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那么就算是神奇動物保護法，也允許巫師在受到襲擊或者有可能會被襲擊的情況下殺死神奇動物”哈利嚴肅的說道：“就好像我今天在禁林里殺死幾只巨怪或者毒角獸什么的，不會有人因此而找我麻煩。”
“喔，哈利，不要小看巨怪或者毒角獸，它們可是很危險的，沒那么容易殺掉”海格作出了專業的評價。
“現在是說這種事情的時候嗎！海格！”麥格教授快瘋了，“這可不是在魔藥課上殺死幾只鼻涕蟲或者幾只鳥，而是幾十名馬人！！”
“如果教授您不愿意的話也可以改為驅逐，但必須保證馬人們離開禁林，至少讓他們遠離霍格沃茨”哈利頗為遺憾的說道：“我想您是不會愿意看到馬人們的箭矢插在小巫師心臟上的景象的。”
麥格教授倒吸了一口涼氣——她甚至已經想到了哈利所說的那種畫面。
哈利說的是對的，麥格教授已經有些被說服了，畢竟馬人是什么行事風格她也清楚。
麥格教授將目光投向了鄧布利多。
說實話，麥格教授對禁林里的馬人并沒有什么好感，比起學生的安危來說馬人更是無足輕重。
“咳咳，咳咳咳！”
突然間，一陣劇烈的咳嗽聲引起了幾個人的注意力，當哈利幾人看向聲音的來源時，便看到一位有著白金色頭發的馬人正在努力的嘗試從地上爬起來，但卻始終因為身體內部的眩暈感而無法做到。
平心而論這位馬人的毛色還挺好看的，是類似于銀鬃馬的淡金色馬身。
“馬人……馬人是不會傷害馬駒的”，這位馬人喘著氣說道。
說實話他此刻的狀態著實有點不太好，畢竟他實實在在的被打暈過去了兩次。
“費爾·恩茲？”海格似乎認得這個馬人。
“是費倫澤”馬人搖了搖頭，他終于從地上爬了起來，喘著氣說道：“今晚的火星格外明亮。”
“噢！我的天！又是這套”海格捂住了自己的眼睛，“哈利，忍一忍。”
“火星意味著斗爭，海格”鄧布利多輕聲說道：“象征著行動力、欲望、沖動，和暴力行為——我想他的意思是說，馬人已經預見到了今天晚上發生的事情？”
費倫澤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火星正在變得越來越明亮”費倫澤說道：“所以大家都很不安，尤其城堡里還有……”
費倫澤沒有把話說完，但看鄧布利多的表情，他無疑能明白費倫澤在說什么。
“馬人們已經在禁林中生活了很多年，哈利”鄧布利多看向哈利說道：“這里已經成為了他們世代生存的土地，我認為將他們驅逐出禁林是一件非常殘忍的事情，你認為呢？”
“你才是霍格沃茨的校長，鄧布利多教授”哈利平靜的說道：“保護小巫師的安全是你的責任，而不是我的——你同時也得對他們的父母負責。”
“傷害馬駒是馬人的恥辱！”費倫澤看上去有點生氣了，他焦躁的用前蹄刨著土。
“很明顯你們并做不到”哈利直言說道：“特別是那位……是叫做貝恩？他先是易怒的表達了敵意，而后在爭斗開始時，其余的馬人也向我發起了攻擊——很明顯，在戰場上我們都是一樣的，眼里只有敵人。”
“我認為當你們馬人將巫師視為敵人時，是不會在乎所謂的馬駒的。”
“貝恩……貝恩他只是有些易怒……”費倫澤看上去更煩躁了，他想要替貝恩辯解，但良心卻讓他無法說假話。
