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回來了，都回來了。
此時此刻，恰如彼時彼刻。
哈利敏捷的在地上翻滾著躲開了一頭半人馬刺向自己的長矛，射向他的箭矢甚至連他袍子的衣角都摸不到，要么是落到了空白的土地上，要么就傷到了馬人的自己人。
而哈利——哈利將一根圖騰舞的虎虎生風，簡直就像是在打地鼠一樣，不斷的以圖騰砸擊著周身的馬人們。
揮下的長刀在空氣中發出了撕裂的破空聲，然而卻只能在圖騰上砍出一條淺口來，更別提將這根粗壯的圖騰都斬斷了。
下一刻，哈利就踏著這圖騰跳了起來，腰間的戰錘不知何時已經被他握在手中——跳劈！
狠狠的砸向這個馬人的腦殼！！
咚！！！
聲音沉悶。
劇烈的喘著氣，哈利落到了這頭想要偷襲自己的馬人倒下的軀體上，環顧四周。
還能站著的馬人已經不多了，甚至擊倒馬人的主力都不是哈利，而是海格。
事到如今，哈利敢拿自己的最愛的小姜餅發誓，海格絕對不會是他向來宣稱的那樣是一名純種人類，無論身高還是體格都還能解釋為人類中少見的變異生長，但是今天這種防御力可絕對不會是人類所能擁有的。
以少敵眾，海格至少硬吃了馬人們的幾次長矛戳擊以及刀砍，然而出現在他身上的最大傷害也不過是大衣被弄出了幾塊缺口而已，甚至腦袋上挨了幾下都沒有什么事。
哈利當然不會歧視海格的種族什么的，他只是被激發了斗爭心而已——牛頭人竟然會在對半人馬的戰爭中被其他人比了過去？！
這是恥辱！！
哪怕這是一場留有余地的戰爭！但是那可是半人馬！！
哈利穩定了一下自己的呼吸節奏，而在這時，又有一頭馬人向著自己沖了過來，他在咆哮，為自己的部落今天所突然遭到的襲擊而咆哮。
“為了部落！！！”發出了更大聲的咆哮壓了回去，哈利撕扯著圖騰，從正面迎擊了上去！
嘭！！
沒有被一匹馬高速奔跑著撞過的人是不會明白那種沖擊力的——哈利的圖騰確實砸在了馬人的前胸上，然而他整個人連帶著圖騰柱都被撞飛了出去。
“哈利！！”注意到了這邊的動靜，海格驚呼著沖了過來，一個飛撲接住了被撞飛出去的哈利。
說實話這種感覺很不好，哈利感覺自己就好像硬生生的撞在了一座墻上一樣，還沒法卸力——海格就是那堵墻。
“咳咳，我沒事，海格”咳嗽了兩聲，哈利連忙拍打著海格的手臂，“快把我放下來！”
“小心！海格！”后面突然傳來了紐特的驚呼聲。
當海格下意識的抱著哈利轉過身去時，便看到一頭巨大的野獸正將一個沖到了自己身后的馬人拍飛了出去。
體型巨大，腦袋像是老虎，卻有著長長的紅色毛發，尖牙利爪。
“……噢，寶貝，你真漂亮”完全是本能的反應，海格發出了贊嘆的聲音，“騶吾，對嗎？”
“等等！別這么看著他！海格！”
但紐特的提醒已經太遲了。
因為下一秒，這只大貓就已經猛地一個跳轉，那條長長的大尾巴就甩到了海格的身上——海格只來得及轉過身護住哈利，以背部硬吃這一下。
說真的，哈利敢發誓今天晚上所有的馬人對自己所造成的傷害，全部加起來都沒有被海格抱著砸飛出去落到地上這下多。
“……快起來，海格”哈利發出了救命的聲音，“你太重了。”
“什么？天吶，抱歉抱歉！你沒事吧？哈利！”連忙從地上爬了起來，海格驚慌失措的看向哈利。
然后就看哈利齜牙咧嘴的將身邊的那根圖騰甩向了自己——的身后！
嘭！！
馬人被撞的身體歪斜了一下，緊跟著又被撲過去的海格給按倒在了地上，哐哐就是給腦袋兩拳。
他睡了。
