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圓滿了。
有那么一瞬間，費爾奇甚至覺得自己就算當場倒下死去也是值得的，因為他已經觸及到了自己夢寐以求的魔法，再也不是那個只能躲在暗處眼睜睜的看著別人施法的啞炮費爾奇了。
——當然，這種念頭只在費爾奇的身上持續了不到兩秒鐘的時間就被他給扔掉了。
死什么死，他還沒爽夠呢！
就連過去已經做過無數次，早已覺得枯燥無味的清掃城堡衛生的工作都重新變得有趣味了起來。
哪怕只是站在這里，費爾奇都能聽到自己背后那些來往的學生們落到自己背上的那種灼熱的目光，那種嫉妒的視線，他可太了解這種目光了，自己以這種目光看了別人幾十年的時間，現在總算到了別人這樣看著他的時候。
費爾奇一直都想從學生們的臉上看到這樣的表情，啊，這副嫉妒自己的表情，這讓他將自己內心深處那種壓抑了足足幾十年的壓力全部都發泄了出來——費爾奇甚至感覺自己快要升華了。
升天。
就這么說吧，這個男人甚至硬生生的打掃了城堡大門這個所有人每天都必定會經過的地方足足三天的時間，到最后還是麥格教授親自出馬去見了見費爾奇，才總算是讓他放棄了在這個地方繼續打掃下去。
說真的，格蘭芬多的學生們甚至已經在計劃著從其他地方非法翻墻進入霍格沃茨了，只因為他們不想看到費爾奇那張得意的笑臉……好吧，或許還得加上他不時會發出的古怪的悶笑聲，抖動的肩膀，端的是要命。
但最讓學生們無法接受的卻是麥格教授雖然的確將費爾奇勸離了城堡大門，然而這個過程中卻并非是以一種斥責的態度，而是面帶笑容的，非常高興的當著許多學生的面祝賀了費爾奇。
一位不愿意透漏姓名的格蘭芬多雙胞胎之一甚至當場爆發出了激烈的言辭，包括且不限于麥格教授肯定是中了費爾奇的什么咒語——總之就是非常的邪惡。
然后就吃到了麥格教授的禁閉，現在感覺非常的幸福。
甚至還有學生找到了哈利的面前，質問他為什么要給費爾奇大地靈契藥水，學生們可都沒忘記哈利說過的那句話，只有喝下了對應的藥水才能與元素建立起聯系。
嗯，這種是跑來責怪哈利的，認為哈利不該給一個討人嫌的惡心家伙藥水，還讓他成為了一名光榮的薩滿祭司——費爾奇的頭上甚至連牛角都沒有！！
他不忠誠！！
對我們牛頭人部落不忠誠！！
——哈利是一臉木然的聽完這種論調的。
不過他倒是沒有生氣，而是非常有耐性的為這些學生們作出了解答。
“元素并不是人類，實際上元素的善惡大多數時候都是我們基于自己的認識與觀念所給出的區分，畢竟我們不會允許有元素真的將我們生活的地方化作純粹的元素世界。”
哈利解釋道。
“所以元素其實有著一套獨屬于他們自己的審美，他們會與一個人建立起聯系，只因為這個人身上的某一點得到了元素的認同，你們也可以理解為一種無關人類善惡的天賦。”
“同樣的，這種天賦也和一個人心思純不純粹，心靈是否清澈無關——看順眼了就行。”
哈利的解答讓費雷德和喬治在格蘭芬多的公休室里發出了痛苦的嘆息聲，唔，或許還不止是他們兩個人。
畢竟很多學生都無法接受自己竟然還沒有費爾奇更討元素喜歡這個事實。
簡直噩夢。
據說很多學生這幾天晚上睡覺的時候都做了噩夢，夢里有個沙啞的聲音一直在發出著嘲笑聲——‘你不如費爾奇，嘻嘻。’
能夠很明顯的看到，學生們的眼睛周圍普遍都帶上了一層黑眼圈。
但無論學生們心里是否接受，費爾奇都成為了薩滿祭司俱樂部的第十四名成員……第十三個是羅恩，目前還是先天混子狀態。
又到了這周薩滿祭司俱樂部最新一堂課上。
“恭喜你，費爾奇先生”站在費爾奇的面前，哈利認真說道：“你與土元素之間建立起了聯系，并且你們之間相處的也很好——特別是在這個元素沉睡的時代里，這意味著你有著非常優秀的天賦。”
費爾奇的腰板挺的筆直，哈利每說一句，他的腰板就挺的更直。
“請直接叫我的名字吧！導師！”費爾奇甚至激動到說話的聲音都哆嗦了起來，“叫我費爾奇就行！！”
自從成為了薩滿祭司的那一天起，費爾奇就算在城堡里碰到哈利的時候也會向他行禮，稱他為導師。
說實話這種做派倒是讓一些學生放下了對費爾奇的部分厭惡，就連羅恩在最開始的不爽與怨念以后都不再糾結了。
“好吧，費爾奇”哈利有些無奈的說道：“總之，我很高興看到你已經在以一名薩滿祭司的……準則在要求自己了，不過還是把那些骨頭裝飾去掉吧。”
