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93:又見故人;撿到一門神通
想著自己令牌中的六百多萬功德,紀緣有些愕然。
本以為六百萬綽綽有余;剩下一百萬還能拿去換點需要的東西。
這一下就給改成一千萬,還真讓紀緣有些措手不及。
“師叔!您最近可得小心;聽說那綠袍老怪又出來作祟;好些弟子在外面都被搶掠了呢。”
“有這回事?”紀緣心下疑惑。
自己最近沒有切換綠袍老怪的馬甲啊?更沒有出來作案;這又怎么回事。
“對啊,反正教中正在嚴查那綠袍老怪身份;據說那廝將教中寶物、靈材、種種物資,偷了個遍呢。”玉亓驚嘆。
紀緣聞言,默然無語良久。
這些教中閣部長老真的是會潑臟水潑呀;什么賬,都往那綠袍祖師身上算。
本來。
紀緣覺得自己功德夠了;也就沒興趣再掃蕩劫掠同門了。
但現在來看,這還是得靠劫掠呀。
那什么金闕臺南漓法會,紀緣可沒有半點興趣。
跟幾百幾千人比武藝、斗法術有甚意思。
要比,就拉出去真刀真槍干一場;輸了的,交出所有積蓄。
紀緣心頭思索:“本來對昆吾各殿積蓄、靈物沒有想法的;這些長老既然說我盜了教中靈物;那我得把這個坐實了才好。”
現在昆吾大舉搜查奸細;說綠袍盜走教中積蓄。
但天地良心;紀緣從沒有,也從沒想過干這種事情。
畢竟長生根本之法從昆吾學得;這就算是大恩了。
平常搶掠幾個對頭,或者一些弟子也就算了。
要不是教中開啟南漓界,一個人得五百萬門票錢,紀緣都不屑得去搶。
教中損失了六成靈物、法材、珍禽,這根本跟紀緣,跟綠袍老怪沒有半點關系,這是污蔑。
分明就是那些長老,私自把那些靈物法材給拿去賣了,然后府庫虧空,以此栽贓而已。
好好好;這么整是吧;那就真把昆吾山各殿、各庫給他卷了。
然后把綠袍這個馬甲廢了。
昆吾山六庫,這些積蓄,不是憑空產生的,是這一會萬八千年來外門道院、內門諸峰弟子不斷做任務來的萬年積蓄。
就算被眾長老黑掉六成。
剩下的儲存,也是海量的,可以用來煉寶、煉法;將省去很多時間。
紀緣心頭很有這個沖動。
至于差的幾百萬功德;紀緣并未放在心上。
搶一個也是搶,兩個也是搶;無非多搶幾個人罷了。
“教中新回來了個大能廣法道人;得等他走了,或者轉過視線,才能干這事。”紀緣心頭念轉。
將化身綠袍老魔,搶掠昆吾山的想法暫時壓下。
廣法道人這種大能,不可能一直待在昆吾;等他走了,昆吾無能人,才好下手。
昆吾山是仙人門庭;然混元教祖神龍見首不見尾;并不管理門中諸事;包括門中律法、規矩;都是后人自發設立。
是以整個玄微道;分做三部分。
第一部分;是整個南鄯域無數國度以及中州一角設立的種種道院;數百上千;弟子不可勝數,稱外道院外門。
第二部分;是十數萬里廣闊昆吾山邊緣中,以金闕山到牽牛嶺數萬里內,數千的峰頭修士,有數十萬;為祖庭弟子,稱做龍骨原,或者內門。
這其實是昆吾山北部一角而已,屬于外環。
第三部分;過金闕山,再往昆吾深處走,如龍蟠延的龍首部分;又稱龍首原,才是真傳核心各法脈所居,相當于內環。
在龍首原頂上,最高神峰如劍,接天連地的,就是祖師曾經傳道之處,名南天神岳。
平常內門弟子是不能進入龍首原和南天神岳的。
至于神岳之上的界外洞天中的;則是各位入寂沉睡的老祖;以及歷代積蓄;億萬年來種種秘術、法本、神通傳承。
金闕峰就橫在龍骨、龍首二原之間;隔離開了內門、真傳;掌教就在金闕峰管理內門眾長老和真傳弟子。
龍骨原的六部各殿,也都在金闕峰。
要搶掠昆吾;就是搶掠金闕六殿。
如果劫掠弟子以取功德點;那就去到牽牛嶺。
