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血  第一千二百六十一章韋州(七)

類別: 架空歷史 | 歷史 | 趙石 | 將血 | 將血 | 河邊草   作者:河邊草  書名:將血  更新時間:2015-09-05
 
大秦伐夏中路軍各部領兵將領濟濟一堂,這里除了冠軍大將軍趙石之外,皆為四品武職,當然,他們中間有些人,再進一步,也就是大將軍了。

如果說,大秦每一位大將軍都代表著一個軍事集團的話,那么這些人,就是支撐起這個軍事集團的骨架,別看只有一步,在權柄上,卻有著天壤之別。

而他們中間的大多數人,皆已四十開外,有生之年很可能也就止步于此了,才干,年齡,威望,軍功,皆是晉升大將軍的先決條件,只要一條不符,便不可能跨過那道門檻。。。。。。。。。

此時大帳之中,有兩位地方宣撫使,四位一地鎮守使,兩個殿前司禁軍副將,再加上從河東過來,代表著大將軍嫡系,也就是河東大軍的張峰聚。

一個個頂盔掛甲,氣度沉凝,西北的風沙塵土,根本遮不住他們滿身的肅殺凜然之氣,當這些人聚在一起,鴉雀無聲的立于大帳兩側,整個中軍大帳好像都被他們的氣勢所填滿,再也容不下任何其他東西。

趙石環顧左右,心里也有些感慨,這才多少年,大秦已經完全變了模樣。

當年吳寧大將軍率兵伐蜀,若是能有今日這些人為其帶兵沖殺,之后又能有他趙石什么事了?

而自從大秦軍制鼎革開始,殿前司禁軍膨脹的越來越快了,要知道,這幾位宣撫使,地方鎮守使,雖然都有著鎮守地方的實職。領的卻都是殿前司禁軍兵馬。。。。。

以后也許會更進一步。宣撫使只在邊地常設。職責當與之前鎮軍指揮使相同,剩下的地方人馬,將以鎮守使當之,職責會更加明確一些,當然,那個時候,一路布政使的權柄會加大,這是大勢。不會再以將軍們的意志為轉移。

而殿前司禁軍分權,也必然會在此過程中完成,不然,龐大的殿前司禁軍,即便不會脫離控制,也會讓朝廷國庫漸漸枯竭。

當然了,這也許將是十年甚至數十年之后的事情了,與如今的戰事,沒有多少掛礙,他能清楚一些走向。也不是他高瞻遠矚,只不過是在樞密院坐過一陣衙門。從那些樞密院的大人們嘴里聽到過些只言片語罷了。。。。。。。。。。。。。

廢話少說,回到當前。

說是軍議,實際上趙石只是告知眾將,明日開始攻城。

然后,就攻城人選和先后上,這些將軍們便開始推薦人選,決定先后,也沒什么可爭的地方,到是誰都想著自己所部能先下韋州,但韋州城雖算不得雄城,也非平常城池可比,城里更有靜塞軍司數萬精銳把守。

而這里的將軍們,有的曾經參加過平蜀之戰,有的曾隨軍東出,在河洛之地與后周熬兵沙場,更有的還曾在大將軍麾下,于河中河東參戰。

經歷過戰陣廝殺的他們都明白,今次是實實在在的攻城,沒有多少可以取巧之處。

哪一部能先自破城而入,這要看各部的實力,更要看各人的運氣。。。。。。。。

最終,決定的是三面攻城,留下北面一條逃生之路,很平常的圍三闕一之法,并留下各部騎軍,以為追剿殘敵之用。。。。。。

事情差不多都定了下來,最后,趙石才道:“諸位,已接到戰報,西涼已入我手,右廂軍司全軍覆沒,如今,左路軍可能已經攻克了甘州肅州,我軍西南側后已然穩固,東邊,西賊也在疲于奔命,無法應援于此。”

說到這里,趙石一拍桌案,“我等只需拿下韋州,便是進退由心,以此為據,進擊靈州,一旦破了靈州,西賊京師興慶便在眼前,可以說,明日,才是滅夏之戰的開端。”

“我大秦,多少年來,多少代君王將相,多少軍民死難之冤魂,都在盼著我等將大秦龍旗插在興慶城頭的那一天。。。。。。。。”

“回去告知麾下軍兵,眾軍努力向前,滅夏之功當在今歲。。。。。。。。若有退后怯戰者,一個不饒,皆軍法從事。”

各部將領,從中軍大帳中魚貫而出,臉上也都帶著些振奮之色,是的,就如趙石所言,韋州之戰,才是中路軍打的頭一次硬仗,拿下韋州,大軍也就算有了落腳之地。

而和數十年前那場伐夏之役不同,這一次,左右兩路兵馬,皆可保中路大軍沒有任何干擾的揮兵向前,唯一讓他們有些擔憂的是,即便拿下韋州,但靈州城非是韋州可比,乃西夏第一等的堅城要塞,更是西夏京師之門戶,從西夏立國始,便沒有再被攻陷過。