非常的安詳。
冒險時的戰斗總是發生在突如其來的時候，哈利早已習慣了這種感覺，來得快，去得也快。
以馬人的習性原本就不會以大部落的形式生活，因此他們也無法像哈利記憶里的那些半人馬一樣發起人海戰術……嗯，馬人們的肉體也比半人馬弱小太多了。
將最后一匹不甘的咆哮著的馬人送入了安詳的夢鄉，哈利拄著圖騰，隨便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
他有點累了，還有點困。
禁林里的馬人部落總共也就三四十人的樣子，但就算是三四十頭豬，殺起來也挺費勁的——特別在不使用魔法的情況下。
那些前來尋求馬人部落占卜的野生巫師們在戰斗開始的第一時間就紛紛幻影移形逃走了，只有少數幾人可能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想要在這近距離的地方觀看一場大戰。
但就算是這種好奇心比較旺盛的人，在戰斗結束后的現在，當哈利向他們投去目光時，這些人便也紛紛露出一個尷尬的笑容，然后以光速幻影移形離開了。
“我從沒想到，哈利，自己竟然會有一天能和禁林里的馬人打起來”搖搖晃晃的來到了哈利的身邊，海格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痛苦的捂住了自己的臉，“我該怎么給鄧布利多校長解釋啊……甚至還讓你陷入了危險！”
“事情不該是這樣的……天啊……”
明明是一個非常魁梧的漢子，但是海格現在看上去甚至快要哭出來了。
“別在意，海格”一點壓力都沒有的，哈利反而忍不住笑了起來，“我會幫你給鄧布利多校長解釋的——畢竟是馬人先恐嚇我們的不是嗎？”
他沒法不笑，雖然不能殺，但是毆打半人馬總能讓哈利心神愉悅——特別從紐特那里了解到了這個世界里馬人的過往以及性格后，他就更沒有什么心理負擔了。
“你竟然還能笑出來！哈利！”海格扭過頭震驚的說道：“我就沒有見過你這么大膽的孩子！你可比你的父親大膽多了！！”
“是啊，我可完全沒有想到那根圖騰竟然會是武器”，紐特也拎著箱子坐了過來，他忍不住說道：“說真的，在看到你用那根圖騰打倒那名馬人時，我都驚呆了。”
這位老人到現在還是一副氣喘吁吁的模樣，以他的年紀，這場戰斗對他來說稍微有點運動量超標了。
“沒辦法，他向我沖過來了”哈利向著紐特認真的說道：“是他先發起的具有敵意的動作，我是被迫還手的。”
“呃，是的，雖然事情確實是這個樣子沒錯”紐特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但是馬人實際上是不會對孩子動手的，他們認為那是一種莫大的恥辱——哪怕對其他種族的孩子也是如此。”
“是嗎？那他們剛才就不該表現出敵意來”哈利微微搖了搖頭，“不過我覺得現在說這些已經沒有用了，他們只會是我們的敵人了吧？”“這確實是個問題，哈利”海格一臉憂愁的說道：“馬人們本來就很排斥巫師，還特別有種族榮譽感，就算沖突是他們先挑起的，但是現在躺在地上的卻是他們，我都不敢想象等到馬人們醒來時究竟會發生什么事情。”
“那干脆把他們都殺了吧”哈利認真的提議道：“留著這么一群對我們有敵意的馬人在禁林里實在是太危險了，萬一他們去襲擊霍格沃茨的其他學生怎么辦？”
空氣一瞬間安靜了下來，只剩下不遠處篝火燃燒時所發出的噼啪聲。
