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摩爾,哈杜在此~!”
那聲音雖然不高,但是卻如雷霆一般,響徹了戰場上空,清晰的傳入眾人的耳中。,,。請收藏3∴35686688
阿摩爾,哈杜。
那名字似乎擁有著不亞于大魔導士的強大魔力,隨著他的聲音,原本吵鬧喧囂的戰場在那一瞬間停滯了一秒。
所有人像中了定身魔法一樣,仍然舉著武器,傻乎乎的轉頭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
離哈杜最近的幾個刺客,原本正吶喊著要沖上來,但是看到哈杜那輕蔑、冰冷的目光,卻嚇的連退幾步,紛紛坐倒在地上,張大嘴驚恐的看著對面的老人。
一眾刺客們借著院中的火光,默默地看向了那名瘦弱不堪,隨時都可能被風吹倒的老人。
他就筆直的站在門前,四周燃燒的火光照亮他的身形。
雖然他就在咫尺的距離,自己手中的刀劍隨時就可以對著他的腦袋揮下,但是卻無一人敢于上前半步。
相反的,他們在哈杜凌冽的目光之下,畏縮的就像見了雄獅的豺狗一樣,步步后退。
有人突然反應了過來,嘶聲叫道:“他……他是假的。哈杜早就……”
哈杜頓時冷哼了一聲,打斷了那人的話,隨即眼中精光暴漲,以沙場名將那敏銳的洞察力,穿過了重重的人群,準確地找到剛剛嘶聲叫喊的家伙。
他緊緊地盯著對方的雙眼,森然道:“小子,夠膽再給我重復一遍?”
看到哈杜的目光鎖定了自己。那人頓時感到心中一陣刻骨的寒冷,強撐著張了張嘴。但是喉嚨里只是發出了幾聲咯咯的聲音。
那種感覺就像是他的脖子正暴露在雄獅的口下,而這只獅子正在享受折磨獵物的快感。
哈杜見此,不禁又是冷哼了一聲,他微微地瞇起了眼睛。鋒利如刀目光掃過了那些刺客們的面龐。
那一眾刺客們盡管全都是一些殺人越貨,膽大包天的亡命之徒,但看到他的目光,卻全都是噤若寒蟬。
和哈杜數十年殺人攻城的輝煌戰績比起來,他們這些強人頂多只能算是業余水平,人家玩軍隊殺起人才是專業的。
突然有一個聲音在眾人當中響起,“這是個圈套,我們上當了~!”
眾人頓時明白了過來,一時間也是紛紛扯起嗓子,高聲大叫了起來。
“我們上當了~!”
“天啊。我們又被騙了。”
“走,快走啊。”
“哈杜活了,快跑啊~!”
“快逃啊。”
隨即,眾人齊齊地發了一聲喊,然后如同退潮的海水一般,嘩的一聲,向后奔逃而去。
哈杜將軍那無敵名將的威名著實太盛了,雖然他在普里斯卡被人給打敗了一次。但是打敗他的那人卻是茹曼的飛鷹戰神。那可是天上神祗一樣的人物。
就算如此,為了打敗哈杜,他還動用了五十萬的兵力,以及數以百計的魔導器。
他手中恐怖的魔導武器,那可是在千年前戰爭中抵御魔族才用的大殺器,魔族上千萬軍隊尚且不能抵擋。何況是南方軍。
哈杜將軍雖然戰敗,但是卻也是雖敗猶榮。
像這樣牛叉拉轟到了極點的終級,絕不可能是被人給隨隨便便就刷了副本爆裝備的。
要推了哈杜,身上沒幾件神器的想也別想。
就算是能被人給爆了,那人也絕對是一個像飛鷹戰神洛爵爺那樣超級強力的滿級英雄。
不過那基本上屬于超級對超級的戰爭的。普通玩家就別參乎了,不夠人家隨手一個戰爭踐踏給暴的。
而像他們這些連精英任務怪都算不上的小雜魚,最為偉大的使命,也不過就是做個劇情龍套,襯托一下人家的光輝形象,然后給人家增加一點兒經驗值而己。