這牽牛嶺,還有個說頭。
相傳上古時,玄微道主于昆吾山修證大道;一日騎牛下神岳傳法四極八荒。
時昆吾外嶺,有一砍樵者,見紫氣南來三千里;漫天瑞氣華彩;知有大能來,遂于嶺下迎迓。
并為仙人牽牛;仙人欣然,傳其煉石服餌之法,藥書兩卷;賜名黃松子。卻原來,那黃松子,是山中一截黃松修成精怪;恐自己形貌怪異,妖精修成,惹仙人不喜,遂特變作樵者,朝拜仙人,被仙人一眼看破。
后來那山嶺就名牽牛嶺;是昆吾北出口;至今牽牛嶺之中,上有黃松洞;洞中尚存石釜石鼎;是古煉氣士黃松子煮石服餌之所。
那旁邊不遠;就是紀緣曾經鎮壓靈明的地方。
辭別玉亓之后。
紀緣剛準備走;遠處一道流光,直沖騰海宮,氣勢法力皆為不俗。
讓玉亓和紀緣都是眉頭微蹙。
還以為是來著不善;不料那流光氣勢忽得一收,化作一個綠衣女子,落在騰海宮面前。
“二哥哥!你回來昆吾,竟然都不來找我!!”綠衣女子四處打量,望著紀緣,面露嗔色。
紀緣有些茫然和疑惑的看向她。
約莫十六七許;青絲翡翠妝;丹臉如胭脂;眼眸亮若星光,峨眉秀月姿;五色梅淺綠褶裙,綾襪錦無塵。
姿容秀美;俏麗如天女;只看面貌,好似未曾見過。
但眉眼顧盼之間,含嗔帶喜,又似有些熟悉。
“你是…”紀緣楞然蹙眉思索。
見他楞然看著自己,少女不禁咯咯捂嘴直笑。
“二哥哥不記得當年涇州太尉御街故人么?”
紀緣心頭微驚,有些難以置信:“你…殷瑤兒??”
“你猜呢?”殷瑤兒背著手,伸長了俏臉。
“像!樣貌依稀像…”紀緣后退了一步,暗中帶著些戒備。
相貌確實像,看起來張開了。
不過性格卻有些迥異。
“你怕我干嘛!”殷瑤兒一蹦就湊了過來,推了紀緣一下。
“瑤兒師妹;我還有要事,改天再敘!”紀緣拱手就走。
然而,袖子早就殷瑤兒拽住,她玩味的看著紀緣。
“額!小殷師叔;靈寶師叔既然有事,你不如先到騰海宮坐坐,我去給你泡茶!”玉亓冷不丁打斷。
被突然打斷;殷瑤兒條件反射就是:一句:“你趕緊有多遠給我…額!”
說道一半兒,才反應過來,趕緊又改口嬌滴滴說:“不用勞煩師侄啦,靈寶師兄今天到我哪兒去喝茶。”
看著那妖艷俏麗,還特意涂了腮紅的綠衣少女,玉亓有些無語。
紀緣沒回來時候;殷瑤兒派人來找了很多次了。
玉亓心頭暗想:“這小殷師叔的消息竟這么靈通!靈寶師叔剛到,她竟然就知道了;難道她竟然派人監視我騰海宮?”
這殷瑤兒早就來過。
但每次都撲空了;原因是前幾次來;玉亓都是趁紀緣走了,再去通知她。
專門讓她撲個空。
這可不是玉亓自做主張。
而是紀緣早有吩咐,不想見這小殷師叔。
看著遠處正拉扯糾纏的紀緣和殷瑤兒。
在霧氣繚繞的騰海峰前,真有幾分像一對隱約浮現于仙境之中的仙侶佳人。
玉亓暗想:“無事獻殷勤,非奸既盜;看來我沒猜錯,靈寶師叔是小殷師叔意中人。”
殷瑤兒一個女孩子家家,天天往過來找紀緣蹤影;又是送東西又是寫信噓寒問暖,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她當然能看出來,殷瑤兒對師叔有意思。
所以,玉亓并不喜歡殷瑤兒。
看著如避瘟神一般,不斷拂袖想擺脫,殷瑤兒糾纏的紀緣。
玉亓不禁有些暗暗得意。
去中州之前,靈寶師叔和師父在宮里說話,玉亓曾趴在外面偷聽。
也不知道當時發生了什么。
反正當時騰海宮里,只有師父和靈寶師叔孤男寡女倆人。
只聽師父腳步聲,貌似湊到了靈寶師叔面前。
然后靈寶師叔猛的站起來,貌似很慌,語氣更慌的說了這句話。
當時似乎說了句:“師姐你…你干嘛!我從沒碰過女人,我對女人不感興趣!”