無論是紐特還是海格都目瞪口呆的看著哈利，他們兩個還有點沒反應過來。
“這，這是不是有點太極端了，哈利？”良久之后，海格才結結巴巴的說道：“我是說，全部殺掉這種事實在是……”
海格其實是想說瘋狂和邪惡這兩個詞的，但是他又覺得不能這么說哈利，畢竟確實是馬人先表現出敵意的，哈利只是被迫反擊而已——就算冒出這種主意也是出于對其他學生們的擔心。
真是太善良了哈利，明明自己才剛剛脫離危險就已經想到了其他同學的安全問題，雖然稍微有點極端了，但初心也是好的。
……海格越想越感動。
“極端嗎？我覺得其實還好”哈利撓了撓頭，“總不能把敵人留著然后等到他們殺害了自己的親朋好友時再后悔吧？等到那種時候就什么都遲了。”
“你這么說的話……好像也有點道理，哈利”海格遲疑了起來，“但是還有魔法部……”
如果要從霍格沃茨的學生和禁林的馬人中選一個的話，那海格必然會毫不猶豫的選擇霍格沃茨的學生。
倔脾氣，高傲，暴躁易怒且記仇，還特別敵視其他種族——海格實在是太了解馬人了。
“禁林是魔法部為馬人劃定的生活區，如果殺掉這些馬人的話不知道魔法部會有什么反應”眉頭皺緊在了一起，因為早年的經歷，海格對魔法部始終抱有著一種恐懼感。
“我倒覺得魔法部不會管這種事情，禁林從來都不屬于馬人，也沒有巫師會把屬于霍格沃茨的禁林送給馬人，就像海格你其實很討厭馬人以禁林主人的態度而自居一樣”哈利認真的說道：“之前紐特就已經說過魔——”
“咳！咳咳咳！！”實在是有點聽不下去了，眼見得這兩個人甚至都已經討論到了具體的執行措施以及后果的階段，還將自己都扯了進去，紐特不由得大聲咳嗽了起來，“我覺得事情可能還沒有壞到那種地步——不管怎么說，把這么多的馬人都殺掉也太殘忍了。”
“但是留下他們的話會威脅到霍格沃茨的學生”哈利說道：“馬人本來就覺得禁林是自己的領地，現在還和我們打了一場，如果你之前說的關于馬人的事情都沒錯，那么他們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的。”
“我無法否認這點”紐特點了點頭，“但是哈利，你畢竟還是個孩子，要知道今天晚上可不是只有我們和馬人，你還記得那些逃走的巫師嗎？”
“他們會把消息透露出去”哈利了然了，“會傳出對霍格沃茨不利的新聞。”
“是會傳出對你不利的新聞——如果人們發現禁林里的馬人部落消失了的話”紐特無奈的說道：“你可是哈利波特，預言家日報是不會——啊！鄧布利多，還有麥格，我很高興你們來了。”
畫風突然一轉，紐特站起身來看向那兩個突然出現在篝火邊的人影，頗有種松了口氣的感覺。
說真的，談談神奇動物的話還行，但紐特覺得自己實在是不擅長教育孩子這種事情，現在鄧布利多和麥格能過來主持場面真的再好不過了。
“紐特，我的老朋友——真高興還能見到你，我還以為你會先來霍格沃茨落腳的”鄧布利多歡快的抱了迎上去的紐特一下。
“我需要給一些馬人治病，所以就，嗯……還是別說我的事情了，鄧布利多”紐特轉身示意了一下周圍滿地躺著的馬人后說道：“就交給你了。”
“噢，我沒想到你的治療水平似乎不知不覺間又進了一步，他們看起來睡的挺香的”環顧了四周一眼，鄧布利多幽默的說道。
“現在可不是開玩笑的時候！鄧布利多教授！”麥格教授尖銳的說道，她看上去快暈過去了，“海格！還有波特先生！這究竟是怎么回事！！”
背好自己的圖騰，哈利向著鄧布利多校長和麥格教授走去，海格反而跟在他的后面，一副做錯了事害怕到不敢說話的模樣。
