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灘上的場口就上了半天班,星火和巴水沒顧上吃中午飯就跑了,說是鎮上來了中國的洗頭妹,一身雪白細膩的肌膚,和塌鼻扁臉的當地姑娘有著天壤之別。巴水走前還假惺惺地來問了一下,可駱駝的心早飛到小山寨了,自然把腦袋搖得和撥楞鼓似的。
十二歲的瑪婭,無憂無慮地敞著懷,在趕馬幫的漢子們中間游蕩。或許是天天爬山的緣故,小屁股翹得幾乎長到了腰上。萬元注意到,他手下的這些常年在叢山峻嶺騎馬打槍的兄弟,已經在瑪婭身上前前后后逡巡了不知道多少遍,“這朵花,再過兩年就能開了。”萬元心里盤算著。
瑪尼怯怯地站在馬幫頭領的身邊,乖順地垂眉闔眼,只是兩條緊合的腿微微顫動著,暴露了內心的緊張。她不知道阿爸阿媽為什么讓她呆在這里,而他們卻早早地回了家。
“上馬!起駕嘍!”萬元扯著嗓子喊了一聲,然后一把夾住姑娘的小蠻腰,把她摜上了馬背,緊接著自己也是矯健地翻了上來,緊緊貼在那柔韌結實的身體上。
瑪尼這時候才真正地慌了,她掙扎著想從馬背上跳下來,可身后漢子的一條胳膊就像根鐵箍,勒得她動彈不得。慌亂中,她瞥見妹妹撩著小腳丫,正飛快地奔來。
萬元根本不在乎姑娘的踢打,一夾馬腹,就要沖上林間的小路。突然,一只胳膊伸了過來,死死地拽住馬的韁繩。蓄勢待發的烈馬一聲嘶鳴,馬蹄猛烈地刨在地面上,揚起一片塵土,可就是前進不了一步。
萬元瞇起眼睛,上下打量了一下馬前這個白凈高大的漢子,忽然發出了一聲長笑,“這條路才沒跑兩年,就冒出和我萬元搶親的漢子來了!”
身后,馬幫的漢子們也是一陣哄笑,把手中的鋼槍拉拽得“嘩嘩”直響。
飛奔而至的瑪婭“撲通”跪在馬前,“咚咚”地磕了兩個響頭,“頭領大叔,你就饒了他吧!他,他也是個啞巴,是,是我姐姐的,的相好。”
一直躲在門后,看著大女兒即將離去的仁瑪兩口子,也慌亂地跑了出來。仁瑪一把拉住駱駝,急惶惶地說:“駱駝,別鬧了!大頭領下了聘禮,要娶瑪尼呢,你趕快讓他們走吧!”
駱駝的腦袋里像有千萬根針扎著一樣,痛苦地大張著嘴,啊啊地嘶叫著。但這巨痛忽然給一團漿子的腦袋里帶來一絲清明,他從懷里摸出顆拇指大小的石子出來,遞到萬元的手中。
綠!綠得如一汪春水的翠面,讓萬元的目光發直,讓他手上的翡翠戒指黯然失色。春水綠,翡翠中的極品,萬元只是在仰光的一個拍賣會上見過一塊加工好的戒面,肯定沒有手里的這個大,那價格就讓這個毒梟仰天長嘆了。
他又習慣性地瞇起眼睛,沖著面前面容扭曲的漢子問道:“你,山下場口的?要用這塊玉來換瑪尼嗎?”
見漢子痛苦地點頭,心情一下舒暢的萬元挾起身前的姑娘,把她撂進漢子的懷里,“好個癡情的漢子,今天就成全了你!不過小子你記住了,金三角的女人,就像地里的大煙花,今年收了,明年還會長出更美的來。你要想多收女人,就去多挖這樣的玉吧!”
他一抖韁繩,“走了,兄弟們!”躍馬揚鞭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