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天狼軍騎兵以視死如歸的氣概,從城門蜂擁而出,木里河的臉上露出一抹錯愕,包圍天狼城只是為了引誘山中行省的主力南下,幾天下來,木里河只是圍而不攻,誰知道,只是按照陛下的命令,拖出十門雷神來做做樣子,天狼軍的反應如此之大!
不過區區幾百輕騎兵,就敢沖擊震懾整個歐巴羅大陸的帝國弩弓戰陣,這種事要是放在歐巴羅,那就是天大的笑話,真不知道此刻,是該佩服這些中比亞騎兵的勇氣,還是該說這些中比亞騎兵根本就是在找死
咯吱”弓弦拉到了滿月聲音在帝陣中此起彼伏,清楚的傳到木里河的耳朵里,幾乎不用木里河命令,帝國邊軍第九旗弓手已經整齊的舉起手中的草原弓,帶著倒鉤的草原狼牙箭開始瞄準前方,只要一個命令,就會如蝗蟲一般猛撲而出,這些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天狼軍騎兵全部射殺在這片荒地里,讓中比亞人知道正面沖擊帝陣是多么離譜的一件事,可是來自上面的命令,卻讓已經舉起手中弓箭的第九旗弓手詫異的放下了手中的弓箭
“不準放箭?‘
“上面是什么意思?”
“不知道啊!”議論紛紛的弓射手一臉詫異
“大人,為什么不讓放箭”木里河身后,一名臉上有傷痕的將軍楞了一下”天狼軍騎兵不過數百,只要一輪就可以全部射殺,如果放任其沖擊,就算最后能夠擊潰,雷神只怕也……“
“坎圖,我知道你一直都在找關系想要跳到斯塔圖恩科大人的北方軍區,但是現在不是還沒有調走嗎,既然還在我的第九旗,就應該知道草原上的規矩,什么時候,你也開始質疑我的命令了?”
木里河眉角上抬,看了一眼那名部下,一股彪悍的氣息蔓延而出,在草原之王的獵鷹汗王面前,他自然是不敢有絲毫逾越和不恭敬,但是身為庫吉特人,在自己的部下面前,他的權威不容質疑,這是庫吉特人千年來的傳統,語氣冰冷的再次重復說道“不準用弓箭,哪怕是十門雷神全部損失掉也一樣,明白了嗎!“
“屬下不敢”
坎圖臉色顯出一絲肅然,連忙低下頭,作為一支歸屬于帝正式編制的邊軍部隊,即使是庫吉特人,也是有資格在帝國各正式部隊之間調動的,第九旗已經在邊界上駐扎了兩年的時間,自然也有蠢蠢欲動想要調走的
坎圖就是其中一個,在攻略高盧作戰時,坎圖的分隊曾經被歸入斯塔圖恩科的北方軍團作戰,因為作戰勇猛而得到斯塔圖恩科這位帝方大佬的賞識,憑著這樣的關系,坎圖這幾個月來一直都在活動,希望能夠從軍部拿到調令,調動到相對于而言機遇更好的北方軍區去,畢竟帝國邊軍的主要作用是守土有責,而不是對外作戰掠取,在帝國這個看重軍功的體系中,對外作戰的部隊明顯要比守土部隊擁有更大的發展空間
天狼軍的騎兵已經沖入帝陣百米范圍,猶如一道滾龍壓來。
“殺!”
手里的騎兵刺槍狠狠的朝前,沖在第一列的林如風口中吶喊、雙目通紅,朝著前方密集的帝撞了上去,身側無數的刀光、血花濺起,血腥的氣息濺了他一臉,黑色長筒一樣的帝國雷神就在前面不遠的地方,天狼城頭,所有的中比亞人都在緊張的看著林如風的騎兵如一道直線碾入帝的隊列中,相互撞擊的那一刻,仿佛大地都在動搖,“沖進去了”城頭上響起一片歡呼聲,帝的表現有些倉促散亂,在猛然扎入的天狼軍騎兵面前,一片翻滾,就像是遭遇了洪水沖擊的堤壩,嘩啦啦的就垮了一大片,如此景象就想給所有的中比亞人打了一劑強心針
“殺進去了!漂亮!帝也不過如此!”