“以師父的性子,難道對靈寶師叔用強的??”偷聽的玉亓當時如此猜測。
這讓當時的玉亓愈發傾佩。她師父可是昆吾數一數二的大美人。
好多人想見一面都見不上,一身法力道術,也是冠絕昆吾。
師父主動湊過去,師叔竟然拒絕。
這道心,又是何等堅定!
想到這兒,玉亓眼睛亮晶晶如小星星,滿心的崇拜。
她見過很多男的,也有很多成名的年輕天驕之輩;從沒見過那么靈寶師叔那么拉風,那么道心堅定的人。
面對如此美人不動心,除非,師叔他不是男人。
這顯然不可能,沒有人比師叔更陽剛;坐懷不亂,真男人!
“果然,師父對靈寶師叔也有意思;我從沒見他跟男人單獨待過呀!!”玉亓猜測。
她當時在殿外;并不知里面發生了什么;反正后來師叔就同意了跟隨師父去中州換取赤烏翎。
一開始,師叔可是拒絕去的。
這很難不讓玉亓懷疑;這倆人是不是在里面干了什么隱秘交易。
“枉她一片癡心;又怎知我靈寶師叔滿心只有我師父,從不近其它女色!!”
“哼哼;但小殷師叔還是太年輕了,怎比得過我家師父手段老辣呢…”玉亓暗自偷笑。
靈寶師叔不近女色;但他又跟師父獨處一室:這顯然還是傾心于師父的美色啊!
顯然,師父跟靈寶師叔獨自在騰海宮那次,是師父強行把師叔給拿下了!!
師父也是不愧是師父,姜還是老的辣啊!
這小殷師叔,想跟師父搶男人,還太嫩了點!
“啪!”
“哎呦!”玉亓抱著腦袋慘叫一聲。
“發什么呆?讓你送師叔走了就趕緊回來;我有事指派,你在哪兒傻笑什么?”
“師父!你跟師叔是不是?”玉亓進了騰海,試探問。
“不錯!”
“什么!真的!”玉亓愕然抬頭,滿眼難以置信。
“什么真的假的;是他問我打聽南漓界的情況,說他想去南漓界;我也就說我也會去;約定到時一起奪取機緣而已。”
玉亓有些失望:“嗐,我還以為是啥勁爆消息呢。”
紀緣被糾纏著,出了騰海峰,殷瑤兒還要跟后面找他說話。
干脆直接縱霧而起,然而還是甩不掉她,讓紀緣很是惱火。
只能頓住云頭又落下,直接落入騰海峰下寒氣森森的寒潭邊,找了塊石頭座下。
騰海峰現在沒了弟子;是以寒潭極為僻靜。
景色倒也秀美,只是此地徹骨極寒,煉氣士待一會也會受不了。
“我可是知道;那陳海跟你初見,你們可聊了好久,還喝得昏天黑地。”殷瑤兒輕飄飄落在旁邊。
她笑意盈盈說:“怎么,莫非不肯拿我當故人?”
意思是當初一同在云臺修行。
而今在昆吾遇上,也算鄉黨;紀緣跟陳海能喝半天酒。
卻連話都不肯同她說,這豈不是看不起人。
紀緣聞言,想想也是,這樣對她,確實不好;也只得說:“你我可不是一路人,要敘舊,得改日了;我今天確事有事。”
紀緣其實倒沒啥事;而今法力已經修滿了整整五百年:剩下主要還是看書學習知識和每天招例修煉先天神銅。
此外,就打算回去藏經閣思索思索,怎么找一些適合打劫的目標。
“你當初不是答應我爺爺;要照顧我的嘛?現在又不理我!”殷瑤兒撇嘴。
“在道院,我沒照顧你?”
“我呸!!!”殷瑤兒跳腳吐槽。
“你還好意思說;你那會趁我法力低微,不會法術,動不動就打我,還什么照顧我,我呸!!”
