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舞臺亦平臺第四節見微知著(第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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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有啥問題么?”蔣蘊華也很敏感,立時就覺察到了趙國棟猶疑的神色。
“嗯,蔣書記,我先看看吧。”趙國棟小心靠近花瓶,仔細觀摩起來,而蔣蘊華也忙不迭的蔣周邊射燈打開。
這是一具青花玉壺春瓶沒錯,但是不是康熙朝的青花,這就需要考究了。趙國棟小心翼翼的捧起春瓶仔細察看,不放過每一個細節末稍,蔣蘊華也耐心的蹲在一旁,兩人就這么一蹲十分鐘,趙國棟一點一點蔣春瓶上下看透,又仔細的在燈下觀察了一下釉色。
“怎么,小趙,你覺得這是贗品?”蔣蘊華真有些沉不住氣了。
“嗯,蔣書記,您這貨哪兒來的?”趙國棟點點頭,問道。
“有幾年了,一個朋友送的,那時候這玩意兒也不值錢,我也就是撿著這玩意兒才開始好這一口的。”蔣蘊華臉色有些難看,若真是贗品,丟臉不說,還在這擺放了多少年,雖然沒有人能認得出來,但也保不準有人識貨認出來卻不好說呢?
“蔣書記,這玩意兒全稱叫青花纏枝蓮玉壺春瓶,也是咱們中國瓷器最傳統的造型,撇口,舒頸,垂腹,圈足,青花繪蕉葉紋、如意云紋、纏枝蓮紋,風格也是康熙朝風格,但不是真正的康熙青花。\\/\”“不是康熙青花?”蔣蘊華表情已經恢復了一些正常,點點頭,“那就是贗品嘍?”
“也不是,蔣書記,康熙一朝的青花瓷器是清青花瓷的鼎盛期,這個時代的青花瓷,胎體堅硬厚重,胎質細膩。胎釉結合緊密,釉色前期白中閃青,后期純白,整個物件色澤青翠瑩澈。正因為這個時代的青花瓷已經到了登峰造極的境地,所以康熙朝以后。尤其是在光緒和宣統朝時頗多仿造,這些貨色雖然是仿康熙青花,但是其中精品亦是不少,您這一具應該就是屬于光緒時期的仿康熙青花中的精品,一樣價值不菲。”
趙國棟一番話讓蔣蘊華心中大定,原來這也算不得贗品。也屬于康熙風格地青花,只不過年代要近了許多,但也算精品。
“呵呵,小趙。不錯嘛,我這東西擺在這兒都快有十年了,竟然沒有一個人能說得出一二三。懂一點都說是康熙青花,價值連城。我也不大相信,還好。今天你算是替我釋了疑了。”蔣蘊華臉色已經變得生動起來,“你是咋判斷這是光緒時期的青花
“蔣書記。\\/\康熙時代的青花全用礦物料,而光緒時代的青花則要用化學青料了。這表現在釉色上就顯得更加浮艷,如果您有興趣,可以多在上去觀摩觀摩幾次,就可以大致有個了解了。”
趙國棟笑意吟吟的道,“安都地葵花街古玩一條街上各種貨色也不少,如果蔣書記有興趣有時間,不妨去轉轉,弄不好還能揀點漏呢。”
“呵呵,我這眼力怕不敢去,去也是打眼吃藥的份兒。”蔣蘊華笑著搖搖頭。
“沒關系,若是蔣書記有興趣,把我叫上,我雖然也不怎么精通,但是陪蔣書記看看也還可以。”趙國棟講得很謙虛,但是蔣蘊華卻知道對方既然敢這般夸口,肯定是有十足把握的,怪不得老柳說這個家伙不簡單,沒有十成把握的事兒不說。
“那行啊,哪天我去省城咱們一塊兒去葵花街逛逛,我也早聽說那兒規模不小,可每次路過哪兒都只是走馬觀花一掠而過,沒敢仔細去看。”蔣蘊華還真有些意動。
“好,蔣書記只要有興趣召喚一聲,我保準兒到。”趙國棟一口應承道。
“嗯,小趙,省里邊這一次把你們三個充實到我們寧陵,也是想要借助你們人年輕有沖勁兒闖勁兒,工作積極性高,加上又在省里邊工作過,眼界眼光都不一樣,這樣也有助于我們寧陵這種邊窮地區的發展,但是各地有各地的實際情況,我們本地干部在這塊土地上工作生活幾十年,他們對況更熟悉,更清楚本地存在問題,所以你們來之后也要和本地干部和睦相處,盡快融入到班子中去,盡快把工作打開局面,如果有什么問題,及時和縣里主要領導溝通,有啥問題也可以直接給我打電話。\\\\”
蔣蘊華把話題又轉移到了工作上來,趙國棟又恢復成了整襟危坐地模樣。
“謝謝蔣書記關心,我一定按照您的要求盡快融入集體,努力開展工作。”趙國棟也知道話也說得差不多了,站起身來。
“咦?小趙,這是啥東西?”蔣蘊華有些好奇的指了指趙國棟腳下的東西,“拿走,拿走!”