因此上,當哈杜一出現,眾人的第一反應,并不是意識到,這老家伙已經是風燭殘年,就快要翹辮子了。本章由]
而是說,這老家伙肯定是用了什么陰險惡毒的計謀,布好了圈套,等大家往里面跳,而現在大家伙兒全都已經掉進了他早就事先挖好的坑里了。
這種手段哈杜本人使過太多次了。
他們也顧不得許多,以比來時更快的速度,調頭就向著府外逃去。
有些人為了能逃快一點,甚至扔下了手中的兵器。如飛一般地飛奔而去。
有一名刺客首領揮舞著手中的兵器,在人群后嘶聲力竭地大叫:“回來,給我上,他就一個人,你們給我上。給我上。”
他一邊叫喊著,一邊拼命地伸出手去,想要將那些抱頭鼠竄的刺客們重新組織起來。
但是一眾刺客們卻如同逃奔的老鼠一般,從他身邊飛快地竄過,連頭也不回一下,向著遠處的黑暗奔了過去。
逃命是他們心中的唯一的想法,而且要逃的越快越好,跑的越遠越好,最好超過所有的同謀,讓他們給自己墊背以爭取時間。
當哈杜將軍出現之際,這一場,皇太子塔克德與二王子岡多雷斯兩人暗中謀劃了許多,又在拉赫德的幫助之下,內外勾結的軍事政變,在瞬間土崩瓦解。
只是因為他的出現~!
名將之威,乃至于此。
此時,哈杜在臺階上微笑著看著他們像老鼠一樣瘋狂逃命,輕輕的擺了擺手。
一眾親衛士兵頓時爆發出了一陣山呼海嘯一般的吶喊。
他們嗷嗷狂叫著,從哈杜身后沖出,勇悍的殺進刺客的人群里。興高采烈地在人群當中揮刀砍殺,摘取刺客們的人頭。
有哈杜在,親衛隊的士兵們好像集體抽了興奮劑一樣。比剛才苦苦抵擋的樣子簡直判若兩人。
每一個都想天神下凡一樣英勇,已經喪失信心的刺客們。沒一個是他們的一合之將。
就在此時,就聽遠處一陣轟然的腳步聲響。那聲音越來越近,越來越響,顯然有大隊的士兵正在急速地靠近當中。
眾人不由一怔。隨即就見在長街的另一頭,又有一隊士兵狂奔著從黑暗當中冒了出來。
一個個身披鎧甲,手執利刃,高呼著戰斗的口號,士氣極盛。
眾人頓時全都一驚,這些人究竟是哪一邊兒的?不管他們是敵是友,全都是一支可以改變局勢的決定性力量。
就在此時,“保護父親大人,宰了這幫刺客~!”從外面的大街上忽然傳來一聲尖銳的叫喊,“殺光他們~!”
緊接著。就見那一群士兵已經就地展開,吶喊著,迎著那些刺客沖了上去,和他們混戰在了一起。
隨后,就見又有兩名騎士在一眾侍衛的護衛之下,轉過街角,出現在了眾人的視線當中。
為首一人,雖然年青。但是面色青白,眼袋發黑,一看就知是一個酒色過度,淘空了身體的紈绔公子。
正是哈杜的二兒子,拉赫特。
此刻正身披鎧甲,端坐在馬背上。揮舞著武器大聲呼號。
他看到情形不對,政變的戰斗已經被逆轉,當機立斷,點上了人馬,飛快地趕過來增援。
他們此時正好趕上打死狗。追著逃跑的刺客,狠下毒手,借此顯示他們和刺客不兩立的立場。
“中計了,中計了啊~!”那刺客首領見此情形,心中不由連連叫苦。
雖然這一次行動絕密,但是身為皇子的親信,他卻也隱約知道一些情況,比如說這一次攻擊,只是針對安赫爾,而對于防守并不嚴密,而且又很好對付的拉赫德根本沒有任何的行動。
雖然和安赫爾比起來,拉赫特這個聲名狼藉的花花公子,確實沒多大價值。
而且兩位皇子還特意下令,哪怕是事后成功,大家伙兒放手開搶,也嚴禁手下那些狗崽子踏入桂園半步。
僅此一點,就足以說明,兩方那見不得人的關系。
而現在,哈杜醒了,拉赫德也從背后狠狠地捅了一刀過來。
