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的比斗結束,趙石雖然身體上沒有,但這精神上卻有些疲倦的意思,回到王府居處,左右無事,又覺得有些饑餓,索性動手,燉了滿滿一鍋牛肉出來,他前世時一個人生活慣了,在做菜上自然純熟無比,大秦地處西北,人們普遍喜歡酸食,但他這人比較喜歡吃咸的,早就覺得口味不對,此時有了閑暇,又為了放松精神,便操起了廚事。
惜紅在旁邊連連勸阻,嘴里自然說的都是君子遠庖廚之類的話,反正只有一個意思,大志在四方,做這些事反而是小了志氣,不過聽在趙石耳朵里都是廢話,自然都當作了耳旁之風,刮過也就算了。
不過這個時代的調料卻讓他有些摸不著頭腦,蔥姜蒜他都認得,鹽到也算精細,胡椒之類的調品聞聞也能辨別出來,至于其他的各色調料他可就一無所知了,比如說芥,小粒兒,味辛辣,是這個時代主要用于替代辣椒的佐料,秋天時正是當用的,可惜趙石壓根不認識,還有諸如藠子,蓼,陽霍,紫蘇等等,不過茱萸他是認得的,這還得歸功于他前世時的野外求生訓練,當然了,用作調料的是食茱萸的果實,也有辣味的。
不過在那兩位廚子的殷勤指點之下,這鍋牛肉總算被他做出來了,味道差強人意,主要是因為沒有辣椒,有些他又不知該放多少的份量地緣故,不過因為加入了藠子。一鍋牛肉湯卻很鮮美,不過因為牛肉都是純天然,無污染的上等細肉,就連這些佐料也都是天然生長,這味道自然也不會差了多少,香氣濃郁,勾人食欲。
這也便是王府之中。若是換個平常人家,不。就是那些中等康泰之家也沒這么多的供他揮霍的。
李全壽這幾天是跟定了他,晚飯過后便尋了,正趕上燉牛肉出鍋兒,他生在王公之家,好沒有嘗過?不過這里人比較多些,趙石又沒有那么多的規矩,和幾個侍女同桌吃飯也是理所當然般的自然。這樣一來,本就沒好好吃的李全壽也是食指大動,在他這里吃了個肚圓兒,那位吳太監雖是有些拘謹,但也吃地眉開眼笑,不住口的將那些諂媚之詞拋了出來,聽得旁邊幾人都是笑個不停。
李全壽此時已經吃地差不多了,一邊一臉滿足的慢慢咀嚼著嘴里筋道的肉筋。一邊笑嘻嘻的看著趙石,頗有些神秘的道老趙,你要是能得個狀元,我這里可有一份厚禮在等著呢,不過要是得個武進士,禮物可就減半了。”
趙石斜瞅了他一眼。“不是又是小玩意吧?無少字”
李全壽皺了皺眉頭,小孩子皺眉頭總是跟大人學的,他皺起眉頭的樣子就和趙石一個模樣,臉板著,眉頭微微蹙在一起,趙石作出這種表情還算自然,但他一個孩子看上去就不免讓人有種裝模作樣地感覺了。
“啊,這禮物可是我在父王那里給你求來的。。。。。。。。”一下說漏了嘴,小臉上立馬變得訕訕的,不過還是接著說道這禮物可不是小玩意。你得了武狀元就了。保管你滿意的不得了。”
說到這里,他也是想到時給趙石來個驚喜。便是話鋒一轉,還是神神秘秘的道你現在我父王他們在忙事情嗎不跳字。
見趙石搖頭,這才略微有些得意的道聽說西夏那邊來人了,使臣是個叫。。。。。。叫來著?”
懊惱中一巴掌便拍在吃的正歡的吳太監腦袋上,這個家伙正叼著一塊牛肉,一下便被拍了出來,旁邊地幾個見了,笑的是前仰后合,吳太監無比幽怨的看了李全壽一眼,估計這些動作都是和此間主人學的,以前是踢人屁股,如今換成了拍人腦袋,要不是力氣不夠,一定會抓住別人的領子拎起來算,是越來越不好伺候了。
李全壽可不理會他的這些心思,拍著額頭想了半天,才眼睛一亮,大聲道對了,那個家伙也是姓李,名字記不住了,聽說還是個西夏皇族。。。。。。”
趙石和西夏人接觸過地,雖說這些西夏人已經漢化的快差不多了,估計西夏若不滅國的話,也就是再數十年的事,估計就快和漢人一個樣子了,當時戰陣上見到的黨項士卒,除了腦袋上還扎著些細小的辮子,無論是,還是使用的兵器,穿著的甲胄都和大秦差不多少,長相上就更不用提了,都是亞洲人種,黃皮膚,黑頭發,黑眼睛,自然和大秦一般無二。
后來查點戰果時,更是其中有不少漢人,據別人說鐵鷂子里以前都是正經的黨項羌族,如今出現了這么多的漢人,可見漢胡雜居已經到了一定地程度,相互融合也是早晚地事兒。
雖說西夏來人和他沒有關系,但他還是問了一句,“他們來大秦是為的是事?”