“將部落向禁林深處更遷移一些吧”鄧布利多向著費倫澤說道：“等到塔姆薩醒來的時候轉告他，就說這是我的決定，馬人不應該威脅到任何一名小巫師，貝恩過線了。”
“……我明白了”費倫澤有些沮喪的低下了頭。
鄧布利多發言的立場無疑站在巫師這邊，但他確實也保持著對馬人的仁慈。
沒有選擇消滅禁林馬人這條分支，也沒有將他們驅逐出禁林。
為了不對后面陸續蘇醒的馬人造成更大的刺激，鄧布利多便帶著哈利幾人離開了馬人部落。
紐特倒是從他那個箱子里拿出了足夠多的傷藥留給了馬人們。
“我能請你先帶著紐特和海格回去嗎？米勒娃”鄧布利多悠然說道：“作為校長，我允許你今天晚上在霍格沃茨范圍內使用幻影移形。”
“……好吧”雖然看上去有很多話想對哈利說的樣子，但在深深的看了哈利一眼后，麥格教授還是同意了。
海格不由得擔憂的看向了哈利，紐特則是眨了眨眼睛，不過他們對鄧布利多的安排都沒有什么意見，只是伸手拉住了麥格教授的胳膊，下一秒，三個人便幻影移形離開了這里。
“你應該不介意和我這個無趣的老頭一起散散步吧？哈利”將目光收回，鄧布利多向著哈利問道。
“當然不，鄧布利多校長”哈利搖了搖頭，兩個人就在這禁林的小路上走了起來，“我想你大概有很多事情想要問我。”
“啊，沒錯”鄧布利多點了點頭，“就比如說你現在正背在身后的那根圖騰，我注意到那上面似乎有著一種全新的文字。”
“那是牛頭人語，校長”哈利并沒有什么隱瞞的意思，而是直接說道：“記述著我的過去。”
“……我曾經設想過無數次我們之間的交流，哈利”鄧布利多突然停下了腳步，他回頭看向哈利，目光中閃爍著驚奇，“但是我從未想到會是這樣的……坦誠。”
“我行走在正道上，并非是在做什么邪惡污穢之事，自然就不會恐懼與他人坦誠相見”哈利平靜的說道：“我知道你在擔心什么，鄧布利多校長——你在因為我對那些馬人的態度而憂慮。”
“……出乎意料的敏銳，哈利”鄧布利多點了點頭，算是承認了哈利的話語，“能讓我看看它嗎？”
哈利伸手解下了背負在身后的圖騰，將它立在地面之上。
“噢，光是看到它上面的血跡我都能想象到你們今天晚上經歷了一場酣暢淋漓的大戰”繞著圖騰柱仔細的端詳了起來，鄧布利多開玩笑道：“說真的，對于一個孩子來說，死亡這件事情在你的口中有些太平淡了。”
“那或許正是因為我不僅僅是一個孩子”哈利簡單答道。
鄧布利多停下了腳步。
“最下面的這幅圖案……如果我沒看錯的話，那應該是霍格沃茨？”鄧布利多輕聲說道。
“是的，校長”哈利凝視著圖騰說道：“正如我所說的那樣，它記述著我的過去。”
“所以，你對馬人們無意間流露出來的那種仇恨與憎惡……也是因為你的過去？”鄧布利多伸出手撫摸著圖騰上的一副圖案。
那似乎是一片血腥的戰場，一個小小的人在一眾有著牛角的生物的簇擁中，用彎刀割下了一個人身馬軀的生物的頭顱，他似乎是在仰天咆哮。
“啊，那是我榮耀的過去”凝視著那副圖案，哈利頗為自豪的說道。
“因為魔法？”鄧布利多突然問道。
問的很突然，也很莫名其妙，但哈利知道他在問什么。
“可能是魔法，我不知道”哈利搖了搖頭，“但我確實擁有過一段他人永遠無法想象的經歷。”
“好吧”鄧布利多長長的嘆了口氣，“魔法，神奇的魔法……我對你只有一個要求，哈利。”
“請說吧，鄧布利多校長。”
