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不說這個。”
“你到底發現了什么東西。”
曾安民盯著無心。
無心深深的看了一眼這個亭子。
“剛才貧道將元神籠罩整座寧國公府。”
“皆無任何發現。”
“就在貧道以為不會有收獲的時候,發現這里……”
他抬頭看向那座亭子。
目光之中閃爍著篤定之色:
“幸虧在門中曾與師尊學過陣法。”
“這座亭子的頂蓋……是一座傳送陣!”
“此陣極為隱秘,若不是我道門神識天下無雙,恐怕誰都發現不了!”
這話一出。
曾安民的瞳孔猛的收縮。
他娘的!
怎么就沒想到這個!
寧國公府里的確沒有任何可疑的東西。
但他把東西給傳出去呢??
他猛的抬頭朝亭子的頂蓋看去!
凌波亭。
曾安民深深的看著此處:
“寧國公府……”
寧國公府的歷史極為悠久。
曾安民的歷史知識雖然貧瘠。
但也知道,初任寧國公,乃是祖上跟著仁宗起家的。
后來為大圣朝南北征戰,才奠定了寧國公府的基礎。
隨后更是連著幾代國公都極為優秀。
到了李戩這一代,更是在四十七歲時便突破了武道三品,成為大圣朝最強的戰將。
曾安民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這陣法該如何啟動?”
這亭子是什么時候建的?
到底經歷了幾代國公?
以及,是誰助寧國公府建的?
這些問題,曾安民都壓在心里并沒有開口。
并不是他不想追查。
而是無心道人在一旁,他不好直接說。
“貧道得再看一下。”
無心仔細抬頭深深的看著那亭上的陣法,聲音之中透著一抹呢喃:
“我道門自分宗以來,劍宗諸老便漸漸放下了陣法的修行,一心研究劍道。”
“但貧道自幼熟讀古今,對陣法的確有些研究。”
他喃喃自語的看了一會兒。
隨后便見他突然伸出手。
那雙手以極快的速度在空中做了好幾個手勢。
“起!”
“啾!!”
一把三尺青鋒從他背后的劍鞘中突然彈出。
一柄極為華麗的長劍出現在空中。
那長劍三尺三寸又三分。
劍柄翠綠,劍體通藍,如同冰魄。
此時的無心閉著眼睛。
聲音緩緩響在曾安民的耳邊:
“若無道始,仍念天尊。”
“疾!”
下一刻。
便見那柄長劍猛的飛起,朝著亭子之頂而去。
“唰!!”
劍尖直直的插在了亭子的最上方中心處。
“靈力橫渡!”
無心一聲長喝。
自他體內猛的爆發出一道彩色的光芒。
“啾!”
那彩色的光芒以極快的速度朝著那柄長劍而去。
“嗡!!”
長劍似傳來一聲低鳴。
“嗡!!!”
彩色的靈力朝著那亭上玄奧的紋路不停的灌輸著。
曾安民看的極為認真。
便聽無心突然睜開眼睛對他喝道:
“此時不進,更待何時?!”
曾安民瞬間會意,腳尖輕輕一點,便直接飄然朝著亭中而來。
“啾!!!”
曾安民恰一進去。
便聽到一聲陣法的運轉之聲。
下一刻。
曾安民與無心二人陡然消失在原地。
“權輔弟?”
“無心弟?”
“咦?”
“剛剛還在這呢……”
白子青的身影從遠處朝著這邊走來。
他眨了眨眼睛。
看著空無一人的亭子。
面容透著一抹疑惑。
“去哪兒呢??”
曾安民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他警惕的朝著四周看去。
剛剛他在亭中與無心觸發了傳送陣之后,只覺得周身一暖,眼前出現一道紫色光芒。
隨后便出現在這里。
周圍的環境有些昏暗。
曾安民運起武道氣息灌入眼中,周遭瞬間變的宛如白晝。
只是大致掃了一眼,便能看到周圍類似密室一般,是幾間極大的屋子。
他的鼻子輕輕一動。
隨后眼睛瞇起。
“隔絕空氣……”
呼吸不了。
他大致算了算。
以他如今六品武道境界,五品武夫的實力,能在這密室之中閉氣半個時辰。
“好悶!”