現在僻靜無人,她也回復幾分秉性,不裝著淑女模樣。
“而且我根本就不惹禍,我乖的很,你呢?你天天惹禍,不是跟這個打架,就是跟那個斗法!要不是靈鶴真人對你好,你得把道院都給他掀了…”
紀緣曬然:“那可怪不得我,都是別人先惹我。”
“呵!你這家伙,就是喪門星轉劫,走到哪兒哪兒的高人就犯頭昏,想來觸你眉頭,是吧?”殷瑤兒挑眉反駁。
該說不說;在道院,人家小煞星還真沒惹禍。
當然,紀緣認為都是自己的功勞;要不是自己管的嚴,這小煞星當時性子能把道院掀過來再掀過去。
但紀緣懶得反駁,也懶得斗嘴。
搖頭說:“有什么事,趕快說吧。”
殷家曾為紀緣準備了一粒血靈脂,現在還在寶囊之中放著。
殷太尉雖然當時以勢壓人;但也確實有所為有所不為,紀緣打了很多次瑤兒,那老頭兒也不說什么。
如果殷瑤兒遇上什么麻煩;對紀緣而言,可以順手為之的事,紀緣也不介意幫她。
“把你那個能招風喚雨的法兒,教給我吧,怎么樣??”殷瑤兒捧著臉,湊到紀緣面前,兩眼放光。
這么多年過去,她可還始終惦記著那神通。
“我自己都不會,怎么能教人?這個你還是別想了。”紀緣語氣很果斷。
以前會敷衍說那是招云祈雨術。
但殷瑤兒顯然清楚他的根底。
只是不知道,清楚了多少。
但神通這種東西,別說無緣無故,不可能教。
就是教,殷瑤兒也未必學得會。
一門強大的秘術;尚得特殊體質才能學。
一門高深法術,尚得有一定道行才能參悟。
何況作為萬法根源的大神通了。
沒法教也是真的。
毫不客氣說;紀緣自己現在還在似懂非懂狀態。
他十分清楚,自己能感悟神通;并不是自己有多么聰明,多么有悟性,多么有氣運。
根本在于那些神話法寶。
法寶和神通,是道的印證。
此世之中,未有如此之寶;每一次煉制神話之寶,變相的完善了此世一些規則。
是以有大道垂青,道韻侵染,而自然結成法印真種,落入神魂;每一次煉寶,都是一次萬古難求的大機緣。
神通一證永證;紀緣已算得道。
然,又尚未真正得證大道。
是以,尚屬小乘;何謂小乘,眼能得觀、手能觸及;然口不能講述、語不能自專,就是小乘。
也就是能懂,但還不得根本,講不出來;就像會用手機,卻不知手機怎么造的,怎么再復制一部。
指只能渡己,不能渡人。
所以,從古至今,能講道的,那就是真正的大佬,不是圣人,一般也得是頂尖道妙。
不過神通已具;剩下的也是自然而然,只要道行境界更進許多,自然真正步入大乘。
“好把!”殷瑤兒見他拒絕干脆,卻并不失望。
竟然也很干脆的答應,沒有再問神通的事情。
畢竟她也清楚,神通不是輕易能練的,殷家也不是沒有神通,要是能練成,她早就練成了。
“那你那個風口袋,能給我嗎?”殷瑤兒眼神很天真。
這才是她真正目的。
神通什么的;對她來說,難度太高了。
還是法器來的實在。
念念咒語,法力都不要,就能釋放一定威力。
稍微一煉化,也能增益道行。
“好啊,但是憑什么?”紀緣沒好氣。
這家伙,是真的沒有半點邊界感。
法器也是極珍貴的東西,憑什么覺得紀緣能給她?
大小姐當慣了,腦子壞了吧?
正心里吐槽;殷瑤兒卻搖頭晃腦說:“我有一門神通跟你換,怎么樣?”
“神通?!”紀緣愣然。
“對啊,是我撿的。”殷瑤兒頭一揚,滿臉得意。
“撿的?這真的假的?你不會是從你爺爺哪兒撿的吧?”紀緣有些好奇。
“真的神通啊,如假包換,反正是我撿的,你別管我擱哪兒撿的。”
瑤兒小嘴一癟:“我本來就想把神通拿給你的,你竟然不來找我。”
“你甭管我擱哪兒撿的了,你就說,你要不要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