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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喬學妹先是點頭,又搖頭,慎重地說:“如果學長有辦法讓我得救,我希望學長可以幫幫我……
“不過,我沒有要把學長你拖下水的意思。只是希望可以給我一些建議……當然,要是學長可以直接出手救救我,我一定會全力報答……”
她看上去非常糾結。顯而易見,她非常恐懼自己陷入的事件,希望其他人可以不計代價地拯救自己;與此同時,她又會擔心這么做會不會把自己身上的災禍傳到我身上來,讓我也變得無法全身而退。
這種矛盾心理是完全可以理解的,而我自然沒有見死不救的想法。對方是祝拾的同學,又是間接讓我和麻早邂逅的“恩人”,既然對方有性命危險,我肯定會出手搭救。
更何況,如果是純粹作為怪異現象為禍一方的怪談那就暫且不論,這種人禍性質的怪談遇到了我這個大無常,解決起來基本上是沒什么懸念的。我對于小喬學妹描述的神秘男性所展現的能力也有著既視感,想要一探究竟。
操縱陰影創造分身、以及疑似打開傳送門的異能……或許那個神秘男性是怪人。
說到怪人,那就是人道司。
雖然人道司已經毀滅,但是其技術未必失傳,作為其原材料的心之種大概依舊被桃源鄉所掌握。假設神秘男性的真實身份是怪人,幕后主使就有可能是桃源鄉。或者再發散一下,也有可能是法正所說的“新生的人道司”已經在萌芽了,無憂怪談正是其先兆。
深入思考之后,我的內心已經有了傾向。祝拾沒有貿然開口,靜靜地等待我給出答復。
而小喬學妹的目光則在我和祝拾之間來回游蕩,忽然說:“話說回來……難道小祝和學長認識嗎?”
祝拾清了清喉嚨,做出解釋:“是這樣的,我的哥哥和莊成是朋友。一來二去,我也就和莊成認識了。”
“你的哥哥……我記得是二年級的祝長安學長吧,那個傳聞中經常出入風月場所的花花公子……對了,我確實聽說他和莊成學長關系不差。”小喬學妹恍然大悟,“也就是說,學長對小祝來說只是‘哥哥的朋友’?”
“沒錯沒錯。”祝拾點頭。
“不止是那樣吧?”小喬學妹懷疑地問,“我感覺你在學長面前的態度,好像跟平時在我們面前不一樣。平時的你給人的感覺應該更加輕飄飄吧……”
祝拾僵硬地轉動目光:“是……是這樣嗎?”
我最近也經常會忘記祝拾其實有一個輕飄飄的“祝師妹模式”。那個模式下的祝拾對外表現得仿佛是從水墨畫里面走出來的大家閨秀,與打打殺殺完全無緣,更加不會在看到他人表現出非常識舉止的時候激動到大聲吐槽。我突然有些懷念那個模式下的祝拾了。
小喬學妹還順便補了一刀:“而且你還很自然地坐在了學長的身邊。”
“——呃!”祝拾像是現在才反應過來。
“所以……你們到底是……”小喬學妹審視著祝拾。
我毫不猶豫地回答:“祝拾是我的未婚妻。”
“未婚妻!?”小喬學妹張大了嘴巴。
“等等,為什么要說出來啊!”祝拾驚了。
“我覺得在這種時候表現得模棱兩可是不負責任的表現。”我說,“還是說你覺得我做你的未婚夫,會讓你顏面掃地?”
“不是這樣的啦……雖然不是這樣……”祝拾用雙手捂住了自己的臉。
小喬學妹露出了興致勃勃的八卦表情,看著祝拾的眼神也變得像是找到了有趣的玩具一樣。我忽然感覺這個小喬學妹的真實性情可能不像是之前表現得那么純真乖巧,同時隱隱意識到了祝拾為什么那么不想要在對方面前暴露出自己與我的關系。
不過那是祝拾接下來需要操心的問題,我決定不負責任一把,將話題拉回到正軌上。
“那個神秘男性要求你在之后前往廢棄建筑工地,與其他人一起接受他給出的試煉,對吧?”我問,“時間具體是在幾天以后?”
小喬學妹也端正了自己的顏色,含著些許緊張,認真回答:“就是明天晚上。”
“那么,關于你沒有像是其他人一樣遭到白色書本洗腦這一現象,你是否有著什么線索?”
原本我沒有期望小喬學妹可以給出像樣的線索,卻不想她點了點頭,然后從懷里拿出來了一個比拇指稍微大點的木頭雕塑。
看上去只是個平平無奇的佛雕,非要說哪里特殊,那就是可以看到佛雕的中間位置有一道深深的裂紋,險些把整個雕塑從中間劈開。
在我的感知里面,這個佛雕僅僅是個普通的木頭雕塑,確切地說,是“現在僅僅是個普通的木頭雕塑”。它曾經應該具備神秘學意義上的保護之力,只是由于遭到破壞,而損失了那份獨特的力量。
“這是我和小祝以前讀高中的時候,小祝送給我的生日禮物,說是在秋游時候從我們經過的寺廟那里買來的。”小喬學妹說,“據說這個迷你佛雕受到了寺廟香火的洗禮,可以從厄運之中保護自己。我一直都把它放在隨身包包里作為心理安慰。
“而當我從幾天前的事件里逃回來之后,就發現這個迷你佛雕莫名其妙出現了裂紋。所以我想,會不會是這個迷你佛雕替我擋了災呢?
