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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格莫德,三把掃帚酒吧一角。
希臘譯員哈德拉斯·巴斯克維爾,就是曾經把巨型三頭犬毛毛賣給海格的那個人,正在向夏洛克和海格仔細講述他的離奇經歷。
“雇傭我的約翰·史密斯先生告訴我,他有一位希臘朋友因事來到他家拜訪。
可他自己除了本國語言外,不會講任何外國話,因此需要請一位精通希臘語的譯員。
詢問過專業人士以后,他第一個就想到了我。
這令我非常高興,畢竟這代表我的工作能力得到了認可。
他還告訴我說,他家離這里還有一段路,所以得通過特殊的方式過去。
史密斯先生在說話的時候顯得十分著急——他甚至連門鑰匙都已經準備好了。
福爾摩斯先生,您應該知道,到了如今這個年代,幾乎所有巫師家庭都連接在飛路網里。
史密斯先生明明說他家里有朋友做客,卻要使用門鑰匙而不是更加方便的飛路粉。
當然門鑰匙也有一次能夠傳送多人的優勢,可眼下我們就兩個人,就算使用飛路粉也耽誤不了多長時間。
這不免讓我覺得有些奇怪。
不過因為他的穿著打扮十分昂貴且時髦,再加上出手闊綽大方,剛一見面就給了我五個銀西可作為小費,所以當時我也沒有多想……
噢,圣母瑪麗亞在上,如果再讓我選擇一次,我發誓自己絕不會跟著他一起離開!”
說到這里,他端起黃油啤酒猛猛灌了一口,目光中滿是驚恐。
“然后呢?”
眼見這個把毛毛賣給自己的“希臘佬兒”說到最關鍵的時候停了下來,海格忍不住催促起來。
夏洛克沒有說話,不過身體微微向前傾了傾,這代表他對這件事情越來越感興趣了。
“抱歉,剛才有點口渴,我繼續說。
通過門鑰匙來到他家,我發現明明是在白天,但所有窗簾都被拉了下來,仿佛存心不讓我看到外面。
正在我驚訝的時候,雇傭了我的史密斯的聲音在我身旁響起:
‘很抱歉擋住了你的視線,巴斯克維爾先生,我的確不打算讓你知道自己身處何處。
如果你能再找到原路回來,那對我可能是不方便的。’
我想你們應該能夠想象到,他的這句話使我有多么吃驚。
海格先生、福爾摩斯先生,你們別看我這樣,其實我膽子很小。”
說到這里,他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釋了一句,又抿了一口黃油啤酒,這才在海格焦急的眼神中繼續說道:
“我知道自己決計不是他的對手,更何況他已經掏出了魔杖,用一種陰冷的目光打量著我。
噢,我敢發誓,這輩子從來沒有見過這種可怕的目光。
‘這實在是一種越軌的行為,史密斯先生’,我當時已經嚇壞了,只能結結巴巴說道,‘要知道,你這樣做是非常無禮的……’
‘確切地說,這不但有點失禮,并且還不合法,不過我并不在意。’
聽到他這么說,我抖得更加厲害了。
‘放心,我會給你補償……但是!
我必須警告你,巴斯克維爾先生,只要你妄圖把這件事情說出去,那對你是危險的。
我提醒你注意,現在沒有一個人知道你身在何處。
同時,不論你走到哪里,也逃不出我的手心。’
他的話心平氣和,可是話音刺耳,極盡恫嚇之事。
我承認自己的確是被嚇到了。
我不知道對方是不是黑巫師,但我堅信只要敢拒絕,肯定會被他咒殺當場。
那個時候我滿腦子只想著盡快辦完這件事情,然后趕緊離開這兒,離這個可怕的家伙遠遠的。
至于酬勞更是想都不敢想。
我詢問他到底需要我做什么,他告訴我,只需要向那位拜訪他的希臘朋友問幾個問題,并使他得到答復。
說完這句話,他就帶著我走進另一間屋子。
比起開始的那個房間,這個房間就要小了許多,只有一面墻的高處有個很小的窗戶。
不過最引人注目的還是房間中間的一把椅子,上邊坐著一個身材高大的年青人。
我感覺他原本應該是個很強壯的人,但是當時看上去卻是精神萎靡、疲憊不堪。
那個人在看到我的時候,兩眼發紅,拼命咆哮,可是什么聲音都說不出來。
我猜測他一定是被施展了鎖舌封喉。
這個時候我哪里還不明白?
他根本就沒有朋友!
分明就是用一些不合法的手段擄來了一個只會說希臘話的可憐人!
可是事已至此,我也什么都做不了,只能任由他擺布。
隨后我就按照史密斯的要求,開始用文字跟那個人用希臘語交流。
‘是否準備在文件上簽字?’
