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大名市的政壇來說,開年第一個月注定是不平靜的!
當然這種不平靜有好的,也有不好的。
但大名市內只要知道前幾天市委常委真正內幕的人,都會記住一個名字——楊子軒!
正是這個年輕人闖入了市委常委們的棋盤,再一次深刻的改變著大名市的政治格局。
作為大名市本土的標桿人物唐路市長,在常委會上鬧出了一出笑話之后,威望已然降低。
這一次的深刻潰敗,猶如一條皮鞭狠狠的抽打在唐路那張已經干癟的黃臉上。
不少人都意識到,這個昔日強勢無比的市長,已經不可挽回的老了,他們也必須做好兩手準備,在不改變的立場的前提下,必須開始尋找新的靠山,因為唐路也不一定靠得住了!
在許李大案后,紅水縣接連又倒下了兩位副縣級干部——縣委常委、副縣長方玲經過紀委審查,對陷害楊子軒的事實供認不諱,并移送司法機關。縣委常委、政法委書記、縣公安局局長何龍彬未來得及逃跑,就在家中被市紀委帶走調查,涉嫌受賄并且包庇黑社會性質流氓組織,充當保護傘,并且參與天馬山行刺案件的策劃!
三月三日,大名市委召開大會,對發生在紅水縣天馬山行刺事件進行了通報。紅水縣縣委常委副縣長方玲,被開除黨籍,撤銷副縣長職務,并由司法機關依法追究刑事責任。經大名市紀委常委會議研究,并于同日報大名市委常委會議批準決定,對紅水縣縣委常委、政法委書記何龍彬開除黨籍,撤銷其政法委書記一職。
至此,楊子軒在紅水縣縣政府的地位和威望達到更高的高度。
沒有多少人敢在縣政府上面跟楊子軒抬杠,因為以前經常和楊子軒抬杠的方玲副縣長,已經在大名市的監獄里老實蹲著了。
那些縣政府黨組成員中的官油子,平日的騎墻派觀望派,都紛紛加入楊子軒的陣營,成為楊子軒推進改革的馬前卒!
陽春三月,紅水縣的主街道的街邊樹木,都已經吐綠兒了,一片春意盎然的味道。
掛著紅水縣二號車牌的桑塔納在密集的人流中緩緩穿行。
小陳這段時間給楊子軒開起車來,倍加精神,一來楊子軒上任不久就給他解決了編制問題,二來縣府的人自從方玲副縣長去蹲牢子之后,對小陳這個楊子軒的司機也是變得越發小心和討好,無形中小陳在小車班中的地位甚至隱隱約約高于給縣委書記蘇南開車的小高!
楊子軒在車后閉目養神,思考最近的得失。
方玲和何龍彬的處理文件并沒有對外和媒體公開,主要是擔心臺灣峽灣集團知道那次行刺是縣政府的人指使的,落下一個這么不好的印象,恐怕天馬山旅游區的投資又要增加許多變數!
現在曾靜子已經回到臺灣了,投資已經定了,按照她的說法,就是回臺灣召開董事會走走程序,過幾天她就回來紅水縣和紅水縣簽訂投資協議。
想起臨別時,曾靜子一襲舒適輕柔的針織開衫,脖子纏繞著暗黃色的圍巾,下身一條繃緊牛仔褲的展現著優美流暢的身材曲線的熟女模樣,還有最后給楊子軒一個輕輕的擁抱,讓楊子軒心中不禁泛起陣陣漣漪。
雖然楊子軒也知道那個擁抱,并沒有包含著太多的情感意味,只是禮儀上的貼近,但只要一想起,難免心頭會有些異樣。
曾靜子不同于蘇晨的可愛清純,綠兒的神秘和單純,林若水的偏執和精致,但作為久在商場打拼的女強人,獨自撐起峽灣集團這個電子代工的巨無霸,自有其一份獨特的魅力。
楊子軒搖搖頭笑了笑,自己實在是無趣得很啊,這些女人很多終將和自己都沒有交集。
就好像兩條相交的直線,交集就只有那么一點,過了那一點之后,就會越離越遠!
前世的情感留下了太多的殘缺和遺憾,今生又能彌補多少呢?
桑塔納停在望江酒店外面,頓時引來了幾個人的側目,望江酒店的老總眼睛鋒利,一下子就認出了楊子軒的車牌,屁顛顛的走上來迎接。
“縣長也是參加安局的婚宴吧!”望江老總,點頭哈腰問道。
楊子軒順手把車門關上,整理了一下衣衫,平時即便是開縣政府的常務會議楊子軒也穿著都比較隨意,但今天要參加安在山的婚禮,也是西裝革履的正裝,看起來也是輪廓分明,豐神俊朗,加上平時習慣于發號施令,看起來頗有官威!