各種各樣的聲音,夾雜著無法掩飾的振奮,數天來被帝隊壓制在城內的怨氣,在這一刻似乎一下全部化為對城外帝戰力的鄙視,什么嘛,還以為能夠有多強悍呢,還不是一樣被林如風的幾百騎兵就打的摸不到北,整個城墻上的中比亞人都是錯愕了一瞬,沒想到傳聞中戰力強橫的帝隊,竟然如此的不堪一戰,固然林如風騎兵突襲打了一個措手不及,但隨后如垮塌一樣的局面,就像是忽然戳爆了馬蜂窩,林如風的騎兵如一把閘刀狠狠的看進去,距離迅速的拉近,隨后,沖撞,
“啪啪啪”沖過去的天狼騎兵將一包包的液體打在帝國雷神的黑色炮管和旁邊的雷神彈上,液體四濺,一股難聞的氣味隨風散開,液體呈現出一種青黃色,竟然立刻就彌漫出一股撲鼻的清香,
雷神附近的第九旗士兵臉色大變,連基本的保護都不顧了,轉身就跑,尼瑪,這些天狼軍騎兵打下來的是菜油啊
“哈哈哈!”看見狼狽轉身就跑開的帝隊,猛力勒住戰馬的林如風發出一陣暢快的笑聲,帝的不堪一擊,實在是出乎他的預料,本來是抱著必死之心發起的突襲,沒想到竟然會取得如此奇效,將自己戰馬所攜帶的油包砸在一門帝國雷神旁邊的彈藥上,
林如風從腰部掏出火折子,目光一掃已經被淋了不少菜油的帝國雷神,內心也忍不住有些惋惜,作為中比亞與歐巴羅最大的走勢集團,如何會不知道帝國雷神是多么昂貴的東西,僅僅中比亞地區目前的三大勢力,占據中部的耶律家,控制南河地帶的中比亞朝堂,以及最近風頭如日中天的西南龍家,哪一個不是對帝國雷神都是望穿秋水,這樣的帝國雷神只要私運到中比亞境內,一門賣上七八萬絕對不成問題,而且還是那種摻雜很大的中比亞銀,而是中比亞最鼎盛時期發行的帝京金餅
“大人,不能再猶豫了!“一名部下在旁邊大喊道,四周的帝國士兵就像是碰見瘟神一樣,不戰自潰,嘩嘩的向后面跑,讓林如風有一種非常奇特滿足感,怎么對付帝國雷神,天狼軍內這幾天就討論過,帝國雷神是由精鐵鑄造,一般性的打砸都很難損壞,于是就有人提出利用帝國雷神的雷神彈來摧毀雷神,以子之矛攻子之盾,雷神很難摧毀,但是擺放在雷神旁邊的雷神彈卻是一點就爆的好東西,
“可惜了”林如風嘴角微撇了一下,就將手中的火折子朝著已經被菜油侵染的雷神彈上丟過去,就在這一刻,一聲巨大的爆炸聲突然就在附近炸開,熱滾的氣浪夾雜著碎片一下就將林如風從戰馬上掀翻到地上,是一名天狼騎兵朝著雷神彈丟下了火種,堆放的十幾發雷神彈在火光中集體爆開,巨大的火光就像是一道蘑菇云升起,連同彈藥附近的幾名天狼軍騎兵直接炸的飛上天,斷肢殘體,變形扭曲鎧甲的碎片,帶著血肉,就像是空中爆開的雨點一樣嘩嘩的落下來
“這是什么!”所有看見這一幕的天狼軍騎兵都傻掉了,被幾個部下攙扶起來的林如風更是腿肚子都在發軟
就在剛才,他就是像那名已經連輪廓都沒了的騎兵那樣,準備拿著火折子去點燃那一堆雷神彈的,完全不知道這些雷神彈爆炸起來,會是如此恐怖的景象,難怪叫雷神啊,這跟天雷有什么區別!
“快,所有人離開這些雷神彈!”林如風歇斯底里的大喊道,像他這樣的猛將尚且被嚇得腿肚子發癱,其他的天狼騎兵更是臉色慘敗,怎么都不愿意靠近雷神彈,轟隆隆,又是一聲巨大的爆炸,地面都在顫抖,
“乖乖!,這些天狼軍騎兵還真是猛啊!”
木里河神色古怪的看著天狼軍騎兵輕松擊潰了雷神附近的士兵,還在納悶,雖然下達了撤后的命令,好歹也要做做樣子啊,這樣一觸即潰是不是太假了,現在才知道,這是不跑不行啊,他看著天狼軍騎兵毫不畏懼的在滿是燃油的雷神彈附近玩火,內心就知道糟糕,果然這一通地崩山搖的劇烈爆炸,先前還覺得對方幾百騎就敢沖擊帝陣是多么的可笑,現在才知道,這那是什么不怕死,根本就是在作死啊!
