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父儒圣,系統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第207章 關山月

類別: 仙俠 | 幻想修仙 | 家父儒圣 | 系統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處默   作者:處默  書名:家父儒圣,系統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更新時間:2025-02-11
 
“陛下萬年!!”

眾大臣皆是對其行禮。

“呵呵。”

建宏帝坐在椅上之后,面容間透著笑容:

“今日是我大圣朝之喜。”

“諸位愛卿不必多禮。”

“快坐吧。”

“謝陛下!”

所有人都坐了下來。

“父皇!您什么時候帶我出宮玩呀?”

寧安看著坐下的建宏帝,眸子輕輕一亮。

語言之中透著期待。

建宏帝面上的威嚴之儀緩緩退卻,笑呵呵的看向寧安公主。

“不急,過兩日,今日朕先與朝堂諸君共宴,你且坐下吧。”

“嗯嗯!謝謝父皇!”

寧安聽到答復之后,臉上的笑容更濃郁了。

也忘了再跟曾安民說話,便來到自己的桌前坐下。

曾安民的心中緩緩舒了一口氣。

幸虧寧安的注意力又被建宏帝給吸走了。

若不然可能下一個遭罪的就是自己了。

他的眸子若有所思的看向寧安公主。

還是跟上次見她一樣。

那么討厭。

他有些想不明白。

你看端坐在那里的太子跟四皇子。

甚至是自己身邊的長公主。

這三個皇室之人,哪個不是戰戰兢兢如履薄冰?

怎么偏偏就出了這么一個奇葩?

搞不懂。

若是說專門培養一個這樣的公主送去與敵國和親……

更是無稽之談。

因為臨國的國君是個娘們……

那建宏帝如此放縱寧安的目的是什么?

曾安民想不通。

不過倒也不用他多想。

建宏帝端坐于龍椅之上,隨后緩緩朝著殿外而觀。

“宣江國南王及衛國公田繼進殿!!!”

大會進行第一項。

功臣以及俘虜進入殿中。

隨著這道聲音響起。

大殿之外,緩緩進入幾道身影。

為首的便是衛國公田繼。

經歷了此次南征。

田繼的身影似不如以前那般堅毅,他的臉上透著滄桑。

頭發則是又白了幾縷。

“臣見過陛下。”

衛國公田繼對著建宏帝行禮。

“愛卿快快免禮!!”

建宏帝暢快一笑。

目光則是朝著田繼身后的那道身影而觀。

南王面色平靜的站在那里。

淡淡的與建宏帝對視。

“大膽!見我國君,速速行禮!”

一旁的田繼聲音冷然,朝著南王看去。

南王聽到田繼這話,也不敷衍,他對著建宏帝行禮:

“江國罪臣南王顧守望,見過北圣皇帝,有禮了。”

“呵。”

建宏帝看著南王這副模樣。

淡淡的擺手:

“起來吧。”

“不知北圣皇帝何時放我歸國?”

南王起身以后,臉上透著一抹恭敬之色:

“我大江國使臣,想必不日便達,屆時貴國所需何貢,皆可商談。”

“呵呵。”

建宏帝見南王如此懂事,面上笑容愈發明顯。

“這倒是不急。”

“朕聞你從邊關至此,一路皆是自傲,對我圣朝國公多有出言不遜,為何今日見朕卻如此有禮?”

“前倨后恭,思之令人發笑。”

此言一出。

大殿之上的氣氛也瞬間一熱。

多位大臣都跟著笑出聲音。

南王則是面色愈發恭敬。

他緩緩抬頭看向建宏帝,恭敬的聲音響在大殿之上:

“啟稟皇帝陛下,南臣對田繼出言不遜,本是因為我并不是輸在他的手中。”

“故對其心中并無敬畏。”

“今日見之北圣皇帝,威儀不輸我江朝先帝,心中震撼,自然有如此表現。”

三句話說了兩個問題。

第一,他表明了對田繼的不屑。

他認為自己并不是敗在田繼手中。

第二,他表明了對當今江國女帝的不屑,威儀之上只是提了江國的先帝。

他這么一說。

別人還沒有什么反應。

曾安民則是猛的抬頭朝著南王的背影看去。

那雙丹鳳眼中透出一抹銳利的冷芒。

這個南王……有點東西。

他對建宏帝如此恭敬的原因只有一個,那便是在圣朝當俘虜這段時間少受點苦。

他說對田繼不服……極有可能是沖著自己來的。

這次南征,外面傳聞,自己與田繼的功勞不分上下。

但次的南征誰是頭功,哪個明眼人看不出來?

