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運生聽張富余警告自己的話,暗暗覺得可笑,他還真不怕張桂蘭亂說,只要她為兒子著想,她肯定會把所有責任攬在自己身上。
“大哥,我沒敢騙你們,真的就是這樣,其實不是啥大事,就是一個誤會,也是村里人嘴巴長,看見我在廣場跳舞,就瞎說,說多了桂蘭就當了真,其實這跳個舞有啥關系,大哥您說,如果我鄭運生真打算搞點啥,也不會再廣場那么顯眼的地方,我純粹就是鍛煉身體。”
吳國忠從進來之后,就一直沒說話,他總覺得鄭運生沒說實話,包括鄭濤,他看到過幾次二人目光偷偷對視,吳國忠猜測,就算問大姐,只要大姐還要過日子,還要為兒子考慮,這事情他們就永遠別想知道到底發生了什么。
吳國忠突然開口道:“既然你說你跳舞被大姐誤會,這個誤會都讓大姐喝農藥了,那你就不能不去跳舞?鍛煉身體的方法有很多,打打太極走走路都可以,村里都傳出閑話了,你為什么還要堅持跳舞?”
吳國忠一陣見血,問的鄭運生一下子張口結舌答不上來。
原本已經沒什么想法的賬富余,聽了三妹夫的話,也覺得不對勁,“對呀,你說你跳舞惹得村里到處都在傳閑話,我妹日子過得也是不痛快……”
“你跳舞跳了多久了?”吳國忠突然問道。
鄭運生一下沒反應過來,心里還沒想好咋回答,看到吳國忠兩道直射而來帶著探究的目光,心里一驚道:“也就……年把的時間。”
“一年的時間,那不算短。”吳國忠看著鄭運生,目不轉睛,看的鄭運生臉上漸漸發燙,心里發慌。
“國忠,你……想說啥?”
“你跳了一年的舞,那手該怎么放還不知道,學了這么久連這個都學不會?再說,你把手放那女的屁股上,那女的為什么跟沒事人似的,也不提醒你一下?這是守著讓人誤會?”
鄭運生被吳國忠問的,脖子后面汗都出來了,“我……我……”
鄭濤暗暗著急,早知道小姨夫不是省油的燈,大舅都糊弄過去了,還以為差不多了,結果他開始追問了。
張富余聽著越發品出不對的味道了,望著鄭運生也不做聲了,但是原本已經和緩的臉色,又黑了下來。
“那幾天我是聽我爸說,剛學的新舞步,所以可能不太熟,手往哪里擱都沒弄明白,爸你快點和大舅說清楚啊,實話實說,啥情況就咋說。”
鄭濤心里恨死小姨夫這個程咬金,他也是張家的女婿,有必要這樣抓著父親不放嗎。
“是的,大哥,你看國忠這一下問的,都給我問懵了。那個慢三步,我才開始學,所以特別不熟悉,搞不清楚,當時可能心里光惦記著怎么進怎么退了,手就沒太在意。”
張富余半信半疑,他本就是個善良人,所以別人說什么,他很少去懷疑,尤其是鄭運生態度還挺好,他更是沒了扯皮的心思。
吳國忠不同,吳國忠在外面上班這么多年,見過的人比張富余可多多了,鄭運生和鄭濤兩人蹩腳的雙簧,他一下就看出這是假的,看來鄭運生是真的在外面搞女人,具體搞到什么程度還不清楚。
“大姐夫,你把手放到那女人那么敏感的地方,她就沒反應,連叫都不叫?我聽桂華說她們可是看了你跳了五六分鐘,未必手放了五六分鐘,那女的都沒動靜。”
吳國忠既已看出鄭運生在糊弄大哥,對于他這種行為,他心里十分反感,你要找女人,就離了婚大大方方找,沒人會說一句難聽話,問題是鄭運生做的事情太過分,自己玩女人,老婆一把年紀還去背磚賺錢,而他居然還敢動人,他哪來的底氣。
“我……她……”鄭運生真編不下去了,看向吳國忠的眼神也漸漸不善,心里開始煩躁,心里把吳國忠祖宗八代罵了一遍,關他什么事,他在這到處挑刺。
“爸,我以前都說讓你找個正經人跳舞,我聽人說那女的是個寡婦,在鎮上名聲就不好。”鄭濤已經服氣了,父親怎么這么蠢,此刻把責任都推到那個女人身上不就完了。
鄭運生被兒子的話一點,立刻知道怎么說了,“大哥,跳這個交誼舞吧,你說我不能摟著老爺們跳吧,女同志又少,那天剛好和那個女的跳,肯定是她想勾引我,我根本都沒注意自己的手,肯定是她對我有啥想法,我……這事你看三妹夫你問的,你這樣問不是故意讓大哥誤會嗎?”
吳國忠不再說話,冷冷看著鄭濤,這個孩子他還真小瞧了,腦子轉的比他父親快多了。
“既然是個寡婦,你就該避嫌,和這樣的女人跳什么舞,不等著讓人說閑話嗎。”張富余更傾向于鄭運生所說的是個誤會。
“大哥說的對,我以后不和她跳舞了,我都不知道咋回事,這事情你看鬧得,大哥你說當著那么多人的面,我一個五十多歲的人,摸那個女的屁股,那不是讓大家看笑話嘛,再說我也沒這些亂七八糟的想法,就是覺得跳舞是個挺高雅的事情,還能鍛煉身體,真滴沒想到會出這個事,我以后一定注意。”
既然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張富余考慮到妹妹以后還要在鄭家過日子,也就沒必要鬧得不依不饒,而且他也不是這樣的人。
“那這幾天你們誰去招呼桂蘭?剛才又交了五千塊的住院費,你跟鄭濤都回來了,這錢是桂芳出的,她一個女的帶兩個孩子不容易,這錢你得趕快給她。”
一聽五千塊,鄭運生立刻叫了起來,“五千塊,我才交了兩千一天就沒了,那醫院是吃錢的機子啊,大哥你看我家這樣,哪里還拿得出五千塊。”
似乎生怕張富余不信,鄭運生說完這話立刻掏出口袋,“大哥你看,昨晚把家里所有的錢都交了進去,我口袋就剩下幾十塊了,還等著濤濤開了工資家里日子才能過下去。”
鄭運生打定主意,要錢沒有,要人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