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眾人謹慎的目光下,那一對商賈緩緩行來。《》
“站住,檢查。”任振一個眼色,一個侍衛當即上前揚手阻止車隊繼續行進。
“官...官爺,我們乃長安趕往洛陽的普通商隊,做些小買賣,望官爺通融。”青年正是張繡,第一次干這行當,張繡明顯有些不適應。
“商隊?車內裝的什么?打開看看。”侍衛毫不放松,謹慎道。
“這...”張繡臉色一陣猶豫。
“怎么?還怕我搶你的不成?快點打開,少啰嗦。”侍衛一副惡狠狠的樣子。
聞言,張繡一副無奈,只得讓護衛打開馬車,卻是一袋袋糧食、酒壇等雜物。
侍衛上前例行檢查,并未有可疑之處,眼神瞟向任振,詢問其意思。
任振也是仔細打量了馬車里面,確實沒有可疑之物,商隊看上去,似乎除了護衛比較普通人強壯外,沒有任何不妥。
目光一轉,凝視張繡,張繡也回視任振,神色如常,無奈,沒有查出個所以然,任振只得下令道:“開關,放人。《》”可能是自己多疑了吧,任振心道。
“諾.”侍衛應諾,讓開關門。
任振收回目光,繼續打量起商隊其他護衛,聽到任振放關,護衛明顯略微高興,似乎很正常,但任振總覺得有心不安。
咦?不對。
就在此時,任振瞳孔突然猛縮,雙目緊緊盯住侍衛手中的武器,心神一緊。
這是?制式刀劍?
沒錯,張繡大意下忽略了一個問題,這對商賈護衛所配備兵刃全是制式裝備。
眾所周知,不管是后世還是古時,制式裝備皆由官府制造、控制,民間游俠所用的兵刃都是由民間鐵匠打造的,兩者間有著明顯的區別,而若是這對商賈真如張繡所說,僅僅是普通商賈,哪這配備制式裝備又作何解釋?除非?
念此,任振當即反應過來,本能的猛喝道:“站住。《》”
守衛們聞言,紛紛本能的豎槍圍攏過來。
正準備動身的張繡聞言,也是虎軀一震,臉色微變,此刻商隊還未到達關門,若是在此被發現,他可沒有把握面對四面八方的攻擊而撐到叔父援軍到達,心中一陣掙扎,希望任振只是嚇嚇自己,張繡只得勉強擠出一個笑臉,轉身道:“不知將軍還有何事?”
“圍起來。”然而,任振卻沒有那么多心思,函谷關的重要性他很清楚,絕不允許似乎馬虎,也不解釋,直接準備將商賈圍起來再進行細細盤問,寧可錯過,絕不放過,這是任振的想法。
糟,暴露了。
然而,任振卻不知,他這一喊,頓時讓張繡覺得暴露了,張繡也知道哪里出了問題,一聽任振下令將自己圍起來,便本能的以為暴露了,再說,他們商隊本身便是假的,所謂做賊心虛,可經不起任振盤問,因此,在一聽聞任振下令,張繡當即不再猶豫,猛然拔出兵刃,暴喝道:“殺!”
嘩嘩嘩一陣刀劍出鞘之聲。
一百商隊聞言,紛紛同時拔出兵刃,猛然朝著守衛撲去。《》
噗噗噗
一陣沉默聲響。
面對突如其來的襲擊,幾個守衛措不及防,頓時被砍倒在地,血流如注。
“敵襲”
見狀,其余守軍迅速反應過來,一面朝著張繡等人圍攏上去,一面高聲大喝。
“敵襲”“敵襲”“敵襲”
城墻上的守衛也反應過來,一面大聲呼喚,一面敲響大鑼,為關內大軍報警。
一時間,函谷關喊殺聲大作。
關外,五里處的林中,張濟正緊緊盯著遠處雄關,焦急的等候著。
不多時,函谷關方向傳來陣陣喊殺聲,張濟一振,也不知張繡成功與否,直接翻身上馬,一聲令下,身后,早已蓄勢待發的四千西涼鐵騎,紛紛沖出林間,朝著函谷關沖殺而去,“殺!”