“抱歉，是我通知的他們”在經過紐特身邊時，紐特小聲說道。
而哈利則搖了搖頭，示意他不必在意。
“我們也是受害者，麥格教授”哈利率先說道：“我們原本是來參加馬人們的祭祀活動的，但是因為我對他們的占卜方式表達了質疑，他們就對我充滿了敵意——我們是被迫反擊的。”
“天啊！”麥格教授兩只手彼此緊握著，臉色煞白，她看了一周圍的一片亂象，“你怎么敢——我是說！波特先生！這里可是馬人的地盤！！”
沒有人能知道當麥格教授跟隨鄧布利多校長幻影移形來到禁林深處后，看到滿地都是橫七豎八的躺著的馬人時究竟是一種什么樣的心情。
鄧布利多是突然接到紐特傳來的消息的，在傳信中，紐特已經將事情說了個大概，然后他就第一時間帶著麥格教授趕了過來。
“對不起，麥格教授，都是我的錯”海格大聲說道：“是我非要拉著哈利來看馬人們的占卜的，所以才發生了這種事情。”
“別道歉，海格！”哈利拍了拍海格的腿說道：“我說過了，與馬人起沖突并不是我們的錯，你沒有什么可道歉的。”
“你似乎根本就沒有意識到自己行為的危險性！波特先生！”麥格教授頗為嚴厲的向著哈利說道：“我原本以為你是一個很成熟的孩子，知道自己都在做什么，也擁有著一顆正義的心，所以才停止了你抄寫校規的懲罰——但是看看周圍吧，你不僅無視了自己和朋友的安危，還襲擊了禁林里的馬人！”
“校規里可沒有不能攻擊馬人的條例，教授”哈利神色自然的說道：“而且是馬人先表露敵意的。”
“那是因為你在他們的祭祀活動上質疑了他們的占卜！這是挑釁！波特先生！”麥格教授厲聲說道。
“對不起，教授，作為一名同樣具備占卜能力的薩滿祭司，我無法容忍馬人頂著占卜的名號招搖撞騙，說些含糊不清的話騙人——據我所知巫師法里詐騙犯都是要進阿茲卡班的”哈利毫無歉意的道歉著，并且絲毫不掩飾對馬人的不屑。
“而且這個世界什么時候連話都不能說了，連質疑的聲音都不能存在？馬人已經統治了巫師嗎？”
“馬人當然沒有統治巫師”趕在麥格教授的怒氣更上一層樓前，鄧布利多便開口了，“另外這個世界自然是允許有質疑的聲音存在的，麥格教授只是在擔心你讓自己和身邊的人陷入了危險而已，哈利。”
“謝謝您的關心，麥格教授”哈利認真的向著麥格教授行了一禮，“但是請放心，我是在有把握的情況下才行動的。”
不知道為什么，雖然哈利道歉了，但麥格教授看上去反而好像更生氣了。
“比起事情是怎么樣發生的，我認為現在更應該解決的是馬人們必定會到來的報復”哈利看著鄧布利多的雙眼說道：“他們敵視巫師，將禁林視為自己的領地并對巫師進行驅趕，還有很強的報復性以及種族榮譽感。”
“那么哈利，你的想法是？”鄧布利多也嚴肅了起來。
“對于敵人，最好的方法自然是全部殺掉”哈利平靜的說出了自己的建議，“誰都無法保證馬人們會做出什么事情來，萬一他們突然沖出禁林殺掉了一個學生呢？”
“殺掉？”麥格教授愕然的睜大了眼睛，“那是違反法律的！”
“實際上并沒有，教授”對于為自己破除了迷障指引了前路的麥格教授，哈利還是很尊敬的，他認真的解釋道：“馬人并不屬于人，他們自認為獸，也就是說巫師的法律并不適用于馬人，他們不受巫師法的保護。”
“實際上是受的”紐特突然插嘴道：“呃，我是說神奇動物保護法。”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