果然,在他話音落下之后,朝中已經有些人的目光朝著自己看過來了。

這話就是要離間自己與衛國公田繼的關系。

至于,他恭維建宏帝威儀不輸江國先帝……

也是在表明一個問題。

他與江國的女帝不合。

不合的背后便是爭斗。

目的也很清楚。

只要放我回去,我肯定跟女帝內斗。

身為大圣朝的皇帝,建宏帝自然希望看到一個充滿內斗,極不穩定的江國。

“哦?”

“卻是不知,你為何不服?”

建宏帝揚了揚下巴,淡淡的朝著南王看去。

南王恭敬行禮:

“我輸是輸在了曾安民那三策之下。”

“并不是輸給田繼。”

“曾安民此人,年紀不大,但他日必是這世間頂級天才!”

這是赤裸裸的捧殺。

“是嗎?”

建宏帝臉上的笑容更濃郁了。

他朝著曾安民看了過去:

“小曾愛卿,對于南王此言,你如何看?”

“唰!”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曾安民身上。

南王也死死朝著這邊看過來。

當他注意到曾安民臉上那年輕的面容之后。

還是忍不住恍惚了一下。

饒是已經有了心理準備。

他依舊被曾安民那稚嫩的臉給震的有些難受。

如此年輕俊才。

我大江朝怎么就沒有?!

曾安民緩緩起身。

他迎著眾朝臣的目光。

臉上帶著平靜之色,聲音之中透著一抹凝重:

“稟陛下。”

“依臣之見,南王此言,太過言重。”

“微臣此功不過爾爾。”

“若無陛下信任,無長公主殿下的信任,無秦大儒的犧牲。”

“此戰絕無能勝之機。”

“微臣之功不過是投機者爾。”

“而且,諸公且想。”

“我不過是初上戰場,乳臭未干。”

“換做諸公任何人處在當時衛國公的位置上。”

“一個乳臭未干的孩子出的謀劃,你們會敢用嗎?”

說到這里,曾安民朝著田繼投去感激之色,聲音也高高揚起:

“肯定是不敢!”

“但,衛國公就敢!”

“長公主就敢!”

“如此果斷之雄魄,哪一個不比微臣這點螢火之光強?!”

瞬間將整個朝堂的氣氛拉滿。

衛國公田繼更是將目光死死的盯在曾安民身上。

他的嘴唇都在哆嗦。

長公主只是似笑非笑的看向曾安民。

當初她愿信任曾安民,其中最重要的豈是像他說的那般果斷?

只是看到了曾安民儒武雙修那極大的秘密,又恰因曾安民救了她的姓命。

不過她也不打算拆穿。

只是輕笑著端起桌上的酒,抿了一口。

朝堂隨著曾安民這振聾發聵的聲音安靜了一下。

“好!!!”

角落里的白子青猛的鼓掌!

太子殿下也是眼前一亮,伸手叫好:

“說的好!”

“嘩~”

便是鼓掌之聲。

“好個伶牙利嘴的小子。”

建宏帝聽到曾安民這話,臉上笑容濃郁,他禁不住笑罵了一聲。

曾安民說此言的用意他自然能猜得出來。

無非就是怕被南王捧殺。

無非就是怕與田繼被南王離間。

“朕乃國君,這點容人之能,還是有的!”

他笑了一聲,隨后將目光放在南王身上。

南王此時雙手已經攥緊。

很顯然,他的離間之語被曾安民敏銳的察覺,并以此言還擊。

“帶下去吧,朕今日與諸君共宴!”

