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整個教室里一時間最大聲的反而成了惡爾精的慘叫聲，它在教室前面的空地上痛苦的翻騰著，滿身的疼痛讓他本能的想要去觸碰，然而越是觸碰就越是疼痛，甚至就連與地板接觸都會帶來難以忍受的疼痛。
“這個咒語的威力不對勁”哈利輕聲說道：“至少從奇洛的手里施展出來后，它的威力不對勁……太過于強烈了。”
“蜇人咒”奇洛繼續說道，不過才剛一說話他就皺緊眉毛，因為惡爾精的慘叫聲實在是太大了，于是奇洛便又一次揮動了魔杖。
無聲咒，或者是也可以叫做無聲無息咒，可以讓中咒的人或者物體發不出任何的聲音。
于是事情一時間就變得奇怪了起來，所有人都能看到那只惡爾精在痛苦的在地上翻滾，然而卻又聽不到哪怕一絲聲音，就好像在演一出沉默的舞臺劇，充滿了一種虛假感。
讓這些小巫師們覺得有些荒誕，卻又在荒誕中隱含著一種無聲的……恐懼。
“好了，終于安靜了”奇洛頗為愉快的說道：“讓我們繼續吧——蜇人咒，這就是我剛才所使用的咒語，分類上屬于無傷大雅的小惡咒，當然了，這并不代表你們在對同學們使用后就不會被麥格教授關禁閉。”
奇洛還開了一個玩笑，但這一次，就算在斯萊特林的學生們里，傳出的笑聲也寥寥無幾了……不過奇洛卻明顯的不在乎這點，他繼續說道：
“不屬于黑魔法”奇洛肯定的說道：“就算是魔法部的傲羅在看到這個咒語時也不會激動的拔出魔杖，而且它確實也能幫我們處理掉一些無傷大雅的小麻煩，就比如說惡爾精、康沃爾郡小精靈、地精等等一系列煩人的小東西。”
“還記得我們說過一些常見的惡咒毒咒與黑魔法之間的區別嗎？”奇洛再一次提問著，不過這一次他卻沒有盯著哈利問了，“你來回答吧——扎比尼？”
“是！教授！”布雷斯·扎比尼站起身回答道：“惡咒與毒咒都是具有反咒的，只要施展了對應的反咒，那么它們所造成的傷害就會恢復，但黑魔法不僅威力巨大，所造成的傷害也極難恢復……只能用其他方法去治療。”
“很標準的回答，扎比尼，斯萊特林加兩分”奇洛點了點頭說道：“而接下來我將演示的就是蜇人咒的反咒——愈合如初！”
神奇的事情發生了，當奇洛的魔杖指向已經滿身紅腫以及燒焦般的傷口，看上去比最開始的模樣硬生生的大了一圈幾乎認不出來的惡爾精后，那些存在于它身體上的腫塊以及焦痕便快速的消失了。
兩只已經腫到只剩下一條窄縫的眼睛快速的消腫了，膨脹的軀體也快速的變回了那種瘦小的模樣，奇洛的魔杖所指向的地方，一切都在快速的變回原樣，就好像剛才發生在這只惡爾精身上的事情全都不存在一樣。
但無論是誰卻都知道剛才所發生的那一切都不是假的，因為惡爾精不再看著學生們咯咯奸笑了，相反的，他的眼睛里充滿了一種空白的茫然，就好像靈魂已經飛出去了一樣。
“我想，你們中的一些人應該早就聽說過這個咒語”奇洛繼續說道：“愈合咒，算是一些小惡咒的通用解咒了，同時這個咒語也能用來治療一些小傷口，比如說你斷了鼻子或者嘴唇裂開了。”
“……聽上去可一點都不是小傷”羅恩低聲咕噥道。
“而咒語的效果也是很明顯的，正如你們看到的那樣，這只惡爾精已經完全看不出有什么受傷的痕跡了”奇洛語氣輕快的說道：“但是出于一名教授的責任，我還是必須得提醒你們一下，那就是絕對不要用這個咒語去襲擊你們的同學，明白嗎？”