哈利說這話的時候眼神多少有點飄忽，因為大一眼看上去的時候，費爾奇現在的形象甚至比他更像是一位刻板印象中的薩滿。
從頭到腳穿著狼皮制作的大衣，頭上也模仿著哈利的模樣戴著一頂狼頭頭盔，都不知道他是從哪里弄來的。
周身散發著一股令人沉醉的藥草味兒，費爾奇的身上還掛著大串小串的珠子與飾品——就是那種大串大串的不知道是什么動物的頭骨裝飾。
“啊？不需要這些嗎？導師”費爾奇愣住了。
“當然不需要，我們又不是什么非洲土著野人！”羅杰·戴維斯翻了個白眼說道。
越是高年級的學生，與費爾奇之間積累的仇怨就會越多。
“羅杰！”哈利喊了一聲。
“抱歉，導師”羅杰·戴維斯嘆了口氣說道：“對你也很抱歉，費爾奇……先生。”
幾堂課下來，哈利的這幾個學徒倒是已經有模有樣的了，至少他們是真心實意的佩服哈利的學識，并想要跟著他從他這里學到珍稀的知識。
和哈利一眼看上去差不多，這些老學徒們都身穿著狼皮制作的衣服，與哈利的相比只不過肩膀上沒有狼頭裝飾罷了，頭上也沒有佩戴狼頭頭盔。
“沒，沒關系”說實話還是第一次從學生那里聽到道歉的話語，過去的那么多年里，費爾奇自然也是遭到過學生們的惡作劇的，那可沒有什么道歉。
“總之，歡迎你加入我們，這是屬于你的符文牛角”哈利將手中的東西交給了費爾奇，“它能夠幫助你更好的與元素交流，只需要戴在頭上就可以了。”
“那是我的榮幸！導師！”費爾奇激動的雙手接過了這對符文牛角，還向著哈利連鞠了兩躬，如果不是哈利攔著，他甚至還想要親吻哈利的手背。
兩只手都打著哆嗦，費爾奇激動的將自己頭頂上從雙胞胎那里買到的牛角取了下來，而后一臉光榮的戴上了符文牛角。
閉上眼睛，他似乎還在感受著什么，良久，才長長的呼出口氣。舒服了。
滿足了。
“鑒于俱樂部的課程時間有限，很抱歉我沒法專門為你再講一遍之前的課程內容”一邊這樣說著，哈利將一本薄薄的冊子遞給了費爾奇，“但是不必擔心，赫敏已經將之前每堂課上我所講述過的要點都已經記錄了下來，你只需要在空閑的時候自行學習即可，有什么問題也可以來問我。”
這就是赫敏，非常靠譜，非常體貼，也讓哈利非常放心的好朋友。
而這本冊子也會隨著哈利所傳授的內容增多而不斷增多，最終成為一本足以作為薩滿祭司這門課的官方教材的書籍。
有一說一目前這種俱樂部全年級全年齡大課的模式還挺讓哈利頭疼的，這就是不以年級區分課程進度的壞處了。
哈利當然不可能拒絕新的血液加入自己，而當明年或者后年的新生入學，同時也有新的薩滿祭司學徒加入后，這些東西他就又得再講一遍——并且還得給今年的這一批學徒傳授更深入的內容。
薩滿祭司俱樂部目前也只不過是一個俱樂部而已，每周一次的上課時間本身就已經很少了，霍格沃茨也不可能給一個俱樂部正式排課時，想要有足夠的時間為不同批次的學徒上課的話，薩滿祭司至少也得拿到一個選修課的名額才行。
每次一想到這些零零碎碎卻又不得不去處理的事情，哈利就感覺自己在瘋狂掉頭發……他在艾澤拉斯世界里時可沒有帶過學徒，對哈利來說這也是一個嶄新的體驗。
目前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好的，導師”彎腰并雙手接過冊子，費爾奇一臉嚴肅的保證道：“請您放心，我絕對會背下里面的每一句話，絕對不會讓您失望！”
驚人的覺悟，費爾奇似乎已經完全將自己當成了哈利的晚輩似的，恭敬到沒有任何失禮的地方。
“呃，倒也沒必要到這種程度”哈利一臉無奈的說道：“里面目前記錄的只有一些薩滿祭司過去的歷史，以及我們是如何看待世間萬物的——當然，還有一些每個薩滿祭司都必須遵守的準則。”
將當初告知給十三人的前提再次說了一遍，這種事關原則的事情哈利可從來都不會馬虎，同樣的，他也給了費爾奇一個退出的機會。
“我向您保證，偉大的導師”費爾奇挺直了腰桿，那張滿是皺紋的臉上寫滿了嚴肅與認真，“如果真的有人背叛了您，那么我就算拼上命也要讓他得到懲罰！”
“……謝謝，不過這種事情我自己來就可以了”哈利面無表情的說道。
與其他幾個學徒在面對哈利時的態度完全不同，如果說其他幾個人多少還有點無法適應哈利驟然間從自己的同學或者學弟變為了自己的導師的話，那么費爾奇則已經毫無障礙的接受了這種身份，并且以此為榮。
說實話，哈利覺得費爾奇現在這種狀態倒更像是將自己視為了某種信仰。
