子里。
以遠超尋常老人的敏捷動作，紐特猛地撲在了箱子上，快速的合上了卡扣。
氣氛似乎靜止了兩秒，紐特有點疲憊的喘著氣，而后抬起頭看向了海格，用拳頭擋住嘴咳嗽了兩聲后說道：
“好吧，我想蒂娜會為我感到高興的——至少我按照她的吩咐進行飯后運動了。”
“梅林的大腳板啊”海格后知后覺的發出了一聲神往的驚呼，“那是——五足怪？！”
“不是，呃，我是說——是”紐特在本能的否認了一聲后才無奈的嘆了口氣，“答應我，海格，別聲張。”
“當然！！如果被魔法部知道了的話他們會瘋掉的”海格由衷的贊嘆著，“不愧是你，紐特——我是說，我能看看嗎？等事情都結束之后。”
一個馬人將木棒砸在了海格的腦袋上，不過海格卻像個沒事人似的摸了摸頭，隨后一拳放倒了這個馬人，目光始終沒有離開過紐特……身下的皮箱。
“當然可以”已經算是老朋友了，紐特自然知道海格的喜好，頓時就越發無奈了，“但是現在，我覺得我們得先平息這場……騷亂。”
海格非常喜歡神奇動物，尤其是那些有著鋒利的牙齒或者帶鱗甲的動物，性格越兇惡他越喜歡。
“當然沒問題！”
海格狂喜，現在的他簡直充滿了無窮的動力。
而對于哈利來說，此時此刻的他的狀態只能說再好不過了。
戰斗！爽！
打半人馬！爽上加爽！！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