“明白了！教授！”
學生中響起了稀稀拉拉的回應聲。
“很好，那么接下來，我將請出一位同學為我們展示一下他所學到的東西”奇洛看向了哈利，柔聲說道：“那當然是我們魔法世界的救世主，大難不死的男孩，甚至還開創了一門獨屬于自己的魔法的——哈利·波特。”
說真的，不知道的還以為奇洛是哈利的狂粉呢。
沒有什么可慌張的，哈利平靜的來到了教室最前面，就站在奇洛的對面，中間就隔著那只惡爾精。
“開始吧，哈利”奇洛鼓勵的微笑著，“我相信以你的天賦應該已經掌握了這道咒語……它并不難不是嗎？”
“蜇痛如蜂。”
回答奇洛的是哈利施放咒語的聲音。
一道黃色的光芒閃過，這只惡爾精就如同剛才在奇洛手下那樣再次翻滾嚎叫了起來，奇洛不知道在什么時候解開了那道無聲咒，讓它得以再次發出慘烈的哀嚎。
“繼續！哈利！繼續！”
大步走在教室的走廊里，奇洛的聲音甚至比惡爾精的哀嚎聲還要大，傳入每個人的耳中，他的黑袍翻起，帶出一陣一陣的風——當走到教室最后排時，他凝視了赫敏三人幾秒鐘。
三個人甚至連頭都不敢抬一下，一顆心撲通撲通直跳……總算等到了奇洛再次轉身回到教室前面的時候。
“嘖，嘖，嘖”奇洛搖頭嘆息著，“這樣是不行的，哈利——你的咒語威力實在是太過于軟弱了。”
就連教室里的其他學生們也發現了這一點，哈利所施展出來的蜇人咒在這只惡爾精的身上所呈現出的效果，比起奇洛剛才所施展的咒語效果簡直一個天一個地。
當奇洛施展這個咒語時，這個惡爾精在幾秒鐘的時間里就已經快速的腫脹了起來，然而輪到哈利時，他都已經施法好幾秒鐘了，惡爾精的身上紅腫起來的地方卻僅僅只有胸口那一片位置。
“就讓我告訴你們一個秘密吧”奇洛轉過身，面向教室里的所有人大聲說道：“當你在施展惡咒或者毒咒時，如果你的心中抱有著相當程度對目標的惡意或者敵意，那么你就會驚訝的發現，你所釋放出來的咒語威力要遠遠超出你平時所釋放出來的。”
“魔法是心的奇跡”奇洛微笑著繼續說道：“巫師的意志直接影響著魔法的結果，巫師的情緒也直接影響著魔法的強弱——牢記這一點，這同樣是魔法的本質。”
學生們下意識的在筆記上記了下來，教室里一片羽毛筆動起來的沙沙聲。
“噢，哈利，快停下吧”同樣是格蘭芬多一年級新生的羅米達·萬妮小聲祈求道：“這聲音實在是太可怕了。”
“可怕？”
奇洛突然大步走向了羅米達·萬妮，他的兩只手用力的撐在桌子上，居高臨下的俯視著她，以至于羅米達·萬妮害怕到不得不努力的向后蜷縮著。
“你在可怕什么呢？小姐”奇洛的聲音變得無比的深邃，“因為它在慘叫？因為它看上去很可憐，而我們像是個壞人？”
“是的，教授”帕瓦蒂突然咬著牙說道：“我覺得這樣是不對的——就是這種——我也不知道該怎么說，但是就是不對。”
“啊哈，又一位善良的小姐？”奇洛站直了身體，“天真，善良，無知，愚昧……即使哈利已經說出了它的習性，但你們的眼睛卻依然欺騙了你們——或許我得為你們稍微展現一下，我在找到它的時候它正在干什么才行。”
奇洛揮動著魔杖，下一刻，教室的半空中便浮現出了一片幻影，而在看清這片幻影中的畫面究竟是什么后，整間教室便瞬間騷動了起來，學生們驚呼著，還伴隨著好多聲干嘔聲。