‘不!’
‘沒有商量的余地嗎?’‘想都別想。’
‘那么你知道你會得到什么結果嗎?’
‘我什么都不在乎。’
上述問答只不過是我們這場奇怪談話的一些片斷,我不得不接二連三地詢問他是否妥協讓步,以及在一份文件上簽字。
他一次又一次給出同樣憤怒的回答。
直到最后,史密斯仿佛是有些不耐煩了,他粗暴地終止了我跟那個青年之間的對話,隨即盯著我說道:
‘行了,巴斯克維爾先生,你看我沒有拿你當外人,才請你參與了私事。
你要知道,我原本有位講希臘語的朋友,這件事情開頭是他幫助我進行談判的。
可惜的是他因為急事返回了東方,否則我不會麻煩你。
我很需要找個人代替他,聽說你的翻譯水平很高才叫你過來……現在看來,你和我都很幸運。’
我什么都說不出口,只能點頭表示理解。
‘這里有五加隆,我希望這足夠作為謝儀了!
不過請記住,假若你把這事對別人講出去……
哪怕是只要對一個活人講了……那就讓上帝憐憫你的亡靈吧!’
他用魔杖指著我,惡狠狠地說出了這些話。
隨后他又用門鑰匙把我送回家中,之后就在接二連三的怪誕笑聲中離開了。
如果不是我的手上還有那五個金加隆和銀西可,我甚至都要懷疑自己所經歷的一切究竟是不是一場噩夢。
直到現在,我依舊沒有辦法忘記他的那雙眼睛,鐵青發灰,閃爍著冷酷、惡毒、兇殘的光。
請原諒我無法向你們形容這個叫史密斯的人是何等地使我厭惡和驚駭。
但是我敢發誓,他用魔杖指著我時的情景這一輩子都將令我難以忘記。”
說到這里,巴斯克維爾再度端起黃油啤酒,將剩下的那部分一飲而盡,隨即將酒杯重重砸在桌上。
他長長舒了一口氣。
哪怕海格都能看得出來,在把這些話全部說出來以后,希臘佬兒的精神狀態明顯好了不少。
“海格,麻煩給我們的譯員先生再來一杯黃油啤酒——至于你,巴斯克維爾先生,不妨接著說說之后幾次的經歷吧。”
夏洛克一言既出,巴斯克維爾心頭劇震。
他猛地轉過頭去,一臉驚訝地看向海格。
海格對他聳了聳肩,朝著夏洛克的方向呶了呶嘴。
雖然沒有說話,但是意思卻很明顯。
瞧,這就是咱們福爾摩斯先生的神奇之處。
“請原諒我的魯莽,福爾摩斯先生,只是……”
“只是什么?”
“我不明白。”
巴斯克維爾看著夏洛克,仿佛下定決心一般地說道:
“為什么你會知道我之后又去了,而且不止一次……”
“你的長袍邊緣沾有紫杉木的碎屑,袖口殘留著一些銅綠銹跡,看起來很像金屬物的氧化痕跡。
根據這些,很容易就能看你不止一次去賺過外快,而且最近一次應該在三天之內。”
夏洛克向后一靠,懶洋洋地說道。
“順便一提,當你提到自己‘被脅迫翻譯’的時候,右手食指在這張木桌邊緣反復按壓,在桌墊上留下了深淺不一的凹痕。
根據我的研究,這個動作暗示潛意識的自我辯護。
所以我推斷你最初可能是自愿接受委托,之后又遇到了一些情況才會反悔。
這一點結合你剛才的描述已經初步得到了證實——那位約翰·史密斯先生給的的確不少。”
巴斯克維爾再次一臉震驚地看向海格,后者對著他眨了眨眼,將自己的那杯啤酒喝完以后走向吧臺。
這次他得要兩杯黃油啤酒了。
等到海格返回的時候,巴斯克維爾已經開始了對夏洛克的新一輪案情陳述,海格連忙放下啤酒,進入傾聽狀態:
“……在第一次找過我以后,那個叫約翰·史密斯的人又找了我兩次。
一次是在一周之前,還有一次……
噢,福爾摩斯先生,您真是太了不起了——如您所料,兩天之前的下午他又來找過我。
每一次都是通過門鑰匙帶我來到他的家中,跟那個被綁架的男人用希臘語交談。
噢,圣母瑪麗亞在上,我不得不說,那個可憐的家伙情況一次比一次糟糕。
正如您所說的那樣,盡管我拿到了高額的報酬,但因為于心不忍,最終還是下定決心要幫助他。
當時我發現那個叫史密斯的人真的連一句希臘語都不會說的時候,我頓時產生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