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度也沒有想到趙國棟會趕來參加自己的壽誕。
他本不想搞這種形式,但是熬不住家里人勸說,也就是家里人和近親樂呵樂呵,沒打算要請外人,但是像部里以及往日關系較為密切的朋友同事里也有幾個知曉,早不早就說要來,他也不好推辭,也就只有這么湊合著搞孓幾桌,有這么個意思就行了。趙國棟的到來有些出乎意外,但是他也沒覺得有啥,看見趙國棟能和艾春陽以及黎克華他們談笑風生頗為投緣,他心里也挺高興。
他不太喜歡結交那種純粹利益捆綁的朋友,更喜歡那種因為工作中對事物問題的看待處理有著同樣觀點而逐漸走到一起的朋友,當然這種朋友同事的確太少了,他只能退而求其次。
艾春陽和黎克華都是他關系較為密切的朋友,而宋定國則是他以往秘書,一直有著聯系,至于卓放,那是有心想要攀結自己,韓度心知肚明,但是此人雖非和自己同道,但是也算是個有所為的角色,韓度并不因為對方有所圖就狹隘的排斥。
傳統壽宴都是那種約定俗成模式,免不了一番恭賀祝福,好在韓度也只是上五十,男做虛,女做滿,韓度也四十有九了,而作為一個副省級干部,這今年齡可謂風華正茂。
如果今后幾年發展得好,很難說能不能再上一步走到正部級干部這個臺階上,這種層次已經不能完全用能力來說明問題了,許多時候都要看機緣和造化了。
這頓飯一直熱熱鬧鬧的折騰到天色黑盡才算結束,農家樂的氛圍顯然只適合熱鬧一頓,到了晚間,大家也就各自啟程返回,好在藍山也不算遠,兩個小時足以跑到。
看著客人們陸續離去,緯度卻沒有離開,趙國棟也覺得自己該離開了,但是韓冬似乎一直在忙著送客人,他也不好就這樣遽然離開,總得在離開之洙和韓冬打個招呼才行。“國棟,運段時間很忙&?”韓度的話語將趙國棟拉了回來,他意識到韓度似乎有話要和自己說。
“韓部長,說實話這段時間的確有點忙。”趙國棟見對方坐了下來,意識到自己這樣站著顯得有些不耐煩,也就尋了個位置坐了下來。
“是你們城市建設規劃的事兒?”
趙國棟心中咯噔一聲響,怎么都知道了?難道說韓度也有啥要預埋?又似乎不像。
“不完全是,城市規劃市里邊有些爭議,近期也一直在組織專家研究修正,力爭盡快通過付諸實施,懷慶等不起了。另外近期幾家臺資代工企業也在我們懷慶考察,我們希望盡早敲定落戶我們開發區,這樣可以與和訊科技形成抱團效應,也有利于上下游產業鏈的完善發展和規模做大優勢。趙國棟解釋道。
“哦?已經敲定了么?”韓度頗感興趣的道:“寧書記下個星期要到東邊幾個市走一走,你知道了吧?你們懷慶是最后一站,你可要拿點像樣的東西出來啊,光是和訊科技一張牌可遠遠不夠啊,國棟。”
韓度破含深意的話語讓趙國棟似乎琢磨出其中一些味道來,看來這個城市規劃方案只怕又讓自己在省里邊受到一些非議,本來在自己能否上這個市長位置上就有很多爭議,尤其是燕然山對自己并不看好,后來還是寧法力排眾議拍了板,這一次寧書記視察四市,若是自己拿不出一份像樣的答卷來,真還有些不好交差。
“韓部長,我這接手也才一兩個月哪里能弄出多大變化來「神仙也沒這么不大本事啊。”趙國棟苦笑著回答道:“還要請韓部長指點迷津啊。”
“你們懷慶的城市建設中長期規劃就是一個很好的素材嘛。”韓度淡淡的道:“不要把思路拘泥于一個范圍,你懷慶城市規劃為什么要搞這么大,理由和設想是什么?完全可以結合你們懷慶社會經濟事業的構想來體現嘛。”
“你們懷慶今后幾年社會經濟事業發展準備有什么新突破新創意,結合城市建沒有什么新思路新亮點,怎樣相互結合實現經濟發展和人民增收,寧書記他來既不是看你某一個具體項目某一項具體工作,也不是來聽一些空洞枯燥的數字,當然這些也要有,但是更重要的你得拿出你們這一屆班子的真實想法意圖和目標,而且要是切實可行的,要讓寧書記覺得你們提出的目標令人振奮,而且還能看得見摸得著!”