他見過太多這種人了。
而在歡迎完新的成員后，這堂課才算正式開始。
雖說元素分為四大元素，但就算從俱樂部的第一堂課開始到現在已經過去幾周的時間了，哈利也沒有讓自己的幾位學徒開始嘗試與第二種元素相接觸。
畢竟和艾澤拉斯世界不同，這個世界的巫師可從來都沒有過對元素的認知，也沒有過對薩滿祭司的了解——更沒有惡魔那種時刻想要世界毀滅的敵人存在。
因此缺乏了一種實質上的威脅感。
在這種情況下，貿然讓他們接觸更多只會為以后埋下禍患，所以在這幾周的時間里，哈利更多的就是帶著自己這十幾位學徒一起漫步在大地上，感受著土元素的韻律。
講述一些在學徒們聽起來簡直好像發生在另一個世界里的薩滿祭司的故事，那些薩滿祭司所犯下的錯誤，這些故事中所蘊藏的哲理等等——雖然人員地點都有些對不上，但是道理卻是通的。
能聽懂道理就行。
而在這個過程中，哈利也為自己的學徒們講述了為什么自己要在最開始對他們立下了那么嚴苛的規矩，以及向他們講述了如果薩滿祭司不遵循那些原則的話，又會變成什么樣子。
原則這種東西是不能向下滑坡的，一旦開始滑坡，哪怕只是退一小步，那么就會有無窮無盡向下滑坡的理由，各個聽上去還都挺有道理的，但實際上卻已經完全背離了初衷。
一代又一代的想要毀滅艾澤拉斯的敵人層出不窮，簡直前仆后繼，哈利能舉的例子還挺多的。
但在今天，他總算覺得這批學徒大概能開始下一步的學習了。
“我想，你們大概已經感受到了土元素的特質”在遠離城堡且靠近禁林邊緣的地方，哈利凝視著自己的這些學徒們說道：“幾周前，你們就是站在這里初次擁抱了元素。”
“現在，所有人，都與我一同閉上雙眼……回憶你們最開始與元素所接觸時的那種悸動”哈利張開雙臂輕聲說道：“讓元素之力環繞著我們，讓我們的身體與精神接受這土地的洗禮。”
沒有人說話，但毫無疑問的是，每個人都按照哈利所說的去做著，去回憶著，去感受著——除了羅恩，他還沒有與元素建立起聯系。
不過他這會兒也閉著眼，努力的吹著風，很涼快。
“感受到了嗎？”輕閉著雙眼，哈利繼續說道：“遠處的群山，腳下的大地，你會發現山丘就是我們的力量，平原就是我們的寬容，而世界本身就是我們的精髓所在。”
不是同一聲，但確實所有人都感受到了那種地脈的流動，大地的呼吸，這讓他們的心緒也變得平靜，變得寬闊。
“我知道你們中的一些人很著急”哈利的聲音出現在每個人的耳邊，“你們渴望見識更多的不平凡，渴望觸碰到其他三種元素，想要像那一天的我一樣，自由揮使著元素的力量，萬眾矚目。”
“在整個儀式中，你們所做的唯一的事情就是謙卑的站在了土元素的面前——你們是否感受到了那種龐大？”
“我想……我當時看到了”仍然閉著雙眼，不過赫敏卻顫抖著聲音說道：“腳下的大地是一個整體，就好像一個巨人的一部分——我甚至不敢想象他動起來的那一刻我會遭遇什么。”
“恐懼”泰瑞·布特接著說道：“我還以為只有我一個人看到了那種景象呢，所以從來都沒有對其他人說起過……說真的我都不知道為什么我會突然與土元素建立起了聯系，在最后一刻，就好像一座山向我壓來了一樣，我差點以為我會死。”
“所以，那就是沉睡的元素本體？”凱蒂·貝爾問道：“就像導師你說的那樣，直接接觸其他元素是危險的？就是因為他們太過于龐大，哪怕僅僅只是一個翻身都可能毀滅我們。”
“我不知道那是不是他們的本體”哈利干脆的說道：“我不怕承認我的無知，實際上對于這個世界本身的元素之力，我也正處于一種不斷探索的階段。”
“這正是我建立起這個薩滿祭司俱樂部的原因，因為這個世界實在是太過于巨大也隱藏著太多的秘密了”哈利誠懇的說道：“無論是探知到這個世界元素的全貌還是將他們復蘇，這種巨大的任務量都是我一個人所無法完成的。”
“不過對于你的后一個問題我倒是能作出回答”哈利緊接著說道：“等到以后元素徹底復蘇的時候，至少等到他們能夠與你們自由交談或者對話的時候。”
“總之那個時候當你們碰到其他的元素時，你們就會發現另外三種元素并沒有土元素這么平靜，或許是混亂而暴戾的，也或許是平靜而狂熱的，但這都是元素自身的天性，他們相互之間也總是存在著對立。”
“相比起來，土元素確實是你們在初次接觸時最好的對象了。”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