“我希望你能夠分清過去與現在”鄧布利多凝視著哈利的雙眼，他拍了拍圖騰上的那片圖案，說道：“就好像禁林里的馬人，他們并不是你所熟知的那種——我不知道是什么。”
“他們有一部分相似的地方，鄧布利多校長”哈利輕聲說道：“無論是外貌還是性格，亦或者他們做的事情——最重要的是我無法忍受他們對占卜的態度，這是我作為一名專業薩滿的堅持。”
“但是我答應你，鄧布利多校長”哈利誠懇的說道。
“啊哈，如果是這樣的話，真希望你在聽到西比爾的占卜時不會生氣——說實話，我覺得米勒娃已經在你的身上攢下一筆怒氣了”鄧布利多突然笑了起來。“西比爾……是學校的占卜課教授？”哈利問道：“海格似乎對她沒有什么好印象，莫非又是個騙子？”
“哦哦哦，哈利，不要這樣武斷，尤其你還沒有見到過西比爾，我認為她是有真本事的”鄧布利多連連搖頭道：“你不能因為他人間接的話語就去評判一個人，那樣往往會導致很多錯誤的出現——好了，我想我們該走了，米勒娃他們一定等急了。”
“只是如此？”哈利歪了歪頭，“我還以為你會有很多的問題想要問我。”
“并不，我只要確保你走在正確的道路上就可以了，哈利，我想那就是我的前半生所教會給我的事情”鄧布利多拍了拍哈利的肩膀，說道：“抓住我的手臂，別松手。”
就好像在膠皮管里鉆過去了一樣，那是一種全身上下的束縛感——當哈利重新站在地上時，他又看到了熟悉的霍格沃茨城堡，外帶一種胃部的不適感。
麥格教授和紐特以及海格早就等在這里了。
“我很抱歉，海格”哈利走上前去擁抱了海格一下，“讓你受傷了，嗯，還有你的衣服也被弄壞了……你喜歡什么款式的？我想你大概需要一套新衣服。”
“哦不，哈利，我可不會要你的東西”拍了拍身上的窟窿，海格樂呵呵的說道：“要知道我想揍那些馬人已經很久了，特別是每次聽到他們說‘我們的禁林’的時候，嗯，今天確實是不錯的一天。”
“我還以為你們是朋友”哈利笑了起來。
“如果他們真的覺得我是的話”海格聳了聳肩，說道：“但更多的只是互相幫幫忙而已，你懂的，畢竟大家總能在林子里碰到。”
“有用的朋友”哈利點了點頭，“不過我覺得我們是真正的朋友，你覺得呢？”
“那是當然！哈利！”海格大聲說道。
“那既然是真正的朋友，就不要拒絕我的禮物——你覺得西裝怎么樣？我覺得你穿上一定非常的有氣勢”哈利上下打量了一下海格，“換一種風格？”
“西裝？”海格愣了一下，在腦袋里幻想了一下穿著西裝的自己，“你覺得我適合嗎？”
“試一試總是好的”哈利笑著說道：“我會請摩金夫人做一套特別結實，也符合你氣質的西裝的。”
“好吧……我是說，謝謝”海格摸著腦袋傻笑了起來。
“不必客氣”哈利拍了拍海格的腿說著，隨后看向了紐特，“抱歉，紐特，把你牽扯進了危險里……特別你還是那個馬人部落的客人。”
“呃，別在意，孩子”紐特偏過頭有點尷尬的低聲說道：“只是打了一架而已，在神奇動物間非常的正常，我檢查過了，他們都沒什么事。”
在說起神奇動物知識以外的事情時，紐特總是這么……自閉。
“嗯，如果你實在過意不去的話，就多講一講你的圖騰上的圖案吧，我注意到上面似乎有些未知的神奇動物”紐特想了想說道。
“當然可以”哈利微笑著說道：“不過你恐怕很難在這個世界上找到類似的生物，就當做是故事聽吧。”