“林大人威武!”
城頭上的天狼軍可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么,他們的視線質只看見騎兵們沖入敵陣,然后就是一團團的火光炸開,那些令人恐懼可怕的帝國雷神被炸的亂散落地,還有不少騎兵從戰馬上落馬的慘烈,哪里知道是騎兵們自擺烏龍,還以為是林如風的敢死精騎,正在以大無畏的精神將一門門帝國雷神都炸掉了呢,想到這數百名勇士為了滿城人視死如歸,在數萬帝國陣列前做出如此驚天動地的事,頓時一個個熱淚盈眶,目光也開始變得狂熱、
他們就看見沖出去的騎兵集群與敵人沖撞在一起,爆炸中,鮮血飚飛,身體被什么撞飛了出去,一些落地的騎兵,搖晃晃地站起來,確定自己手腳還能動后,伸手便拔出了近戰長刀,周圍大多是焦黑的顏色,土石被翻起來,松松軟軟的,讓人有些站不穩,爆炸過后,先前逃離的帝隊開始反殺,一群群的帝國士兵如潮水一樣涌上來,那些落馬的騎兵在錯愕之間,就被洶涌的人潮淹沒
“殺出去啊,我要去救他們回來”城墻上各種喊聲
“還躲在城墻后面干什么,夠膽子的,跟老子走!、一陣陣的嘹亮喊聲,
“不能啊,沒有上面的命令,城門不能開!這是要掉腦袋的啊”負責守衛城門的小隊長看著一群群涌過來的人,嘴角發苦發澀,其中幾個熟悉的面孔,已經是對著他一陣唾罵
“魯錘子,你個怕死鬼,開了城門又能怎么樣!有什么事老子著,老子要去接他們回來,他們都是好樣的,不能全死在外面,再啰嗦,信不信我一腳踹死里”一名認識他的天狼軍軍官氣急敗壞指著守門隊長的鼻子,
“余將軍,真不能開啊,軍令之下,擅開城門就是殺頭,這一點你比我清楚啊,除非我不在了,否則誰開城門就先從我尸體上踩過去吧”那名隊長也是一片的悲催,一邊說,還一邊對著那名軍官擠眉弄眼
“滾開”那名軍官會意的一腳就將那名守門的隊長踢到地上,那名隊長慘叫一聲,果斷就趴在地上不起來了,這時候還不裝暈死,真等著被人打死嗎!這片刻之間,那名軍官已經打開了城門上橫杠,朝著身后擁擠的人大喊道“有血性的都跟我沖!”
“沖!”這些軍隊在極度壓抑后陡然爆發出來不死不休的戰意在片刻間已經驚人到了極點,城門位置已經完全打開,無數的天狼軍士兵從里邊沖出來,奮勇猛撲向帝的陣列,本來在阻止他的守門士兵,都不約而同的選擇了讓開,隊長都撞暈死了,自己還湊什么勁,是啊,那些可都是真正的勇士,不能讓他們全部死在外面啊,哪怕是救回來一個兩個也好,他們都能為滿城人豁出去命去,自己開個城門,死有何懼!
沖個一道土坡,阿爾杰農茱莉亞手中的佩劍寒光閃爍,五千名高盧騎兵正如一道急襲而來的箭,迅速拉近與天狼城的距離,在十里的時候,騎兵前銳就已經遭遇了帝在外圍的斥候,另一部分騎兵隊吸引了斥候的注意力,阿爾杰農茱莉亞親率剩下的騎兵,朝著天狼城方向發動突襲,殺過去,只要天狼城方面不傻,里應外合之下,必然可以對帝造成重創,
然后她在一條壕溝的上方停了一下”轟隆隆“炸聲響起來了,大地遠處,劇烈的爆炸陡然間在視野的前方升騰而起,火焰、煙塵、阿爾杰農茱莉亞遠遠看著那片陡然發生爆炸的趣圖,
在這個清晨,濃煙與飛揚的土塵一時間幾乎淹沒了那一片視野,
“天狼城破了嗎?”她張開紅潤的嘴唇嘴,微微顫動了幾下,竭盡全力的大喊“全力往前!往前,不管遇到什么,沖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