“當我找到它的時候，它甚至正抱著一個麻瓜孩子的腦袋吃的正香！鮮血流了一地，內臟也被掏了出來，就掛在它的脖子上！”
干嘔的聲音越發多了起來，一年級的學生哪里見過這陣仗，每個人都躲避著奇洛的視線，也不去看半空中的那片幻影。
而當他們的目光再一次落到這只惡爾精身上時，就再也沒有了同情，只有一種單純的憎惡，連此刻那愈發強烈的哀嚎都無法再影響到他們。
“所以你還在等待著什么？！哈利！”突然間轉過身，奇洛面朝著哈利一副格外嚴厲的表情，“你難道也對這樣一個吃人的怪物抱有著同情心嗎？！你同情它的慘狀，同情它的慘叫？！”
“繼續！哈利！”奇洛再一次高聲叫道：“為什么你要對它，對一只怪物抱有著仁慈？！它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種威脅！對于巫師的威脅！對人的威脅！”“還是說你覺得它不會傷害到你所以心懷仁慈？那么那些弱小的人呢？那些被它吃掉的人呢？！這就是一種偽善！令人作嘔的偽善！就因為你能掌控它，所以你就能肆意的釋放自己的善意？！”
“那么那些在野外碰到它的毫無防備的麻瓜呢？！它能成長為這么大的體型可不是靠菠菜長大的！釋放你的惡意！哈利！就當是為了那些死去的人！！”
“仇恨它！憎惡它！蔑視它！折磨它！讓它感受到痛苦！感受到那些死者的痛苦！！”
以及——殺了它！
最后的，沒有喊出的呼聲。
奇洛狂熱的咆哮著，惡爾精所發出的慘叫聲甚至比不上他嗓音的半分，但是哈利卻沒有更多的反應了。
倒也不能這么說。
“粉身碎骨”平靜的念出了咒語，一道紅色的光芒閃電般落在了這只惡爾精的心臟處。
下一刻，這只痛苦的惡爾精便舒展開來了，它的胸腔處出現了一個大洞，骨頭深陷，很快就沒有了聲息。
——以至于奇洛的咆哮聲都戛然而止。
殺了，但卻不是奇洛所想象中的那種殺。
非常的浪費。
“……為什么不按照我的要求去做呢？哈利”奇洛輕聲嘆息著，“這節課的主題可不是粉碎咒……因為你的所作所為，格蘭芬多扣二十分。”
“我一般沒有折磨敵人的習慣，只會給他們一個痛快”哈利平靜的說道：“無論這只惡爾精做了什么，都不是我去刻意的折磨它，從它的痛苦中汲取滿足的理由——它是畜生，我可不是。”
“……優秀的辯解，哈利”奇洛突然笑了起來，“但因為你殺死了我們寶貴的教具，所以我恐怕得給你一次禁閉懲罰才行——就在周日晚上吧。”
“我會按時抵達的，教授”哈利點了點頭。
這堂課并沒有再繼續下去，在哈利殺死惡爾精后沒多久，奇洛便宣布提前下課了，他揮了揮魔杖，惡爾精的尸體與地板上的血跡便都消失的一干二凈，就好像這節課什么都沒發生一樣。
但很顯然，單單從那些學生們在走出教室時看向哈利的目光來說，總有什么是不同的。
“別在意，他只是布下了一個道德陷阱罷了”哈利安慰著自己一臉擔心的朋友們，“懲罰惡人并不代表我們自己要變成惡人，更不代表我們要依照惡人的手段去行事——他也只能騙騙低年級的小巫師以及那些涉世不深的人了。”
“我們倒不是覺得你殺死那只惡爾精有什么錯”赫敏擔憂的說道：“我們是擔心你會覺得難受……嗯，看來是我們想多了。”
“我就說哈利不會有事的”羅恩倒是很淡定，“他可是哈利·波特啊，怎么可能被……那個人影響到。”