“你這個胖子,不是明知故問嘛,今天停在你們望江酒店外的車,至少有九成是參加安在山的婚禮的吧!”楊子軒笑道。
胖子和黑三一向交好,知道黑三就是被眼前這個談笑風生的年輕人,活活搞進大名市監獄的,不禁打了個冷戰道:“縣長里面請,現在里面已經來了很多人了。”
林若水來得比較早,和新娘談了一會,見到楊子軒來,就出來了,笑道:“你的好哥們婚宴,你這個大縣長,竟然來得這么遲!不厚道啊。”
林若水今天穿著和奧黛麗赫本同款的緊身半長裙,舉手投足間頗具風情,讓楊子軒很擔心,今天的女主角新娘潘結的風頭都會被這個縣委副書記全部搶走了。
“昨晚在看計委那邊遞上來的幾份材料和規劃書,看得深夜,今早就起晚了。”楊子軒淡淡笑道,公眾場合,楊子軒還是和林若水保持著一定的距離,免得有心人發現什么蛛絲馬跡。
兩人剛要進去,身后就傳來了一陣呼喊聲:“若水!若水!”
林若水聽到這個熟悉的呼喊聲,突然抓了一下楊子軒的手,回頭一看,正是那個可惡得像蒼蠅一樣的莊奕西。
楊子軒也回頭一看,一愣,這個男子正是第一次在火車上碰到和林若水坐一起的男子。
莊奕西立刻注意到了林若水搭在楊子軒手臂的小手,滿臉的歡愉頓時冷了下來:“若水,這個男的是誰啊,不介紹一下嗎?”
林若水眼角都沒瞥他一下,再次把頭調轉過去,往酒店里面走,就像剛才什么也沒發生過一樣。
楊子軒也是笑了笑,跟著走了進去。
“林若水,你這是什么態度啊!我們好歹也是朋友一場啊,你用得著這樣冷眼相對嗎?”莊奕西見林若水理不理他,就急了,趕緊放低身段說道。
林若水停了下身子回頭說道:“你也說了,我們是朋友,我們之間的定位只能是朋友,你要是再在我叔和去我家里亂嚼舌頭,別怪我們連朋友都沒得做啊!”
“這位是我們紅水縣的縣長楊子軒,你不要誤會我們的關系了,當然你要誤會,我也無所謂!”林若水指了指身邊的楊子軒朝莊奕西介紹道。
莊奕西有些古怪的看了楊子軒幾眼,雖然他不在體制內混,但家里從政之人不少,像這樣年輕就是正處干部的確實不多見。
“這位我沒猜錯得話,應該是莊道賢秘書長家出來的吧。”楊子軒對于羅浮省的副省級干部都研究過一遍,省內姓莊的政治大族也就只有省委秘書長莊道賢的一家了。
莊道賢父親曾經是羅浮省的省委第一書記,省革委會主任,在羅浮內門生故吏不少,在羅浮省影響也不小,莊道賢正是唐路所在的本地派的主力干將。
“他是莊道賢的兒子。”林若水顯然對莊奕西沒什么好印象,連帶對莊道賢也是印象不好,直呼其名了。
“你今天怎么來了?”林若水對于莊奕西突然出現在這有些奇怪。
“很奇怪嗎,安在山也是我的大學同班同學,我來參加他婚禮,順便來大名玩玩不行嗎?”莊奕西有些得意洋洋了。
三人進去之后,安在山對于莊奕西這個不速之客,也是很不爽,他大學和莊奕西就不熟,不知道他從哪里聽來自己結婚,不過莊奕西畢竟是當前羅浮省省委常委、秘書長的莊道賢的兒子,安在山也不敢太怠慢。
蘇南看著桌面上的紅色請柬,抽了一根煙,站在窗前。
他有些猶豫到底要不要區參加安在山的婚禮,毫無疑問,在何龍彬倒下之后,安在山就是紅水縣政法系統名正言順的第一人了,接任政法委書記是遲早的事。
方玲和何龍彬的突然倒下,是蘇南和黃和都始料未及的,這兩個本來都是蘇南一直都在爭取的盟友,就被楊子軒突然搞掉了。
讓蘇南一陣遺憾的同時,也是后脊骨發涼,對楊子軒的忌憚有加深了幾層。
連何龍彬這種在政法系統摸滾打爬了十幾年的警惕性極高的人物,就悄無聲息不費吹灰之力就被楊子軒設下的圈套,套牢了,蘇南怎么能睡的安穩呢?
其實蘇南心中還有一塊心病。
就是那次給楊子軒扔鞋事件,現在還沒有個定論,安在山接手公安局的正常工作,肯定會接手這個案件了!
蘇南心開始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