這種事情怎么看,也不像是一個巧合,而更像是一個大大的圈套,哈杜和拉赫特從一開始就在算計他們。
但是事己至些,這時候醒悟,一切都已經無可挽回了。
他發出了長長的一聲唉嘆,隨即大聲命令道:“弟兄們閃,分頭突圍。逃吧。”
一眾刺客們此時早就已經失去了秩序,抱著腦袋,四下亂竄,只求比別人跑的快的。
有人撞向了安赫爾的衛隊,有人沖向了拉赫特的人馬,有人轉頭鉆進了旁邊的小巷,還有人則飛身躍進了旁邊的圍墻……
雖然那些刺客們四下逃走,但是因為同胞的戰死,一眾親衛們早就已經殺紅了眼,他們絲毫也不放松,吶喊著緊緊地追了出去。
此時,拉赫特已經縱馬沖了過來。
他一直來到臺階前,緊接著,翻身從馬上跳下來,然后緊走兩步,一路上還緊張的差點摔倒,快步來到了哈杜的身邊。
他看著哈杜,一時熱淚盈眶,顫聲道:“父親,你沒事吧,都怪我來晚了……”
說著,鼻子一酸,差一點兒沒有哭出聲來。
雖然他和安赫爾不對付,但是對他這個老爹還是很感情的。畢竟這些年來,全都是靠著他這個老爹罩著,這才吃喝嫖賭,在南方做他的花花大少,才能收一大幫少女當情人,開一個桂花園這樣的逍遙窟,過的異常滋潤。
而老爹的這一倒下,簡直就跟塌了天一樣。且不說外人與他們之間的斗爭,就是兄弟之間為了家產利益,也是骨肉相殘,狠下毒手。
沒有人比他這個當弟弟的更清楚,安赫爾對他仇視和壓迫,他在安赫爾的欺負下生活了二十多年。只要有足夠的利益,安赫爾會毫不猶豫的干掉他。
而他也為了將來能活下去,保住自己的那份家產。保住家族,也不得不針鋒相對。甚至不得不勾結外人,放棄自尊,偷偷與伊莎貝拉皇后那條母狼談判。
沒了哈杜這個父親,他想要活命就別無選擇。
現在。哈杜醒來了,這一切的一切都將過去。
一時間,他心中百感交集。
就在此時,旁邊有一個聲音響起,陰陽怪氣地道:“你來的一點都不晚,我親愛的弟弟,你來的剛剛好,簡直太好了。”
隨著那話語聲,安赫爾已經大步走了過來。
由于剛剛的苦戰,他的臉上身上滿都沾滿了鮮血與硝煙。雖然在剛才被嚇的不輕,但是此時,看上去卻頗有些浴血沙場、鐵血男兒的味道。
哈杜看了,不由眼中閃過了一絲的贊許。經此一役,安赫爾也算是親歷血戰,真正見識到過了殺戮是一個什么樣子,神色當中,也比以前一些成熟穩重。
只是哈杜不知道。安赫爾身上的血跡,還是剛才他偷偷抹上去的。
安赫爾根本沒有覺察,而是轉過頭去,冷冷地看著拉赫特。
哈杜倒下的這一段時間,是他安赫爾一直主持政務,結果鬧了一個人怨沸騰。就連刺客也摸到了門口,差點把他們家連鍋都端了。
在哈杜領軍時期這是不敢想的事情。
哈杜坐鎮南方的時候,所有的人不都得老實匍匐在他的腳下,對哈杜不滿的南方人被壓制的死死的。
即便是哈杜的敵人,也不敢在哈杜的眼皮子地下亂動。
而在哈杜倒下。安赫爾當政的短短時間內,反對者在哈杜家族的城市里攻擊安赫爾,哈杜。
這充分說明了他的無能,不要說開拓,甚至連守成都做不到。
為了怕哈杜責怪,他迫不急待地需要找一個替罪羊來替他分擔責任。而面前這個兄弟,則是最好的對像。
如果將所有的責任推到他頭上,還不是一舉兩得。
拉赫特看了看哈杜,然后苦笑了一下,耐心的解釋道:“我親愛的大哥,亂子剛一起來,我接到了消息。但是當時太過混亂,前后也不一致。根本搞不清楚,究竟是有人攻打,還是說大哥你想要搬家,畢竟你這些日子折騰的也太多了……“