“蔣書記,這是柳哥托我帶給您地,也是我在北京潘家園雜貨市場上揀的漏,也不值兩個錢,只是蔣書記喜歡研究研究這方面的東西,倒是可以好好琢磨琢磨。”趙國棟站起身來,微微一笑,“蔣書記放心,柳哥是啥樣地人,以您對他的了解,難道說我還敢作啥違反黨紀國法地事兒?”
蔣蘊華想了一想也是,柳道源是什么樣的人他太清楚了,能讓柳道源入眼地人自然不會犯這一類低級錯誤,也就沒有再推辭。\\\
直到趙國棟身影消失在黑暗中,蔣蘊華才饒有興致的打開塑料袋,揭開紙盒蓋子,一具古樸淡雅地小巧粉彩筆筒露了出來。華眼睛一亮,探手抬起筆筒小心的觀察起來,兩面開光,一面遠山近水,松石亭臺,意境幽雅;另一面持扇仕女,竊竊私語,看看內壁外底,都是松石綠釉,底篆書礬紅寬“乾隆年制”。
這具筆筒要說精美華麗說不上,但是卻有一種古樸悠遠地意境,尤其是松石亭臺這一面。彷佛能夠感受到清風徐來水波不興的意境,委實讓人心曠神怡,而另一面團扇仕女卻又是風格細膩,工筆點點,別有一番風姿。立時就讓蔣蘊華喜歡上了這具小玩藝兒。
“老蔣,這小伙子就是省里邊下來掛職的?”掀開門簾出來的中年女人見老蔣拿著一具筆筒愛不釋手,奇怪的問道:“這些東西你收著干啥?這些人找上門來難道還有啥好事不成?”
“你說哪兒去了,他是老柳介紹過來的,我還以為是老柳子侄輩呢,沒想到是老柳的忘年交。\//\”蔣蘊華沒有理睬自己老婆。他也知道自己老婆是法院出身,對自己這方面管得很嚴格。
“柳道源地忘年交?那他為啥不到賓州去?”老蔣老婆也很奇怪。
“這次省委直接把經濟較為發達的五個地市劃出來,不列入下派鍛煉干部去的范圍,而且重要經濟部門出來的就專門分到貧困地區。”蔣蘊華笑道:“沒想到老柳連我這點都告訴了這個趙國棟。這家伙居然能找到一具乾隆粉彩來討好我。”
“這東西很值錢?”老蔣老婆很警惕。
“值錢說不上,不過要想淘到這種東西倒是不容易,得花點心思。”蔣蘊華對于古玩市場上這些行情一點也不生疏。“小伙子有點眼光,走進來一眼就能瞅出我這青花不是康熙青花。我就是想要考校一下他的心性,還算實誠。我把臉黑下來,他還是不管不顧地說了實話。”
“嗯。既然人不錯,人家老柳專門給你打招呼。那你也得看顧著點。”老蔣老婆也知道柳道源和自家男人關系不錯,而且現在又是賓州地委書記,保不準日后還有什么事求別人幫著辦呢。
“這些事情哪用得著你來操心,我自有分寸。”老蔣有些惱火的道,他最討厭家里人摻和到自己公事中來。
“我不是多嘴,老柳以前對你不錯,你沒能上那也只怪你自己,平素人家也沒有求你半個啥,何況你自己也說這個小伙子心性不錯,只要心性不錯就夠了,莫非你還真以為一個年輕人就能改變一個縣的面貌不成?這也就是順水推舟的事情。”
“好了,好了,我知道,一點好心情都被你給弄沒了。”蔣蘊華一臉不悅的道。對了,說你們那個花林縣那個副縣長真的在外邊養了個孩子?”老蔣老婆想起什么似地,好奇的問道:“這事兒在寧陵城里都傳開了。”
“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蔣蘊華的好心情徹底被自己老婆給破壞了,“田玉和這種人說他傻吧,還是大學畢業生,說他聰明吧,這種事兒也做得出來,這都什么年代了,還在抱著那種傳宗接代的封建殘余思想,這都不說了,他還敢就在花林縣找個年青姑娘替他生一個,你這不是安心替共產黨摸黑專門違反國家政策么?”
“可憐人家一個黃花大閨女就被他這樣給糟蹋了不說,還給別人許愿要進縣委招待所當正式工,想讓人家就這么不明不白地跟著他一輩子似的,你說這種人也不知道腦袋瓜子里想些什么,就花林縣這丁點大個地方,他還以為他能瞞得住人?”老蔣老婆也是一臉憤慨。
“你怎么知道得這么清楚?”蔣蘊華驚奇的問道,自己老婆似乎比自己還了解這些細節。
“機關里誰不知道?紀委監察局那幾個人還能鎖得住自己地嘴,又不是什么保密案件。”老蔣老婆不屑的道。
“你也別說,那女孩子還替田玉和打掩護呢,說是她勾引了田玉和,那生出來地孩子是實打實的,還能是勾引幾下也是愚不可及,居然還真敢把那女孩子就放在縣委招待所里,這不是純粹找死么?”蔣蘊華也覺得不可思議,但這種事情卻并不少見,至少在寧陵地區已經不是一次兩次出現
“你們打算咋處置這個田
“還能咋處理?總不能判他死刑吧?黨紀政紀等著他呢,他這一輩子算是到頭了。”蔣蘊華搖搖頭,“他早就被停職了,紀委調查也出來了,估計明天地委就要出正式處理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