李全壽搖了搖頭,“不大清楚。。。。。。。不過。。。。。。聽母妃說,西夏地那個皇帝好像快要老死了,幾個王子正想著爭位份,也都沒有雄心壯志了,派了個人是為了求和的,詳細的你還是問齊子平他們幾個去吧。
呃,金國也來人了,他們來干我卻的,父王母妃都氣的不得了,他們竟然想娶大秦的公主,嘿嘿,是來求親的,也不知誰倒霉,會被選上去那蠻夷之邦。”
這樣的信息也只有像李全壽這樣的人才能隨手得到,西夏,大金兩國使臣雖然已經來到了長安。但朝廷并未聲張,三國交戰日久,使臣早已絕跡,相比較之下,到是西夏在八年之前曾和大秦有過和議,不過這和議早在三年前被西夏人打破了的,此次紛紛派出使臣。這里面地關節卻是不簡單的,至于是戰是和上面。大秦此次卻是占了主動,不過武舉以及眾多的事情趕在了一起,朝廷上下對此次和議都還沒做出相應的反應,甚至一些五品以下官員還不知這些使臣已經到京的。
西夏和金國都是來和好的?趙石算是聽明白了,不知,大秦成了香餑餑,這內里的原因自然沒那么簡單地。但這些國家大事離他還很遙遠,他自不會費神去猜不著邊際的,略一思索便放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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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武舉照常進行,這次卻是到了武舉最精彩的騎戰科目,騎戰雖是精彩,但總的來說卻也最是兇險,想像一下。被一匹奔馬踩踏的情景,也就不難明白其中所蘊含的兇險之處了。
這次大家大部分拿的都是長槍,護具更是齊全,但和歐洲騎士的對決有很大地差異,經典的騎士對決大家都在電視上看過的,手中拿著騎槍。兩匹馬對面疾奔而來,接著就看誰眼力或是機會拿捏的好了,很多情況之下都是你戳我一下,我也戳你一下,鬧個兩敗俱傷的局面,沒有格擋之類的動作。
但漢人的馬上對決絕對不同,便拿梨花槍來說,梨花木雖然堅硬,但在這些武將手里一挽便是好幾個槍花,格開對方的兵刃地同時。一槍便能將對手挑下馬去。
這些具有民族特色的就不在這里細說了。趙石也是,他在騎術上肯定是不如這里大部分人的了。除非遇到的是個一輩子也沒騎過馬的步兵,不然在馬上對決肯定輸多贏少。
不過活人總是有辦法的不是,這一天天氣不樣,秋風刮地厲害,獵場之上凋零的草木隨著秋風打著旋兒的到處游走,趙石站在場邊靜靜的盯著場上的兩個人,經過了幾天的比斗,受傷者不少,本有一千零九十八位舉子,到了騎戰這一關便只剩下了一千零九個,那八十九個人輕重傷害不一,覺得無望得中,便也不再參加這危險更大的騎戰了。
場上兩人催動馬匹,坐騎由慢到快,馬蹄踏在草地之上,泥土翻飛,如同鼓點般的聲響動人心魄,兩人都是雙腿控馬,眼睛緊緊盯住對手,手里的長槍平舉,只這一手現在趙石就做起來有些困難。
兩人越來越近,幾乎是同時舉起手中長槍,二馬蹬之間,閃電般換了兩招,其中一人身子一晃,歪了一下,不過還是沒有摔下馬來,趙石看得清楚,其中一個長槍一點便已經準確的點在對方地槍干上,記著便是一抖手,給對方地肩頭來了一下,若不是對方勉力閃躲了一下,與其說是刺中,不如說是被對方的槍尖劃了一下,不然地話,只這一槍,便能將人刺下馬去,這樣的眼里,這樣的技巧,在兩馬對沖之間,便是趙石也自忖很難躲得開的。
兩人跑開一段之后,勒轉馬頭,接著再戰,這要比之前步下對戰慢上一些,但勝負卻更好判斷,接下來兩人接近,然后出槍,這次那人沒有上次般的幸運了,對方一槍如同毒蛇般正刺中他的胸口,木槍在刺中的那一剎那便弓了起來,然后狠狠將那人推下了馬,接著這人慘叫了一聲,被馬拖出老遠才掙脫開來,不過卻沒受傷罷了。
到了此時,才真正顯示出門閥子弟的優越之處來,馬在這個時代畢竟還屬于一種奢侈品,就像是后世的汽車,若不是趙石前世時的經歷,后來又在趙家村弄了許多馬匹,他估計連真正的馬長個樣子都沒清楚的見過的。
對于這個時代的普通人家來說,更是不會出現買上一匹好馬在家里放著,一來是買不起,買也養不起,二來馬這種資源被軍隊控制的很嚴,所以能有一匹馬代步絕對是這個時代一種身份的象征。
這樣一來,除非軍中之人,還得是騎軍,其他人也就數這些門閥子弟騎術最為精熟了。
聽到場上喊的名字,趙石也不遲疑,立即上前抽取號碼,然后換好護具,翻身上馬,如今他已經是這些舉子中的名人,不像科舉考試那樣,不到最后不知誰能上榜,場場比試都有眾多的人圍觀,這個少年一場場的搏斗下來,已經進了步戰二甲之列,這樣的人想不引人注目都不行的,都是已經此人乃景王府護衛都頭,這少年的根底眾人雖不甚清楚,但已經有人想及了他鞏義猛虎的名頭,不過看他的年紀,只是聽過傳聞,連鞏義猛虎名字都不的舉子們已然將其當成了那人子侄,所以幼虎之名不脛而走,他剛一進場,便已經有人高呼出聲,幼虎上場了,場面力趨熱烈,不過多數之人還是心中慶幸,沒有碰上此人,武舉中也許便能多進一步的。
腰桿微彎,手里拿著槍擺動了幾下,又帶馬慢跑一段,覺得還算順手,就是有些別扭,很想換上橫刀樣式的木刀,不過他也一寸長一寸強的道理,以之前觀察,在疾馳之中這些人最少能出兩招,若是用橫刀的話,實在有些危險,便也作罷。
兩人相隔百多米,并不能將馬催到最大的速度,這也是為了眾舉子的安危著想,對面那人也是使槍,趙石心中略定,若對手是個使長柄砍刀的,或是那種長柄戰斧,可就難應付的多了。。。。。。。。
(今天早上傳,早睡覺,有許多的事情等著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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