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梁,有時候一動不如一靜,這段時間我也一直在反省自己,蔡書記來滇南之后,和我們在工作上的一些觀點不同,我覺得這很正常,所以在常wei會上我素來
也是開誠布公的談我自己的想法,我覺得都是共囧產蕩人,都是為了一個共同目標,沒有什么解決不了的分歧,縱然有,我們也可以通過民囧主集中制原則來實現,
這本來就是我蕩的一貫原則,但是從前期看來,我們的意圖似乎被誤解了。”
陶和謙就像是在和一個旁人很隨意的談話,語調隨和,語
氣淡泊,“當然我也認真檢點了我們的一些工作,實事求是的說,有些地方的確不盡人意,比如對中囧央推進西進南下戰略重視程度不夠,或者過分注重地方利益,
本位zhu義在一定程度上存在,在一些工作上過分求穩,這都是我們需要解決的問題,但是我以為這些問題不是主流。”
宋國梁默默的傾聽著陶和謙的話語,努力想要從對方話語中摸清楚對方的真實意圖,陶和謙歷來都是這種波瀾不驚的態度,但是今天宋國梁還是能夠感覺到對方心境的不同尋常,這也就是說陶和謙也有些坐不住了。
“觀點看法上有差異很正常,我想省委也有能力統一到一條路子上來,這一點我一直堅持,保國既然很忙,沒時間過來,我想我和你干脆就去他那邊,或者我們請他定個時間,見見面聊一聊,這樣也許有助于我們統一思想。”
陶和謙依然是那副不驚不詫不緊不慢的氣度,這倒是讓宋國梁很有些佩服。
眼下省委省府里邊傳言滿天飛,種種跡象都表明,蔡正陽可能要借助這一次人事調整來實現他的政治意圖,而這已經獲得了褚柳、趙國棟、黃夢真、商無病等人的
全力支持,而孫進、楊彪、衛基成等歷來的中立騎墻派似乎這一次也有些蠢蠢欲動,如果不果斷行動,一旦張保國這個風向標也退縮了,那問題就真的嚴重了,那就
不僅僅是東風壓倒西風的問題,而是真正的陣地全線失守了。
不過張保國避而不見的疏遠態度讓宋國梁也有些心焦,但是現在陶和謙提出主動約見張保國還是讓宋國梁有些佩服對方的胸襟氣度,至少自己出在陶和謙這個位置上要讓自己這樣作,哪怕只是一種姿態,只怕自己也做不到。
“和謙省長,那您看啥時候方便?要不我先和保國書記聯系一下?”宋國梁猶豫了一下道。
“不用,我給他打電話,我想保國還不至于怕見我一面吧。”陶和謙臉上浮起一抹自信的笑容。
張保國的確沒有料到陶和謙會主動給他打電話要求約見,這讓他也有些措手不及,即便是想要回避,似乎也有些不太合適。
他張保國不是怕見陶和謙一面,而是覺得目前這種場面下,如果陶和謙依然固執己見,恐怕就真的要把省里邊的局面攪得更亂,而自己這個省委副書記如果依然態
度曖昧,含含糊糊,只怕就要出亂子了,到時候蔡正陽和陶和謙固然拖不了干系,而自己這個省委副書記只怕在領導心目中就完全不合格了。
你可以態度明確的支持這邊或者那邊,這不過是一個看法觀點問題,甚至態度問題,即便是有分歧,也能接受,唯獨不能當墻頭草,玩曖昧搞,兩頭倒,這很容易讓領導認為你的能力上有缺陷,一旦給烙上這樣一個印痕,基本上就宣布你的政治前途很狹窄了。
就像政界中某位元老所說,你可以犯錯,但你不能平庸,只要不是原則問題,畢竟真正的領袖都是在不斷的犯錯和改正中成長起來,如果失去了基本的個性,那也就意味著你可以就此打住了。
雖然他和陶和謙曾經是緊密攜手的盟友,但是盟友這一詞兒素來都會在后邊打個括號,括號里的潛在形容詞就是表示這是有時間限制的,從來就沒有永遠的盟友,盟友不比兄弟,兄弟都可以拿來出賣,何況盟友?