就在幾人說話間，帕瓦蒂突然從快要走出教室的地方跑了過來，一把抓住了哈利的胳膊。
“我覺得你說的沒錯！哈利！”這位印度裔的小姑娘一臉認真的說道：“雖然你殺死了那只惡爾精，但是沒有像奇洛教授說的那樣——總之，我就是覺得你沒錯！”
說罷，也不等哈利回應，帕瓦蒂便一溜煙的跑回了自己朋友身邊，她似乎只是專門來鼓勵哈利一下的。
哈利轉過頭，便看到納威沖著自己聳了聳肩，說道：“很顯然不止是我們這樣覺得。”
發生在一年級黑魔法防御術課堂上的事情很快就在城堡里傳開了，有的人覺得哈利的想法與做法是對的，而有的人則認為應該讓那只惡爾精得到與死在它手下的受害者相等的痛苦，單純殺死的話有些太便宜它了，還有的人……只想知道今天中午吃什么。
或者今天晚上吃什么。
但不管怎么說，學生們都有著各自的想法，兩幫人之間討論的還挺激烈的，很熱鬧——但再怎么熱鬧都比不上這兩天發生在城堡里的另一件大事。
費爾奇成為了一名薩滿祭司。
費爾奇成為了……費爾奇！！
費！爾！奇！
說真的，霍格沃茨的學生們簡直都要不認識這個名字了——是他們知道的那個費爾奇嗎？？
那個總是一臉陰惻惻的瞪著來往的學生們，總是帶著他那只可惡的貓從各種你意想不到的角落里竄出來，逮捕那些違反了校規或者破壞了衛生的學生們的費爾奇——真的是他？？？
那個數次向鄧布利多校長建議恢復體罰學生的規矩，想要把犯錯的學生們吊在地牢里用鞭子抽的費爾奇？！！
毫不掩飾對學生們的惡意的費爾奇？！！
不是，這個世界還有天理嗎？這個世界還有公道嗎？！
當許多學生聞聲前往城堡大門口時，便看到費爾奇正穿著獸皮大衣擦著那里的墻壁與地板，但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安安穩穩的呆在費爾奇身邊的那個家伙！
哦不，應該是那個土元素！！
在那些成功與土元素建立起了聯系的學生們的整日炫耀下，事到如今，整個霍格沃茨的學生們都已經非常清楚這些可愛的小家伙們究竟是個什么模樣了——特別有幾個討厭的家伙還整天把自己的土元素頂在頭上或者肩膀上晃來晃去的。
惡心！
也不怕重！
小心壓斷你們的脖子！！
呃，總之，差不多就是這種恨不得取而代之的心情。
但是現在，那些個讓幾乎所有學生都羨慕到想要擁有一個的可愛小家伙卻出現在了費爾奇的身邊——甚至還乖巧的用兩只手捧著一個水盆，方便費爾奇干活。
當一桶水變成臟水后，都不需要費爾奇說些什么，這個土元素還會主動的去倒掉臟水，再接一桶干凈的水回來。
說真的，許多學生在看到這一幕后，眼睛都快羨慕成了紅色的，有些人甚至已經聚在一起開始密謀要如何才能從費爾奇那里搶到那只土元素了——呃，多虧還有人理智尚存，制止了這種愚蠢行為。
畢竟從精神層面上建立起來的聯系……你拿什么搶？
阿茲卡班還在后面注視著你們呢！
至于費爾奇本人——他簡直是在享受著這種感覺。
學生們的議論，學生們的嫉妒，學生們因為這種事情而產生的憎恨——這一切都實在是太爽了！
爽到費爾奇甚至不能自拔！！
多少年了，他一直就在等待著這種時刻，自己掌握了魔法，萬眾矚目，所有人都羨慕嫉妒的看著自己的時刻——總之就是爽！！！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