“那樣也不錯。”
雖然海格和紐特并不介意，但哈利確實認為是自己讓他們陷入了危險之中，因此頗為歉意。
“我沒想到只不過是一次禁閉而已，竟然會鬧出這么大的事情來”走到正看著哈利幾人一副樂呵呵的模樣的鄧布利多身邊，麥格教授嘆了口氣說道：“這個孩子真的很……能鬧出大動靜來。”
“很有趣不是嗎？”鄧布利多笑著說道。
“有趣？”麥格教授忍不住說道：“我只希望他能好好安分一段時間。”
“啊，可能是我的年紀已經太大了吧”鄧布利多轉過身走向了城堡，一邊說道：“……真希望哈利能夠為霍格沃茨帶來一種新的活力。”
“年紀太大？”跟在鄧布利多的后面，隨著兩個人的遠去，麥格教授的聲音也越來越小，“如果剛才在你辦公室里的時候我沒有看錯的話，那么我交給你的報告還在桌子上沒有被動過……你還不能休息，鄧布利多教授。”
“噢，饒了我吧，米勒娃……”
時間已經很晚了，哈利也就沒有在海格那里留太久。
他的懲罰已經結束了——呃，如果這真的能算是懲罰的話。
總之按照紐特的說法，因為鄧布利多找他有事要辦，所以這幾天他都會呆在海格這里。
紐特順便也對哈利發出了邀請，請他明天有空的時候過來玩……并將他那個皮箱的秘密保留到了明天。
雖然哈利已經看出了那個箱子被施展了無痕伸展咒，但還是那句話，他討厭賣關子的人。
在離開海格小屋的時候哈利就將那根圖騰裝了起來，畢竟作為下周第一堂薩滿俱樂部的課堂展示物，還是稍微保留點驚喜比較好，因此倒也不算引人注目。
而等到哈利回到城堡里的時候，時間已經差不多快要來到十二點了。
不過他可以負責任的說，整個霍格沃茨城堡今天晚上都非常的……熱鬧。
因為在回去的路上，哈利就碰到了不止一波剛剛結束禁閉的學生。
這倒是讓平日里晚上存在著宵禁的城堡多了幾分活力。
一種疲憊的活力——慘烈的禁閉似乎已經奪走了這些學生們的全部精力，他們甚至是扶著墻走的。
一邊大聲的抱怨著，學生們一邊詛咒著費爾奇或者斯內普……就連斯普勞特教授都沒能逃過，因為她今晚安排的禁閉內容是鏟龍糞，不準用魔法的那種。
但所有的抱怨聲中，和斯內普有關的內容是最多的。
毫無疑問，斯內普今天晚上狠狠的過了把癮——說實話哈利都有點不敢想象羅恩今晚的慘狀。
抱怨聲，吐槽聲，還有哭聲——等等，哭聲？
不至于吧？
哈利有點哭笑不得的仔細辨認了下，然后變得嚴肅了起來。
循著聲音穿過一樓的走廊到庭院對面，剛轉過彎，哈利便看到一抹熟悉的白金色頭發。
是馬爾福？
在哭的人是馬爾福？
“夠了吧，馬爾福！”一個男生厭惡的說道：“都是因為你，我們斯萊特林才丟盡了臉面！”
“沒錯！真是斯萊特林之恥！你竟然還當著那么多人的面尿了褲子！”
“純血的恥辱！！”
接連響起的聲音，還有馬爾福的怒吼。
“我不是！！”聲音中還帶著哭腔，德拉克·馬爾福破音喊道：“你們這幫混蛋，我要寫信告訴我的爸爸！”
一陣哄笑聲響起。
而哈利的表情則多少有些微妙，一方面是因為他沒有想到馬爾福在斯萊特林內部的生存環境竟然已經惡劣到了這種地步，另一方面則是因為他沒想到在開學幾周后，馬爾福竟然還會動不動把他父親掛在嘴上。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