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允翎:“嫂嫂要信我,咱們才是一家人!”
蕭懷言拍拍寧允翎的肩膀,為應峙說話。
“你夠了啊。哪有如此編排二皇子的。二皇子當時坐在馬車里頭,他如何撞?”
虞聽晚似被點醒,忙點頭:“是是是,蕭世子說的是。看我關心則亂,怎么就想岔了,差點冤枉了二皇子。”
蕭懷言朝她拱手:“還是嫂夫人深明大義。”
寧允翎:“是我不夠嚴謹。”
他糾正:“是二皇子的馬車迫不及待等著伏猛來撞!”
“我就說呢!他早不出門,晚不出門,偏偏這個時候出門。不然大道那么寬,為何不避讓?”
虞聽晚遲疑:“好似也有道理。”
寧允翎被認同了,一下子背脊都直了。
應峙眼里的虞聽晚——鄉野村婦空有容貌,沒有半點主見!別人說一句,她都信以為真完全不過腦子!
也不知魏昭看上了她什么!
難不成是真的命短,隨便找的?免得耽誤了好人家的大家閨秀?
賀詡然看著外甥女。
就覺得!
真是單純,沒心眼!
蕭懷言都沒有給應峙說話的機會:“這不是來不及嗎!再說了,哪有二皇子給老虎讓道的道理!尊卑擺著!”
寧允翎沉默片刻:“我明白了。”
“你能明白就太好了。”
真正單純的寧允翎顯沒聽進去:“二皇子是故意的。”
虞聽晚看看應峙,似害怕他的身份,拉了寧允翎一把:“夠了,別說了。就算伏猛真的如你所言……被二皇子惦記,也是它的福氣。不過我思來想去,覺得你是多慮了。二皇子圖什么?”
“還能是什么。”
寧允翎:“借著這個機會,想訛表哥唄。”
他環手抱胸:“剛剛還要為了表哥,去走人情呢。”
“我爹時常告誡,在外頭可以欠錢,可以欠揍,但絕對不能欠人情。”
“錢是俗物,不值當什么。欠揍頂多是傷些顏面。可欠人情就麻煩了,就怕難還啊。”
應峙沒想到寧允翎竟然瞎貓碰上死老虎,說對了一回。
可他自然不會認。
正要張嘴,又聽寧允翎噼里啪啦對著他一頓輸出。
“我知道。你以前也是厲害人物,可到底比不得我兄長。腿后來又落了疾,人便不得志。對著一個模樣比你好,能力比你好,事事都壓你一頭的人,難免生些嫉妒。我也不怪你,畢竟這是人之常情。”
“如今他身子不行了,你也總算能壓他一頭了,雖腿腳不好,可至少比他活得久啊。”
“你,就是念著我兄長不行了,借此想爬在他頭上,是也不是?”
寧允翎:“你這樣做人不行啊!”
應峙徹底忍無可忍。
“放肆!”
“歸之同我一道長大,雖不算是知交,也是能坐下一道下棋喝酒的!與公,他是大晉功臣,于私,我應峙也敬他。自是盼著他好。”
“寧允翎!你休要胡攪蠻纏。”
應峙右手負在身后,皇子風度堂堂。冷下臉來還是很有氣勢的。
“我實在不知,你為何要這般對我有惡意揣測。”
“今日沖撞我的若不是伏猛,它怕是沒法好全站在這里。我是看在歸之的份上,不去計較!”
寧允翎剛要吐口水。
虞聽晚很感動:“我就知道二皇子是好人!”
蕭懷言附和:“對啊,怎么可能做攜恩圖報的事!”
虞聽晚把應峙高高捧起:“二皇子今日虛驚一場,皮外傷都沒有。馬車是毀了,可回頭府上便是要送輛新的過來,二皇子只怕都不會要。”
什么叫做皮外傷都沒有?
好似沖撞了他,只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應峙瞇了瞇眼,看向虞聽晚的眼神也不似先前那般隨意。后知后覺她怕是沒有表面那般無害。
“臣婦便是遠在澤縣,也是時常聽人提及二皇子美名的。都夸二皇子最是心善,從來不計較得失。”
虞聽晚:“今日得見,可見不是虛言,可真是太感動了!”
應峙:……
“什么人情,我夫君身上有什么是二皇子想要得到的!”
這可太多了。
人群里的百姓,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將軍夫人不懂,可他們懂啊!
順國公府和魏家軍這七個字,分量可太重了。
虞聽晚則轉頭斥責寧允翎。
“你看看你,之前都在說什么胡話。二皇子向來磊落。”
寧允翎聽虞聽晚一個勁夸應峙,能樂意?
“他磊落?”
他似聽到了天大的笑話。
“嫂嫂你可不知。我八歲那年進宮。他摔碎了太后殿內的瓷器,那可是先帝所賜的,自不是尋常瓷器。我正要笑話他得大難臨頭。他可倒好,卻在太后過來時,說是他的錯!”
虞聽晚點頭:“看,二皇子自幼敢于承擔錯誤。”
蕭懷言:“可見品行端正。”
蕭懷言:“我很少夸人的。”
寧允翎:???
他不知道為什么蕭懷言還要湊熱鬧!
“呸!他睜眼說瞎話,竟然說是他沒看住我,才讓我做下禍事!讓太后責罰他!”
寧允翎說到這里都心酸。
“可沒人信我!”
應峙臉色面上的笑意險些,維持不住。
“不知你在說什么!”
寧允翎:“得!”
“你以前就不認,我也不指望你現在能認。算我倒霉!行了吧!”
虞聽晚沉默,看向應峙的眼神好像寫著。
——堂堂皇子,怎么能做那么缺德的事呢。
可她深明大義啊!
她低聲:“好了好了,別說了,這么多人看著。”
可聲音是真不小。
“都是年少發生的事,沒什么好提的。
“不過,若你說的是真的。平白無故受冤枉多年,也苦啊。”
“二皇子,臣婦說話向來直,若是得罪您了,您千萬別和我一個無知婦人計較。”
“也千萬別嫌允翎說話太沖,太難聽。回頭我就讓夫君好好訓他!”
“可這件事上您的確理虧,也不是什么配聽好話的人。”
虞聽晚好聲好氣想辦法:“要不,臣婦幫著做個主。您道個歉?那事也就過去了,如何?”
這一唱一和的,應扶硯聽著都覺得精彩。
看看,應峙臉色都黑的如墨了。
只怕后悔死了叫家長。
應扶硯又看向一直輪不到說話,躍躍欲試很想給虞聽晚撐腰,但都苦于沒機會的賀詡然。
“嗤!”
真的,很嫌棄。
這種人,就是吃屎都吃不到熱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