“我前天乘火車去以前經過的寺廟那里看過,那里好像已經不出售迷你佛雕了。我問過那里的和尚,他們都說不太清楚。”
寺廟會對外出售木頭佛雕嗎?我對這種事情倒是沒什么印象,同時用余光掃了一眼祝拾。而祝拾則以幾乎微不可查的幅度點了點頭。
看來說“佛雕是從寺廟里面買來的”是假,其實是祝拾專門送給好朋友的辟邪物品,而且說不定也不止替小喬學妹擋了一次災。
幾個月前的小喬學妹之所以可以從廢棄建筑工地怪談的惡靈手里逃脫,說不定并不是因為惡靈法力低微,而是因為這個迷你佛雕在暗中發力了。
而在幾天前的無憂怪談事件里面,迷你佛雕終于不堪重負,發生了損毀。
小喬學妹似乎沒有將其力量與祝拾聯系到一起去,畢竟她就連佛雕的損毀是否與怪談事件之間存在切實關聯都不確信。還是說她對此并不是毫無想法呢?
“——我明白了。”
把之前獲取的信息在腹中大致整理過后,我說:“首先我要告訴你,對于你遭遇到的怪談事件,我無法給出任何有用的建議。”
聽了我的回復,小喬學妹先是流露出失望情緒,旋即像是從我的語氣里覺察到了什么:“學長,你……”
“所以從明天開始,我會貼身保護你。”我說。
“貼、貼身保護!?”
小喬學妹大吃一驚,同時轉頭看向祝拾,而后者則露出了認同和放心的表情。
“不是……”小喬學妹說,“難道我在前往廢棄建筑工地的時候,學長也要貼身保護我嗎?”
“那是當然。”我說。
“但是學長并沒有被那個神秘男性所邀請吧,如果在那個時間出現在了那個地點,會不會遇到危險?不,是一定會遇到危險吧?運氣好的話可能只是像其他人一樣遭到洗腦,運氣壞的話……”
小喬學妹先是停頓了下,又繼續說:“雖然我很感謝學長你打算保護我,但要是這么做會把學長卷入危險之中……”
“我倒是希望之后會遇到危險,但是很遺憾,這次多半很難遇到像樣的危險。”
我一邊說話,一邊在桌子上攤開了自己的手掌。
籃球大的火球呼地在掌心上方燃燒出現,掀起一陣熱風,并且照亮了小喬學妹和祝拾的面孔。小喬學妹不由得閉上雙眼,用手掌遮擋住刺眼的火光。
很快,她貌似意識到自己面前發生了什么,然后緩緩放下自己的手掌,震驚地看向了那個憑空燃燒的大火球。
“如你所見,我是一個超能力者。”我說,“以及,就像是你之前所猜測的那樣,最近這段時間我之所以會失蹤,就是因為遇到了怪異事件,并且是一次又一次。
“而如你所見,現在的我已經將其全部克服,完好無損地回到了你的面前。在關于如何處理怪異方面,我可以說是專家,你可以充分信賴我。
“你是祝拾的朋友,所以也是我的朋友。無論發生什么,我都會護你周全,直到一切結束。”
小喬學妹吞咽了口唾沫,然后說:“可是,可是對方也有超自然力量啊……而且他們可能不止一人……”
“千萬不要誤會了,我可不是完全為了你才會行動的。這也是為了我自己的利益。”我說,“你忘記了嗎?我是莊成,為了接觸怪異事件,我會不擇手段。所以就算你在這里拒絕,我接下來也會全程尾隨你,跟著你一起進入事件將會發生的地點。
“反正結果沒什么差別,你不認為順從我才是對自己好嗎?那樣也方便我順便保護你。”
小喬學妹像是剛出狼窩又入虎口一樣驚住了:“啊?”
而祝拾則忍不住大聲吐槽:“什么‘尾隨’啊!這是剛剛還把‘無論發生什么都會護你周全’的人應該說出來的詞語嗎!而且從什么時候開始保護我的朋友就變成順便的事情了啊!”
“這是話術。只要我這么說,她就沒有理由拒絕我了。”我一本正經地說。
“真的只是話術嗎?開頭聽上去還像是什么蹩腳的傲嬌角色,可我怎么感覺全部是你的真心話……”祝拾說。
小喬學妹以錯愕的目光看著突然開始吐槽的祝拾,像是認識到了自己朋友不為人知的一面,然后第一次在我面前發出了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