他張保國當然不屑于玩出賣這一手,走到這個層次真正出賣只會被人鄙薄,所以他會很明確的告知對方,識時務者為俊杰。
擱下陶和謙的電話,張保國想了很多,他接受了約見約談,他覺得自己也需要整理一下思緒,看看該怎么來破這個局。
他當然不希望局面呈現出一邊倒,但是如果陶和謙他們還執迷不悟或者不明時局,那一邊倒的局面甚至比他們想象的還要嚴峻。
他本想等局面更明朗化一些時候再來和陶和謙好好談一談,那樣可能會讓陶和謙外圓內方的性格變得更理性一些,但是現在看來對方也被這段時間省里邊有些浮躁的氣息給迷惑了雙眼,變得有些尖銳起來,這難免沒有像宋國梁這種角色在其中撩撥。
這是一個合則兩利分則雙輸的格局,張保國不愿意看到局面再一次的激烈化,相信陶和謙同樣也不愿意如此。
縱然是蔡正陽在這一次勢頭上占據上風,但是張保國相信作為滇南省委書記,作為一個合格的政治家也好,政客也好,他都同樣應當看到其中風險,這關系中央對蔡正陽是否能夠駕馭一地政治ju面的看法,一個相對平和的妥協局面是蔡正陽可以接受的。
張保國抬起手腕,看了看表,還有一個多小時,他要先行和蔡正陽見一見,闡述一下自己的觀點,盡可能的為陶和謙他們爭取更好的結果,他能做的也就是這一點了。
趙國棟一直在等著蔡正陽,但是唐岸峰一直沒有給自己電話,看來蔡正陽是有重要事情,但是他這邊的事情也一樣很重要,他需要面見對方。
“岸峰,蔡書記那里還有人?”趙國棟有些好奇,一個半小時之前他就和唐岸峰聯系了,但是看樣子今天下午要想見到蔡正陽似乎有些困難了,這都五點半了,六點五十分的飛機蔡正陽要飛往京城,列席中央政囧治局會議。
“趙部長,是保國書記,他三點四十分就來了,進去之后就再也沒有出來,估計他們倆是在商量重要的事情。”唐岸峰小聲道。
換了其他人,唐岸峰是絕對不會回答這個問題的,當然別人也未必敢像這位趙部長如此大膽。
“唔,蔡書記不是六點五十的飛機么?這會兒還不走,那不是連吃飯時間都沒有了?”趙國棟看了看表。
“這,蔡書記沒說,我也不敢多問。”唐岸峰很恭敬的回答。
趙國棟有些拿不準了,這個時候張保國會有什么特殊事情要向蔡正陽匯報?關于秦力到德洪市擔任市委書記的想法趙國棟還沒有來得及和張保國溝通,他打算先向蔡正陽匯報,取得蔡正陽認同之后再來和張保國交換意見,可是張保國這個時候突然和蔡正陽促膝長談,他真還想不出啥事兒來,難道是陶和謙那邊有動作了,那張保國呢?
“岸峰,這樣,我就不等蔡書記了,如果蔡書記六點鐘之前出來,那你給蔡書記說一聲,看看能不能在他登機之前我向他簡單匯報一下事情,如果六點鐘以后,那就算了,我可不想耽擱領導的晚飯時間。”趙國棟想了一想道。
“好的。”唐岸峰連忙點頭應承著。
“唔,岸峰,蔡書記要去京里幾天,沒事兒你也到我這邊來坐一坐,你清華高材生的名頭我是久聞了,咱們倆也聊一聊。”趙國棟一邊走一邊笑著道,唐岸峰很得蔡正陽青睞,雖然自己和蔡正陽關系不一般,但是多一層關系只有更好。
“那我怎么敢耽擱您的寶貴時間?”唐岸峰受寵若驚,聲音發顫,臉色都變得有些紅潤起來。
“得,別給我來這一套,愿來就來。”趙國棟佯作生氣的道。
“那,一定一定。”唐岸峰欣喜若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