無心的聲音傳來。
此時,他跟在曾安民的身后,眉頭緊皺。
他的眼睛之中閃爍著彩色的光芒。
很明顯,也是在動用某中道法。
若不然如此昏暗的環境,以正常人的目力只會伸手不見五指。
“別說話,此處隔絕空氣,常人難以呼吸。”
曾安民看了他一眼。
“這是哪里……”
無心左右看了看,身體周遭開始緩緩的出現靈氣的環繞。
顯然,他此時正在運行靈力才形成體內循環。
“我終于知道寧國公府為何尋不到密室了。”
曾安民觀察著周圍的環境,喃喃自語:
“先在地下深處挖好這樣一個密室。”
“隨后再將通行徹底堵上。”
“再后,以傳送陣傳至此處。”
曾安民的眸中閃爍著精芒:
“好一個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狡兔三窟,古人誠不欺我。”
“這是還是寧國公府,不過,應該是寧國公府地下至少十丈深的地方。”
“若不然也不會一絲空氣都沒有。”
“如果是這樣的話……”
曾安民的瞇著眼睛喃喃道:
“寧國公李戩,三品武夫,應該是不需要呼吸空氣便能存活。”
正說話間。
無心此時突然一震,指著地上一圈極為復雜的紋路道:
“傳送陣!”
“猜的不錯的話,應該與外面亭子那里個是子母陣。”
曾安民淡淡掃了過去。
只是點了點頭。
“我有玄陣司特殊寶物護身,能閉氣半個時辰,抓緊時間。”
曾安民邁步朝前而行,只留給無心道人一個背影。
“玄陣司的寶物。”
無心看著曾安民在地宮中暢行的步伐,眸中閃過一抹恍然。
曾安民走在前面,那雙眼睛銳利如鷹隼一般,一寸寸的掃視著周圍的所有東西。
他一點點的前行著。
終于,在一間密室前停下腳步。
他輕輕推開門,掃視著屋室中的一切。
一個蒲團。
一扇屏風。
一張極為簡易的小床。
正中間則是一個箱子。
箱子并不小。
曾安民在看到那箱子的一瞬間,眼睛之中閃爍著一抹精芒。
他沒有猶豫,朝著箱子處走去。
打開箱子。
箱子里,一沓沓的全是一封封密信。
看到這里,曾安民瞇著眼睛,伸手拿起一封。
隨著他緩緩展開密信,映入眼簾的是……
一張白紙?
不對。
曾安民放下密信,又打開其它的。
依舊是沒有任何字跡。
曾安民眉頭深皺。
這密信應該是用了特殊的方法。
光曾安民自己知道的便有三個。
第一,用米湯在紙上寫字,干后無痕跡,收信人用碘酒涂抹即可顯現。
第二,檸檬汁寫字,干后無痕,加熱后字跡顯現。
第三,用醋寫字,顯現的方法同上。
曾安民看著這個箱子,意念一動。
便將箱子全都收入自己的備戰空間之中。
隨后,他緩緩抬頭。
剛好看到無心從后面跟了過來。
“怎么樣?有什么線索沒有?”
無心看到曾安民之后,淡然的問道。
曾安民只是淡淡的搖了搖頭。
隨后便朝著下一個密室之中而行。
“等等我。”
無心跟著曾安民超前走。
二人來到下一個密室。
開門之后。
曾安民還未有什么反應。
便見無心看到屋中的場景之后,猛的一震。
“符宗?!!”
他的聲音之中透著忌憚之色。
“怎么?”
曾安民皺眉看著面前密室之中的景象。
首先是一張桌子。
桌子上已經布滿了灰塵。
而桌子上,是七張顏色不一的符箓。
有黃色,有白色,有紫色……每一道符箓上的字跡也都不一樣。
反正曾安民看不懂。
跟鬼畫符似的。
無心沒有回答曾安民,而是面上凝重的朝著前方而行。
當他來到那桌子前,距離七張符箓更近以后。
他的面色極為凝重。
“在這里居然能尋到符宗的痕跡。”
他的口中呢喃著。
他的目光變的銳利,極為認真的在從懷里掏出一個小布包。
隨后將那七張符箓全都一一放入布包之中。
卻被一只手給攔下。
“你做什么?”
曾安民皺眉看著無心。
無心看著曾安民不善的眼神,他耐心的解釋道:
“在這里發現符宗的痕跡,我回師門之后,便能將這些符箓上交給師門。”
“說不定能順著這幾張符箓尋到符宗的人。”
“跟我有關系嗎?”
