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風暴元素狂亂的以閃電擊打著大地元素，如網般絮亂的電流化作鞭子抽打在大地元素的表面，將土石擊起，或以狂亂的風撕扯著大地元素的身軀，煙塵爆裂。
四種元素之間并沒有明確的對手，他們彼此攻擊著，明明上一秒兩個元素還合力壓制著一個元素，但是在下一秒，這兩個元素卻又彼此戰斗了起來。
對于學生們來說，這完全可以說是一場他們從未想過的魔法大戰，特別對那些出身于麻瓜世界的學生們來說，這簡直是一場遠超電影表現力的盛宴。
四尊高大到仿佛將天空中的太陽都遮蔽的元素就這樣彼此爭斗著，然而卻誰都無法將另一方徹底擊敗，最好的情況也不過是暫時將一種元素壓制，但只要其他的元素稍有空隙，那么那個被壓制的元素就會拿到自己應有的空間。
藉由這種元素之間的斗爭演變，哈利很好的為學生們展現出了元素之間究竟是一種什么樣的狀態。
在最后一刻，四種元素仿佛約好了似的，盡數向著場地中央釋放了自己的力量，這種力量就在高空中爆炸，如流星般散落，連帶著他們自身也在同一時間消失的無影無蹤，只剩下土元素那不再漂浮在半空中，而是散落一地的軀體。
很奇妙的，在學生們還在呆呆的看著這幅景象時，一抹彩虹便影影綽綽的出現在了水汽彌漫的半空中。
鴉雀無聲，甚至連呼吸都不敢大聲，許多人從剛才到現在都是屏住呼吸的狀態，久久無言，似乎還在為自己剛才所看到的一切而震撼著。
“……和你真像”在最終元素爆開的時候，鄧布利多忍不住向著麥格教授小聲說道。
不過這一次麥格教授卻并沒有再瞪他一眼，而是微微抿了抿嘴，似乎是在笑。
“這就是薩滿祭司的責任”凝視著四大元素消失的地方，哈利微微躬身，說道：“我們并非在單純的信奉元素力量，視元素的話語為不可違背的命令，我們與元素之間是平等溝通的狀態，是元素的平衡者，協調者，也要平息他們之間的斗爭，引導并讓人們能擁有一個合適的生存環境。”
赫敏又一次舉起了手，哈利示意她可以直接說。
“如果元素真的有自己的意志，并且還會彼此斗爭且有著陰謀詭計的話，那他們不應該是邪惡的嗎？為什么還要，呃，平衡他們？”赫敏問出的實際上也是大部分學生想要提出的問題。
并且不止如此，赫敏猶豫了一下，但還是咬著牙繼續問道：“我的意思是說，元素的存在真的是必要的嗎？因為我有聽教授你說過，我們所生活的這個世界里元素力量實際上是沉寂著的，他們這么多年以來一直沒有顯示過自己的存在，而我們也正常的生活著，什么問題都沒有。”
“就——呃，按照教授你的說法，元素也會有自己的欲望不是嗎？”赫敏必須問清楚這些自己的疑惑，“如果他們的存在會為我們帶來戰爭的話，那并不是一件好事吧？”
“而且最重要的是，如果協調元素平衡才能讓我們有一個合適的生存環境，那么為什么之前的巫師從來沒有發現過元素的存在呢？”
確實是一個思維非常敏捷，而且還能夠舉一反三的孩子，赫敏所說的這些問題一些學生根本就沒想到，他們只覺得哈利剛才做的這一切實在是太酷了，而另一些學生則只是想到了其中的一部分。
說實話，都是些很尖銳的問題，尖銳到簡直不像是赫敏該說出來的，而是斯萊特林學院的人會說出的問題——就像是哈利的敵人一樣，要把他從根本上打倒。
以至于赫敏自己都有點愧疚了，不過哈利卻擺了擺手示意她不必在意。
確實不用在意，因為在哈利看來，只要自己想要在這個世界里推行薩滿之道，那么就必然會面臨這樣的質疑，無非是早來晚來罷了。
“很好的問題”哈利先是肯定了赫敏，而后繼續說道：“但我恐怕需要糾正你因為認識不足而產生的一個誤區，那就是元素雖然沒有顯示過自己的存在，我們也依然正常的生活著這點。”
“元素是無處不在的，就好像我們做飯時會用到火焰一樣，作物需要在土地上生長，天空會降雨會落雪，會有風雨雷電——一切自然萬象皆是元素的呼吸，他們的存在與我們息息相關，并且影響著我們的生活。”
哈利舉了個例子。
“土元素的消退會導致大地貧瘠，植物將會無法健康的生長，缺少水元素則會使一片區域干旱無比，讓河流干涸斷絕，缺少風元素更是會使得空氣寂滅，大氣將不再流動，而火元素的消失更是會讓一切都走向衰亡，寒冷與虛無將會淹沒整個世界。”
“但是看看四周吧，我們所生活的土地并沒有變得那樣慘烈，土地很肥沃，雨雪也很充足……說實話，這段時間倒是越來越冷了，風也變得大了起來。”
