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刁亦杰這些天也大抵清楚類似性質的事情會發生,他當初接受的陳子邇的控股方案,那眼下也就沒什么好說的了,而且上次的賬本、相關材料全都送去了,他沒那個心思搞出什么鬧心的事來,許智英就已經讓他很鬧心了。
再者,盛世地產目前也不算危機解除,格泰嘉園還在銷售中,外部環境的困難也在一定程度上降低了這次‘交權’過程中意外發生的概率。刁亦杰并無爭權的安穩環境,他還在努力求存。
他知道這句話不能亂接,因此陳子邇說完之后,他就點頭簡潔的表示一聲,“好。”
陳子邇也認為此刻公司尚在危機關頭,這時候全面替換刁亦杰的人也顯得愚蠢,而且他態度的確實不錯,因而只給了這個口頭宣示,其他的實際動作,等過些日子再做。
不過說起來,他與刁亦杰之間并沒有什么芥蒂存在,他不會過度打壓他,兩人只要沒有誤解,想來從亦杰地產到盛世地產的過度不會有大波動。
這件事就先到此為止……
第二件事,便是陳子勝。
陳子邇說:“老刁,早先我就跟你講過,裝修公司的事情。”
刁亦杰馬上明悟,之前蔡照溪和他說起過這事,他本身自然也是有興趣的,這算是一個掙錢的方向,不過剛剛提出來那會兒,他正遭遇危機,破產都在眼前,哪有什么心思拓展事業。
現在陳子邇又提出這件事,不論是出于利益考量,還是上司的‘期望’,他都不會再拒絕了。
“陳總,你需要什么你跟我講就行了。”
這人年紀比他們哥倆都大,卻對陳子邇言聽計從,陳子勝有些訝異于哥哥的‘能量’,本來能說會道的他,這一會兒竟緊抿著嘴唇像剛上花轎的大姑娘一樣不知所措。
人都在場,陳子邇也就說開了,“我想支持子勝成立一家裝修公司,這個事情要做起來,我知道你是內行,自然是想你的支持。”
“這事倒不難,我當然支持。”
“嗯。”陳子邇點頭,他轉而對陳子勝說:“這里頭涉及到許多事,我知道你不懂,所以我給你找來了懂的人,說要成立公司,可你肯定也不知道從哪一步著手去做,但不踏出第一步,永遠都走不出家門,犯錯就犯吧,跌跌撞撞,長的更快。”
陳子勝其實有膽子的,他不怕,這會兒反而是心神激蕩,用力點頭,“我知道的,哥!”
陳子邇又對刁亦杰講:“我看老刁你就任職副總經理吧,平時的小事情你讓這小子去做,大方向你給把把關就成,我不要你出錢,也不讓你當免費勞動力,一成的股份我還是舍得給的。”
有了切實利益,人才會上心。
這算是送給刁亦杰的,老刁自然沒什么意見,笑道:“那我就舔著老臉,當一回指導員?”
“哈哈,正是需要你的指導啊。”
三個老爺們在一起笑的開心,搞得基情滿滿的,刁亦珊一個女人站在旁邊反而覺得自己多余了。
每次他哥哥見陳子邇都要帶上她,可每次帶上又都說不上幾句話,似乎從來沒有哪件事與她相關。
可她又不好說‘我可以插下嘴么?’
她一姑娘家的,要矜持,這嘴拿什么插?
今兒個見面,卻有一點不同:陳子邇帶了個弟弟過來。她閑著沒事多打量了幾眼,想要瞧瞧,是不是還有個像他這么精明的人兒。
以前都是兩個哥哥說事情,她現在找到了‘同等地位’的人了。
陳子邇呢,為了給他弟弟創造和刁亦杰接觸的機會,見了面之后做東請了一頓飯。
這期間刁亦珊倒是與陳子邇聊了幾句,同時也不忘觀察觀察他這個弟弟,刁亦杰說她不夠有智慧,陳子邇也拒絕過她,好吧,就算她不如這兩人,可新來的,她再被甩下去是不是有點面子掛不住?
我是妹妹,你是弟弟,大家差不多,刁亦珊傲嬌之心起來,忽然有了爭強的心思,于是飯桌上不免多了幾句話,想要表現自己。
結束之后,刁、陳兩人心思多且深,大抵都看出了刁亦珊的變化。
陳子勝也夠心思‘細膩’,坐到車上就講:“哥,你說那刁總的妹妹是不是喜歡我?我一說話她就接上了,我不說話她也不說話。”
陳子邇一口老血差點噴出來,刁亦珊是有些不正常,不過要說喜歡?
這多傲嬌一主子,能喜歡誰?
“嘿嘿。”陳子勝自己YY了起來,刁亦珊不論性格如何,從顏值上來講,確實很不錯。
“哥你別不說話啊,我講的難道沒道理么?”
陳子邇不想背后評論人,只是說:“我不知道答案,回頭我問問何晴去,說不定她會知道。”
陳子勝臉一蹩,道:“說說嘛,這么認真干嘛。”
另一邊。
刁亦杰問他的妹妹,“亦珊,今晚你一直看著陳子勝做什么?”
刁亦珊本來正覺得自己剛剛體現了存在感,高興著呢,沒細想這問題,隨后道:“我哪里看他了?”
刁亦杰心里一咯噔,有不祥預感,不會這么邪吧,這兄弟倆誰更好你還看不出?
他急道:“你是喜歡那陳子勝?”
“蛤?”刁亦珊哭笑不得的說:“哥,你說啥呢,前些日子讓我發揚流氓思維去挖墻腳,這會兒又說什么陳子勝,我怎么可能會喜歡他?”
刁亦杰拍拍胸膛,算是放心了些,他可沒看出陳子勝有什么特別,將來混的好或差自身能力是一方面,但更大程度上還是要看他這個哥哥。
刁亦珊無語,“哥,你能不能不要想那事,你看陳子邇那哥哥當的,盡心竭力的幫他弟弟,你看你這哥哥,就想著怎么給我嫁出去。”
“那你還能不嫁人怎么的?我是想你嫁個好人家。”
“你所謂的好人家就是有錢。”
刁亦杰說:“我相信沒錢的婆家肯定也有很多好人,但從我嫁妹妹的角度講,肯定不會是好人家。其實你應該多少能感覺到,尤其這兩年,咱們家有了點錢,那些接觸你的人,你能分得清他究竟是為你的人來的,還是為你的錢來的?”
刁亦珊不至于愚笨至此,她知道他說的是對的,現實讓她無法反駁。
但是她有一點想要問。
“那哥你讓我去挖墻腳是奔著錢,還是奔著人呢?”
她以為刁亦杰掉進了自己挖的坑里。
刁亦杰則無奈于她的天真言論,說了句重的,“男人的錢本來就是女人的奔頭,越是年輕的男人就越是這樣,你不奔有人奔,是好的是壞的也有人比你看得清。”
刁亦珊不再說話。