建宏帝對南王失了興致。

他意興闌珊的揮了揮手。

“是。”

白子青沒有絲毫廢話,直接躍上大殿之間,帶著幾個皇城司的提子,將南王給帶出了大殿。

隨著南王出殿。

田繼也被吩咐至了曾安民與長公主身邊的位置。

此時,由左至右分別是長公主,田繼,曾安民,伍前鋒。

以及隨著田繼而來的幾名將士。

這一排,皆是此次南征的有功之士。

如今只剩下了飲酒做樂。

諸朝臣也都是笑呵呵的互相敬酒。

宴會之上,一片其樂融融。

更要宮女舞姬前來助樂。

曾安民看得那叫一個驚艷。

“不愧是皇家舞團,厲害。”

曾安民喝著小酒,臉上皆是贊賞之色。

“小子。”

田繼的聲音響起,他淡淡的朝著曾安民看了過來:

“方才那一襲話,說得不錯。”

曾安民聽到此言,憨笑一聲舉起酒杯道;

“國公爺不用夸我,句句出自肺腑,絕無有虛。”

“說起來,我能封上縣子之爵,還是多愧了國公爺您與長公主殿下的信任,不說了,都在酒里,我干了!”

說完,直接一飲而盡。

突然一道聲音打斷了歡樂的氣氛。

“陛下,如今南方已定,江國的廣南郡也被我大圣朝改為了玉門郡。”

“只是,白登山之中的狴鋒谷還未更改。今日諸公皆在,不若共同提名如何?”

當朝太傅楊奇來到趁著今日熱鬧喜慶的氣氛,來到了建宏帝的身邊建議。

果然,在聽到這個建議之后。

建宏帝的眸子驟得一亮,他若有所思的點頭。

隨后目光灼灼的朝著眾人看去:

“眾愛卿,如今如此喜宴,白登山脈狴鋒谷也被我大軍占領,可有什么好名字?”

建宏帝在龍椅之上,臉上帶著笑意,他輕輕舉著手中的金樽,饒有興趣的看向眾人。

所有人都是一震。

能為狴鋒谷改名?

這不是能名留青史的機會嗎?!

一時間,所有人都開始絞盡腦汁,頻頻朝著眾人述說著自己的建議。

只是一時間,名字實在難想。

“陛下,依臣之見,此戰乃是我人族對抗妖族第一次在山道中大勝,不若就更名為初勝谷如何??”

“去你的,初勝?豈不與畜生二次相通?什么破名字?!也好意思說出來丟人現眼?”

“陛下,臣覺得能有此大勝,乃是我朝國運齊天,太祖保佑,叫佑勝谷貼切些!”

“不妥不妥,依本官之見,就叫擊妖谷好些!”

“什么雞腰谷?你也會起名?!”

一時間,大殿之上紛吵不斷。

也有不錯的名字。

但卻沒有一個能稱心如意的。

爭執了半晌之后。

建宏帝意興闌珊的擺手:

“算了,起不到稱心如意的名字,還不如聽些詩詞。”

“誰能做出一首關于本次南征的詩詞?”

“作得好,朕有賞!”

所有人都安靜下來。

詩詞?

算了算了。

只有群座下的四皇子眼神輕輕一亮。

他下意識的與自己身邊那位叫許年的學子看去。

那許年面色有些漲紅。

忍不住摩拳擦掌。

很顯然,這種能在朝堂諸公面前露臉的時機,對于他來說,絕對是人生之中的一個大機會。

而太子也下意識的朝著這邊看了過來。

當他的小胖臉注意到四皇子臉上的笑容之后。

小胖手忍不住攥在一起。

又是詩詞!

他心中再無任何僥幸。

很明顯。

今日的風頭,肯定是是四皇子出了。

但他也沒有什么辦法,京中最擅詩詞的學子,都已經提前被四皇子給料到,并且收入麾下。

導致他反應慢了一步。

“父皇,兒臣近日得一才子,或有好詩,獻給諸為大人。”

四皇子笑呵呵的對著龍椅上的建宏帝行了一禮。

“哦?”

建宏帝下意識的看了過來。

“學生許年,見過陛下。”

許年趕緊從座上而起,對著建宏帝深深的行了一禮。

“開始吧。”建宏帝饒有興趣的看向他。

許年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隨后目光變的凝重,他朗聲讀著自己所作之詩。

一詩過后。

大殿開始議論紛紛。

“如此年紀能做出這般貼切的詩,不錯。”

“確實不錯,與老夫當年頗有一拼。”

“你?你肚子里那點詩詞之道,都不配跟他提鞋……”

“老匹夫,住口!”