哈利的話語引起了一片笑聲。
“元素從未遠離過我們，無論是麻瓜還是巫師，我們所生活的環境始終與元素息息相關——他們先前只不過是在沉睡而已，并未與人交流過，但卻切實的影響著我們”哈利并沒有隱瞞什么的意思，他平靜說道：“而這就是我之所以會在霍格沃茨里建立起一個薩滿祭司俱樂部的原因了。”
“我想要復蘇元素的存在，但這個世界實在是太大了，大到我就算想要靠雙腳走遍所有的土地恐怕都得費盡一生，以至于這個目標我一個人根本無法做到”哈利開玩笑道：“所以才會想要為自己培養一些志同道合的幫手。”
“不過在這之前，我想我得回答赫敏同學剛才所說的另一個問題——那就是我們真的需要元素復蘇嗎？”
鄧布利多的目光微微閃爍，說實話，即使已經數次在哈利的身上看到過那些個曾經的影子，但無論多少次，這種坦誠且正大光明的態度都讓鄧布利多……選擇了忍耐并觀察。
說實話，時間確實是把慢刀，會讓堅決的人變得猶豫，鄧布利多的確已經太老了。
而哈利的話語還在繼續。
“……是的，雖然元素依然還處于大面積的沉睡之中，但就算如此，我們生活的環境也始終沒有出現過問題——莊家會豐收，該下雨的時候會下雨，該起風的時候會起風，空氣也是甜美的，一年四季變換如常，沒有任何的不諧之處。”
“所以我們真的需要元素復蘇嗎？”哈利重復著赫敏一開始的疑問，同時也是面前的這些學生們此刻腦海里最大的疑問，“畢竟就像我剛才說的那樣，元素并不意味著善良，一部分元素確實是善良的。”
“他們會幫助自己中意的人，讓他們使用自己的力量去保護這個世界，又或者讓干旱的土地重新獲得水源，讓貧瘠的大地重新擁有肥力，讓饑餓的人能夠擁有食物——但那只是一部分元素。”“還有另一部分元素卻是并非如此，他們并不會懷著仁慈的善心，而是混亂無序的，有著自己的計謀，還會因此而彼此攻擊，又或者培養自己中意的人讓他們去彼此攻擊。”
“這就意味著當元素復蘇后，必然會有矛盾與紛爭因此而生——我們真的需要這樣的元素復蘇嗎？他們會帶來新的矛盾，新的戰爭……乃至于死亡。”
坦誠到沒有一絲隱瞞，在薩滿祭司的第一堂課上，哈利不回避任何問題，甚至還會主動將問題撕開，展現在每一個人的面前。
“我其實是不太喜歡賓斯教授的”語出驚人，哈利直白的表示了自己對霍格沃茨一位在職卻不發工資的教授的不喜之情，“因為他將一門本該讓學生好好學習，然后從歷史中汲取經驗的課程上成了令人昏昏欲睡的枯燥課程，以至于大部分學生根本無法從里面學到有用的東西。”
“忽視歷史的人終將會重蹈覆轍”哈利微微搖了搖頭說道：“如果你們仔細去看巫師歷史的話，那就會發現整個巫師社會實際上是處于一個不斷縮小的態勢。”
“不是因為什么麻瓜越來越多又或者《保密法》要求我們不被麻瓜發現這種原因，對于掌握著無痕伸展咒等魔咒的巫師來說，生存空間其實是最不需要擔心的事情”哈利認真說道：“最重要，也最危險的事情其實是巫師變得越來越少了。”
“你們知道二百年前，霍格沃茨每年都會有多少新生入學嗎？”哈利將目光投向鄧布利多，隨后繼續說道：“答案是三百一十四人——僅僅只是一年級新入學的學生數量就已經超過了如今霍格沃茨全校的學生數量，而這僅僅只是過去了二百年罷了。”
“我有充足的證據可以證明整個巫師世界的人口是在不斷縮小的，甚至按照魔法部的統計，目前整個英國地區的巫師數量大約是在三千人左右，僅僅只有三千人。”
“這個數字越是靠近現代就越是縮減的厲害，即使算上麻瓜家庭出生的學生，今年入學霍格沃茨的新生總共也就只有四十人而已——我想你們應該已經能明白整個事情的嚴重性了”哈利凝視著面前這些變得嚴肅起來了的臉說道：“你們可以回到家里去問一問自己的父母，聽他們說一說二十年前的麻瓜與現在的倫敦究竟都有著什么樣的變化，哪怕僅僅只是破釜酒吧門口的那段麻瓜街道都行。”
“對于絕大多數巫師來說，他們對麻瓜的認知可能就是他們沒法使用魔法，他們的數量很多這種，但是他們卻并不明白這都意味著什么”哈利微微嘆了口氣后直接給出了答案：“這就意味著麻瓜可以直接以三千人的數量為基礎集中他們的智慧去攻克某項難題，發展他們的科技，而麻瓜們隨隨便便就能拿出來的人數對于巫師社會來說卻已經是不可能做到的事情了。”
