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讓天命這么發展下去，六郎的受創就只是個開始，來自朝廷的非難一定會無休無止，至死方休。而齊天大圣孫悟空，從西游記中超脫了出來，甚至讓西游記本身成了只有少數人知道的秘密。
猴，打開了生死路，讓他好生羨慕。
或許超越天命的方法，就在那位齊天大圣本人身上。甚至，楊林細細一想，只要想反抗朝廷，那只要往齊天大圣的邊上靠就能找到辦法。因為如果想要制造震天箭，也得去找找補天的靈石。
“所以二哥，我們現在要怎么辦？快想想點子。如果要找到齊天大圣才能造出來震天箭，那我們可完蛋了啊！誰知道什么時候能找到他。這中間的日子，我們要怎么辦？要不我們修個齊天大圣廟拜一拜？”
“莫慌。”楊林抬起了手，“不就是威懾嗎，我這里有的是點子。不過我得和父親大人商量下。我來擬稿，讓他來念。以及...小灰。”
誒~~我知道你每次叫我小灰肯定是找我有事。但是請說吧！
“你有沒有辦法對全宇宙進行超光速廣播？”
可以。我可以通過巫界中的白域對全宇宙進行靈網廣播，這樣所有交了電話費的大唐子民就都能收到我群發的推送啦。
“誒？那沒交話費的呢？我的意思是，整個宇宙利用白域的人也沒有多少吧。真的有那么多人交話費嗎？”
楊林自己也上網，他是知道的。實際上整個天波星上能夠連接到白域中的靈網的設備，把所有的固定電話、移動電話，和電腦加起來，攏共也就10臺左右，這里面有一大半都是當年天波軍建立時從太原帶出來的。
楊林自己的筆記本確實也可以登錄靈網，而且在小灰的幫助下不需要付費就能使用網絡服務，因為她自己就是個基建。
但如果同樣只能對靈網上的用戶進行廣播，那范圍未免也太局限了。
忽地，阿心從背后湊了上來，在楊林的耳垂后吹了口氣：“所以，這種時候不應該來找姐姐幫忙嗎?黑域可是無處不在。我可以讓全宇宙的所有人，都能聽到弟弟你的聲音哦~~”
“那...有什么條件嗎？”
“誒呀，你就是這么看待姐姐的？沒有額外的條件。都說了，等一切塵埃落定后再找你付費，你可以先用后付。付款的時候，姐姐只要吃掉你身體的一部分就可以啦~~”
“罷了罷了！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幫我廣播吧！廣播得越遠越好!”
...
星分翼軫，地接衡廬。閭閻撲地，鐘鳴鼎食之家；舸艦彌津，青雀黃龍之舳。
數日后。拖著殘破的艦身，楚藩的使節艦隊抵達了洪州。這里是吳藩與楚藩的邊界，再往前一個折躍一個節點就抵達楚藩的疆域了。
這兩天，來自各方的信息都匯總到了船上。信息相當混亂，有些人說楚王爆了金豆，有些人說楚王爆了金幣。有些人說楚藩已經推舉了新王，另一些消息渠道卻顯示楚藩已經進入了內戰狀態，許多關鍵的地方包括楚王府的電話都無人接聽。
“世子閣下，我們馬上就要到家了...馬上就能知道您父王的下落了。”
“不用...”頹然地坐在自己的座位上，馬希范喝著茶，“我已經感受到了。我的父王，定然已經不在人世了。我腦中想的只有如何活下去，不再他想。等回到長沙后，艦隊就地解散，大家各回各家吧。我也好找個地方了卻殘生。”
“閣下！”眾人眼中含淚，但都哭不出來，因為他們實在是太想笑了。不管情況如何，楚藩現在定然已經成了是非之地。如果馬希范決定要加入內戰，那他們恐怕會在抵達長沙的半路上就被擊沉。
他們中或許有人真的確實懷有擁立馬希范為楚王的野心，但馬希范現在回去顯然已經太晚了，根本來不及。畢竟，現在楚王都快頭七了，該爭的多半也爭完了。
更重要的是，如果相隔千萬里都能被那天波軍一箭射殺，那和天波軍作對的人就算逃到宇宙的邊荒，恐怕都難逃那一箭。那一箭已經把所有人的魂膽都給驚沒了。
“等等！世子閣下，我們從虛空中收到了新的信息！消息來源不明，但是您一定得看一下！”
“放吧。”馬希范抬頭望向大屏幕。
屏幕上，天波星的黑鷹戰旗與晉藩的黑鴉戰旗交叉懸掛。
天波節度使楊業身穿龍淵十九式近戰道鎧，站在講臺之后。檢校天波節度使楊林站在他背后，負手而立。
“在下，天波節度使楊業，在天波星對整個星漢進行廣播。我代表天波軍宣言：于天寶992年十二月初四擊殺楚王的震天箭，正是在天波軍的控制下發射，但我們不會為此在道義上負責。使用震天箭這樣的末日武器并非我軍的本意，挑起戰爭的責任完全在楚方。同時鑒于星際安全形勢發生了深刻而復雜的變化，我們在此承諾：
“天波軍在任何情況下都不會首先使用以震天箭為代表的末日武器，但在遭受末日武器威脅時除外。
“天波軍不對未持有末日武器的組織或個人使用末日武器，但在末日武器載具遭到攻擊時除外。
“天波軍不威脅使用末日武器，但在防御性戰爭時除外。
“我們也呼吁在整個星漢范圍內進行等比例的末日武器裁軍，并且應當堅決防止末日武器的進一步擴散。我們堅定的認為，末日武器用不得，天堂之戰打不得。但在與有關各方達成有約束力的盟約之前，我們將堅定地將末日武器用于防御目的、懾止侵略和防止戰爭。
“以上，是天波軍于天寶992年十二月初六發布的宣言。我們言盡于此，望各方好自為之。”
畫面上，楊業的身影消失了。這是一段來自虛空的廣播，未經過任何基建就發送了過來。無論音頻還是畫質都保持了高清狀態，穩定無比。
“世子閣下，他們...”
“不必再說了。”馬希范抬起了頭，“我們回家。”
說話間，艦隊已經跨過了節點，折躍到了楚國的邊界以內。
太陽翼尚未冷卻，就有楚藩的斗艦級哨船靠攏了上來，向使節船發來了近場通信請求。
“說出你們的來意。”
馬希范望著屏幕，疲憊地說道：“我們也是楚國人。”
“我知道。我要問的是，你們是哪種楚國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