韓度的一番話如暮鼓晨鈐敲醒了趙國棟的思維「對啊,為什么不把危機當契機呢?自己就任這代市長是負面的東西,但是至少也會讓很多人心生疑慮。
這連韓度都知曉了,而秦浩然的小舅子也趕來,也就意味著秦浩然不可能不知道,可以想象得到,只怕省領導都還是一直想當關注懷慶的事情的。
懷慶比不得寧陵,距離省城太近,很多事情這邊剛傳開,省里領導便聽在耳里,如果不尋找一個機會解釋,那也許就是一個印象擺在那里,如果自己能夠借這個機會把城市規劃方案展現在寧書記一行人眼前,這難道不是一個機遇?
一直到回家的路上趙國棟都一直在琢磨韓度的點撥,不愧是省領導站的位置不一樣,看事情的角度也就不一樣,當局者迷,自己陷入局中,就只想到怎樣說服陳英祿來贏得這一戰。
但是就算是說服了陳英祿,市里邊那些反對力量依然存在,尤其是呂秋臣和許路平這兩個市政府班子成員,日后城市市政建設推開之后,就算是陽奉陰違做得巧妙一些都會給工作帶來不少麻煩,如果能夠得到省領導的認可,在許多工程上,誰想要刻意刁難,那就不得不考慮可能帶來的后果,不管是自己還是陳英祿只怕都絕不會縱容這種接過發生。
柯南打來電話通知后天要開常委會,看來陳英祿也是打算在寧法視察之前把一些事情確定下來。
澄江縣副縣長冉敬科基本上落板,還牽扯有兩名科級干部,縣人大已經依法已經免去了他的副縣長職務,市委也已經作出決定免去了他的縣委常委一職,移交司法機關處理,縣委書記和縣長雖然沒有被卷進去,但是不可避免要受到一些影響,不知道陳英鎳是不是有意要對澄江班子進行微調?
古樓班子也是有些問題,蕭潮上一次和自己交談間也流露出了一些意思,估計是陳英祿的想法,不知道是不是讓蕭潮通過這種渠道來試探自己的想法,只是這種問題太過敏感,趙國棟也不好深問。
看來在自己這個市長頭銜沒有正式塵埃落定之前,市委市府這個協調機制始終無法進入正常軌道,在人事話語權上自己還顯得太過孱弱,扳起指頭算了一算,也就只有桂全友到歸寧算是自己一個成功的動作。
陳英祿讓呂秋臣來擔任常務副市長雖然令人遺憾,但是讓蕭潮擔任組織部長的確和恰當,自己和陳書記雖然以前絡有點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的味道,但是就任代市長之后很多話兩人要想盡興而談就得尋找合適的機會了,而通過蕭潮這個管道來溝通就要順暢融洽得多。
原本市委秘書長應該是一個更合適的角色,畢竟組織部長涉及的范疇只是在干部人事方面,只可惜高志明這個角色到現在似乎都還沒有找準定位,也許是因為和自己之間這種復雜的糾結關系讓他難以從心理陷阱中自拔,但愿這個家伙能夠早一點擺正位置。
沒有看到車位上那輛廣本雅閣,趙國棟有些驚異,看了看表都已經快十二點了,也不知道若琳和羅冰兩人誰沒有在家。
若琳的超級sHOw》初賽進行得如火如荼,在懷慶的分賽區也是嬴得了全城人民的矚目,安然還代表市政府會見了到懷慶作宣傳的程若琳一行,如果不是考慮到的確不方便,趙國棟真希望程若琳能夠留住一晚,讓自己和她能單處一晚。
從農家樂回來又陪著韓冬到到藍灣半島上去坐了一陣,當然什么事情都沒有發生,已經是兩個相當理智的成年人,無論在做什么事情之前都需要考慮清楚了。
趙國棟得承認有些時候自己沒心沒肺似的,和韓冬在一起時總覺得充滿了歉疚之情,覺得自己若是能有這樣一個伴侶陪一輩子似乎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但是一踏出咖啡館被清冷的江風一吹,立時冷靜下來,自己身畔如此多的女人,怎么可能輕易舍棄得下,沒有選擇韓冬無疑是最明智的決定。
而一走到這里,想起羅冰那豐腴肥美的身體和含情脈脈的溫情,他就覺得自己似乎就耍戲了下半身動物一般,全身發熱,自己的確是一個花心濫情的角色,但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要想根除自己這種似乎與生俱來還是后天生成的習慣,趙國棟估摸也只能是一個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