“巫師社會已經有多少年沒有聽到過有新的具有劃時代意義的魔法出現了呢？”哈利高聲向著所有人提問道：“來自麻瓜家庭的同學在進入霍格沃茨學習前就已經知道了，在1969年的時候，麻瓜就已經利用火箭與飛船將自己送上了我們每天晚上都能看到的月亮上面，那是從未有巫師抵達過的太空，還在月亮上留下了旗幟——而今年已經是1991年了，已經足足過去了二十二年。”
隨著哈利的話語，學生中那些來自于麻瓜家庭或者混血的學生也為他小聲作證著，更進一步增添了說服力，與完全在魔法世界里生活的小巫師不同，他們在進入霍格沃茨前可是上過麻瓜小學的，也看過自然科學讀物。
“從魔法史中我們可以看到，古代巫師實際上是能做到許多現在的巫師根本無法想象的事情的，而對于現在的巫師來說，他們卻無法做到同樣的事，只能看著只言片語的記錄幻想。”
“巫師們正在越來越變得弱小起來，即使經歷了國際黑魔王格林德沃以及英國黑魔王伏地魔的肆虐，但巫師們的整體實力卻并沒有因為戰爭而變得強大起來，甚至還變得更加弱小了——這與經歷了第一次世界大戰以及第二次世界大戰的麻瓜截然相反。”
“我想請鄧布利多校長回答我的一個問題”哈利突然向著鄧布利多提問了，“在你曾經還年輕，差不多是剛剛入學霍格沃茨的時候，那一屆的畢業生實力究竟如何？對比起現今的畢業生又如何呢？”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鄧布利多，而他也站了起來，看向身后的茫茫學生們，隨即對自己施展了一個擴音咒。
“我必須得先聲明一下，孩子們”鄧布利多有點無奈的說道：“一百年前的那個時代是很混亂的，很多地方都不安全。”
“所以教授！一百年前的畢業生實力究竟如何！”費雷德突然站起來喊道，他skip了鄧布利多的話語。
“我無意撒謊，當然更無意傷害我的學生們”鄧布利多嘆了口氣，“但就我所知道的事實，在我入學的那一年，有一位恰好畢業的學長——他在五年級的時候就已經擊敗了學校周邊的火灰蛇黨以及盜獵者，甚至還平定了妖精們的一次大規模叛亂。”
鄧布利多的話語一瞬間就引起了學生們的嘩然，他們大聲的議論著，忍不住喊出自己的想法。
雖然不知道火灰蛇黨是干什么的，不過盜獵者的存在他們還是很了解的，都是一些人品很差但確實很有實力的黑巫師，被抓到直接就送去阿茲卡班的那種——就更不用說妖精叛亂的事情了。
妖精叛亂了那么多次都還能掌管古靈閣這種與巫師經濟息息相關的機構就已經很能說明妖精的實力了。
但是五年級——好強，太強了，強到這些學生們甚至都激動到難以置信，然而這種事實卻是從鄧布利多的口中親口說出。
哈利不得不從魔杖里發出好幾聲刺耳的爆鳴才總算讓學生們安靜下來。
“實際上如果你們去圖書館里查找妖精叛亂史的時候，在最近的一次叛亂記錄里就能看到那位學長的名字”哈利補充道：“不得不承認那確實是一位風云人物，在許多關于那段時期的記錄里都能看到他的身影。”
“非常感謝鄧布利多校長的說明”哈利向著鄧布利多點頭致意道：“不過有一點我并不認同，就是一百年前的社會很混亂這點——這一百年以來巫師社會難道就平靜了嗎？我們距離最近的一次巫師戰爭也僅僅只過去了十一年而已。”
在場的許多小巫師的父母實際上都是當年那場戰爭的受害者，他們對此也或多或少的有著了解。
他們注視著哈利，因為哈利本身就是當年那場戰爭的悲劇體現，甚至遺留下的陰影直到今天都還籠罩著英國魔法界——即使伏地魔已經死去十一年了，但人們卻依然恐懼的以神秘人去稱呼他。
“整個魔法世界的人口也在不斷變少，就算加上那些每年新出現的來自于麻瓜家庭的小巫師，這個數量也是在快速減少的，我不知道巫師的未來會走向何方，畢竟我只是一個薩滿祭司俱樂部的部長，這里也只是我的第一堂課。”
哈利不斷訴說著自己的發現與結論。
“我也不知道當整個巫師社會的人口減少到一定程度，一千人？五百人？甚至是三百人的時候，屬于巫師的文明與文化究竟該怎么樣傳承下去，那是鄧布利多校長或者魔法部的部長才該去考慮的事情。”
人口究竟有多么關鍵，哈利實在是再清楚不過了——艾澤拉斯的牛頭人正是因為人口不足才會被半人馬硬生生的趕出祖地，開始了持續千年的部族流浪。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