曾安民冷冷的盯著他:
“把這幾張符都放下。”
“本官要交給朝廷。”
“這些都是寧國公府的證物。”
無心一愣。
“你說過,不干擾本官辦公務的。”
曾安民的聲音依舊冷淡。
無心抿了抿嘴。
隨后抽出一張白色的。
“我就要一張。”
“一張也不行。”
曾安民搖頭:
“全都給我。”
無心的臉上有些頹廢。
他無奈的起身,將那七張符箓都遞給曾安民。
“哼。”
曾安民接過符箓,冷哼一聲,意念一動,便將那七張符箓都置于備戰空間中。
隨后,他又帶著無心查探了一番。
沒有發現什么別的東西。
便回到傳送陣處。
無心繼續持劍觸發陣法。
“啾!!”
隨著光芒閃爍。
二人的身子又重新回到了寧國公府內的亭子里。
“呼~”
曾安民感受著新鮮空氣的傳來。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本次動了這傳送陣。
首先是得了七張符箓。
由此符箓,還有李戩生前在太極宮召喚的那個道門符宗的邪僵便能看的出來。
李戩與道門符宗有著不小的聯系。
“道門,符宗。”
曾安民負手朝前而行。
口中呢喃著這幾個字。
“權輔弟?”
白子青看到曾安民之后,臉上浮現出濃濃的疑惑之色:
“你剛剛去哪兒了?”
“白兄。”無心跟在曾安民的身后,臉上帶著濃郁的笑容:
“秋雨不解冬日寒,夏蟲不懂檐上冰。”
“許久不見。”
“呃。”白子青疑惑的看了他一眼。
“我與曾安民方才……”無心正要說話。
“方才在南邊轉了兩圈。”
曾安民肅穆的看著白子青道。
“哦?”白子青聽到這話,看著曾安民問道:“可有什么收獲?”
“沒有。”
曾安民擺了擺手:
“讓弟兄門再加把勁搜一搜,看能不能搜到有用的信息。”
“嗯。”
“我得先去一趟玄陣司。”曾安民對白子青擺了擺手。
隨后便朝前而行。
“慢些。”
白子青揮了揮手。
隨后又對著無心道:“無心兄,記得多來皇城司找我。”
無心道人也鄭重的對白子青道:
“會的。”
出了寧國公府的大門。
無心道人奇怪的看著曾安民問道:
“剛剛怎么不說實話?”
曾安民瞥了他一眼:
“事關緊要,我得先弄清楚信息再做判斷。”
“哦~”
無心恍然的點頭。
“你先回尚書第吧,我去一趟玄陣司。”
曾安民瞥了一眼無心道:
“等我回去就行。”
“啊?我不能跟你一塊去玄陣司嗎?”
無心疑惑的看著曾安民。
“你剛剛元神出竅,那雙看你的戲謔的眼睛,就是玄陣司的徐天師。”
曾安民挑了挑眉:“你要是不怕他治你挑釁之罪,我倒是無所謂。”
“呃。”
無心臉上輕輕一僵。
隨后浮現出一抹干笑:
“那我先回去了,你記得早點回家哈。”
嘖……
“這個東西,你看得出來是什么嗎?”
玄陣司天師府。
曾安民又習慣的摸了一把許明心的老婆。
隨后將手里的七張顏色不一的符箓遞了過去。
“符箓!”
許明心在看到曾安民遞來的符箓之后,他先是靜靜的觀察了一會兒。
隨后猛的抬頭看向曾安民:
“居然還有一張地級符箓!!”
地級?
曾安民的眸子變的疑惑:“這玩意還分等級??”
“嗯。”
許明心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道門符宗,專精匯制各種符箓。”
“而符箓,又分為天地玄黃四個等級。”
“天級符箓很難匯制,至少要合道境的大修才能匯制成功。”
“你從哪里弄來的?”
他目光灼灼的看著曾安民。
“那你別管。”
曾安民冷冷的看了一眼他的老婆。
“呃。”
看到曾安民的動作,許明心訕訕一笑,隨后不再多問。
“你只要告訴我,這些符箓都有什么作用,該怎么用。”
說著,曾安民便將其中一張紫色的抽出來,看著許明心問道:
“比如你剛剛說這張地級符箓。”
“它有什么作用?”
“那作用可大了!”許明心一臉艷羨的看著曾安民手中那張紫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