那個時候,既要面對堅城,又要面對蜂擁而來的西賊援軍,也許,靈州城下,才是中路軍最艱難的一場戰事,他們中的大多數人都是這么想的。。。。。。。。。

趙石把張峰聚留了下來。

沒了旁人,張峰聚立即嬉皮笑臉的想要擺活,“大哥,這次攻城你看。。。。。。。”

看著他那憊懶模樣,趙石真的很想踹他一腳,張家的家事他從來沒怎么細問過,也沒那個興趣。

畢竟,西北張氏盤踞于延州,而他,這些年就沒來過西邊。

不過現在嘛,確實是該問一問了,家中不寧,是做大事之人的大忌,而那張賢是如此的冒失,之后不定會惹出怎樣的事端出來。。。。。。。。

如今他是位高權重不假,但也不是沒有敵人,朝野內外,不知有多少眼睛在盯著呢,一旦眼前這小子被人稀里糊涂的領進了溝,后果實在難料的很,到時候,迎面而來的狂風暴雨,只會被幾年前更盛。

他不是神仙佛祖,那樣的兇險,可是再也不想經歷第二次了。

“你知道不知道,你二叔張賢已經來了軍前?”

張峰聚這里還在琢磨著,怎么讓這位大哥松松口,讓他麾下的兒郎們上去松松筋骨,順便得些戰功,當然,若是能一鼓作氣,破了韋州,那是再好不過,就算不成,也要第一個沖上韋州的城頭,拿下登城首功才對。

正說著呢,猛的聽趙石來了這么一句,驚了一下,還嗆住了嗓子,低頭猛咳了半天,才抬起頭,瞪大眼珠子道:“大哥,家里沒來信兒啊。。。。。。。。嗯,二叔現在是秦川北路典農使了,押運糧草過來的吧?呃。。。。。大哥怎么這么問。。。。。。。。。”

終于算是明白過來點味兒了,不過,看他懵懵懂懂的樣子,趙石忍不住,當即一腳就踹了過去。

方才還肅穆威嚴的中軍大帳之中,響起了一聲悶哼,張峰聚當即被踹倒在地,捂著肚子在地上抽了半天的氣兒,才站起身來。

這下,真的老實了,趙石在他心目中,積威已深,說是亦兄亦父也不為過,趙石一旦震怒,如今還動了手,他這里可是噤若寒蟬,大氣也不敢喘上一口了。

半晌,才在趙石冰冷鋒利的目光中抬起頭,訥訥道:“大哥為何如此惱怒,可是二叔惹你生氣了?他來見大哥了?說了什么?”

趙石哼了一聲,背著手在大帳中踱了幾步,這才道:“也許。。。。。。。杜橓卿回轉慶陽的途中,會遇到些麻煩。。。。。。嗯,秦川北路典農使張賢,亡于軍中。。。。。。。。”

趙石自然不會大預言術,但他如今手中的權力,卻足以讓這句話成為現實,而每一個字,都好像一聲驚雷,響起在張峰聚耳畔,他不知道二叔張賢怎么就惹惱了大哥,竟然一至于斯。

張峰聚只覺得后背的寒毛都豎了起來,急急道:“大哥。。。。。。。。。你這不是要老爺子的命嗎?”

急切之間,借口找的著實不錯,張祖有二子,其人又重病在身,如果來個白發人送黑發人,老爺子若有個好歹,西北張氏,一下就得翻了天。

不過,只這一句話,就能看出,張峰聚和他這位親叔叔相處的并不怎么好,不然不會轉彎想到這么一個借口出來。

趙石皺著眉頭想了想,他之前的話可不是玩笑,他是真想宰了張賢,前世今生,若是旁的事情,他也許會猶豫一二,但論起殺人來,他向來果決的很。

不過話說回來了,殺一個張賢不費事,他現在有太多的人手來做這樣的陰私活計,但張賢死了,會引發什么樣的后果,會不會拖累伐夏之戰,卻是如今的他要考慮清楚的問題,如果方才張峰聚有哪怕那么一絲的猶豫,他也能做了這個決定。

但瞅瞅張峰聚,明顯連做夢都沒想過這樣的事情。

趙石撇了撇嘴角,心里有些不滿意,還暗自念叨了一聲,婦人之仁。

實際上,他自己才是人群中最特異的那一個。。。。。。。。

(嗯,三更了,質量好像有所下降,努力中。。。。。。。。如果下個月沒事兒,阿草準備拿全勤了,也不知道能不能保證狀態,祈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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