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我境修士對大漢王朝而言具備稀缺性,但放在大秦王朝并不算一件事。
大秦王朝的真我境修士不說多如狗,但不具備真我境修為確實難于擠入大秦朝廷核心。
眾多真我境文官武將濟濟一堂,這也讓秦皇劃分了較之當代更為精細的境界進行區分,從而讓眾人修為實力在真我境依舊呈現近乎階梯排列的趨勢。
張學舟陽魄很弱,弱到普通修煉者都有能力斬殺,但尊上并不懷疑張學舟判斷的標準。
這不是張學舟實力夠不夠格的問題,而是大秦王朝能拿出來處理重事的人基本就是這個層次。
“那里面是山川地脈還是一片秘地?”尊上再次詢問道。
“死得太快了,火燭照亮的范圍也有限,沒看清楚!”
張學舟搖搖頭。
他是順著鄒不歸所指引的方向去破陣,確實沒有東張西望,也不清楚四周情況,哪怕被斬殺也只是知曉自己死在劍下。
“要不等我再次修成元丹,我給您再探查一次,看看那下面是山川還是秘地!”
借助了靈玉的效果,張學舟壓下陽魄法軀的反噬。
他驅役陽魄法軀大小有限,使喚的法力也不過身體百分之一二,反噬帶來的負面效果也有限。
但張學舟指了指地宮入口的銅門,又指了指長安城的方向,示意自己需要回長安城養身體。
相較于陪著尊上在這兒折騰,張學舟更愿意在長安城折騰。
若尊上能同意,他就高高興興攜著這枚巴掌大的靈玉回長安城了。
“等你再次修成元丹的時間太長了!”
尊上搖了搖滿頭白發的腦袋。
“本尊來這兒一次可以僥幸避開一些查探,但很難躲過第二次,這兒到時也必然會被其他人所注目到”尊上道:“若被其他人關注,這兒就沒我的份了!”
尊上顯然沒同意張學舟離開,這讓張學舟悻悻不已,只覺病軀狀態也難于引得尊上放下心中的念頭。
“本尊這一次親自與你下去”尊上道:“本尊就不信大秦那些人過了百年依舊實力強盛到可以斬殺本尊!”
火燭引路不可行,尊上也不得不拿自身冒險。
相較于第一次動用陽魄法身與火燭,第二次探查時動用的是張學舟和尊上本體。
尊上不信被人斬殺,但張學舟聽得心中拔涼拔涼。
張學舟最忌諱的就是與大修士正面交鋒,哪怕被戰斗余波所沖擊也會很難堪。
他不懷疑尊上能對抗那個持劍的大修士,但張學舟有點擔心自己被人打死。
“本尊不喜被人用陣法針對,必然會將你護得嚴嚴實實!”
見到張學舟臉色有些發白,尊上哪能不明白張學舟沒能耐介入這種層次的交鋒,他迅速寬慰了一聲。
“他真我境的境界壓制可以針對你,但沒可能針對本尊”尊上一臉自信道:“你應該知曉本尊的《大荒造化經》專門規避威懾壓制,但凡你借用本尊威能,他不可能影響到你,也不可能破壞定穴術!”
“我《大荒造化經》水準很低!”
“有本尊在,那不是問題!”
張學舟剛剛敷衍了一句,隨后被尊上承包了。
這讓張學舟張了張嘴,一時不知道如何吐槽。
他腦袋因為修行《大荒造化經》挨了一刀,他推動境界術修行也因為陽魄法軀受阻。
張學舟落到修煉的尷尬下場,這一切都和尊上相關。
當然,張學舟必須說自己在尊上那兒撈了很多好處,甚至于尊上給予他這一切時并未想著害他,而是屬于賞賜。
只是一切陰差陽錯讓張學舟倒了大霉。
這甚至包括了剛剛修行的《元丹術》。
所有的事情都很好,但張學舟屢屢遭殃,這也無怪于張學舟并不想從尊上這兒學點什么。
他覺得自己和尊上犯沖,又或許對方存在某種特殊,張學舟承接不起尊上的賞賜,但張學舟顯然拒絕不了尊上的安排。
不管他樂意還是不樂意,他都只能合作。
“那我借用您的威能會不會因此拖累到您?”張學舟小心翼翼問道。
“談什么拖累”尊上痛快揮手后忽地反應過來道:“你不用擔心本尊反悔,本尊以往也不乏庇護人,但凡本尊許諾庇護了,本尊就不會害人!”
“尊上一言九鼎肯定不會反悔”鹿白白插嘴幫襯道:“再說現代人類的壽命只有幾十年,你們這個壽命時間也不長!”
“嗯!”
張學舟簡短應了一聲。
如果解決不了域外天魔的問題,張學舟的壽命時間會很短。
如果解決了域外天魔的問題,他這具身體存活的時間就有點長久了。
“我還等著小張修士以后老死,然后把青木法杖取回來哩!”
張學舟協同尊上捆綁《大荒造化經》時,鹿白白還在銅門旁和謅不歸談心,示意眾妖說話不是空口白牙,而是真真正正信守承諾。
這讓謅不歸尷尬笑了笑。
謅不歸只覺尊上應該服用更大更多的延壽丹藥,爭取身體早一天因為服用藥物過多崩潰,免得他不得自由,張學舟也因為運氣不好被抓了壯丁來做風險事。
他尷尬同意了鹿白白的說法,又看向被尊上推動《大荒造化經》修行的張學舟。
修行向來難于速成,但這不包括外物條件。
如《陽魄化身術》《元丹術》都是屬于外在手段,可以被尊上所點化。
而《大荒造化經》則是庇護手段,屬于借用捆綁同伴的能力,只要尊上不被威懾鎮壓,張學舟就不會被威懾所壓制。
《大荒造化經》修行更多是一種咒術牽引距離,而尊上控制細微,別說張學舟遠距千丈,哪怕是相隔千里甚至數千里都會存在作用。
只要尊上不煩張學舟,也不介意被張學舟這種弱者牽引降低自身抗衡威懾的能力,從而主動收回庇護,張學舟確實能從《大荒造化經》獲得好處。
聽著張學舟和尊上不斷的交流,謅不歸心中才舒坦了一點點。
“若學舟能再進一步,他就不會被人威懾鎮壓了!”
謅不歸心中念念。
而在尊上對面,第二次修行《大荒造化經》的張學舟只覺有著種種異常感。
這種感覺就像西京城諸多人推動的是基因格斗術,而張學舟推動的是境界術的那種格格不入感。
他只覺尊上修行似乎極為特殊,種種手段完全與正常的妖不同。
回憶過尊上人面蛇身的形態,張學舟甚至尋思到了自己渡雷劫時所見的異象。
那是與尊上形態相近的大修士,也讓張學舟不免猜測尊上和對方是否存在關聯。
“尊上,您聽過大千世界嗎?”
《大荒造化經》牽引捆綁成功的那一刻,張學舟不免也開口詢問了一聲。
“大千世界,三界的天外天不是大荒嗎?”
尊上疑惑了一聲,一時不知張學舟在哪兒聽來了這種傳播謬誤的內容。
“天外天的大荒世界兇險異常,本尊這種實力都沒資格入大荒,會被大荒修士抓去吃了,你就別多想了!”
尊上臉顯無奈,又有幾分神傷。
但只要想到還能茍活在三界中,他覺得自己技不如人還活著也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