然而,依照馬匹平均速度,從馬匹沖出林間算起,殺到函谷關大約也需要十分鐘左右,這十分鐘時間,已經可以做很多事情了。《》
張繡提前暴露,一百侍衛直接被關內涌出的守衛團團圍住,西涼軍悍勇,可向云麾下將士也不差,何況西涼軍是在擅長馬背上作戰,而步戰,卻數南方的將士最為精良,因此,面對守軍圍剿,百人隊也有些捉襟見肘。
張繡槍法不錯,可相對而言,劍法就有些差了,因為佯裝侍衛,張繡隨身所帶的兵刃也是一把利劍。
“少主,接著。”就在這時,身后突然傳來胡車兒大喝,緊接著,一陣惡風,一把長槍飛射而來。
原來,張繡卻是將長槍藏在了馬車的糧袋下面,當遇到戰斗時,胡車兒便會去拔出馬車下面的長槍,扔給張繡,這是二人早就商議好的戰術,不料卻要提前進行。
“哼。”張繡一把接過長槍,氣勢頓時大變,一聲冷哼,長槍送出,或挑,或刺,或點,僅僅一息間,守軍便有十來個死在張繡金槍之下。《》
“敵將休得猖狂,某來會你。”見張繡勇猛,任振雖知不是其對手,但他也發現遠處突然涌現的大隊西涼鐵騎發出的馬蹄聲,若不乘早將這隊人馬解決,等西涼兵大軍殺來,可就麻煩了,只得一聲怒喝,挺槍而上。
“來得好。”張繡見狀也是大喜,他帶來百人隊雖皆屬精壯,但畢竟獨木難支,僅僅這么一會,便已死傷二三十人,若是照此下去,恐這百人隊會瞬間被守軍剿滅,而任振明顯是守關將領,若能將其斬殺,必能讓守軍膽喪,為叔父大軍到來拖延時間。
二將皆存擒賊先擒王的心思,下起手來,也是不留余力,驟一接觸,便爆發出百分百戰斗力。
張繡師從童淵,一手槍法使得淋漓盡致;而任振雖也從小學武,但比起張繡來,差上不少,僅僅相交幾合,便開始落入下風,壓力頗大。
好在隨向云以來,任振也經常上陣殺敵,加上常與典韋、許褚一類猛將接觸,雖然處處被張繡壓制,但還不至于太過狼狽,接著己方人數眾多的優勢,只與張繡糾纏,意圖給士卒剿殺其他西涼兵騰出時間。
到時將其余人殺光,僅憑張繡一人,雙拳難敵四手,束手就擒也是早晚之事。
“休得傷某少主。”然而,任振如意算盤打得雖好,卻不知百人隊中還有一個胡車兒,胡車兒乃胡人,因殺人而被迫流亡,后被張濟收留,自那以后,便一直跟隨張濟,出生入死,忠心耿耿。
據《三國志·魏書·張繡傳》的注引《傅子》記載:“繡有所親胡車兒,勇冠其軍。太祖愛其驍健,手以金與之。繡聞而疑太祖欲因左右刺之,遂反。”
胡車兒不像張繡,有名師教導,然而胡車兒卻屬于那種天賦異稟,力大過人的類型,手中一對雙錘,沉重無比,普通士卒,根本無法阻擋其鋒。
見到張繡被阻,胡車兒當即一聲怒吼,提著雙錘,猶如人型坦克,沖入人群,無人能擋。
瞬息間,胡車兒便殺出一條血路,沖至任振身旁,一聲怒喝,右臂掄起,手中大錘朝著任振迎頭砸下。
任振大駭,急忙豎槍相迎。
一聲巨響,任振悶哼一聲,只覺一股大力而來,身形倒飛而出,跌入人群中,直至撞倒四五個守衛才堪堪止住。
任振臉色蒼白,只覺虎口劇痛,全身氣血翻騰,還未來得及反應,張繡也已乘機追上,張繡眼中閃過一抹猙獰,手中金槍遞出,直奔任振咽喉。
完了,任振心如死灰。
“哼。”就在此時,一聲冷哼傳來。
緊接著,一聲破空聲傳來,咻
叮!一聲清脆的金屬碰撞聲,張繡只覺槍頭傳來一股力道,槍尖給擊偏了。
任振大喜,不敢猶豫,抽身后退,直至退出張繡攻擊范圍后,才轉身一看,心中頓時松了口氣。
原來,關門處,卻是張遼、趙云、夏侯蘭眾人已率兵殺來,此刻,趙云手中握著一把鐵胎弓,顯然,剛才趙云便是模仿了太史慈,救下任振。
張繡也是驚疑不定的看著趙云,能一箭射偏自己金槍,不管其他如何,此人的箭術必定不差。
守將中有如此人物,先是這武藝平平,卻識破自己偽裝的任振,接下來又冒出這個可一箭擊偏自己攻擊的白袍小將,看來,這次攻打函谷關,并非想象中那么輕松啊,張繡心中略微凝重。
就在張繡發愣這一短暫時辰,張遼已快馬沖到,剛才二人正在關中商議事情,便突聞報警,頓時知道這邊出事了,沒有絲毫猶豫,直接聚集起部分守衛,便匆匆趕來,好在來的還不算晚,關口還未被奪。
不過即使如此,張遼也是驚的一身冷汗,看遠處已經有大隊西涼鐵騎奔殺而來,若是不乘早將這群人馬解決,函谷關可就真完了。
念此,張遼微惱,認準張繡,知道這人定是帶頭的,張遼一聲怒喝,也顧不上什么公平不公平的了,人借馬力,手中大刀狠狠朝著張繡劈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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