隨著底下的議論。

許年感覺心中極為舒暢。

但臉上依舊不敢有絲毫得意,依舊是沉穩著。

建宏帝則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點頭道:

“還不錯。”

說到這里,他環視一周:

“可還有佳作否?”

這……

在坐的都是老臣。

自然不愿與一個小年輕出來比詩。

贏了還好。

要是輸了……丟人丟到姥姥家了。

再加上這個叫許年的,在京中也確實有幾分才氣。

不少人都聽過他的詩名。

故爾,大殿上安靜了幾分。

突然,寧國公李戩的聲音響起:

“陛下,曾縣子在京中早有詩名,他的每一首詩臣都聽過,確實不錯。”

“也好讓諸公都聽聽,曾兩江的詩才!”

對啊!

怎么把他給忘了?!

這一下,建宏帝的目光陡然朝著曾安民看去。

此時的曾安民正在猛啃雞腿。

突然聽到這個聲音。

他心中嘆了口氣。

果然,走到哪里都能拉來仇恨。

“是啊陛下,學生對曾兩江詩才仰慕已久。”

許年這個時候也恭敬的對著建宏帝行禮:

“若是能得曾縣子指點一二,將是學生之天幸!!”

隨著他在一旁煽風點火。

建宏帝的目光直直朝著曾安民看去。

“權輔,近日可有詩作?”

曾安民緩緩抬頭。

他先是迎上了李戩的目光。

此時李戩嘴角掛起一抹冷笑。

又是看了一眼許年。

許年也直直的與他對視。

“呵呵。”

曾安民笑了笑。

“讓陛下失望了,好詩臣如今尚未想到。”

“不過狴鋒谷若是改名……”

“臣倒是有個想法。”

“哦?”

建宏帝聽聞之后,注意力被曾安民吸引到:

“說來聽聽。”

曾安民緩緩抬頭,目光朝著四周看去。

良久之后。

他嘴角微勾,聲音緩緩響在所有人的耳邊:

“明月出天山,蒼茫云海間。”

“長風幾萬里,吹度玉門關。”

四句話一出。

所有人都是一臉懵然。

不是說起名嗎?

您吟什么詩啊??

不是說沒有詩嗎??

你好矛盾啊!!

然而,曾安民依舊在繼續:

“漢下白登道,胡窺青海灣。”

“由來征戰地,不見有人還。”

到這里,殿上再無聲音。

只有曾安民自己吟詩之音。

所有人都呆呆的聽著。

曾安民繼續:

“戍客望邊邑,思歸多苦顏。”

“高樓當此夜,嘆息未應閑。”

一詩過后。

曾安民咧嘴一笑,他對著建宏帝以及諸公行禮:

“獻丑。”

說著,坐在椅上,怡然自得的喝酒吃肉。

當眾人從這首詩的意境之中回味過來后。

全都呆呆的看著曾安民。

忽然,寧國公李戩開口,淡淡的看著曾安民:

“詩是不錯,但你方才說起名……名字呢?”

曾安民只是抬頭看了他一眼。

咧嘴笑了笑:

“武夫果然粗鄙。”

隨后淡然坐下。

“你!!!”

李戩眸間閃爍威壓之芒,想對曾安民發難。

便聽到長公主緩緩起身,目光淡淡的看向寧國公李戩:

“李公,便由本宮解釋吧。”

“曾縣子所言之名字便在詩中。”

“詩中有一句:漢下白登道,胡窺青海灣。”

“漢,指的是前朝。”

“白登道,便是白登山。”

“而我大圣朝經常以南胡來待指江國。”

“所以,胡便指的是江國。”

“那么,便顯而易見。”

“從未聽過的青海灣,便是曾縣子為狴鋒谷改的名字!”

說到這里,長公主臉上浮現出一笑容,朝著曾安民看去:

“我說的對嗎?”

曾安民對長公主豎起大拇指:

“公主才思敏捷,佩服!實在是佩服!!”

這話落下。

場中所有人皆是猛的一震。

呼吸聲都停止下來。

“唰!!!”

所有人的目光都朝著曾安民看來!

青海灣……

所有人都恍惚起來。

那綠林疊山的樹林。

如今一片青色的海洋……

貼切!!

如此貼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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