安赫爾聽他暗中告自己的黑狀,頓時勃然大怒,上前一步,怒聲道:“你……”
哈杜卻是一伸手,制止了他,看著拉赫特,笑道:“嗯~!很好。謀定而動,這才是老成之舉。
拉赫特聽了他的稱贊,當即向著安赫爾投去了示威的一瞥,然后繼續道:“后來,我又去找了舅舅,然后集合人馬,用了一點時間,這才趕了過來。”
此時,那中年人也已經來到了跟前,他向著哈杜點點頭,真摯的道:“姐夫,你沒事就好。”
哈杜嘴角帶著別有意味的微笑,定定的看著中年人,直到看的這位小舅子心里發毛,才點點頭,溫和的道:“我很好,謝謝你了,安德拉寇,你們來的很及時。”
拉赫特這時忽然抓住哈杜,放聲大哭了起來。
他一邊哭,一邊說道:“父親……父親,你沒事就好。你不在這些天,我們……我們全亂套了……”
安赫爾在旁邊重重的冷哼了一聲。
哈杜瞥了他一眼,然后拍拍拉赫特的肩膀,道:“好了,不要哭了。傳令下去,讓所有人都回來了,夜晚對我們不利,等天亮了再搜捕他們。”
旁邊自有人答應了一聲,然后轉身走開。
隨即,嗚嗚的號角聲響起,遠遠地傳了開去。
此時,那灰袍人也從旁邊黑暗的墻角緩步走上來。
那個地方是一個死角,而且根本就沒有一個人。但是他卻是憑空出現,就好像是從地下冒出來一樣,極是怪異。
他雙手抄起,藏在了寬大的袍袖當中,帽兜下深深的陰影將他的臉完全蔽住,只有黑暗當中隱約可見一雙詭異閃爍,如同毒蛇一般的目光。
旁邊的幾名侍衛看著他從身邊緩緩經過,不由全都緊張地在胸前劃了一個十字,以希望可以借助圣靈的力量,來避除邪惡。
那灰袍人來到了哈杜的面前,站定。然后瞇起眼睛,認真而仔細地打量了他半天。
看到他那倨傲的舉動,旁邊幾名侍衛不由火往上撞——從來還沒有人敢對將軍如此的無禮。
他們當即就要上前,但是隨即哈杜只是輕輕彈了彈手指,那些侍衛們不得不退了下去。但是在此同時,卻是警告地瞪了灰袍人一眼。
那灰袍人根本就不在意,他又看了好一會兒,突然輕笑了起來,道:“哈杜將軍和兩位公子都安然無恙,真是可喜可賀。可喜可賀啊……”
哈杜對他點點頭,冷淡而不失禮貌地道:“有勞先生關心了。”
灰袍人只是淡然一笑,隨即退在了一邊。好像他特意出來,只是為了打一聲招呼而己。
哈杜轉過了頭來,看看周圍那幾名一言不發的黑甲騎士,頓時明白了過來。
他冷冷的瞪了安赫爾一眼,道:“看來這一段時間,先生也沒有閑著。”
安赫爾的冷汗刷就下來了。
他違背了哈杜不與灰袍人合作的原則,招了不少的黑甲騎士,而現在被哈杜抓了一個現形,只是這回安赫爾平常靈活的頭腦卻不管用了,絞盡腦汁想不出該如何為自己辯解。
哈杜看著自己大兒子,搖搖頭嘆了口氣,然后道:“我累了,有事白天再說。安德拉寇,剩下的事情交給你,清理的干凈點。”
拉赫特的舅舅怔了一下,疑惑地看了看哈杜,他不能確定,哈杜這句話究竟只是字面的意思,還是說,他已經明白了自己私底下所做的那些事情。
此時,哈杜的目光看了過來。他趕忙連連點頭,大聲道:“姐夫你放心,我保證會處理好的。”
拉赫特看著失魂落魄安赫爾呆呆的站在原地,露出一個勝利的微笑,然后沖他舅舅使了眼神,示意將皇太子塔克德和二皇子岡薩雷斯清除掉。
安德拉寇不動聲色地向拉赫特點點頭,然后轉身出去召集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